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艺斯＆保利三度联手，共辟亚洲市场新机遇

余一

近几年来，艺术市场正处于深度变革期，不管是藏家、画廊，还是拍卖行，最好的策略是拥抱变化。去年12月初，保利拍卖与富艺斯两家拍卖行打破传统、首次合作，带来“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设计”秋拍专场，取得逾5亿港元的总成交额，成交率高达94%。这也是当时各自在现当代艺术板块单季取得的最高成交额。

今年春拍，双方“再续前缘”，采用双城拍卖的全新形式，成绩更加亮眼——实现拍品全部售出的“白手套”战绩，总成交额达7亿港元，较第一次合作增长近40%。足见艺术市场对“富艺斯×保利”强强联合的肯定。

2021年11月29-30日，保利拍卖与富艺斯将第三度携手呈献“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设计”香港秋拍，这一次又带来哪些尖货？近些年亚洲艺术市场的口味变化是什么？再次强强联合能否成就艺术拍卖的新模式？本刊专访富艺斯亚洲区主席陈遵文（Jonathan rockett）與保利香港拍卖总经理张益修（AlexChang），探究一二。

Q：市场呈现出的新口味是什么？

A：西方现当代蓝筹、新晋艺术家、亚洲“超当代”除了先前公布的常玉与草间弥生等亚洲现当代艺术大师的作品，我们看到本季联拍还囊括更国际化的作品阵容，涵盖印象派及西方现当代蓝筹作品、当今国际艺坛最炙手可热的新晋艺术家与不容忽视的亚洲“超当代”艺术家作品。

对此， 富艺斯亚洲区主席陈遵文（JonathanCrockett）表示：“青年艺术家正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不仅是在艺术市场，如今艺术机构的收藏亦呈现年轻化的趋势。我们本季秋拍一如既往地带来多位炙手可热的新晋艺术家作品，包括朱莉· 柯蒂斯（JulieCurtiss）、萨尔曼·托尔（Salman Toor）、莎拉·休斯（SharaHughes）等，其中晚间拍卖将呈献出生于伦敦的年轻画家贾黛· 法多朱蒂米（Jadé Fadojutimi）的作品《足迹的探寻》。贾黛年仅28 岁就已经获得在世界各地艺术机构举办个展的殊荣、被三家画廊代理、参加过多个双年展，并与剑桥公爵和维维安·韦斯特伍德（VivienneWestwood）等人一起荣登Vogue的‘2021年25位最具影响力女性榜单。她的作品被全球多家知名美术馆收藏，并成为伦敦泰特美术馆永久馆藏中最年轻的艺术家。

“除了西方新晋艺术家，我们亦十分关注亚洲青年艺术家，并在今年秋拍上推出了横跨日夜场的‘超当代（ULTRA/NEO）主题，汇聚包含上條晋、加藤泉、黄宇兴、井田幸昌等多位新世代亚洲艺术家的作品。‘ULTRA/NEO意味着‘极度与‘创新，贴切地描述着出生于1970 年代的艺术家们前卫的创作风格。这群艺术家成长于文化科技不断加速变革的时代背景下，激发了他们多样的创意，于东西方艺术史的基础上，通过活力四射的用色、扁平化及粗线条，来叙述全球化和身份认同等议题。”

保利香港拍卖总经理张益修（Alex Chang）认为：“目前市场需求主要集中在顶尖的国际与现代华人艺术家，以及亚洲和西方当代艺术家等，随着经济与金融市场的变化，新的资金涌进，因而又造就了新一波的市场力量。截至目前所举行的深圳、北京和上海三地预展的反应都非常好，不论是作为投资或收藏考虑，都有很高的询问度与关注度，如今疫情下市场更加快速运转，也期待未来藏家群体的扩大与深化。我们一直都很关注年轻艺术家，特别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一直都是我们关注的重要板块，尤其“70-80后”在近十年来不断累积能量，不管具象、抽象或其他风格，都有不同藏家群体的积极投入和支持，其中像刘韡、毛焰、黄宇兴、徐震、陈飞、禤善勤都各自有自己独特的绘画语汇，市场或学界都很期待他们接下来的创作。”

此外，跨门类融合也是市场的另一口味。

“我们是首家于春、秋大拍中将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二十世纪设计品置于同一专场的拍卖行。我们融合的观念，意识到于美学和艺术史重要性而言，当代艺术、摄影和设计作品都紧密联系在一起。本季秋拍，我们特别邀请亚洲最具创新精神的设计师之一、香港建筑设计工作室NC Design & Architecture（NCDA）的创办人邹志伟（Nelson Chow），在香港预展策划‘Pantone 2746C by Nelson Chow空间，呈现11 件二十及二十一世纪的精美设计作品，汇聚Gio Ponti、HansJ. Wegner、Ole Wanscher和Shiro Kuramata等极具影响力的建筑及设计大师。‘Pantone 2746C by Nelson Chow的设计灵感来自日本的胶囊旅馆及其标志性的建筑外观——在层层堆叠的立方体中，透过一扇扇大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房间。设计师由此概念延伸，将一个个房间想象成时间胶囊，观众可以透过圆形的窗户窥探从过去流传至今的艺术品及设计家具。”

Q：拍卖行进入抱团时代？

A：东西方拍行资源共享、共辟市场

在艺术品交易和拍卖模式发生剧烈变化的当下，拍卖机构也在经营策略上求新求变。本季拍卖是保利拍卖与富艺斯的第三度携手，本次合作也将取代两家拍卖行各自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香港秋季拍卖。从联手以来几场拍卖创造的成绩来看，市场对这种抱团模式很买账，也在某种程度上给业界开启了艺术资源的一种崭新整合方式，探索出二级市场的更多可能。

