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政,李思雨
来华留学生教育如何实现内涵式发展?——基于“一带一路”倡议的背景
李 政,李思雨
(宁波大学 海洋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为来华留学生教育提供了历史机遇,同时赋予其加快内涵式发展、推进高等教育国际化进程的历史使命。本研究通过梳理来华留学生教育的规模、层次、分布等结构性特征,研判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形势,分析“一带一路”背景下来华留学生教育面临的机遇及挑战,同时依据推拉理论,构建“创新—经济”双维度矩阵,从拉力效应、推力效应和中间效应三个维度提出建设“教学互动共同体”“产教融合共同体”“教育责任共同体”“学员发展共同体”的具体对策建议,以期助益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内涵式发展。
“一带一路”;来华留学生;教育;内涵式发展
2013年9月,习近平主席在出访哈萨克斯坦和印度尼西亚时,分别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即“一带一路”)的重大倡议,对我国的政治、经贸及文教等各领域产生深刻影响,也带动了来华留学生教育的高速发展。2014年12月全国留学工作会议提出要“立足中国、面向世界,加强顶层设计、瞄准战略需求……扩大规模和提高质量、依法管理和完善服务五个并重,促进留学事业持续健康发展”[1]。2016年教育部发布《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强调留学教育在共建“一带一路”中的基础性和先导性作用,提出建立“一带一路”教育共同体的倡议。此后来华留学人数呈现逐年上升趋势,来华留学生源国别逐步增多,来华留学生教育事业呈现跨越式发展态势。2021年6月,习近平主席还专门给北京大学的来华留学生们回信,肯定他们在中国的学习和实践,鼓励他们为促进各国人民民心相通发挥积极作用。
在蓬勃发展的同时,来华留学生教育事业也因为沿线国家众多、政治经济文化差异巨大等多种原因,不可避免地遭遇诸多挑战,教育部于2018 年颁发《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 试行) 》,对来华留学教育工作提出新要求——“要坚持质量第一、严格规范管理,走内涵式发展道路”[1]。
分析研判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内涵式发展”,需要运用适切的理论工具,研究跨域劳动力流动及跨国留学问题有多重视角,如同化理论(assimilationism theory)、供需理论(supply-demand theory)等,但最受认可的还属推拉理论(Push and pull theory),推拉理论认为,影响国际社会学生流动的原因主要来自输出国的推力因素(Push Factor)及接收国的拉力因素(Pull Factor)以及“中间障碍因素”的作用之和,所谓“每一个地方都有其值得留下的因素,也有其值得离开的因素”。[2]为此,本文以推拉理论为基础,对“一带一路”背景下的来华留学生教育内涵式发展进行研析。
“来华留学生的教育质量和水平既是我国高等教育整体质量的子集,也是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体现。”[3]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来华留学生教育由注重数量、规模和类别的外延式发展,逐步向注重质量、结构、效能的内涵式发展转换。
近年来,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全面加强国际交流合作,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逐渐成为推动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组成。如表1所示,2010-2018年间,全球来华留学生年度人数从265090增加到492185,年均增长率为8.2%,无论是总数还是年均增长率都超出教育部于2010年发布的《留学中国计划》预期。目前,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留学目的地国、亚洲最大的国际留学目的国家,“留学中国”品牌深入人心。“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发挥重要的增长“引擎”作用,从2010年的11.12万人,增加到2018年约26.06万人,年均增长率为11.2%,增速显著超过全球来华留学生年增率,占全球来华总数比重也从2010 年的41.9%快速上升至2019年的54.1%,成为来华留学事业的主要组成部分和主要增长极。
