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静 冯永泰
【提 要】乡村振兴战略为新时代农业现代化提供了新的发展契机。小农户与现代农业发展之间的矛盾构成了中国农业现代化面临的主要矛盾,它包含着细碎化耕作与规模化经营、自给自足与市场化生产、低投入与机械化生产、低附加值与产业化运作等诸多矛盾。当前农业现代化中农业生产质量不高、产业化协作难、产业融合深度不足等突出问题亟待解决。新时代农业现代化发展,必须以经营制度创新为基础,以农业机械化发展为核心,以绿色发展为方向,以现代农业体系为骨架,以乡村产业融合为拓展,以农业安全为保障,探索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农业现代化道路。
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在20世纪50年代党中央就明确提出了农业现代化的目标。经过七十余年的艰苦努力,中国农业现代化取得了巨大的历史性进步,逐步建立起了一套适合中国国情的农村基本经营制度,国家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供给得到有效保障,实现了农业综合生产能力质的飞跃,实现了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性成就。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乡村振兴战略是前瞻21世纪中叶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伟业全局,系统全面解决“三农”问题的总体性方案。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指出:“新发展阶段‘三农’工作依然极端重要,须臾不可放松,务必抓紧抓实。”[1]立足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现,立足于中国农业发展的基本国情农情,以农业现代化面临的主要矛盾为依据、以问题为导向,充分发挥社会主义的制度优势,深化农业农村改革,开辟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农业现代化道路,已经成为重大的时代课题。
习近平指出:“中国小农生产有几千年历史,‘大国小农’是我们国家的基本国情农情,小规模家庭经营是农业的本源性制度。人均一亩三分地、户均不过十亩地的小农生产方式,是我国农业发展需要长期面对的现实。”[2]我国农业生产方式的基本状况是,以小农户为主体,依靠小块土地精耕细作,满足农村家庭生活需要为主导。党的十九大报告明确指出要“实现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这是“小农户”概念首次正式出现在党的文件里,既承认了小农户存在的客观现实,又指出了小农户发展的方向,实际上指明了中国农业现代化面临的主要矛盾就是小农户与现代农业发展的矛盾。这种矛盾集中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农业人口众多,而耕地少,是农业发展面临的一个基本状况。2016年我国农村家庭经营耕地面积为13.6亿亩,承包经营的小农户有2.28亿,平均每个小农户拥有耕地面积5.96亩。2016年,全国经营规模在50亩以上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约有350万个,平均经营规模100亩左右。预计到2030年我国经营规模在50亩以下的农户家庭大约有1.7亿户左右,到2050年大约有1亿户左右。[3]由此可见,小农户长期以来一直是,并且在今后相当长的一个时期内仍然是我国农业生产经营的主要组织形式。同时,在家庭承包土地具体划分过程中往往根据土地位置、灌溉条件、交通便利等因素进行简单的平均划分,导致每一个农户所承包经营的土地被划分为多个细碎的小块。在吉林省实地调研中发现,430户农户样本中,地块数在6块以上的农户占比39.16%。[4]耕地稀少且地块零散,限制了耕作的规模,难以实现规模效益。
