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平《盐色》中“盐道”文学空间的建构

2022-01-18 09:36王啟泽李仲凡
关键词:名称作家文学

王啟泽, 李仲凡

(陕西理工大学 人文学院,陕西 汉中 723000)

由人民文学出版社于2020年9月出版的《盐色》,是李春平“盐道三部曲”的第三部。《盐色》的出版是三部曲最终完成的标志,也是继李春平“公务员十年”“上海自由写作十年”之后,“报恩陕西乡土写作十年”阶段收官的标志。在《盐道》《盐味》已经构建起的立体文学地理空间之下,《盐色》用更新的文本构建方式,更显著的文学本体追求,更丰富的史料研究、实地调查和更坚定的文学立场,完成了“盐道三部曲”的整体构想,创造了独特的“盐道”文学空间。“盐道三部曲”创作完成的十年,也是文学地理学学科发展渐趋完善的十年。作为“实名制”长篇系列小说的收官之作,《盐色》保持了三部曲鲜明的文学地理空间建构意识,坚持创作中的地理基础,同时在主旨内蕴和题材体裁的选择上力求创新,在实际调查研究下的理性表达和蕴含着感性体验的个性书写中较好地实现了作品本身和系列作品的创作意图。

一、《盐色》文学空间的地理基础

《盐色》的创作面临着在已经由两部作品构建起的文学地理空间之下,如何继续构建和完成特定创作预期的系列作品,使得相应文学地理空间所创造的文学魅力既不受损失,又在新的作品生态下得到延续和完成的问题。此时,《盐色》的创作就必须让三部作品在人文空间、地理空间的书写上得以延续,同时在内容与形式上有所创新,避免给前两部作品的读者带来审美疲劳。然而无论是作为文学活动创作主体的作家、接受主体的读者,还是致力于文学理论研究或评论的学者,首先都有自己既定的生活空间,亦即其地理经验。个体的想象空间很大程度上决定于其亲自体验过的客观现实,包括亲眼所见的实景、亲身经历的事件、朝夕相处的亲友等等。奇幻的想象能够得到读者的惊讶与赞赏,而真实的表达同样是文学不变的追求。对于创造真实可感、令人信服的文学地理空间而言,直接使用实在的地理名称、真实的地理环境进行构建看似一条捷径,但具体操作中却需要作家进行大量的实地考察和材料收集。在讲述“盐背子”这一特殊“职业”群体的生存状态、传达巴山山区原生农村生活样貌、讲述抗战历史中隐秘在秦巴山区不屈的民族精神等使命担当下,在对家乡的无限情感中,李春平进行了大量的实地研究,收集了充实的相关材料,以构建其独特的文学地理空间。

那么,对今天的人文地理环境进行考察,能否或者说能够在多大程度上还原其历史语境中的面貌?是否应该鼓励小说家们开展实地考察,用实在地理空间构建自己的文学作品?笔者以为,未必所有的小说作品都需要真实的地理空间构建,但如果作家本人的身体条件、经济状况允许,对关于自己文学创作的地理空间进行实地走访是非常有价值的。即使作家在相应自然、人文地理环境中没有获得有效的艺术发现,没能找寻到当年的历史语境,依然能够增加自身的地理经验,丰富自己的空间想象,进而潜在地为作品生成带来积极影响。

曾大兴教授强调:“无论是自然环境对文学的影响,还是人文环境对文学的影响,总要通过文学家的生命意识这一途径才能实现。”[1]丰富的地理物象、地理事象经验未必直接在作品中展现,而它们却能在文学家对具体地理经验的情感体验、理性比照、客观表达中,由于被激发起强烈的生命意识,张扬出独特的气质、人格,而间接融入到具体的文学创作中,影响作品的生成与表达。正如阅读文学作品对读者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地理经验对作家的文学创作同样是一种隐性的、潜在的影响。但同时,这种影响在文学家的创作生涯中却具有深远持久的特征,在其不同时期、不同类型的作品中也都能遍寻踪迹,在一定程度上构成其文学生命的一条线索,成为理解其作品的一种视角,因而地理经验对于文学家及其作品的影响是值得投入长期和深入的关注的。[2]

