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归绥保卫战研究

李玉伟， 梁 月

(内蒙古大学 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 内蒙古 呼和浩特 010070)

1937年10月的归绥保卫战是绥远地区抗日战争中的重要战役之一。这一保卫战持续时间较短，且以失利告终。因此，在过往的学术研究中，学界对归绥保卫战的关注较少，研究成果也不多。在《内蒙古通史》[1]《内蒙古革命史》[2]《呼和浩特革命史》[3]等通论性著作中对归绥保卫战有所阐述，但这些著作多从绥远局势变化和归绥沦陷过程的角度予以概要性分析，对中国军队的武装组织、对日伪战斗情况等相关问题的分析与评述较少。《归绥保卫战》[4]一文对归绥守军特别是蒙旗独立混成旅的布防情况、对日作战过程有所叙述，但是对保卫战的背景、结果，以及参与保卫战各武装力量的情况分析较少。其他著作和论文对此问题的论述更少，且内容与上述成果相似。本文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细致梳理相关文献资料，拟对1937年归绥保卫战作较为全面、深入的阐述和分析。

一、战前绥远形势与武装力量分布

1931年日本侵占中国东北后，随即向华北地区进一步扩张，制定并实施了一系列分离华北、控制华北的政策。其在采取军事进攻的同时，主要通过扶植伪政权等政治手段策划华北自治。1935年，日本通过制造察东事件①，进一步干预华北地区的政治。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为争取时间进行抗战准备，国民政府开始同日本进行政治上主动、直接的交涉，抗日态度也由妥协逐渐转变为强硬。

从1937年7月下旬开始，伪军不断向绥、察交界地带增兵。7月20日，伪蒙古军第八师抵达商都，伪满洲国骑兵四旅在沽源、张北集结，准备进犯绥远省。针对这一情况，7月23日，傅作义令彭毓斌部、孙兰峰部由太原返回绥远，加强绥远的军事布防。24日，视察绥北防务的绥西屯垦军长官田樹梅由百灵庙返回包头。他认为：“绥北军心振奋，民心镇定，防务极坚固，匪伪尚无活动。”阎锡山为防万一，令前线部队加紧整训，严防日伪军的侵犯[5]324。

8月初，傅作义率孙兰峰旅赴绥东作战。8月27日，日军板垣师团主力从察南直趋山西平型关，酒井隆旅向西进犯。据此，阎锡山决定改变大同会战的计划，并令第七集团军一律南撤弃绥保晋②29。

9月初，傅作义率部赴山西战场，参加忻口战役和太原会战。9月10日，日军长谷川部进攻大同，13日，晋北重镇大同陷落。晋北情势突转，日军由大同向北侵犯绥远省丰镇县。

日军由晋北向北，伪蒙古军由察哈尔向西夹击绥远，其意图在于打通平绥线，连接绥、察、晋，夺取绥远。这是日军侵占我国西北、华北的重要步骤。

此时，绥远守备空虚。傅作义被调往山西后，留守绥远的是省代理主席赵承绶、绥远宪兵副司令马秉仁、三十五军副军长曾延毅及少部分军政人员。留驻绥远的国民革命军第三十五军情形如下：二一八旅四三五团(团长许书亭)驻防绥东集宁县(今乌兰察布市集宁区)；在孔家庄作战受损的四二一团(团长刘景新)回到旗下营以东的铁路沿线休整；炮兵二十九团张潜部驻在集宁县；骑兵第二师孙长胜部、骑兵第七师门炳岳部、新编骑兵第四旅石玉山部、新编骑兵第五旅安华亭部分驻在绥东一带③270。

除此正规军外，驻守绥远的武装力量还包括傅作义组建起来的绥远省国民兵。袁庆曾任国民兵司令，李大超任副司令。此时，国民兵已成立了六个团，团长分别为：第一团团长马逢辰，第二团团长王赞臣，第三团团长曹子谦，第四团团长范步高，第五团团长李吉祥，第六团团长王某④。这六个团分驻各县。为了在遇到突发情况时能够迅速调动各团并保护交通线的运输安全，袁庆曾下令除李吉祥团留守武川外，其余五个团全部集中到铁路沿线驻扎。其分布情况如下：马逢辰团驻丰镇县，王赞臣团驻集宁县，曹子谦团驻卓资山县，范步高团驻归绥，王某团驻包头。除此之外，晋绥宪兵第七队(队长化致祥)、第八队(队长齐执矩)、第九队(队长梁新盛)、第十队(队长刘汝励)共四个队及绥西屯垦军田樹梅、徐子珍部集中在省政府所在地归绥③271。