“十三五”以来,我国逐渐成为留学生流动主要目的国,与之相应的是中国政府奖学金来华留学生接收院校这一代表高水平留学教育序列的规模不断扩大,如表2所示,近十年期间来华留学生接收院校总数不断扩大,由2011年的660所迅速增加至2018年的1004所,年均增长率为6.3%。在日益高涨的教育需求下,教育部自2012年起,连续举办26期英语授课(对外汉语)师资班以及18期全国来华留学干部培训班,加速推进全国来华留学管理人才队伍和信息系统建设。[4]绝大多数院校也设置了集招生、教学、管理和服务为一体的留学生事务管理机构,制定相应管理服务办法,配置专兼职结合的工作队伍。
表1 2010-2018年来华留学生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人数
注:相关数据来自国家教育事业年鉴及教育部官网信息。
表2 2011-2018年来华留学生整体规模统计
注:相关数据来自国家教育事业年鉴及教育部官网信息。
教育结构是衡量来华留学生教育发展水平的关键指标,来华留学生教育的教育结构主要指学历生和非学历生、奖学金学生与非奖学金学生等类别之间的比例和分布关系。如表3所示,自2011年以来,不管是学历生还是奖学金学生人数占比都在不断的增长,学历生人数自2011年的118837人增加到2018年的258122人,增加一倍之多,2018年奖学金学生人数与2011年相比增幅达145%,另外,2019年来华留学学历生比例达到54.6%,比2011年提高近14 个百分点,说明沿线国家来华留学生层次结构整体趋于优化,也代表来华留学事业发展态势整体向好,其中沿线国家学历留学生比重增大、硕博研究生比率提升是主要原因之一。
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增强, 使我国与其他国家高等教育的交往和合作日益密切。在2013年,来自亚洲的来华留学生占总数的61.7%,其中学历留学生占比为72.2%,主要原因是我国与亚洲各国长久以来在经济、文化交流方面具有良好的合作基础,但是也表明这一时期来华留学生生源来源地相对单一。随着我国国力增强,高等教育实现快速发展,2018年来华留学生果更趋多元,更多来自欧洲等地区发达国家的留学生选择到我国学习、研修,说明我国高等教育“日益得到国际社会的认同”[5],如表4所示。
1. 政治互信为来华留学生教育提供新型外部环境
“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标志着我国逐步从被动适应国际体系向主动引导国际体系的方向转变,同时也为高等教育国际合作共建“教育共同体”创造更多契机。2015年由兰州大学等高校发起“敦煌共识”高校联盟,由最初8国47所高校,发展至亚欧非美25个国家的126所高校,[6]2018年由西南交通大学、中南大学发起的“一带一路”铁路国际人才教育联盟辐射沿线多国,[7]《中国—东盟战略伙伴关系2030年愿景》为中国和东盟的教育合作开启新篇章;2020年6月教育部等八部门印发的《关于加快和扩大新时代教育对外开放的意见》更是提出中国将打造“一带一路”教育行动升级版,大量国内高校正加快推进与沿线国家留学生教育精准合作,形成“一对一”或“多对多”的留学生教育合作新模式。
表3 2011-2018年来华留学生教育结构层次统计
注:本表数据来源于国家教育部网站。
表4 2018年来华留学生洲别分布
注:本表数据来源于《2018来华留学生简明统计》。
2. 经济互通为来华留学生教育提供旺盛人才需求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原本就有悠久的贸易关系,近年来我国在高铁、网络、通讯、物流等方面取得的突出成就更使得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空间进一步拓展。2020年1-8月疫情严重时期,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外贸进出口总额依然达到了5.86万亿元,同比增长0.5%,占我国外贸进出口总值的29.2%,同时,沿线国家企业也积极来华投资兴业,在2019年新设企业5591家,增长24.8%,直接投资84.2亿美元,增长30.6%。[8]根据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意见,未来我国与沿线国家的“五通”合作还将持续加强,这一国际市场的维护与拓展需要大批熟悉各方国情、通晓国际规则、把握发展大势的国际复合型人才,对来华留学生教育提出了更为旺盛的人才需求。
