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的影响及其异质性
——兼论第二次人口红利

2022-01-05 03:40
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21年6期
关键词:年限死亡率寿命

贺 磊

随着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和健康卫生条件改善,中国人口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到2019年末,我国人口出生率、死亡率和自然增长率分别为10.48‰、7.14‰、3.34‰。根据人口转变理论,我国人口发展正处于“低死亡率、低生育率、低增长率”的人口转变后期。随之而来,人口老龄化速度加快,人口红利逐渐消失,加快实现经济增长动能转化成为当前面临的重要现实问题。虽然低死亡率和低生育率加速了向依赖型人口结构的转变,但是老年人口比重提高可能产生新的储蓄动机和人力资本供给,进而生成经济增长的新动能,这也被称为第二次人口红利(蔡昉,2010)[1]。人口特征变化引起的人力资本投资变化被认为是第二次人口红利的主要来源。深入分析人口转变后期中国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的影响将有助于探讨如何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的潜力,也为深入了解人口老龄化多重复杂的经济影响提供研究基础。

一、文献综述

人口死亡率下降对物质资本、人力资本等经济要素的影响一直备受学者关注。从现有文献来看,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影响的观点可以大致分为两类;一类认为是人口死亡率会通过增加生命周期总收入促进人力资本投资;一类认为人口死亡率变化对人力资本投资影响取决于其他外部条件,呈现出不确定性或阶段性。关于人口死亡率促进人力资本的早期理论研究可以追溯到Ben-Porath(1967)[2]。从代际转移角度,Ferreira等(2007)[3]在世代交叠模型框架下研究预期寿命和税收如何影响个人在教育、工作和退休之间的决策问题,理论分析认为预期寿命延长会增加人口的平均人力资本。该理论模型均假设死亡率为外生变量,Chen(2010)[4]在死亡率内生情况下也得出死亡率的下降会提高整个社会的一般教育水平的结论。类似的,中国学者郭剑雄(2005)[5]在论述人力资本理论中健康资本的经济价值时指出,较长的预期寿命会提供一种额外激励,促使人们愿意接受更多的学校教育,增加人力资本积累。以上理论观点得到了部分实证结果的支持,如:Fortson(2011)[6]分析撒哈拉以南非洲7个国家的人口结构和健康调查数据发现,死亡率提高会使父母和子女对由死亡风险驱动的教育预期回报率下降做出反应,减少人力资本投资;Hoque等(2019)[7]利用1960年至2012年对147个经济体进行的919项家庭调查的数据,评估了1905年至1988年连续出生群体的预期寿命增长与终身受教育年限之间的关系,数据表明出生时预期寿命的延长对终生完成学业有显著的积极影响,出生时预期寿命每多增加一年,成人受教育年限会增加0.11到0.15年,儿童受教育年限将增加0.025年。

虽然以上理论研究和实证分析论证了人口死亡率下降或预期寿命延长通过提高人力资本累积价值增加人力资本投资的观点,但是也存在不少文献认为该结论取决于一定的外部条件,呈现出非线性特征。Hazan和Zoabi (2006)[8]理论研究发现人口寿命与人力资本投资的关系会受生育率影响。在他们理论框架下考虑内生的生育决策,发现儿童预期寿命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呈中性。这是因为儿童预期寿命增加会同时对子女质量和数量产生影响,而子女质量与数量之间的替代效应使得最终的净影响可能微乎其微。该理论解释了Acemoglu 和Johnson (2007)[9]的研究没有发现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存在显著影响的结论。也有学者认为,Ben-Porath理论所阐述的观点隐含假设了预期寿命的增加会同样导致预期工作寿命的增加,其重点关注的是工作寿命的长度,而不是寿命本身的长度。但是退休的现实情况却不一定如此,预期的工作年限可能会随着预期寿命的增加而增加、保持不变甚至减少。因此,预期寿命对预期工作寿命的影响具有不确定性(Hazan,2009)[10]。也有学者认为,在现实情况中教育决策更多是一个家庭集体的决策结果,因而预期寿命对教育投资的影响水平取决于家庭决策权重在家庭内部的分配情况(Laura和Ponthiere,2015)[11]。还存在一种观点认为死亡率或寿命在人口过渡的不同阶段对学校教育的影响具有异质性和非线性相关。Cervellati和Sunde(2015)[12]基于所观察到的人口过渡中的非单调特征,提出了预期寿命对教育和人口动态的影响可能是非单调的假说。他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人口转型之前,预期寿命的增加对教育和生育率几乎没有或根本没有因果影响,只有在人口过渡开始之后,也就是预期寿命足够高的时候,预期寿命的延长才会导致最佳受教育数量的大幅增加。为了更加符合中国家庭的实际情况,刘永平和陆铭(2008)[13]拓展了世代交叠模型,加入了家庭养老的自利动机和独生子女限制,分析也认为人口预期存活概率与教育投资存在着非线性的关系。

