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 晖 陶欣雅
(1.江西科技学院,江西 南昌 330098;2.南昌大学科学技术学院,江西 九江 330029)
在快速实施城镇化的今天,乡村振兴与农业空间的重构已经成为了国际学术界研究的一个热点话题。电子商务在农村地区的持续发展和遍及,为我们农村经济和社会的转型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农村电子商务的迅速发展,为农村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更大的动力。在农村地区,电子商务最集中的地区是“淘宝村”。这是该领域现代化进程的直观表现。它已成为农村和县经济增长的汇合点,成为城乡结构的汇合点,成为数字领域,成为新时期发展模式的微引擎。乡村重构是随着乡村振兴和新农村建设战略下的多部门间综合协同的系统工程。在乡村内部动能与外部环境的相互作用下,通过优化乡村资源配置,结构调整与优化、功能互补与提升。乡村重构的驱动力既有政策动力,又有产业动力;既有自发动力,又有文化动力;既有创新动力,又有传统动力。
产业集群是一种高效的产业组织存在形式,在某一特定产业领域在特定空间地域内大量聚集,产生规模效应增加其竞争优势,形成“集聚-网络”的集群模式,对产业资源配置及优化,得以到充分利用,进而带动整个产业链的发展。在乡村以传统农户为主体,农户的企业化转变是集群形成至关重要的一步;交互关联性的企业、供应商、金融机构及其他相关机构的空间集聚是集群形成的空间表现形式,农户、企业和相关机构的联系网络是集群形成的必要条件。
“淘宝村”是电商商家较为聚集的村庄,根据信息网络需求进行区位选择,以电子商务平台为主要交易平台,以电商生态系统为基础,综合规模效应和协同效应的网络商务集群现象。乡村系统各要素的变化和重组是乡村重建的直接原因。“淘宝村”的重构过程可以概括为电子商务推动下城乡显性和隐性流动共同作用下农村区域空间和社会经济系统区域功能的变化过程。乡村发展的影响因素,如图1所示。
图1 乡村发展的影响因素
互联网技术将闭塞的乡村与外部市场契合,电子商务技术革新了乡村地区传统商品的流通方式,产业集群的生态系统发展模式侧重于空间、政治和工业层面,用文化和一些创造性手段改造传统农业,引导“生活、生产、生态”的有机结合,不断拓展农村农业的功能,从而实现农业和农村的转型升级。从而引发商业空间结构、就业和治理结构、产业结构的重构,进而带动创新设计产业链条的完善和农业品牌凝聚力提升。乡村地域结构和功能的变化,如图2所示。
图2 乡村地域结构和功能的变化分析
以信息流为前提,“淘宝村”在资本、技术等“隐性流”和物流、人员流等“显性流”的共同作用下,各要素的调整发生“要素-结构-功能”发生变化,有序构建特定空间的联系网络和区域发展空间,共同助推乡村地域的经济发展。通过“隐性流”和“显性流”空间上的方式承载社会、经济、政治与文化的传递,各要素本身及其物理流动过程在物化的空间支持下,实现乡村社会经济形态可观的实体空间的重塑;乡村劳动力转移,包括返乡人员和科技人才引进形成了乡村治理的多元主体,传统村落基于农耕文化的生活空间和消费空间,在多元主体参与的乡村治理下与网络空间相互契合衍生出新型空间;不同乡村拥有自身独特的产业生态优势,如气候条件、产品品质、种植养殖技术、人力资源等,为全域电商产业的可持续发展提供先决条件,同时高速有序的物流与当地资源商品的融合成为“淘宝村”产业发展的关键。
(1)生活空间重构。首先,新一代网络基础设施为主的“新终端”布局与下沉应用的技术创新;其次,物流在城镇中快速延伸;再次,返乡创业、大学生基层服务、科技人才下乡等造成乡村人口回流,在这三方面空间需求变化下,乡村生活空间发生巨大变化。空间重构的主要特征体现在生产和生活空间的一体化,土地利用的集约化。
(2) 生产空间重构。生产空间重构从多元农业经营主体出发,构建“点-线-面”农业生产体系、改善和营建新的乡村人居环境,以农业生产空间向非农生产空间大幅度转移为主要特征。
