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航 代合治
曲阜师范大学地理与旅游学院,山东日照 276826
导游这一职业向来被称之“旅游业的灵魂”,在旅游活动中起着重要的引导和讲解作用。然而,在中国旅游业快速发展的大背景下, 导游职业正在失去荣誉感和吸引力[1],这一变化是整个旅游行业的悲哀,因为问题的根源在于整个行业的管控体系,可以说导游是我国旅游行业管理体系的试验品和牺牲品[2]。
国内文献数据样本来源于1990—2020年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期刊文献,以“导游管理”为主题全文检索,除去非相关文献后得到633篇有效文献,文献最后更新时间为2020年12月18日。
导游职业在改革开放之前,属于政治接待,改革开放后,导游职业逐渐市场化,所以国内对导游管理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根据图1,导游管理热度可用文献年度发文量表示,据此可将导游管理的研究分为三个阶段:缓慢起步(1990—1999年)、波动上升(2000—2016年)、急剧下滑(2017—2020年)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共发文22篇,占总发文量3.5%,年均发文3篇,1999年发文17篇,为第一阶段最高值;第二阶段发文484篇,占总发文量76%,年均发文30篇,2001年发文量1篇为最低值,2014年发文量61篇为最高值;第三阶段发文量131篇,占总发文量20.5%,年均发文33篇,2020年发文量21篇为最低值。
图1 文献发表年度趋势
本文将中国知网导出的数据导入CiteSpace软件,选取1990—2020年出现频率前15的关键词,绘制得到时间线知识图谱(见图2),依据网络结构和聚类清晰度,得出模块值Q=0.375,说明聚类结构是显著的,得出平均轮廓值S=0.9722,说明聚类结果是高效率令人信服的。对CiteSpace中的突发性关键词数量设置为前15个,得到图3,突发性关键词时序列表,可将其分为三个阶段。
图2 “导游管理”CiteSpace时间线图谱
图3 导游管理研究中突发性排名前15的关键词时序列表
该阶段研究热点相对较少,主要以讨论研究导游管理体制标准、职业机制为主。这一时期先后颁布实施了1994年《导游员职业等级标准(试行)》、1996年《导游服务质量》国家标准、1999年《导游人员管理条例》、2002年《导游人员管理实施办法》与《出境旅游领队人员管理办法》共五部导游管理法律法规。
在探讨国内外导游管理体制上,“导游管理”聚类第一篇参考文献为蔡家成(1995)发表在《旅游学刊》期刊中《绉议国外导游管理体制及其成因》一文,该关键词总共出现频次为69次,该期刊被引频次为48次,在导游管理研究的早期阶段具有较高的前沿影响力,为“导游管理”聚类的发展打开了新思路,奠定了理论与实践基础。蔡家成(1995)将国外导游体制划分为严格型和宽松型两种,分别对以新加坡、日本和与色列为典型代表的严格型管理制度和以澳大利亚、英国与德国为代表的宽松型管理制度进行了对比研究,并认为建立起一支高素质、高服务水平的导游队伍,对整个社会服务水平及服务人员素质较低下的发展中国家是非常必要的[3]。陈永发(1996)在分析我国导游服务质量、标准化体系的现实基础上,制定了导游服务质量因素权数表和导游服务质量评定参数表,划分了评分常规因素和非常规因素[4]。张丹宇(1999)则从确立翻译导游资格考试制度、确立颁发翻译导游证制度和确立监督检查及处罚制度三个方面对日本的导游管理制度进行了细致的论述[5]。这一时期。我国的导游职业尚属具有新生命力的职业,导游管理制度也没有得到完善的实施,导游服务管理实际问题逐渐显现,并被学者们所重视,研究国外导游管理制度的同时结合我国国情,提出相应的标准化建议。