《盐色》的作者不仅对自己的地理经验有客观的认识,还能够用实地调查明确自己的文学创作取向。笔者在2021年5月初前往安康对李春平教授进行的采访中了解到,在“盐道三部曲”首部作品《盐道》动笔之前,他用了超过两年的时间进行资料收集、实地考察、采访访问。关于“现地研究”,简锦松先生有如下定义:“现地研究”的方法学,是指“回到作品产生的现地,以科学方法验证相关的古代文献,提供贴近研究诗人作品及生活的新资讯”的研究方法,所谓“现地”有三:一是真实的山川大地;二是曾经亲历其地者所记录的世界;三是古人生活的客观条件。[3]5能够看出,简锦松先生是从文学研究者的角度出发,希望找到彼时真实的自然、人文地理环境之所以能够引起作者的创作激情的原因,以及相应地理环境能在何种程度上帮助作者对所见事物进行选择、加工,促进作品的最终生成。不同于文学研究者的工作,作家的“现地研究”没有明确的研究对象,只能基于自身的文学构想,在可能的同类作品中进行借鉴与创新,在能够获得的史料文献中寻找蛛丝马迹,在进行实地考察、采访访问时尽可能挖掘与自己构想相契合的故事、材料,切身体会特定环境中今人、古人的生存体验,以求为自己的文学创作积累素材、设计情节、提炼内涵、凝练情感。可见,进行《盐色》这样具有显著地理基础的文学创作,既要求作家具有较好的文学素养,又需要作家具备一定的地理敏感与地理学知识储备。

关于地理经验对作家的影响,曾大兴教授认为:“一个文学家迁徙流动到一个新的地方,自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新的地理环境的影响,自然会对新的所见、所闻、所感做出自己的理解、判断或是反应,并把这一切表现在自己的作品当中。”[4]26文学家对于生命个体的内在情感与外部生存环境都有较敏锐的感受力,曾大兴教授在这里提到的新的地理环境对文学家的影响,和文学家产生的新的理解,都基于文学家在迁徙流动中的体验。文学家在出生成长地的生活对其价值观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同时,他乡地理经验对于文学家的创作也具有重要的作用。在文学创作中,他乡地理经验不仅体现在作者对出生成长地之外的人物、事物、自然地理的描写,也包括曾大兴教授提到的,由新的地理环境影响的新的理解和反应所关照的,对作者出生成长地的描写。《盐色》表现了作家李春平丰富的他乡地理经验对故乡文学地理空间构建的影响,这种他乡地理经验也间接地促进和决定了“盐道”文学空间的客观性、独特性。

在“盐道三部曲”之前,李春平创作完成了全国首部实名制小说《郎在对门唱山歌》。《郎在对门唱山歌》属于中篇小说,涉及的地理名称范围、数量相对较少,而“盐道三部曲”则用三部长篇完成了一个宏大的文学地理空间构建,为文学地理学研究提供了鲜活的研究对象。可以说,《盐色》的最终创作完成,对于“盐道三部曲”这个从构想阶段就潜在地对“地理空间”与“文学地理空间”之间契合关系有过深入思考的系列作品而言,某种程度上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在宏观上完成了整个系列的创作构想,既完成了系列小说的文学叙述任务,也完成了三部曲文学世界的时间构建(民国晚期至抗战结束)与空间构建(真实的和文学地理空间中的巴山山区)。

