付艳令
我相信,这群白鹭是从
沃尔科特的《白鹭》一书中飞过来的
我熟悉它们,长久地陪伴过它们
并和沃尔科特一样,把研究它们作为永远的
荣耀
它们有时在池塘上空,有时在红树林沼泽
有时在海绿色的草地,有时在小母牛
光滑的脊背上保持平衡
但它们在我家楼下高大的合欢树头顶
低低滑翔。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事
它们偶有停顿,在树杈上单腿独立
在树梢绿色的波浪里荡漾,或者两只白鹭
交头接耳,用颈和喙为另一只
梳理羽毛
它们飞起来的时候,带着沃尔科特式的
淡淡的白色忧伤,这是时间和衰老
所带来的不容置疑的缺憾。但這群白鹭
在我的眼前飞,在我的脑海里飞……
却是诗歌带给我的覆盆子般
层层叠叠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