在人地关系高度紧张的状况下,小农户的总产出是有限的,其生产的首要功能是满足家庭基本生活的需要,并由此决定了每一个农户生产的产品必然是多样化和少量化的。只有当家庭消费有剩余时才进行交换,因而农业生产市场化水平必然偏低;而低水平的市场化生产又带来农民货币收入低下,货币收入低下又将强化农业生产保障家庭基本生活的功能。它们互为因果,进一步固化小农户的自给自足生产方式,与通过市场化生产提高劳动效率的内在要求形成矛盾。同时,小农户自给自足生产方式,必然导致其生产的孤立化,难以实现生产的联合,在市场竞争中将处于劣势地位。小农户难以与大型企业进行竞争,无法获取充分的市场信息,无法主动应对市场价格波动,也无法主动克服农业生产的蛛网效应,“增产不增收”“谷贱伤农”的情形就无法回避。在国际农产品生产的竞争中,其弱势地位就更加明显,如果没有足够的市场保护措施,中国小农户农业生产可能遭遇更严重的冲击,甚至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
传统的小农户生产基本依赖于土地自身的禀赋,种质资源依赖于传统,家庭劳动成为最重要的投入要素,对外部手段的利用主要局限于家庭蓄养畜力。小农户生产决定了农业投入长期处于低水平,低投入获得的是低产出。农业机械化乃至农业智慧化是提高农业生产技术水平和劳动生产率的关键,是提高农业经济效益、生态效益的重要基础,是现代农业发展的基本方向。局限于小农户生产,以农业机械化为标志的现代农业科技和物质装备的投入就缺乏内在的动力,农业技术水平和农业劳动生产率就难以进一步提高。
无论是稻米、小麦、玉米等主要粮食生产,还是水果、蔬菜、茶叶等产品,在小农户生产的过程中,生产的品种和质量都比较难以保持稳定,农产品的加工率偏低,农业的产业链条衔接存在困难。由于小农户的生产经营规模有限,资金、信息、技术等现代生产要素无法投入,生产的协同、加工的深化、品质的提升、市场的开拓、商誉的维护等就无法展开,农业产业化发展就缺失了基础。这样,农业生产经营活动仍然只能局限于农产品的初级生产,无法调整生产结构来满足市场需求,难以实现农产品价值增值。
乡村振兴战略的核心是产业兴旺,是带动乡村全面振兴的新动能,是乡村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性要素。新时代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必须要以新发展理念为指导,以新时代农业发展的新条件和新要求为依据,围绕农业现代化发展的主要矛盾,要重点解决一系列突出问题。
随着中国经济整体的发展,消费结构不断调整,对农产品的需求结构正在从填饱肚子的温饱型需求向讲求品质的小康型需求转变,人们对质量高、安全程度高、标准化食品的需求呈现快速增长的势头,但是无公害、绿色、有机产品的市场占有率还很低。农产品相对于工业产品以及服务产品而言,其质量标准建设的差距非常明显。对于农产品的质量监控缺乏体系化建设,产品溯源体系覆盖面还很小,人们对农产品的质量信赖度严重不足。在农产品政府收储中,也基本上没有按照品质进行分类收储。各个部门的经济统计中,仍然是以产量为主导进行统计,基本上没有按照品质进行分类统计。对于农产品质量安全领域违法行为的处罚力度不够,违法成本低。
质量既是产品的核心竞争力,更是产业的综合实力的反映;既是产业技术和资源条件的集成,更是生产者素质、市场环境、法治环境等的综合反映。由于农产品质量关系到人民生命健康问题,使其可能从一个经济问题演变成社会问题;由于农产品出口频频遭遇以“质量安全”为由的技术性贸易壁垒,又使其可能成为国际问题。事实上,生产者也很难从低质量不安全的农产品中获得长期稳定收益,但是由于生产者匿名化、生产过程难溯源、产品质量标准不统一、一次性消费等特性,加上监管力度不够、违法成本低、消费者维权成本高等因素,使得生产者有侥幸心理。这个问题实际上是牵扯了农业生产的诸多方面,比如生产的标准化、标准化需要的规模化、规模化需要的高技术、高技术创新需要的资本支持,等等。
首先,农业产业化发展离不开规模化生产,然而受制于土地承包经营的细碎化,耕地集中连片发展困难。虽然目前土地在经营权的流转上相对容易,但由于涉及众多经营个体、组织,甚至是不同行政区域,其协调和合作的成本很高。规模化生产的推进既需要解决权属问题,还需要解决组织协调问题。