从现有相关文献来看,国外文献对人口死亡率与人力资本关系展开了深入研究,但是其研究是基于国外的历史经验,并且研究结论存在较大分歧,对认识中国人口发展与人力资本关系的演变规律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死亡率与人力资本之间复杂的内在关系取决于其他诸多现实因素,这致使不同历史背景和制度环境下经验研究结论存在不一致性。与其他国家相比,中国存在三点不同的经验现实:第一,中国自1999年以来高考招生规模不断扩大,增加了家庭对人力资本投资的机会,但是随着高等教育毕业生规模持续递增,平均教育回报率有所变化;第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财政实力不断增强,即使人口老龄化下养老保障支出增加,公共教育支出并未因此减少,反而持续增长;第三,中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教育资源配置也呈现明显的区域差异化特征。基于以上经验现实,国外研究结论对认识中国人口变化的经济影响极为有限,有必要结合中国经验现实对中国人口死亡率与人力资本关系进行深入考察。

二、中国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影响的作用机制

结合经典理论和中国经验现实,分析中国人口死亡率变化对人力资本影响的作用机制。一方面,人口死亡率下降通过作用于人力资本回报率对家庭人力资本投资产生积极影响。从人力资本回报率来看,人口死亡率下降,平均预期寿命延长,进而会延长预期工作寿命和人力资本投资的回报周期,使得教育投资的工资总收入增加。更高回报的教育投资会促使个人在校学习的时间更长,人们投资人力资本更具有积极性(Ben-Porath,1967)[2]。从代际转移角度来看,如果老年人需要依赖后代来获得物质支持,那么这类老年人群死亡率的下降将会增加父母对子女的教育投资水平(Ehrlich和Lui,1991)[14]。另一方面,人口死亡率下降可能通过作用于公共教育投资对人力资本产生消极影响。在公共财政收入规模有限下,人口死亡率下降可能加剧人口老龄化问题,从而促使政府不断加大养老保障的财政支出,进而对公共教育投入产生挤出效应,增加人力资本的个人投资成本,降低家庭人力资本投资的积极性。虽然从理论上来看人口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存在双重影响,但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公共财政收入规模不断增大,公共教育投入和养老保障支出规模持续增长,人口老龄化加剧所产生的养老保障需求对公共教育支出的挤出效应可能极为微弱。中国快速增长的公共财政收入使得人口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投资的消极影响几乎可以忽略,因而最终人口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存在正向的净影响。

假说1:中国人口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存在正向影响,有利于产生“第二次人口红利”。

根据Ben-Porath观点,预期寿命增加,会延长预期工作年限,进而增加人力资本的使用周期,提高教育投资回报率,从而激励人们加大人力资本投资[2]。可以看出教育投资回报率是人口死亡率影响人力资本的关键中介变量。除了工作年限,工资收入水平和教育成本也是影响教育回报率的重要因素。对于不同教育程度的劳动力,其工资收入水平取决于劳动力市场的供给和需求。1999年高等教育开始扩大招生规模,普通高等教育本专科招生大规模增加,当年招生规模增幅近50%,并逐年增加。随后研究生、成人高等教育等也逐渐增加招生规模,中国高等教育进入快速扩张时期。高等教育扩招增加了人们进行高等教育投资的机会,大学从精英教育模式转变为大众化教育,高等教育质量在一定程度上可能会下降,同时大规模高校毕业生进入劳动力市场,高学历劳动者规模的不断增加导致平均教育回报率相对下降。何亦名(2009)[15]利用中国健康与营养调查数据分析了高等教育收益率的变化,结果显示教育扩张对高等教育的收益回报存在明显的压缩效应。另外,1996年出台了《国家不包分配大专以上毕业生择业暂行办法》,大学毕业生包分配制度开始取消,到20世纪90年代后期毕业分配制度基本退出历史舞台,这也意味着我国劳动力市场化程度提高,市场竞争更为激烈,从而导致教育收益回报相对下降。虽然中国人口死亡率下降增加了生命周期内人力资本累积价值,但是扩招后教育回报率相对下降削弱了死亡率对人力资本累积价值的增加效应,从而使得教育扩招前人口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的积极效应高于扩招之后。