此外，江桥抗战失败后的马占山于1936年辗转返回国内，卢沟桥事变后主动赴南京请命，要求参加抗日。1937年8月，马占山被蒋介石任命为东北挺进军司令，后改为东北挺进军总司令。此后，马占山不断收编杂牌队伍，并在一些地区做策反伪军的工作，逐步壮大队伍。期间，东北骑兵第一军何柱国部的刘桂五师也由马占山指挥。“八一三”事变后，马占山在大同组建东北挺进军总司令部，随后进入绥远地区对日伪军作战。

二、归绥保卫战

(一)武装力量分布

1937年9月下旬，日军已经侵占绥远省东部地区，归绥局势日益危急。傅作义电告绥远省国民兵总司令袁庆曾：“对侵绥日军要量力抵抗，尽守土抗战之责。必要时可相机撤防，军政人员可撤至山西省河曲县集结待命。”③275正值国民兵撤退时，国民兵正、副司令意见发生分歧。袁庆曾主张立即率国民兵撤到山西，补充三十五军兵力，而副司令李大超则主张抵抗日伪侵犯，撤往河套地区以待反攻。

9月下旬，伪蒙古军李守信部占领陶林。同时，日军攻陷集宁，迫近归绥，李大超决定留守抵抗。28日，李大超率国民兵参谋处、副官处的人员和特务营一个中队前往包头备战。李大超的突然行动打乱了国民兵的撤退计划。为避免出现其他突发情况，袁庆曾随即带领国民兵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团与赵承绶、马秉仁、曾延毅及部分军政人员退往山西河曲。

9月29日，李大超在包头将国民兵扩编，自任司令，下辖三个旅：第一旅(旅长马逢辰)辖第一团(团长侯志仁)、第二团(团长徐有富)；第二旅(旅长李英夫、副旅长范步高)辖第三团(团长黄文斌)、第四团(团长柴玉峰)；第三旅(旅长孟文仲)辖第五团(团长孟金鉴)、第六团(团长孟文仲兼)③270-271。随后，马占山、李大超及当地的一些军政人员召开会议，决定成立绥远军政委员会。会议还推举马占山为军政委员会委员长，代行集团军司令和省政府主席的职权。蒙旗保安队也接受了马占山的指挥，改称为蒙旗独立混成旅。

9月30日，李大超、白海风等率部随马占山由包头返回归绥，已经在归绥留守的周北峰、王一然、郭灵墅与中国共产党地下党员潘纪文也加入国民兵序列中，决心守土抗战。马占山任命李大超为归绥城防司令，司令部设在绥远饭店⑤。李大超将原设在大什台村的训练所改为政治处，命周北峰担任总参议，并命郭灵墅担任归绥代理公安局局长。郭灵墅组建国民兵政训处，潘纪文任政训处主任⑥42。同时，为了安抚人心，激发归绥民众的抗日热情，李大超迅速处决了为日本特务机关刺探情报的黄全三。政训处印刷发行了《抗战日报》，并为所有军官每人配发一把九一八式晋造马枪⑦159。但是，在武器装备、作战能力、参战人数等方面，当地守军与日军一个师团和伪蒙古军九个师的力量对比悬殊。据此情况，马占山决定打运动战。

(二)战前布防情况

1937年9月30日，日本侵略军以日军独立混成第十一旅团为主力编成第二十六师团，在伪蒙古军九个师的协同下，继续在绥远扩大侵略范围[6]24。伪蒙古军在占领陶林、集宁和百灵庙后，主力部队驻扎在陶林一带。日军第二十六师团下辖的独立混成第一旅团于10月上旬占领宁武后集结在朔县，10月11日侵犯凉城县[6]75。日军及伪军分路向归绥会合。