其次,由于土地集约化规模发展和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迅速增长,催生了一体化农业社会化服务的需求,而原有的农技站、村组集体经济组织等基层服务组织已不能满足新的需求,新的服务组织和服务体系尚未有效构建起来,服务资源缺乏统一整合。其中主要的是,传统服务以农资供应和农产品运输销售等内容为主,而加工、储藏、信息化等其他服务供给不足,在产业规划、产品品牌设计营销、市场信息挖掘等方面的服务供给更是严重不足。
最后,农产品从田间地头到消费者的餐桌需要经过一系列的环节,产业化的发展就是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将生产、加工、储运、销售等有机地结合起来,形成一条产业链。其中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是:各环节参与主体是否能够真正形成风险共担、利益均沾、同兴衰、共命运的利益共同体,在共同体中可能的形式有哪些,什么样的形式可以保障农民的利益。因为,在农产品产业化过程中,龙头企业有雄厚的资本和高度组织化的运作能力,往往处于主导地位,农民基本上还是处于分散的状态,基本上没有谈判能力。一般而言,农民能够与企业谈判的资本主要是因为有土地所有权及承包经营权,其受雇佣劳动的地位是没有足够谈判力的,他们在整个农业产业化过程中的收益占比应该说是不高的。由农民主导的农业合作化组织的发展也面临着以规模化形成竞争能力的问题,还有内部组织方式的优化与完善问题。
农业经济与农村经济在传统观念中基本上是画等号的,但事实上二者在划分标准上是不同的,只是在一定的历史时期农村经济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农业。20世纪80年代,伴随着商品经济的大潮,在中国大地上蓬勃兴起的乡镇企业往往都是给大中型国有企业作配套的工业加工企业,它们也身处农村。乡村振兴战略推进中,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基础是农业,是农产品深加工、现代观光农业、特色农村景观和文化,具有鲜明的“农”味,而不是单纯地将工业在空间地域上放置于农村。
目前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的主要模式有三种:一是以第一产业为驱动的“原产地特色+原材料加工”的发展模式;二是以第二产业为驱动的“加工产品+文化服务”的发展模式;三是以第三产业驱动的“文化+旅游”的发展模式。但是这三种模式在实际运作中更多的是一种商业模式的创新,更多的是产业之间的链接,各地间在发展方式上比较雷同,融合深度不足。农村一二三产业的深度融合,必须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如何以新技术为基础、新业态为增长点、新商业模式为推动力,遵循“姓农、务农、为农、兴农”的建设方向,带动资源、要素、技术、市场需求在农村的重组,带动农村产业空间布局的调整。
在乡村振兴战略背景下,要解决农业现代化中小农户与规模化产业化经营的主要矛盾,化解当前农业高质量发展滞后的突出问题,必须不断深化改革,推动农业现代化实质性前进,不断提升农业自身的质量效益和产业竞争力。
中国的农业现代化是社会主义的农业现代化,这是农业现代化的制度前提。这决定了农业现代化必须建立在农村土地集体所有的基础上,必须建立在家庭承包责任制基础上。因此,小农户问题的破解必须通过双层经营体制的完善和合作化水平的提高来实现,必须通过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的创新来推进。习近平指出:“改革开放从农村破题,大包干是改革开放的先声。当时中央文件提出要建立统分结合的家庭承包责任制,实践的结果是,‘分’的积极性充分体现了,但‘统’怎么适应市场经济、规模经济,始终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5]随着农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农业规模化、产业化的需要日益增长,农业需要更多的资金、技术和管理的投入,给家庭经营为基础的经营模式提出了挑战。把农民组织起来,在此刻就具有了现实的制度基础和富有生命力的运作。就需要以合作化为主导,建立各种类型的农民合作社、专业协会、专业联合会等组织,充分发展专业化生产和社会化服务业。