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火（外一首）

廖作舟

炉火滋滋，一块殷红的铁

水能测出它的温度

烟气逃窜。捕获心灵的

声音，没有多余的部分

欲火焚身，都有半途中的一次截流

知返的，决裂的

都将隆重地献出身体

谁在强调凌辱？

铸造，锻打，这样的描述

有备而来。水承担责任

冷却，可以治愈伤口

也可以被人用来，遗忘真相

对弈

星月之下，坐实两方的人

进入长时间的对弈之中

夜色压低的两颗头颅

还留有昨夜落枕的痕迹

没有血腥的厮杀

被按了消音键。我听到叹息

分立在楚河汉界的两边

踉跄的手，見招拆招

月光疲惫，虫鸣声撤退

蚊虫不停地偷袭

此刻，一壶茶，被人遗忘

孤独已贯穿了它的内部

一片叶落在棋盘的正中

秋说来就来。时间多么漫长

一小时过去，胜负难分

像沉睡中的两人，没人喊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