针对日伪军的进攻路线，马占山等人进行商讨并部署防守。兵力部署如下：刘桂五骑兵第六师防守归绥东山，并阻击旗下营方向的伪蒙古军李守信部；门炳岳骑七师等防守在武川一带，阻遏德王一部沿大青山西侧入侵；绥远民众抗日自卫军第四路郭怀翰率骑兵三百向凉城得胜窑方向进发，在骑六师的侧后方向策应；国民兵与蒙旗独立混成旅的步兵在归绥城南大黑河北岸布防，阻击由凉城入侵的日军主力；孟文仲骑兵旅在归绥南面警戒南山隘口，负责侦察由南而来的日伪军；绥远省公安局警察负责警戒新城车站东、北、西三面。

防线布置如下：第一道防线设在大黑河北岸，由国民兵和蒙旗独立混成旅的炮兵防守；第二道防线划分左右翼，设在归化城内南茶坊庙外环城马路。蒙旗独立混成旅的步兵防守在龙泉公园(今青城公园)东、西及碱滩石羊桥至南茶坊一段。其最终目的是待日军突破第一道防线后，将日军歼灭在孤魂滩和寄终社⑧附近②30。此外，蒙旗独立混成旅的一部还在大黑河西北方向的小黑河一线设防。

在军需供应方面，早在卢沟桥事变后，归绥的抗日救亡团体就成立了“绥远民众抗日救亡会”。此后，救亡会通过绥远各报馆、通讯社等进行抗日舆论宣传。救亡会成员还到归绥车站、龙泉公园等人群密集的地方开展抗日宣传活动，激发归绥民众的抗日热情，动员其捐献抗日物资、款项，报名参军等[3]153-154。因此，当马占山、李大超部于9月底到达归绥后，民众的抗日热情较为高涨。马占山随即找到时任土默特旗总管的荣祥共商军需供应等事宜。他们最终商定，马占山统一部署军事防务，荣祥出面邀集地方各界解决军需供应问题。荣祥与地方商、学、工、农各界代表共筹措款项一万余元，筹集皮衣三万余件⑨161。

(三)战斗经过

1937年10月11日上午，日军第二十六师团长后宫淳令一个先遣队⑩由凉城乘汽车经西沟门进犯归绥。下午，孟文仲骑兵第三旅在西沟门北部与先遣队遭遇，孟文仲骑兵旅只有官兵两百余人，与日军兵力相差甚远。孟文仲随即将部队撤到白庙子附近。骑兵旅在白庙子附近不断袭扰日军，坚持到次日天亮。

10月12日，后宫淳做出进犯归绥的部署：“平绥支队(以步兵第三联队第一大队为基干)及铁道第三联队的一部乘火车从大同出发向归绥方向开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于10月16日攻占归绥。”[6]75但此时，马占山部刘桂五师在归绥东北方向的旗下营斗金山一带阻击伪蒙古军乌古廷部，牵制了一部分西进的伪蒙古军兵力。因此，日军平绥支队一部迅速到旗下营附近支援伪蒙古军。面对归绥守军的顽强抵抗，后宫淳改变了16日攻占归绥的计划，随即决定12日由独立混成第一旅团从凉城出发侵占归绥[6]75。

10月12日下午，保卫战首先在大黑河沿岸打响。在大黑河南岸的日军先用排炮向河北岸轰击，随后在密集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向北岸的归绥守军逼近。面对日军的进攻，孟文仲下令枪炮齐发。同时，李大超派柴玉峰团和毛铨印率领的教导大队到前线增援，并调蒙旗独立混成旅的山炮支援。政训处组织的市民担架队及时将前线伤员送往医院，归绥民众自发为大黑河沿线作战的中国官兵送去衣物、食品等。在中国军队的炮击下，日军无法渡过大黑河，只能不断炮击北岸。炮击战持续到傍晚才平息。随后，马占山派一部骑兵，分两路越渡大黑河，突袭日军侧翼②30，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为归绥城内的布防争取了时间。然而，中国守军投入大黑河沿线所谓两个团和一个大队的兵力不及三千人，面对的却是约两个师且装备精良、号称“绥远屠城快速部队”的日本侵略军。战斗持续了七八个小时后，大黑河防线被突破。12日晚11时许，蒙旗独立混成旅某中队副队长云蔚率第五、第六中队部分士兵，携带两门山炮，到小黑河一带设防阻击日军[4]32。