二、《盐色》的取材与“盐道”文学空间

作为“盐道三部曲”的收官之作,《盐色》保持了历史题材的定位。我国文学素有“向历史要文学作品”的传统,而历史题材创作的发展,非常需要生活在相应时代的文学家用自己真切的生存体验,真实的空间感受、地理经验,构建出独具特色的文学地理空间,以达到唤醒特定阶段的历史记忆,丰富文学形态,拓展文学内容的涉及面,实现社会历史价值与个人真实体验的融合对文学的促进作用。相比于《盐道》《盐味》,《盐色》在更广的地理空间范围、更大的历史语境中承担了完成“盐道三部曲”文学地理空间构建、历史时空构建和文学表达的任务,展现了更坚定的政治立场、民族立场。我们认为,没有强烈的爱国情怀、坚定的文学担当、理性的价值判断,《盐色》这样立场鲜明,敢于面对意识形态批评的作品是无法完成的。

在以真实地理为基础的写作思想指导下,进入创作环节的“实名制”长篇小说作品还需要面对主旨内蕴、题材体裁、结构类型、情节设置等选材层面的问题。其中主旨内蕴属于作品内在的逻辑理路,虽然未必能在字里行间找到其踪迹,但却会对作品的艺术水准、文学追求产生统领作用;题材体裁属于作品外在的表现形式,对于小说作品所呈现的可读性、受众兼容性有重要作用。就意识形态批评的角度而言,《盐色》的主旨内蕴从《盐道》《盐味》主要表现民国末年国民党地方政府的失民心,转向直接表现抗日战争时期共产党的得民心。具有类似直接或间接体验的作家在我国一定不是凤毛麟角,但对于任何一位作家来说,主动选择这样的作品内蕴作为自己系列长篇创作的主旨仍是一个需要勇气的决定。李春平早期获得的巴山山区生存经验与上海十年获得的城市生存体验,两种迥异的生存体验所形成的强烈对比,或许应是形成他用文学表达政治立场、反映民族精神的使命感的重要原因。从思维决定行动的角度我们认为,李春平决定“置身故土”的行为选择是在“书写乡土”的意愿选择之后。为了对《盐色》中试图构建的秦巴山区人民开展的敌后抗日斗争进行描写,李春平收集到了安康市十个县区的县志以及民间记载中有关这场战争的记录,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关于日军轰炸处于武汉和成都之间的安康军用机场的记载,《盐色》中的相关情节、人物就直接来源于有关史料。可见对于实名制小说的创作而言,特定主旨内蕴的展现在某种程度上还需要对相应史料进行足够的收集与研究。在进行文学地理空间构建时既忠实于自己的文学追求、审美理想,又以实存事物、实际地理信息为纲,提炼形成具有民族特征,统一在文学本体之下的丰富文学形态。正如雷达先生在评价《盐道》时认为其价值“既是文学性的,也是文献性的”[5],《盐色》对三部曲从《盐道》开始构建的独特“盐道”文学空间在更丰富的史料占有与地理经验积累中进行了延续。文学地理学倡导文学研究者关注作品中的地理要素、作家本人的地理经验,借鉴地理学的研究方法理解作品,而在文学地理学学科方兴未艾,呈显学态势的近十年中,除了学科自身的建设发展状况,我们还应该关注这一时期具有鲜明文学地理空间构建意识的作家创作。《盐色》与其所属的“盐道三部曲”就是这一时期该类作品的一个典型。

无论是文学创作还是文学批评,都既需要理性的判断,又需要感性的认知。关于作品与作家之间的关系,王元骧先生认为:“文学作品作为作家创造的一种艺术美,是以作家的感觉和体验与世界建立联系的,它所面对的不仅是未经知性分解的生活世界,而且总带有作家自身的主观态度和倾向的某种印记,所以作家不在作品之外而就在作品之中。”同时他指出:“任何文学作品不仅都是感性与理性的统一,而且也是主观与客观的统一。”[6]为了对经过理性选择的主旨内蕴进行文学表达,《盐色》需要找到真实且足够的感性认知对作品内容进行充实,这既是文学创作本身的必由之路,也是进行宏大主题创作的绝佳途径。我们看到,《盐色》的题材体裁延续了李春平敢于创新的文学精神,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帮助主旨内蕴表达的作用。