3. 文化互动为来华留学生教育开辟重要发展空间
国际空间拓展及绵延,以政治的互通互信起兴,由经济的互补互促稳固,最终浸润于文化教育的互存互动,文化作为国家外交政策的“第四方面”,[9]既能为国际交流提供文化诠释的支持,又能为来华留学生教育开辟重要发展空间。在语言文化传播方面,以孔子学院为代表的文化交流机构十余年来已经遍布世界各地,通过发挥自身的汉语教育、文化交流、民间外交、信息互通等多重优势,一步步改善着“一带一路”前行途中的“硬环境”和“软环境”。[10]在合作文教项目方面,“十三五”期间,教育部共审批和备案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580个(独立法人机构7个,非独立法人机构84个,项目489个),其中本科以上356个,截至2020年底,现有中外合作办学机构和项目2332个,其中本科以上1230个,[14]为“一带一路”高等教育共同体建设提供了重要的人文支撑。
4. 科技互享为来华留学生教育带来创新之路
科技创新合作是共建“一带一路”的一项重要内容,也是推动“一带一路”迈向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力量。在“一带一路”倡议实施前,“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仅有中国、以色列、俄罗斯等国的科技创新略有优势,在“一带一路”倡议实施之后,沿线国家加强了科技研发合作,推动了“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的技术扩散及产业转移。目前我国在建设的国际科技合作产业园区有100多个, 其中80多个在“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和地区。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创新有助于促进科技成果转化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并运用到建设的项目上,不仅优化国家间资源配置,还能帮助“一带一路”其他沿线国家突破低端产业链,实现产业的升级和创新,从而提高各自国家的创新能力和水平。
1. 教育客体面临的挑战——“文化休克”
“文化休克”(Cultural Shock)也称“文化震荡”,是留学生普遍面临的文化不适现象,一般由“蜜月期”“敌意/僵持期”“恢复/调整期”和“适应/掌握期”几个阶段组成,语言环境的复杂性是导致出现“文化休克”最为主要的原因。有近半数的学生来华以语言培训或短期进修为主,一些学生没有做充足的语言学习准备,一部分来华留学生中文水平只达到了HSK3级的水平,仅能满足学习、生活的基本交际任务,在学业研究方面容易出现学习困难和文化不适的情况。据统计,85.7%的留学生可以做到在课堂上认真听讲,但只有51.8%的留学生可以听懂上课内容的80%,而课下留学生与老师交流的频率也很低。[11]此外,留学生在专业学习心得、论文撰写发表和研究数据成果共享方面的障碍也比较多,多种因素累积,会导致“文化休克”中“敌意/僵持阶段”增长,影响其文化适应。
2. 教育主体面临的挑战——“能力危机”
快速发展的留学生教育倒逼教育者全面提升自身的国际化教学能力,而目前诸多高校尚未建立起相对完善的国际化教学能力培养体系。据不完全统计“一带一路”沿线65个国家中有53种主要官方语言,这些沿线国家语言的教育覆盖面整体不广,且在“一带一路”小语种人才培养中还存在在校生偏少、学生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培养模式单一等问题,[12]较多小语种课程教学过程缺乏与专业教学的交集, 导致语言困境愈发突出。其次,我国高校里外语娴熟、熟悉沿线国家文化的国际化教师整体仍不足,一种不科学的倾向是将留学生教育视为简单意义的“双语教学”,而忽视对教师国际化教学思维及能力的深入培养,影响留学生跨文化和全球胜任力(Intercultural and Globel Competence)的形成。此外,在教学管理、课程设置等方面的教学研究还不够深入,通过国际教育专业认证的专业整体较少,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学科基础有待提升。
3.教育载体面临的挑战——“管理失效”