10月13日凌晨，归绥守军在桃花板附近修筑了防御工事。5时，按照预定计划，右翼防线李大超部进入小黑河南面分渠伏击。6时15分，日军发起进攻，国民兵使用步枪射击日军，但无法阻止日军进攻。为保存实力，国民兵一部只好朝西台阁牧方向撤退。蒙旗独立混成旅为国民兵撤退作掩护，炮击东南方向的日军，日军使用爆破弹、燃气弹向蒙旗独立混成旅方向射击[4]32。在武器装备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蒙旗独立混成旅难以维持防线，指挥部命令蒙旗混成旅前沿部队向石羊桥方向撤退。马占山令挺进军步兵营向桃花板移动，补充前线作战兵力并掩护国民兵和蒙旗独立混成旅的部分兵力撤退。但在日军的强攻下，步兵营无法前进，几次尝试后被迫退回原地,马占山即令小黑河防线的守军撤退[4]32。

与此同时，已攻占旗下营的伪蒙古军李守信部向归绥开来，德穆楚克栋鲁普所辖的别动队(特别行动队)从距离归绥县约七十公里的乌兰花向归绥推进。同时，伪蒙古军第八师、第九师攻占了武川县可可以力更镇[6]76。可见，日军及伪军已经从凉城、旗下营、武川三个方向对归绥形成合围之势，城内守备空虚，仅有的归绥守军已无法抵挡日军的强攻。面对势难久守的情况，马占山决定不再作无谓的牺牲，令城防武装分批西撤。马占山即令门炳岳、刘桂五、郭怀翰三部骑兵脱离战斗，沿大青山向西撤退。晚间，李大超令国民兵将枪械、弹药等物资装上火车星夜运往包头，城郊守军次日也向包头转移⑥42。

10月14日上午，国民兵司令部人员先行撤退。中午，城郊大黑河附近的守军撤至台阁牧车站。下午，蒙旗独立混成旅登上去往包头的火车。马占山令从大青山后撤下来的新骑三师井得泉部驰往萨拉齐，准备阻截西进日伪军，掩护主力部队在包头布防。随后，马占山率特务营与从旗下营退下来的骑六师一同登上火车西撤。此时，日军已进入归绥城内，从北部侵犯归绥的伪蒙古军第九师包海明部已到达蜈蚣坝顶，从东部侵犯归绥的李守信骑兵一部也进至白塔车站②30。归绥城于10月14日完全沦陷。

经过三天鏖战，归绥被日军占领。为避免更为严重的人员伤亡和物资损失，中国守军撤离归绥，退到包头继续防守阻击日伪军。

三、战后绥远局势

(一)守军退守

归绥失陷后，日军一部沿平绥线、一部沿归绥至包头的公路南侧追击中国军队。伪蒙古军第一、第四、第五、第六师沿平绥路以南，第八、第九师沿阴山山脉北侧协同日军追击撤退的中国守军[6]76。10月15日，日军先遣队及平绥支队侵占了土默特旗的察素齐、习力气等地。16日，井得泉部与日军松甫、长谷川两部在萨拉齐、沙尔沁附近遭遇，短暂的自卫防御后，井得泉部退守，萨拉齐被日军占领。日军进入萨拉齐县城后，对手无寸铁的居民进行屠杀，共计49人遇害，制造了“萨拉齐惨案”。

中国军队在退守包头的过程中，与沿途追击的日军进行了小规模的战斗。10月17日凌晨，为抢运包头城内物资，刘桂五师在镫口(今包铝集团所在地)附近的狭路口设置防线，阻击日军入侵。但刘桂五师无法阻止日军的进攻，且人员伤亡甚重，只得返回包头城内休整。上午10时许，日军占领包头，包头沦陷。

至11月，归绥、包头等重要城镇及主要交通线平绥路全部沦陷。归绥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从归绥出发，沿平绥铁路东经集宁、张家口可至北平，向西可沿平绥线到包头，向北经过百灵庙可以抵达乌兰巴托。因此，归绥是绥远省的战略冲要。此外，归绥、包头是绥远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平绥铁路沿线的重要交通枢纽。归绥、包头等地沦陷后，伊克昭盟和河套地区由抗日后方变为抗日前线。抗日战争在内蒙古西部地区进入了战略相持阶段。