题材方面,《盐色》首先延续了“盐道三部曲”乡土写作和历史书写的主线,但区别于《盐道》《盐味》以民间叙述为主,更多展现古盐道上居民们传奇故事的风格,《盐色》主体呈现出官方叙述为重,民族精神与家国气概为纲的革命小说特征。三部曲都是在民间叙述与官方叙述的交织、转换中完成叙事任务的,其中前两部所涉及的内容由于史料资料相对缺乏,必须由民间视角进行丰富,而《盐色》则在对更详尽的史料资料、地理信息的掌握中,构建了接近官方立场的话语体系,表现了坚定而明确的政治站位,完成了系列作品的整体文学构建,凸显了作家个人强烈的爱国情怀。如果说十七年文学、文革文学阶段我国的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着集体创作的特征,那么《盐色》中的政治立场则是作家本人经过理性选择后的主动发声,蕴含着感性体验的个性书写,能够体现作家真实的政治、文化观念,表达其真切的爱国情怀。可以说,没有坚定的政治取向、强烈的爱国热忱,作家是无法完成此类长篇系列小说创作的。

体裁方面,三部曲由于对真实地理名称的直接使用,对实在地理景观的真实描写,对亲身体验所获得的游历感受进行的事后记载,一定程度上具有游记的文体特征。王立群先生指出:“游踪、景观、情感仍然是游记文体的三大基本要素。”[7]同时笔者也认为,“从叙事的角度来看,游记就是关于主人公游历的一系列事件的叙事。我们不妨把游记看作是作者叙述出游经过这一真实‘故事’的非虚构文学。”[8]小说《盐色》在叙述上是对真实故事的文学展现,也是对作家本人实地考查经历和结果的陈述,具有较为确切的非虚构特征,是小说文体对游记散文属性的一种吸收。另外,《盐色》在章回体的整体结构中,还创造性地为每章内容选取了二到七个词牌名作为小标题,既起到了串联整部作品的效果,为当代历史题材小说创作提供了新的写作和构思方式,回归文学本体,又让词牌名的文学意义与小说的文本内容产生互文关系,给读者带来全新的阅读体验。阅读过程中我们能够感受到,李春平并没有让词牌名本身的文学意义过分突出,读者无需停下来查找相应词牌名的由来、用法、含义,通过阅读文本就能体验到词牌名与小说内容似断犹连的关系。李春平本人也明确表示,这种方式“避免了直白和通俗,增加了含蓄和意趣,符合中国传统小说的审美习惯”[9]346,可见其鲜明的文学立场和写作中的价值追求。

对于文学与地理环境之间的关系,曾大兴教授总结为“一种互动的辩证的关系:一方面是地理环境对文学的作用或影响,一方面则是文学对特定的人文地理环境的作用或影响。”[10]同时也指出这种辩证关系“总要通过文学家的生命意识这一途径才能实现”[1]。作家个体对于内在、外在的世界都具有较强的感受性,地理迁移能丰富作家的地理经验,也让作家既有的地理经验发生重塑与升华。李春平在认识到自己的都市生活经验、空间经验积累到一定程度,以至于挤压了自己的山区乡土生活地理经验后,在大胆转型的理性判断中决定回到故土,重新获得最初的地理经验,某种程度上也决定了自己认识世界的方式,带着与以往认识乡土生活、乡土地理空间不同的他乡地理经验视角,投身转型后的实际创作,构建自己的“盐道”文学空间。

三、《盐色》的创作意图与“盐道”文学空间

《盐色》的创作,在坚持创新的过程中坚守了文学本体,在明确的创作意图下敏锐地找到自身的定位,在文本生成中力求实现特定创作效果,满足不同读者的接受期待与文化期待,面向更广阔的文学发展与社会发展历程,同时用鲜明的立场完成了“盐道三部曲”的“盐道”文学空间构建。