这一时期薪酬管理问题成为了热议的话题,薪酬构成存在着争议,薪酬机制的不完善对导游服务质量也具有一定的影响。伏六明(2006)对当前导游管理实践中存在的问题进行了分析,从导游服务管理中心的设立与导游管理工作的社会化、导游晋级要求的不合理化、导游工资福利的低保障与回佣收入的普遍化、导游员工作环境的宽松与社会舆论导向的单极化、导游工作的过渡性与导游职业终身化这五个方面进行了比较深入的探讨,以此寻求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6]。
被引频次最高的作者王镜、马耀峰于2007年发表在旅游核心期刊《旅游学刊》上题名为《提高导游服务质量的新视角—兼论我国导游管理和研究20年》一文,被引频次达110次,总下载量6514次,居于中国知网“导游管理”聚类文献首位(见表1),可以看出该篇文献在该领域具有较高的权威性和影响力。王镜、马耀峰(2007)在分析国家旅游局权威性的游客调查资料的基础上,认为以往管理部门对导游管理是无法从根源上解决服务质量问题,并创新性的从基于游客体验、服务质量问题和管理体制问题三层次分析法进行了探讨[7]。徐其涛、黄金铸(2007)运用利益相关者理论分析了目前普遍存在的导游管理问题,认为根本原因是旅游产业结构不合理,市场集中度不高,市场竞争只停留在了低层次的价格竞争方面,并从建立完善的薪酬和激励机制、发挥导游协会职能方面提出了利益格局均衡发展的举措[8]。这一时期颁布实施的导游法律法规为2005年《导游人员等级考核评定管理办法(试行)》这一部,此阶段的法律法规还不完善,因导游薪酬与服务质量的问题日益突出,成为中期发展阶段研究的主要热点问题。
表1 被引频次排在前10的标志性期刊文献
这一时期“导游管理”“旅游管理”这两个聚类开始趋热,时间线图谱上热点密集,研究成果增加。“培训”“回扣”“旅游者和对策”聚类在2016年开始趋冷,关注度降低,发文量也相应有所下滑。
在导游管理研究热点上,学者王晨光(2014)通过对海峡两岸暨香港导游管理模式进行系统分析后发现,香港特区形成了导游职业管理权限赋予完全市场组织的特征,特区政府只在立法与执法层面发挥作用;台湾地区导游管制强调采用市场方式,部门间分工协作,形成协同治理的管理模式,并建议导游管理体制改革要强化市场机制主体地位,培育导游协会等中介组织,村建导游走职业化发展道路[9]。杨勇、马紫蕊(2015)运用“互联网+”思维分析了我国导游体制与管理政策面临的关键问题后,对“互联网+”导游平台进行探索和完善,以达到利益链重构和模式创新[10]。邓德智(2016)在对1980—2015年我国导游制度数据统计分析之后认为,导游制度设计要处理好制度供给与结构非均衡问题,导游制度实施要考虑正式与非正式制度相互融合和执法体系体制问题[11]。
导游管理后期研究呈现多元化趋势,相关法律法规也逐步完善,相继出台了2013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旅游法》、2017年《导游人员管理条例》修订版、2018年《导游管理办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旅游法(2018年修正本)》这四部法律法规,导游管理体制趋于稳定,学者们后期更侧重导游职业化、旅游人才培养方面的研究。
本文梳理了从1990年至2020年导游管理研究的发展历程、发展特征和研究热点。得出结论为:(1)1990年至2020年这30年间,导游管理研究热度经历了缓慢起步(1990—1999年)、波动上升(2000—2016年)、急剧下滑(2017—2020年)三阶段;(2)研究热点时序经历了导游管理体制研究(1990—2003年)、导游薪酬研究(2004—2011年)、多元化研究(2012—2020年)三个时期,导游管理研究日趋完善且呈多元化发展;(3)聚类图谱下,形成以导游为核心,以导游管理和旅行社为次核心,围绕导游、导游管理、旅行社这三个核心关键词的研究成果较为丰富。本文从可视化视角论述了导游管理热度与热点的发展脉络,以期为今后的导游管理研究提供视野帮助,同时指出了今后研究应以问题为导向,在职业发展路径基础上,采用多样化的研究方法进行创新性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