(二)武装力量流向

包头陷落后，中国守军各武装力量朝伊克昭盟、五原等不同方向退守。

李大超率国民兵退往陕坝。1938年，国民兵被改编为绥远游击军，并由马秉仁接替李大超的职务。1939年，国民革命军第八战区整编绥远省各武装部队。这时，绥远游击军被编入第八战区战斗序列。

马占山率领的东北挺进军在包头沦陷后退守到五原一带进行休整。1938年底，东北挺进军移驻到陕北府谷哈拉寨[7]451。此后，这一武装力量主要在哈拉寨、准格尔旗一带活动。

蒙旗独立混成旅撤离包头后经伊克昭盟、陕北府谷哈拉寨转入山西河曲驻防。1938年5月，蒙旗独立混成旅代理政治部主任乌兰夫去往延安。1939年夏，国民政府军政部将其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骑兵第三师，白海风任新三师师长。1941年，新编第三师被调离伊克昭盟并彻底离开绥远省。此时，新三师中身份公开了的中共党员也先后离开这支部队，转赴延安等地。

参与归绥保卫战的绥远民众抗日自卫军第四路作为一支敌后游击部队，在归绥失陷后，退守大青山地区。

参加归绥保卫战的抗日武装力量大部分都退守到绥远西北部的未沦陷区及陕北等地，还有一部分撤到归绥周边旗县。

结语

1937年归绥保卫战是在全民族抗战开始后，中国守军在绥远地区抗击日伪军的重要战役。在全国性抗战的战略防御阶段，面对日军“速战速决”的强攻，归绥地区守军在局势十分严峻的情况下紧急布防，对日伪军进行了顽强抵抗。

由于中日双方军事实力悬殊，归绥守军主要以运动战的方式进行防御退守。当时，傅作义率绥远大部分兵力赶赴山西战场，归绥守备空虚。马占山、李大超等将领仓促组织地方武装防卫归绥。面对装备精良、作战实力强悍的日军，归绥守军能用较短的时间集结武装力量，有计划地布防，进行顽强抵抗，实属不易。

短暂的自卫反击战中，归绥守军不以击退日伪军、坚守城池为目标，而是重在损耗日伪军的军事力量、延缓其进攻步伐，并且为转移归绥城内物资、守军撤退、修筑包头等地的防御工事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中国守军撤离归绥时，在城内及周边地区留下一部分军政人员。此后，这些人员在当地继续开展打击日伪军的隐蔽斗争。

归绥保卫战是在国共合作为基础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建立后，中国军队在归绥地区抗击日伪军的重要战役。在保卫战中，中国国民党和中国共产党的抗日官兵密切合作，共同打击日伪势力。在此战役中，归绥各族各界人民积极为组织保卫战的守军捐款捐物，其中一些青年还报名参军。战斗打响后，他们按照政训处的安排，组织担架队，运输前线的负伤官兵。参加保卫战的各支武装力量由各民族官兵组成。他们在战斗中团结合作，顽强阻击日伪军。这些抗日武装和当地民众在归绥保卫战中团结抗战，共御外侮，彰显了中国各族军民不畏强暴、不怕牺牲的爱国精神。

注 释：

① 1935年1月间，日本制造“察东事件”，迫使南京国民政府承认察哈尔沽源以东地区为“非武装区”。

② 杜海荣《马占山将军在绥远抗战的前前后后》，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内蒙古文史资料》(第22辑)， 1987年。

③ 韩伯琴《抗战时傅作义部队从绥远撤退及在太原的溃败》，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内蒙古文史资料》(第6辑)， 1979年。

④ 绥远省国民兵第六团团长姓名今已无法考证。

⑤ 今呼和浩特市玉泉区旧城北九龙湾街联通营业大厅院内。

⑥ 周北峰《我的回忆》，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内蒙古文史资料》(第21辑)， 1986年。

⑦ 刘映元《绥远省乡村建设委员会与乡村工作指导员》，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内蒙古自治区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内蒙古文史资料》(第1辑)， 1979年。

⑧ 孤魂滩和寄终社在今呼和浩特市南茶坊养鱼池二道巷附近。

⑨ 荣庚麟《先父荣祥先生生平事略》，见中共呼和浩特市委党史资料征集办公室、呼和浩特地方志编修办公室《呼和浩特史料》(第5集)，1984年。

⑩ 由日军独立混成第一旅团(酒井旅团)的两个炮兵大队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