(3) 生态空间重构。生态提升方面,包括源地、高质量农田水体生态系统;区域尺度方面,持续的人为活动投入能够促使农田水体生态系统维持稳定;生态缓冲方面,基于生态保护红线的底线思维,规避禁止开发区内较高功能水平生态缓冲用地,有利于与城市规划相适应,保护主要生态廊道。
(1)就业非农化。在乡村意见领袖的带动下,农村地区的创业动力被激活,市场需求被打开,许多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创业或就业,同时吸引大学生基层服务团队、科技人才下乡。村民依托当地特色资源,在规划与建设团队的统领下形成“农户-网商”的新模式。在这种“本地非农就业”新模式下农民被赋予了多元异质的职业角色,成为了“新农人”,如网络客服、物流配送人员、产品和品牌推广人员和网络技术人员等。
(2)乡村治理结构的转变。电子商务的发展介入改变了传统市场的利益格局,造成农村治理结构发生巨大变化。为应对满足村民多样化的需求和应对复杂的利益关系,主张通过多主体的共同参与和健全农村公共服务,推动农村治理的转型。乡村治理“淘宝村”的转型与发展,如图3所示。
图3 乡村治理“淘宝村”的转型与发展
(3)改变生活方式。利用虚拟空间和无限时间打破传统的信息运动划分,通过一系列空间决策的变化来回应农村行动者的需求。网络改变了人们的交流方式,村民不再被帮派成员整合,古老的社会关系发生了变化,新的网络系统的压力释放了人们的长辈和亲密群体,传统村落产生了新的消费空间。日益发达的物流使村民的消费需求多样化,“网购”成为他们首选的消费方式。受电子商务独特的生产方式的影响,非农生活方式与传统农村生活方式的融合产生了一种新的消费模式。
乡村产业结构的调整促进了乡村经济的发展,乡村行为主体的行为决策对乡村经济重构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一方面乡村行为主体对经济价值的追求使得农耕用地属性发生改变,例如:通过粮食作物转入果园,如农业、畜牧业等产业直接调整为制造业、加工制造业、服务业等,提高土地利用价值,转移部分农村剩余劳动力非农,拓宽农村居民就业渠道,提升乡村经济活力,缓解乡村空间压力。依托于互联网对农村本地特色产品进行推广和销售,造成了大量的人员流动,包括外出务工人员返乡、大学生基层服务团队和科技人才下乡,形成了资源、资本、市场的有机结合。
电子商务产业集群是一种具有生命周期的有机生态体,其特有的地理区位、农业资源、农业技术等,都是形成产业集群的重要因素,随之发展成为一种产品或产业的生产体系,企业数量增加、内部关联不断强化,最终形成了县域电子商务产业集群下网络系统。通过对乡村的空间重构、社会重构以及经济重构分析,可以得出电子商务驱动下的乡村重构的影响因素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依托于乡村特色资源而发展起来的“淘宝村”,形成有效需求的基础。例如:曹县演出服和木制品、鄄城人发制品、单县渔具、昌邑柳疃家纺、杨家埠风筝……传统农特产品转型及树立品牌价值的资源支撑。
随着网络基础设施的日益完善,农村信息技术普及率逐步提高,农村的信息化水平不断提升,尽最大可能消弭城乡数字鸿沟,衍生出来的互联网平台为创业者提供了创业契机和低成本、低风险的创业环境,将农村网商与城市庞大的消费群体联系起来,推进我国的城市化进程,促进社会经济全面融合发展。
乡村意见领袖作为农村社会一员,在农村城镇化的过程中,与村民的关系更加密切。乡村意见领袖在日常生活事务、集体利益和服务、表达村民的利益诉求、外出务工与返乡创业等具有一定功能。在有些情况下,一位村民的领袖通过个人行为引导村民保持思维清醒,在个人认同、地区领导和资源方面有着独特的特征。
