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浏阳近年烟叶种植规模变化动态分析

彭孟详，朱 涛，赵冏炅，王建文，刘双喜，刘良教

（1.长沙市烟草公司浏阳分公司，湖南长沙 410302；2.湖南农业大学公共管理与法学学院，湖南长沙 410128；3.湘潭烟草职工培训中心，湖南长沙 410104）

0 引言

浏阳自70年代初从河南引起烤烟种植，至今已有近50余年的烤烟种植历史。浏阳烤烟产业历史上曾经有过多次兴衰，早期的烤烟种植规模变化主要受市场供需变化引起的烤烟种植效益的增减和政府行为影响，烤烟种植规模变化起伏较大，上、下年间最高可能出现数倍增加或减少幅度。1994年的低谷时期，浏阳烤烟年收购量仅81.05 t，烟叶产业濒临消失的边缘。但经过政府和烟草公司等多方努力，到1997年浏阳烤烟恢复到了年收购量2 150 t的规模。1998年，浏阳正式成为长沙卷烟厂的紧密型厂办基地，创新建立了政府、烟厂、烟草公司，“三位一体管理模式”后，烤烟质量、种植规模均发生跨越式发展，目前已是在全国具有一定知名度的传统老烟区。但最近十年在国家局限产压库和烟叶产业效益比较优势不明显等因素作用下，浏阳烤烟种植规模逐年下滑。目前，随着我国烤烟生产限产压库见底，中烟公司对烟叶需求回升，浏阳烟叶凭借配伍性强、浓香型特征明显等特点和隶属于省会城市、与中烟公司联系密切的区位优势，受多加中烟公司青睐，需求缺口较大[1]。为此，浏阳市人民政府希望增加浏阳烤烟种植计划，恢复浏阳烟叶生产规模，并得到了烟草部门意向支持。笔者通过整理近年浏阳烤烟种植面积、收购数量、烟农数量、户均规模等数据，分析浏阳烤烟种植规模变化的整体趋势，以及烤烟收购均价、户均总收入、不同气候下烤烟产、质量方面差异，政策调控等因素与烤烟种植规模变化的相关性；旨在为精准、高效调控烤烟种植规模，推动浏阳烤烟产业恢复性增长提供参考。

1 浏阳历史烟叶生产规模变化与相关因素分析

表一显示的为1996—2020年间浏阳烤烟收购量最高年份和烟农户数最多年份，以及2010~2020年所有年份烟叶生产基本情况。由表一可见：浏阳烟叶种植规模在2005年达到8 286.67 hm2，收购量达到1.425万t的峰值，2005~2017年，尽管有的年份有小幅回升，但总体快速下降局面并未根本改变。2017年收购量跌至5755t后企稳，每年都保持在5 000 t以上（表1）。

浏阳烟农队伍数量最多的年份为2002年的25 866户，2008—2020年间，烟农队伍数量除三年出现小幅增长外，其余年份均下降。但在2012年跌至3661户后，下降速度有所减缓；最近二年每年都稳定在1 600户左右。户均种植规模除2009年和2014—2017年间停滞或下降外，其余年份均上升。

2 分析浏阳烤烟种植规模和收购量变化的原因

一是效益是保持烤烟生产规模稳定的基础，提高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是增加烤烟种植效益的基本途径，因而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的变化与烤烟种植效益的变化有一定相关性。但由于其他多种因素也能同时对烤烟种植效益产生显著影响，单纯的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的增长并不等于烤烟种植效益的增长。因而，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的变化与浏阳烤烟种植规模和收购量相关性表现不显著（图1）。如：2008—2020年间，浏阳烤烟收购量仅在2011、2016、2020年保持增长，而这些年份的上一年度2010、2015、2019年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均同时保持增长。2015年浏阳烤烟收购价格比上年度提高了2.9元/kg，为最近十年最长最快的一年；2016年浏阳烤烟收购量比上年度增加599t，增加数量仅仅低于2020年，为最近十年增长量第二高的一年。但2008~2020年间虽然浏阳收购均价除2016和2017年外，烟农含补贴收入除2009、2014和2017年外，其余年份均保持高速增长；而浏阳烤烟收购量仍然由2011年的1.12万 t下降到2020年的6 587 t。部分年份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的增加只能起到减缓烟农数量和烤烟收购量下降或起到保持有限的增长的作用。主要原因：一是烤烟种植中占总成本的主要部分的用工成本上涨幅度较大，烟农因收购均价提高带来的收入的增长大部分被用工成本的增加抵消。如：2008~2013年间，是浏阳烤烟种植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的增长最快阶段。烤烟收购均价从2008年的13.96元/kg，提高到2013年的24.16元/kg，增长173.01%。查阅2008年浏阳烤烟种植中雇工的最低日薪为25元，2013年雇工的最低日薪为80元，增长320%。收购均价的增长幅度远远低于用工价格增长的幅度。该时期因用工价格的上涨而增加的成本，除了大部分被烤烟收购均价的提高抵消外，还有部分依靠减少烤烟种植用工量消化[2-3]。调查2020年浏阳烤烟种植中雇工的最低日薪为100元，2014—2020年间雇工最低日薪只增加了20元，虽然这一时期烤烟收购均价增长相对较慢，浏阳烤烟年收购量持续下降，但由于雇工价格也增长较慢，仍保持在年收购量5 000 t以上。