假说2:教育扩招之前人口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的正向影响高于教育扩招之后。

三、实证分析

(一)变量选取与模型设定

1.变量和数据

被解释变量:人力资本存量和人力资本结构是反映人力资本特征的重要指标。人力资本存量通常被定义为蕴藏在劳动者身上的知识和技能的总量(钱雪亚和刘杰,2004)[16],但是由于不可直接观察,使其估算在相关文献中没有形成一致认同的方法。当前关于人力资本存量水平度量的方法主要分为成本法或投入法(张帆,2000;刘文和张琪,2017)[17-18]、收入法(朱平芳和徐大丰,2007)[19]和教育指标法(李德煌和夏恩君,2013;才国伟和刘剑雄,2014)[20-21]。基于数据的可得性,教育指标法尤其是人均受教育年限被广泛运用于实证研究中。因而本文借鉴现有文献的做法,使用人均受教育年限作为人力资本存量水平的代理变量之一。此外,借鉴张月玲等(2015)[22]的研究,采用高等教育人员比例度量人力资本结构高级化。

解释变量:本文核心解释变量是人口死亡率。考虑到国家公共教育投入对人力资本具有决定性作用,本文选择人均国家财政性教育经费作为控制变量。Kalemli-Ozcan(2003)[23]实证研究表明生育率与人力资本投资之间存在负相关关系,因此选择生育率作为控制变量之一。Samir & Sami(2014)[24]在研究交通和外商直接投资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时,将就业率和城市化率作为控制变量,并证实外商直接投资对人力资本有积极影响。由于就业率数据不可获,且失业率与就业率高度相关,因此我们选择城镇登记失业率、城市化率和外商直接投资作为控制变量。Checchi等(2007)[25]在探究技术移民,FDI和人力资本投资的关系时,将人均GDP、人口密度作为控制变量,因此本文也采用这二者作为控制变量。考虑到人均GDP、外商直接投资和人口密度数量相对较大,本文分别对其取自然对数。以上变量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以及各地区统计年鉴。相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见表1。

表1 主要变量的统计特征

图1—4分别描述了东中西地区人均受教育年限、高等教育人数比例、人均地方财政教育支出以及人口死亡率的时间趋势。可以发现,从三十多年的变化趋势来看,东中西地区人力资本投资总体上均呈上升趋势。相比其他样本,西部的人均受教育年限和人均地方财政教育支出上升最快,东部地区的高等教育人数比例上升最快。另外,整体上东中西地区的死亡率也都呈现出下降趋势,其中西部和中部的下降趋势明显,但死亡率的波动较大,东部地区的死亡率下降趋势较小、较稳定,并且人均受教育年限、人均地方财政教育支出和人口死亡率的地区差距均在缩小,而高等教育人数比例的地区差距仍在扩大。由此可以看出,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死亡率和人力资本变化存在明显的区域差异化特征。

图1 1989—2019年东中西地区的人均受教育年限对数值(截面均值)

图2 1989—2019年东中西地区的高等教育人数比例数值(截面均值)

图3 1989—2019年东中西地区的人均地方财政教育支出对数(截面均值)

图4 1989—2019年东中西地区的人口死亡率数值(截面均值)

2.模型设定

本文考虑以下形式模型:

(1)

其中,eduit表示地区i在第t年平均教育年限和高等教育人数比例,分别反映人力资本存量水平和结构高级化程度;morit表示人口死亡率;Xit为控制变量。μi和λt分别表示特定区域和时间的固定效应,εit为随机误差项。

(二)基准回归结果

表2模型1给出了人口死亡率对人均受教育年限影响的混合回归结果,其系数显著为负。在控制个体效应下,模型2 估计了对应固定效应模型,结果仍然显示人口死亡率对人均受教育年限存在显著的负作用。考虑到人口死亡率与教育程度可能存在反向因果导致的内生性问题,参照倪鹏飞等(2014)[26]采用解释变量滞后项作为工具变量的方法,模型3以人口死亡率滞后一期作为工具变量,采用工具变量法对面板模型进行重新估计。LM统计量结果强烈拒绝不可识别的原假设。Cragg-Donald Wald F统计量远大于10,故拒绝了工具变量为弱工具变量的原假设。工具变量模型结果显示人口死亡率对数的系数为-0.340且在1%水平上显著。这表明人口死亡率下降1个百分点将导致人均受教育年限增加0.34个百分点。以高等教育人数为被解释变量,模型4、5、6分别给出了人口死亡率对高等教育人数比例的混合回归、固定效应模型、工具变量模型估计结果,其系数显示人口死亡率对高等教育人数比例的影响显著为负,其中工具变量模型对应系数为-0.885,也表明人口死亡率改善1个百分点将致使人均受教育年限增加约0.9个百分点。从基准结果来看,人口死亡率改善将对人力资本存量水平提升和结构高级化存在显著的促进作用。整体上来看,两者作用关系与理论预期一致,死亡率改善蕴含预期寿命的延长,将增加人力资本回报率,进而激励人力资本的投入和积累。人口死亡率改善对人力资本的积极影响为第二次人口红利的可能性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三)教育扩招对人口死亡率与人力资本关系的影响