在电子商务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农村消费市场的活力正在不断地被激发,其产业发展是在不断由农产品的粗放生产加工,逐步实现深加工,转型升级带动农业附加值快速增长,促进包装、仓储、运输等相关产业发展,使农村物流与特色产业、电子商务发展不断融合,成为农村经济发展的新增长点。
在农村电商转型升级过程中,农村电商也逐步形成具有地域特色的农户网商产销联动的发展新模式,例如:“农户-网商”的成县模式、“协会-网商”的遂昌模式、“电商企业-农村代理点”的赶集模式、原产地直供的通榆模式、“专业市场-电子商务”的清河模式、“农户-网络平台-公司”的沙集模式、“农产品供应商-平台联盟-采购商”的货通天下模式、“园区-零头-人才-政策-集散地-网商”的武功模式等。
政府对基础设施改造、生产加工转型、农业科技创新、农业公共服务完善、经营主体培育、数字乡村建设、乡村建设用地配套等方面加大政策扶持。
现在的“淘宝村”大多是由原来以种植、加工、制造或服务业为主的普通村转变而来的特殊专业村。“淘宝村”与普通村的主要区别在于,电子商务打破了信息不对称的发展现状,改变了产品生产和流通过程中的生产经营模式、供应模式和销售模式。
(1)市场范围。打破空间位置与距离障碍,特别是以种植业和加工制造业为主导的普通乡村,极大地扩大了产品销售范围;依托物流系统将产品输出至全国乃至全球。
(2)交易成本。生产和销售两个环节的在一定程度在脱离,尽最大可能缩短供应链,减少中间环节,降低中间成本,实现农户与消费者的直接交易,生产和销售的一体化减少了流动成本。
(3)生产模式。部分以加工制造业主导的普通乡村,很大程度解决了供需信息不对称问题,实现按用户需求进行定制生产;电子商务的应用,解决了因时间序列产生的业务节点,生产和销售时间差缩短,减少了仓储成本。
(4)产业结构。以往的普通乡村产业结构较为单一,现如今普通乡村除了种植业和加工制造业进行农产品和特色产口销售以外,还衍生出多元的业态,例如以乡村旅游为主导商业服务业,有利于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条,实现一、二、三产业的融合发展。
(1)非农就业。农村劳动力外出就业意愿减弱,外出务工人数减少,从事农业生产经营的普通乡村村民,就业呈现出高度的非农化特征。
(2)乡村治理。除了乡镇政府和乡村自治组织外,乡村人才回归、大学生基层服务团队和科技人才下乡以及乡村意见领袖共同参与乡村治理建设,整合社会资源,凝聚乡村共识,形成多元治理、合作共治的乡村治理的新模式。
(3)社会活动及日常生活。大部分地区村民对网络的使用主要由娱乐活动和即时通讯拓展为独特的“淘宝作息”,“真实交往空间”得到巩固,“虚拟交往空间”得到拓展。
(1)生产空间。乡村建设用地方面,种植业和服务业生产空间需求明显,建设用地面积增加;加工制造业以农用地的高效集约利用和家庭作坊式为主要特征,土地利用趋于立体化。
(2)生活空间。从多角度利用生活空间,高度融合空间的生活和生产功能。例如在以发展特色农业为主的电子商务专业村,农地的利用效率很高。
(3)生态空间。通过电商与乡村服务业的结合,加强对特色农产品的培育生产加工,实现生态空间与生产空间的高度结合。在建设用地需求不断增加的前提下,农村用地转型对生态空间的布局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基于县域电子商务产业集群背景下对农业要素结构优化配置,不仅要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要对农业生产投入要素的结构优化配置和转型升级。在电子商务的作用下,物质与非物质要素的快速交互,重塑普通乡村社会经济形态。
乡村行为主体的年轻化、受教育水平整体提升,农村人力资本存量增加,且实现了高度的非农化就业。乡村治理主体多元化,生活方式现代化,开辟了就地城镇化的新途径。生产空间提供农产品和服务、生活空间提供公共服务、生态空间保障区域生态安全等,生产和生态空间功能趋向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