开展来华留学生教育不仅需要教学科研和人才培养的国际化,也需要教务管理、学生工作、后勤支撑等各项管理工作的国际化,管理国际化程度代表留学生教育的“软实力”,而当管理国际化尝试的干预效应递减到最低时,即意味着管理效应的失效。教育管理失效问题目前已经成为影响来华留学生教育质量的突出问题,包括有因中外学生管理制度不合理差异而导致的“规范性失效”、因后勤服务人员语言水平不足导致的“实施性失效”、因校园整体氛围不佳导致的“环境性失效”。例如,较多高校采用“特殊隔离化管理模式”对来华留学研究生进行集中管理,趋同化管理程度普遍不高,这种情况既不利于国际双向交流,也很容易导致教学安排、学生服务、社区后勤等方面出现管理失效问题。
4.教育环境面临的挑战——“安全压力”
教育安全是留学生教育顺利实施必不可少的重要考量因素,近年来,虽然留学生教育的外部国际环境安定和平,但疾患战乱、极端宗教、恐怖主义的阴影却始终存在,高等教育大发展导致的校园内外环境问题也屡屡爆发,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来华留学生的心理安全、人身安全、财产安全甚至生命安全。2020年爆发的新冠疫情,更将疾病对跨国教育的影响直接展现,大批留学生因为疾患原因难以返回中国继续学业,尽管教育部紧急推动94个中外合作举办的大学、机构和项目临时扩招,但仍不可完全避免后续隐患问题,“以跨境教育为主要特征的传统教育国际化模式受到巨大冲击”,[13]以内涵式发展推进留学生教育体制改革的紧迫性就越发强烈。当下,除了传统安全问题,在新媒体环境下产生的亚文化冲突、电信诈骗、新媒体事件等新型安全问题也给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内涵式发展提出不小的挑战。
以上诸多挑战,需要以加速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内涵式发展入手解决。所谓内涵式发展,是针对于“外延式发展”的反思与革新,就是要不断提升教育要素组合方式的效能、效率、效绩与效益。对于来华留学生教育而言,更需要将内涵式发展架构于国别差异这一重要前提基础上予以审视,走求同存异特色发展道路。根据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发布的《2020全球创新指数》,以各国创新指数和中国的差为X轴,以各国人均GDP和中国的差为Y轴,选择平均值(-19.26,2883.45)为原点,构建“创新指数一人均GDP”双维度矩阵,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分为4个象限进行分析寻找来华留学生教育“以差异求共存、以特色求发展”的内涵式发展路径,详见图1。
处于第一象限的14个国家不管是在创新发展方面还是在经济发展方面都高于各国均值,大多是中东欧国家和亚洲发展前列国家,其中尤以新加坡和以色列为代表,这类国家由于自身经济发展程度较高,内部缺乏鼓励学生出国留学的向外推力,而我国创新发展程度相对于这一批国家不占明显优势,对其难以产生有效的拉力,这就使得这一类国家成为“推拉双乏型国家”(相对于我国而言)。事实上,这一类型国家来华留学生数量确实不多、其所关注学校大多为“双一流”高校,攻读项目多集中于短期培训或游学项目,在留学过程中容易产生“文化休克”现象。需要客观面对我国高等教育对这一类国家适龄学生尚缺乏太大吸引力的现实,并积极寻找可能达成互动互促、促成合作共赢的方式和路径。
图1 “创新-经济”二维矩阵图
表5 “创新-经济”二维矩阵不同象限国家名单
对于这一类国家而言,要积极推动学历学位互认进程,加强现有教育项目互通共建力度,积极共建“教学互动共同体”。一是要继续加强现有的教学合作机构及项目建设,进一步促进双方的师生交流及往来,使我国高校成为这一类国家重要的海外留学进修联培基地,提升我国高校在国际合作教育体系中的战略地位。二是要积极开展学历学位互认工作,“十三五”期间,我国新签11份学历学位互认协议,已累计覆盖54个国家和地区,并牵头组织制定《亚太经合组织教育战略》和《中国落实联合国 2030 可持续发展议程国别方案》,下一阶段要继续完善学位互授联授质保及认证体系,尽早实现沿线国家学位互授、学历互认多边全覆盖,把我国建设成为沿线国家重要的“留学教育枢纽”和“继续教育中转站”。
处于第二象限的6个国家大多处于西亚地区,国别集中度较高,大多属于经济发展趋势良好的石油资源输出型国家,这类国家依赖于自身优越的自然资源和较高的经济发展程度,对外输出留学生的推力不强,但整体创新水平相对不足,我国蓬勃发展的新兴产业对这些国家具有较强的吸引力,对适龄学生赴华进修产生较强的“拉力”,故而可以将这一类别的国家视为“拉力型国家”。
目前“拉力型国家”来华留学生整体规模虽不大但发展势头强劲,赴华留学倾向于沿海商贸发达的区域专科性高校,需要立足于“拉力”的强化与精准,通过强化经济互通扩展彼此之间的商贸文教往来,尤其要加强彼此之间的跨国产教融合互动,给予这一类国家来华留学生更多的产业合作机遇及个人发展空间。