就双方的合作模式，陈遵文（Jonathan Crockett）表示：“拓展亚洲市场近几年一直是富艺斯的发展核心之一，而与保利拍卖各自利用所长来创造双赢的合

作及开放线上网拍平台，则为我们品牌在中国内地市场打响名声带来崭新的契机。在今年6月举行的‘二十世纪及当代艺术和设计拍卖上，我们见证了亚洲藏家积极参与竞投，缔造逾86% 拍品超越高估价成交的佳绩，反映了富艺斯在亚洲市场的持续强劲增长。本季我们将继续发挥双方在中、西艺术品拍卖上的优势，在选件上带来两大专家团队精心搜罗、横跨中西现当代艺术史及文化的丰富多样的顶尖佳作。而这次上拍的作品数量也较前两季更多。”

张益修（Alex Chang）认为：“保利拍卖是中国艺术品交易市场的龙头拍卖行，而富艺斯作为拥有逾200年悠久历史的拍卖行，在西方艺术品交易领域有着丰厚的经验。两家公司互为东西方拍卖行业领航者。双方间不同的文化脉络将为中西方艺术品市场带来全新的视野。如同其他行业中的常见的联盟或策略合作，保利拍卖和富艺斯双方有着各自的优势，面对全球艺术市场的变化，我们两方携手合作，分享资源，共辟市场，东、西方的拍卖行能够在后疫情时代，立下连手服务藏家的典范。相较前两次合作，这次合作模式和拍卖形式上我们更强调现代华人和中国当代艺术板块，作品的比例较前两次合作增加，希望为藏家带来更为完整丰富的全球视野。”

Q：疫情以来亚洲市场有何变化？

A：亚洲年轻藏家的增量很大部分来自中国内地

作为一直深耕亚洲市场的两家拍卖行，他们如何看待疫情以来亚洲艺术市场和亚洲藏家的变化？

张益修（Alex Chang）认为：“近年来亚洲藏家收藏西方当代艺术逐渐成为趋势，尤其是欧美新兴画廊与其代理的年轻艺术家们，不过大部分资深藏家还是持续专注于华人或亚洲现代以及当代收藏。我们相信未来亚洲的拍卖会更加多元，偶尔会有资深藏家购藏西方蓝筹艺术家作品，但拍场上还是会有亚洲重要艺术家并驾齐驱，比如赵无极、常玉、奈良美智以及草间弥生等。亚洲年轻藏家的增量很大一部分来自中国内地，内地1989 年之后出生（二三十岁）年轻人的经济掌握度远高于其他邻近国家及地区的同龄人，譬如一些新经济领域出来的新贵（new-rich），他们的消费态度、品位已不同于以往老一代藏家。我们发现有非常多“90后”的收藏家，他们开始收藏并打算建立自己的收藏方向，有些收藏非常国际化，有很多重要的国际艺术品;另外有些收藏家喜欢的东西更个人化、更具感染力，作品表达的讯息相对简单，但色彩对比比较强烈。这些亚洲的年轻藏家在家庭的耳濡目染下，从小接触不同的艺术展览，之后再到海外求学，深入接触到西方现当代艺术，慢慢地他们收藏的作品往往与自己的喜好、生活经历相结合。”

陳遵文（Jonathan Crockett）表示：“疫情以来现当代艺术市场大致稳健，且亚洲艺术市场呈现上升势头，亚洲藏家实力见涨。2021 年是富艺斯进入亚洲市场第六年，亚洲藏家于富艺斯全球拍卖贡献逐年迅速增长，2021年上半年亚洲买家贡献34%全球拍卖总成交额，贡献交易额已接近2019年全年，见证过去5年成长逾6倍。而在今年上半年前十大最高价成交拍品中，4件为亚洲藏家投得。我对亚洲艺术市场的稳健基础和未来的增长潜力充满信心。最近举行的富艺斯伦敦、日内瓦和纽约秋拍也都见到亚洲藏家通过网上和电话竞投积极参与。10月份举行的伦敦晚拍有四成的作品为亚洲藏家投得。”

而对于中国的当代艺术市场，陈遵文则表示：“中国作为全球前三大艺术市场，未来会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就拍卖来说，2020年香港拍卖的总成交额超英赶美，已经位居全球第二位，特别是后疫情时代，虽然艺术市场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影响，但中国有力的控制和经济活力的恢复，为艺术市场的修复创造了独特条件，我们也预期会有更多国际画廊和艺术家将他们的作品带入这个市场。

在当代艺术方面，随着越来越多西方当代艺术家在中国内地的美术馆举行他们在亚洲的首秀或大规模个展，如乔治· 康多、莎拉· 修斯、赫南· 巴斯，中国藏家对当代艺术的关注热度持续攀升，且年轻一代藏家的收藏眼光非常国际化，我们对此亦持积极乐观的态度。富艺斯于2016年进军亚洲市场，紧接着在2018年于上海成立办公室，至今已经与不同的内地艺术机构合作多个项目，包括上海油罐艺术中心的展览、北京X美术馆的艺术教育项目，还有乔空间、上海K11等。我们也支持不少内地机构的活动，比如复星艺术中心、余德耀美术馆之夜、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和美丽中国。虽然我们暂无计划在内地举行拍卖，但香港的拍卖亦一直有在北京、上海、深圳进行巡回预展，同时我们也希望能继续在内地展开更多合作，支持美术馆的展览和艺术教育项目，从大环境上支持当代艺术的发展。”

（编辑/余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