在此基础上,还可以通过联户经营、组建合伙农场等方式联合生产,也可以共同投资农业生产装备,共同构建完整的农业产业链,提高农业生产的市场化、产业化水平。小农户不能停留在被组织的状态下,应该立足于土地集体所有和家庭经营的自主权,自觉组织起来,克服土地细碎、分散生产、低技术和资本投入、低水平竞争等弱点,成为有更大市场话语权的生产者联盟,实现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的有机衔接。这种新的统一经营模式是建立在市场化基础上的,它摒弃了行政化的组织方式,农民可以自愿加入多类型、多层次、甚至是多地域的可进可退的统一经营组织。
解决小农户与农业规模化产业化的内在矛盾,还迫切呼唤新的“种地人”,呼唤新的农业经营主体。新的农业经营主体需要有地可种,只能是在既有的土地制度基础上实现流转。要实现稳定的土地流转,需要将流转关系中的权利义务进一步明确化。也就是要解决土地流转关系中,农户是将什么样的权利交付给了新的经营者。通过“三权分置”的理论创新和制度设计,形成了中国特色的集体土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三层权利结构,从而明确了农户是转让了经营权。《民法典》创设了土地经营权,并确认了土地经营权的物权效力,也就意味着土地经营权是一项完全脱离了身份色彩的、纯粹的财产权。因此,取得土地经营权的一方可以在土地上设立土地经营权抵押从而获得融资,使其作为生产要素的性质更为充分地体现出来。
在任何时候生产力的决定性地位都不能动摇,农业现代化的核心还是在于农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毛泽东指出“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6],其实质是强调以机械化为代表的科学技术对农业发展的支撑作用。如果没有科技支撑,农业现代化就失去了根本。农业机械化是农业实现规模化经营的前提条件和基础保障,是提高农业生产效率的关键。在主要粮食作物、主要经济作物等领域的生产和加工业关键环节,需要推动农机化技术集成,提高全程机械化水平,是农业机械化的重要任务。
党和政府一直高度重视农业机械化的发展,持续给予政策支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重点是通过农机购置补贴和信贷支持来刺激农民购买农业机械。但是,单纯降低农机购置成本,仍然难以克服由于耕地细碎化带来的购买动力不足和使用效率不高的难题。因此,必须从小农户大量存在的现实出发,通过健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向小农户提供农业机械化服务,使小农户和现代农业发展有机衔接,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农业机械化发展模式。由此,中国农业机械化发展既要考虑小型化农机,要更加注重大中型农机的研发。与此同时,更要将农业机械化与信息化融合,要着眼于未来将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与农机装备研发及其应用结合起立,推进农业生产力水平持续提高。
绿色是农业现代化的基色,绿色发展是农业现代化的主攻方向。绿色农产品的供给能不能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需求是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在农业领域解决得好不好的重要判断依据。“把农村丰富的生态资源转化为农民致富的绿色产业”[7],“把生态环境优势转化为生态农业、生态工业、生态旅游等生态经济的优势”[8],是将绿水青山变为金山银山的具体路径。农业的绿色发展,一是要推进农业生产过程的清洁化,当务之急是减少化肥和农药使用量;二是要系统地长期持续地提升整个农业生产的土壤、水质、空气及整个生态系统的修复;三是要不断地更多地提供绿色、有机、无公害农产品。