1998年底教育部颁布了《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标志着高校扩招政策的开始。本文以1999年为时间节点对高等教育扩招前后两个阶段人口死亡率与人力资本关系进行估计,结果见表3。表中第二列和第四列结果显示,在高等教育扩招前后人口死亡率对人均受教育年限存在显著的负向影响,对应系数分别为-2.176和-0.083。这表明扩招前死亡率改善对人力资本的影响大于扩招后对人力资本存量水平的影响。造成该结论的主要原因是扩招对教育收益回报的压缩效应,进而降低了死亡率对人力资本的边际影响。表中第三列和第四列给出了扩招前后两个阶段人口死亡率对高等教育人数比例影响的实证结果,结果显示扩招前两者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而扩招后两者关系并不显著。由此可以看出,教育扩招前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存量水平和结构的影响高于教育扩招后。

表3 高等教育扩招前后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的影响

(四)区域异质性

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劳动力市场化程度存在差异,使得地区教育回报率存在显著差异,其中东部地区教育回报率要高于中西部地区(邢春冰等,2013;赵显洲,2015)[27-28]。因此,本文将进一步检验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影响是否具有显著的区域异质性。分别对东中西部地区采用工具变量法估计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存量和结构的影响,结果见表4。从表4可以看出,人口死亡率对人均受教育年限的负向作用呈现出显著的区域异质性,即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显著而中部地区不显著。侯瑜等(2019)[29]指出中部地区高等教育劳动力比例对工资水平不显著。中部地区高校毕业生规模大,而经济发展水平使得劳动力需求相对有限,市场内卷化效应影响了工资水平的提升,进而削弱了死亡率下降对人力资本的影响。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释中部地区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投资的影响不显著。另外,从表中还可以看出,人口死亡率对高等教育人数比例的影响也存在以上类似的区域异质性。

表4 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影响的区域异质性

(五)稳健性检验

为了使研究结论更具可信度,本文将进一步在面板数据模型中引入被解释变量滞后项作为解释变量,利用系统GMM估计动态面板模型,结果见表5。考虑可能存在异方差,选择稳健标准误来使参数估计和假设检验有效,因而工具变量检验采用Hansen检验,结果显示接受“所有工具变量有效”的原假设,并且通过二阶自相关检验。结果显示人口死亡率与人均受教育年限和高等教育人数比例仍然呈显著的负向关系,即人口死亡率下降会提高人力资本累积水平和结构高级化程度。同时,高等教育扩招前人口死亡率对人均受教育年限和高等教育人数比例的负向作用高于扩招之后。这表明高等教育扩招对人口死亡率与人力资本的关系存在显著影响。综上可以看出,动态面板模型的估计结果与基准回归结果基本一致。

表5 稳健性检验结果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对中国人口死亡率与人力资本存量和结构关系进行了实证检验,并考虑了教育扩招对两者关系的影响及区域异质性。主要研究结论为:(1)人口死亡率改善会增加教育投资回报,进而激励人们加大对人力资本的投资,提高人均受教育年限和高等教育比例;(2)对比教育扩招前后,扩招前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存量水平和结构的影响高于扩招后;(3)由于教育成本和收益的区域差异性,人口死亡率对人力资本影响存在显著的区域异质性,东部地区和西部地区作用显著、中部地区不显著。

人口死亡率趋势下降作为人口老龄化过程中人口变化的重要特征,对人力资本存在积极的促进作用。这种促进作用为第二次人口红利提供了基础,但是它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教育成本和回报率。降低教育成本和提高教育回报率是提高死亡率改善对人力资本激励效应的重要方式,也是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潜力的途径。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建议:(1)逐步差异化实施延迟退休政策,增加人力资本使用周期,提高人力资本回报率。相比西方发达国家,中国当前退休年龄较早,而较早的退休年龄实际上制约了人力资本价值的实现。随着死亡率改善、健康寿命延长,数十年固定不变的退休年龄会一定程度上造成人力资本浪费。根据不同行业、不同地区实施差别化退休年龄方案,有助于最大化人力资本价值回报,进而促进人们加大人力资本投资,充分激发第二次人口红利的潜力。(2)完善人才引进的政策,降低人力资本错配,提高教育收益率。各地相继出台的人才引进政策促进了人力资本流动,也提高了人力资本的回报率,但是也应大力发展高端制造业和服务业,提高人力资本的需求和利用,夯实提升教育收益率的市场基础和产业基础,增加人力资本投资的积极性。(3)缓解教育资源配置的区域不平衡问题,挖掘全国人力资本的整体潜力。东中西部地区教育资源存在区域不平衡问题,尤其是中部地区。公共教育资源投入不足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个体教育成本,进而降低教育的内部收益率。较低的教育收益率会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人口死亡率改善对人力资本的促进作用。优化教育资源配置,缓解区域不平衡,会整体上激发人力资本积累的积极性,提高人力资本存量水平和优化人力资本结构,为经济高质量增长提供人力资本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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