表1 浏阳历史烟叶生产基本情况

级烟叶的数量，这一期间烤烟收购价格的增加带来的烟农种烟收入的增长有较大占比被因部分不适用烟叶不予收购而减少的收入而抵消。

因户均烤烟种植面积的增加而增长的户均总收入与烤烟种植效益增长相关性相对较弱。烤烟收购均价的提高带来的可以烤烟种植户均总收入的增加从某种角度上可以看作等于烤烟种植纯收入的增加，烤烟单产的增加带来的户均总收入的增长，在扣除其中的部分成本后也能看作烤烟种植纯收入的增加。而户均烤烟种植面积的增长带来的户均总收入的增长，将因用工成本在户均总收入中所占的比重随户均烤烟种植面积的增加而增加，从而减少了烟农种烟纯收入在总收入中比重，降低了户均总收入增长与效益增长相关性[4-5]。2008—2020年间，浏阳烤烟收购均价增加了105.8%，单产下降了9.34%，而户均烤烟种植规模增加了182.96%，户均烟叶交售数量增加了163.85%，户均总收入增加了346.24%。显示：2008—2020年间，浏阳烤烟种植户户均总收入的增长一半以上由户均烤烟种植面积的增加带来，烤烟种植户户均总收入增长幅度显著高于收购均价和烤烟种植户实际种烟效益增长幅度。

图1 2008—2020年浏阳市烤烟收购量、收购均价、户均总收入以及户均种植规模的变化趋势

二是不同年份、不同气候导致的烤烟产量、质量的差异引起烤烟种植效益的变化对下一年度的烤烟种植规模有一定影响。表现在在烤烟产量较高、质量较好、收成较好的年份后的下一年度一般烤烟种植规模有所上升或下滑幅度较小，但相关性表现不显著。原因为：烤烟种植在产量较高、质量较好、收成较好的年份增加的收入容易被用工等方面增加的成本抵消；在收成较差的年份可能通过灾补等扶持政策，使烟农得到一定补偿，并通过其他政策调控使烤烟种植规模长期保持相对稳定[6]。如：调查了解2008年、2013年、2018年均为收成较好的年份，但2009年和2014年虽然烟农户数增加了，烤烟收购量仍然下滑；2019年更是烟农户数、烤烟收购量双双下滑。只是2009年和2019年浏阳烤烟收购量减少的幅度相对较小；2014年主要因政策调控影响减少的幅度较大。