具体而言,要保持战略定力,强化“拉力”提升,深化与“拉力型国家”之间的跨国产教融合型合作,积极共建“产教融合共同体”。一方面,是要通过“走出去”战略向西亚国家积极展示中国的科研成就和人才风貌,促进与西亚国家的情感沟通与文化交流。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中国共有44所高等学校赴“一带一路”沿线地区举办28个境外办学机构、47个项目,涵盖23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但主要集中于东南亚[14],西亚区域则有待进一步开拓和延伸。另一方面,则是要通过“请进来”战略加强西亚国家与中国的产业互动,充分运用与“拉力型国家”的资源禀赋和产业结构互补性,全方位、多角度地巩固中国与西亚国家的贸易合作,继而为更加广阔的双边贸易提供更多技术储备人才,共建跨国度的“产教融合共同体”,为开拓新兴市场提供新机遇。
从数量来看,第三象限聚集最多国家达到24个,这一类别的国家创新发展及经济发展水平相对一致,大多数是东南亚、中亚和中东欧国家中的中低等收入国家,这类国家由于经济发展处于弱势,赴华留学具有较大的吸引力,国内对外输送学生的推力效应明显,而且由于中国创新发展指数优于这些国家,具有较大的“拉力”吸引,这一类国家可以称之为“推拉双全型”国家。宏观经济发展对来华留学生有极其强大的吸引力,这与特纳(Turner)、马克麦洪(Mc.mahon)等人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第三象限国家成为目前来华留学生的主要生源国,其学生总数接近来华留学生总数的二分之一,也使得这一类别的留学生几乎同时面临各类的教育问题,迫切需要从国家和高校两个层面出发,积极构建“教育责任共同体”,塑造来华留学生教育整体品牌。
就留学生教育整体层面来说,需要积极共建“教育管理责任共同体”。
一是要做好整体谋划和顶层设计,从国家软实力战略高度出发,打造“留学中国”国际品牌,在学历认证、资格认定、项目审批等关键程序进行质量把握;
二是要做好留学工作的质量优化,建立预警监测机制,切实提高留学生教育质量,促进留学生教育结构的优化升级;
三是要突出办学单位的能动性和自主性,使各类政策参与主体能够各尽所能、协调并进。
就高校层面来说,需要积极共建“教学质量责任共同体”。
一是要严格依照《高等学校接受外国留学生管理规定》《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等制度,通过课程体系优化、师资力量培养、教学方式更新等多种方式不断优化留学生培养模式;
二是要通过加强专业教育国际认证优化专业教学质量,积极尝试探索“外语+X”培养模式,依托优势特色学科创新促进专业教育国际化认证;
三是要将来华留学生教育融入整体教育体系中,逐步推进中外学生在教学、管理和服务领域的趋同化。
处于第四象限的13个国家最为分散,国别集中度也相对最低,这一类别的国家的普遍特点在于,一方面由于国内经济发展相对低迷而产生较大的出国留学“推力”,另一方面,这些国家又因为历史种原因,在出国留学中形成相对固定的目标国,例如印度倾向其历史上的宗主国英国、越南倾向人均GDP更高的日韩,中国高校对其定向“拉力”值相对不足,分散多元的“推力作用”是这一类国家出国留学市场的主要特征,因此将其归为“推力型国家”。
对于不同类型的国家要采取有所区分的针对性留学政策,这一点在“拉力型国家”和“推力型国家”之间区别最为明显,前者是缺少出国留学的内生动力,后者是缺乏出国留学的外缘指向。对于来自“推力型国家”的生源,要更深度加强对学员个体的关怀和支持,提升其留学期间的“幸福感”及“获得感”。
具体而言,要提供更为优良的学习生活环境,吸引“推力”聚集,还要深耕目标国家人才需求,强化“拉力”吸引,努力构建“学员发展共同体”。一方面,要发挥好奖学金引领作用,相关研究表明,更为完善的奖学金制度不仅吸引了更多留学生来华发展,同时有助于提高来华留学生的素质,下一阶段要以《中国政府奖学金工作管理办法》为基础,构建更为有效的激励机制,通过健全奖学金院校考核评估机制,不断扩大奖学金受益面,更好满足留学生在华学习和生活需要。
另一方面,以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有自身独特的人才需求为基础,将国际人才培养的“教育供给侧”与沿线国家的“人才需求侧”有效对接起来,培养真正适应沿线国家各类政治、经济、文化组织发展急需的高级人才,从而将留学生教育与沿线国家政治经济社会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发挥更大的辐射、传播作用,更好的建立“学员发展共同体”。
[1]方圆震. 全国留学工作会议召开 习近平作出重要指示 李克强作出批示[EB/OL]. (2014-12-13)http: / / www.gov.cn /xinwen / content_ 2790506.htm.