“实名制”小说作品的创作意图中不乏对一时一地的宣传,但这种创作期待只有在较理想的创作实践中,亦即在较好的文学表达、较合理的文学追求中才有可能实现。三部曲在系列作品中的定位有所区别,虽同为“实名制”小说,但能够看到其对真实地理名称的使用各有侧重。真实的地理名称有其空间逻辑且不以作者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盐色》文本中突出展现的作者通过亲身考察、查阅文献等方式,让其笔下的文学地理空间在较大程度上符合真实地理空间的实际关系,并依此建立文本逻辑、组织人物行为、搭建时空背景、构建情节次序的轨迹,能够从它与《盐道》《盐味》的地理名称使用中得到体现。通过翻检“盐道三部曲”三部作品,我们可以得到以下统计数据(表1,表2,表3):

关于表1、表2、表3制作的统计标准确定问题,遵循以下几条原则:1.只统计具有地理意义且在人物活动、事件发生范围之内的各级行政区划名称(包括其简称)、山川河流名称、历史国别名称等;2.“川匪”“川菜”中的“川”,“鄂老板”“鄂鄂”(鄂老板之女的名字)中的“鄂”等,不是相应偏正结构词汇中主要义项,且最终意义不是地理名称的词汇,不做统计;3.“陕西镇坪”“湖北竹溪”“四川省巫溪县大宁厂”等,由属于包含关系的两个或两个以上地理名称组成,最终意义仍是地理名称的词汇,对其中的地理名称单元做分别统计。

表1 《盐道》中出现60次以上地理名称章节统计表

表2 《盐味》中出现40次以上地理名称章节统计表

表3 《盐色》中出现60次以上地理名称章节统计表

从地理名称在全书出现的位置和数量来看,《盐道》全文共出现地理名称627次,其中前三章(全文共二十一章)出现313次,约占总数的50%,《盐味》全文共出现地理名称333次,其中前三章(全文含〈引子〉共二十六章)出现114次,约占总数的34%,证明《盐道》《盐味》的叙述策略都是把文学地理空间构建的任务放在整部作品的靠前位置。《盐道》的地理名称使用数量达到627次,而三部曲第二部《盐味》则锐减到333次,只有《盐味》总数的约51%,可见在首部作品已经构建了足够明确的文学地理空间之后,作者把精力和笔墨向叙事倾斜,表现了更多日常生活经验与细节,追求了更丰满的文学性。从写作技巧上说,在三部曲的第二部减少地理名称的出现,是对读者发挥自身想象空间、认识空间,去建构、拓展自己对作品文学地理空间的解读,获得更大文本空间能力的信任。但作为收官的《盐色》在地理名称使用数量上没有继续减少,达到了749次,超过了《盐道》,这与《盐色》所承担的串联三部作品的人物、情节,揭示三部曲的政治立场,总结系列作品价值追求,以及凝练和提升自身与系列作品的主题意蕴等任务有直接关联,与《盐色》创作中收集和使用的丰富史料材料、开展的实地研究密不可分,最终共同为“盐道”文学空间的完成提供了可靠的依据和保证。同时《盐色》的地理名称使用分布也更均匀,在全文只有十二章的情况下,使用地理名称超过60次的章节延伸到第九章,与《盐道》全文二十一章,使用地理名称超过60次的章节停留在第三章,《盐味》全文二十六章只有“引子”使用地理名称超过40次形成明显反差,这也证明《盐色》在追求和实现“盐道”文学空间的完成上做了更多的努力。

以上数据与举证都表明,《盐色》为了实现自身和系列作品的创作意图,使用了数量更多、范围更广、层次更丰富的地理名称,在坚持理论创新、认识创新,勇于用鲜明的地理空间意识和政治立场进行文学实践的过程中,追求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达到了较好的创作效果,实现了三部作品对“盐道”文学空间的构建和完成。《盐色》在将实在地理空间转化为由文学家构建的“文学地理空间”的过程中,主动采用新的理论视角,坚持在作品文本内容、结构形式等方面的实践创新,既为文学自身的理论发展带来启发,又给此类文学作品的创作和解读提供了新的视角,同时也为文学地理学相关理论与创作实践的结合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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