三是政策调控能对烤烟种植规模产生显著影响，但政策调控在稳定和扩大烤烟种植规模方面只能以一定烤烟种植效益为基础，以增加烤烟种植效益为主要手段；而在限制烤烟种植规模方面能有多种效果显著措施。浏阳烤烟生产在1998年以来的较长时间内，由于烟叶质量得到显著提升，工业需求旺盛，烤烟种植计划也得到持续增加，政府和烟草公司出台的政策多以在确保提高烤烟种植效益的基础上，以稳和扩为主线。浏阳调控政策首次以控为主并取得显著效果的年份为2009年，该年度调控的中心是限制单户烤烟种植规模。因而，尽管2009年度浏阳烟农户数比上年度增加了520户，但烤烟种植面积比上年度减少了80 hm2，烟叶收购量比上年度减少了380 t。2014年在国家严格控制烟叶种植规模，限产压库的背景下，浏阳烟叶收购计划显著减少。尽管浏阳烤烟在2013年收成较好，烟农烤烟种植效益增加，2014年烟农数量比上年度增加了296户。但由于浏阳出台了严格限制单户烤烟种植规模，杜绝了主栽品种以外的其他产量较高的烤烟品种种植，增加部分不适用等级烟叶不予收购的政策后，将烤烟收购量控制在国家计划范围内。2014年浏阳烤烟收购量8 300 t，比上年度减少1 550 t，为最近十年最大降幅。2015~2018年，浏阳烤烟种植计划逐年减少，烤烟生产规模调控政策一直以控为主基调。经过多年调控，浏阳烟叶种植规模显著减少，稳的压力逐渐加大。2019年浏阳市烟草分公司和多个乡镇政府为完成烤烟种植计划出台了多项措施，保持了浏阳烟叶种植规模大体稳定和烟农烤烟种植效益有所提高；并在2020年度烟叶收购量达到6 587 t，比上年度增加了1 177 t，为近10年来最大增幅。

四是浏阳烟农数量的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烤烟种植效率的提高、户均规模增加；浏阳烤烟种植规模下降、收购量减少的主要原因是：烟农数量减少的进程显著快于烤烟种植效率的提高、户均烤烟种植规模增加的进程。2005年浏阳烟农队伍数量为20 439户，比2002年减少减少5 427户。而烟叶收购数量则从2002年的1.37万 t上升到2005年的1.425万 t，增加550 t。2020年浏阳烟农户数量减少到1 660户，户均烟叶交售数量则从2005年的697.2 kg提高到2020年的3 968.07 kg。如果按2020年的单户平均交售数量，仅需3 598户烟农即可完成2005年的1.425万 t的烟叶收购数量，比2005年减少16 841户，占2005年浏阳烟农户数的82.4%。显示浏阳烟农数量的减少的最大因素是：现代烟草农业的推进，生产效率提高[7]。户均烟叶种植规模的增加在很大程度上补偿了因烟农队伍数量的减少造成的烟叶种植规模减少的程度，保持了浏阳烟叶产业规模的相对稳定。但由于烤烟种植比较效益下降，浏阳烤烟户均烟叶种植规模增加的进程，远远落后于烟农户数减少进程，导致浏阳烤烟种植规模显著下降。

3 结语

烤烟是一种计划性很强的农产品和用途单一的专卖产品，作为烤烟生产计划制定和执行部门的国家烟草专卖局，在调控烤烟生产规模的方法上已日趋完善。最近二十年，我国的烤烟生产一直保持着稳定的种植效益和基本的种植规模，避免了以往的烤烟种植规模和烟农种烟效益的大起大落。但烤烟供需周期性的偏松偏紧的矛盾将始终存在，在全国烤烟大市场的竞争中，如何提高当地烟区的竞争力，考验着各地烟区管理者的前瞻性和决策水平[8]。不同烟区除了都需要不断提升烤烟生产水平，提高烤烟质量外；还需要在烤烟种植计划偏紧时，仍然维护好烟农种烟积极性，保持一定数量的烟农队伍，保存一定规模烟基设施，贮存一定烤烟生产潜能，在烤烟种植计划增加时释放出来。近二十年来，浏阳烟区尽管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均呈现较强的上升趋势；但仍然没有改变烤烟种植规模变化下降趋势局面。导致浏阳近年烟叶种植规模显著下降的原因，除了2014年以来国家实行严格的限产压库政策，浏阳调减了部分烤烟种植计划外；主要原因是：烤烟收购均价和户均总收入提高的收益大部分被用工等方面增加的成本吞噬。导致烤烟种植效益的提高的进程跟不上经济和社会发展进程；烤烟种植效率的提高、户均烤烟种植规模增加的进程跟不上烟农数量减少的进程。尽管笔者测算近年烤烟种植户折算的平均日工资高于很多工厂、办公人员、售货员获得的折算的日工资；但由于目前农村就业工资水平分化严重，工作环境相对较好、劳动强度相对低但工资水平较低的行业的员工很少转行进入烤烟种植队伍。与烤烟种植行业互相转换的行业主要为工作环境、劳动强度与烤烟生产相似的建筑装饰、基础建设、及其他个体种养业人员。因而，要确保浏阳烟叶种植规模稳定发展，需要参考竞争性行业的工资水平，加快烟叶种植效益提高步伐，从根本上保证烟农队伍数量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