[2] 安亚伦, 段世飞. 推拉理论在学生国际流动研究领域的发展与创新[J]. 北京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020(4): 25-35.
[3] 王军. 我国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基本定位与应对策略[J]. 中国高教研究, 2014(8): 88-92.
[4] 邱丽芳. 实现来华留学内涵式发展——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负责人就来华留学相关问题答记者问[EB/OL]. (2019-07-20)http://m.xinhuanet. com/ c_ 1124777433.htm.
[5] 安亚伦, 曾燕萍, 段世飞. “双一流”建设背景下的来华留学教育: 意义、问题与对策[J]. 中国人民大学教育学刊, 2020(2): 63-78.
[6] 尹晓军. 47所中外大学成立“一带一路”高校联盟[EB/OL].(2015- 10-19)http://www.moe.gov.cn/jyb _ x wfb/s5147/201510/t20151019_214089.html.
[7] 王鑫昕. 两高校联合发起“一带一路”铁路国际人才教育联盟[EB/OL]. (2018-07 -17)http://zqb.cyol. com/html/nw.D110000zgqnb_20180717_4-05.htm.
[8] 蔡梅, 宋海静, 牟波. 中国与东盟国家高等教育合作比较研究[J].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2020,39(9): 46-52.
[9] 张成涛, 张秋凤. “一带一路”视域下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合作的现实透视与策略构建[J]. 教育与职业, 2020(23): 29-36.
[10]李季. 商务部: 去年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货物贸易额增长6%[EB/OL]. (2020-01-21) http://www. chinanews.com/cj/9066119.shtml.
[11]菲利普•G. 阿特巴赫. 比较高等教育: 知识大学与发展[M]. 北京: 人民教育出版社, 2000: 31.
[12]孙宜学. 建设“一带一路”孔子学院 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EB/OL]. (2019-09-12) http://www. jyb.cn/rmtzgjyb/201909/t20190912_ 259958.html.
[13]王聪聪, 徐峰, 乐斌. 新发展格局下我国对外高等教育合作的挑战与应对[J]. 宁波大学学报: 教育科学版, 2021,43(3): 36-43.
[14]邢斯馨. 教育部: 来华留学生结构不断优化学历生比例达54.6%[EB/OL]. (2020-12-22) https:// baijia hao.baidu.com/s?id=1686769428168846499&wfr=spider&for=pc.
Connotative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Education in China Achieve: a Perspective of the “One-Belt-One-Road” Strategy
LI Zheng, LI Si-yu
( College of Oceanology, Ningbo University, Ningbo 315211, China )
The strategy of “One Belt, One Road” provides a historical opportunity for China’s development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education as a mission to speed up connotative advance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This research aims to analyze the structural characteristics of scale, level and distribution of education in China’s development of overseas students education, as well as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aced by overseas students in the context of “One Belt and One Road”. it further explores specific countermeasures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thrust effect and intermediate effect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eacher-student interaction community, production and education integration community, education responsibility community and students development community, to contribute to the connotative development of overseas students’ education in China.
One Belt and One Road; international students; education; connotative development
G640
A
1008-0627(2022)01-0029-09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教育学一般项目“乡村振兴背景下高校促进农民创业教育的路径及机制研究”BIA200204)
李政(1980-),男,湖南绥宁人,研究员,研究方向:教育管理。E-mail: lizheng@nbu.edu.cn。
(责任编辑 周 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