事实上,农业的绿色发展很难依靠小家小户的生产,必须依靠整个区域的水源生态建设、土壤治理提高、生态环境修复,尽量集中连片推进,要通过农业绿色发展特区建设,培育地理标志农产品、扶持特色农产品合作社、鼓励龙头企业发展等措施综合推进。目前绿色农业发展的重点,一是要解决集约化规模化问题,解决生产基地分散、产量低、规模小、科技含量低等问题,解决市场占有率、竞争力和品牌问题;二是要解决绿色农产品产业链问题,解决农产品加工度较低、产业链较短、附加值低的问题;三是要推动与新业态融合发展,要紧密联系电商、物联网、植物工厂、智慧农业等新模式为绿色农业创造新的发展条件。
农业现代化必须是全方位的现代化,必须全面实现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和经营体系的现代化,并形成良性互动的态势。现代农业发展的思路不应该局限于历史性的比较,应该把发展的“参照系”从总产量增长转变到立足于未来现代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经营体系的实现。现代产业体系主要涵盖农业的产业结构和农业资源的利用两个方面,重点要将农业生产从小农户自发的传统农产品生产结构向现代农业产业体系转变,形成合理的产业结构和产品结构,优化对农业资源的利用。农业的价值已经开始超越传统大宗农产品的产出,绿色发展、差异化特色化发展和高附加值生产已经逐步扩展。现代农业生产体系是要从传统的农业生产技术向设施农业、规模农业、生态农业、智慧农业等发展,其核心是将先进科学技术运用于农业新产业和新业态发展的全过程。现代农业经营体系是衡量现代农业组织化、社会化、市场化程度的重要标志,其核心就是要建立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实现现代农业生产、销售与服务的有机组合。农业产业体系、生产体系和经营体系现代化的目的就是要打破小农户生产孤立、封闭的状态,将先进适用的品种、技术、装备导入小农户,将小农户生产与市场紧密联系起立。
农业现代化不能是一个封闭的体系,必须与乡村产业发展融为一体。农业现代化发展将不可避免地打破传统的农业—工业、农村—城市的二元结构,打破传统的一二三产业的界分,将农业、加工制造业和旅游、电商、服务等不同产业,通过技术创新、要素渗透、模式再造等,实现产业的跨界渗透和交叉融合,实现以乡村为基础的农业产业化升级。由于农业具有自然、生态和文化等多重功能,因此可以实现农业+旅游、农业+教育、农业+文化、农业+康养等结合,可以发展休闲观光农业、特色餐饮、民俗体验、乡村民宿、乡村养老等各种业态。这些产业业态的发展,都是需要根据农业和乡村自身的特点和优势,依托当地特色优势资源禀赋打造主导产业,并以之为核心形成有机的组合,提升核心竞争力,以拓宽小农户进入现代经济体系的渠道。
农业现代化要行稳致远,就必须确保粮食安全,不断提高粮食安全保障水平。2020年的全球新冠疫情中,一些国家的举动让我们更加意识到,中国人的吃饭问题必须立足于国内实现自给,才能保障经济持续发展和社会大局稳定。由于农业的天然弱质性在大宗粮食的生产上体现最为充分的,各级政府要有更高的站位来关心粮食生产。要进一步优化各类农业补贴,要鼓励农民种粮积极性,让种粮有合理收益,才能抑制小农户的“非粮化”行为,才能将小农户的生产引导到国家需要上来。
农业现代化,18亿亩耕地红线必须要守住。不仅是地方政府都不能违规批准各类项目占用耕地绿化造林、挖湖造景、超标准建设绿色通道等,而且对土地流转后的“非农化”行为必须严格约束。村集体和小农户对流转后的土地都应该有监管的权利和义务,必须要通过制度建设来明确各方的权利义务。
农业现代化,种子是基础。习近平指出:“我们的饭碗应该主要装中国粮”[9]。国外种业公司挤占我国种业市场、挤兑我国种业发展的状况必须引起高度重视。种业安全必须从粮食安全、生物安全、国家安全多个角度来把握。小农户手里的传统种质资源必须要得到高度重视,传统的育种方式、种植技术必须要传承,地方特色农产品的生产必须依靠自身的资源。小农户的地方品种是特色化的,也是世界的和现代化的,在市场竞争中应该有一席之地。
注释
[1]《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意见》,新华网,2021年2月21日。>http://www.xinhuanet.com/2021-02/21/c_1127122068.htm<
[2]习近平:《论坚持全面深化改革》,中央文献出版社2018年版,第398~399页。
[3]屈冬玉:《以信息化加快推进小农现代化》,《智慧中国》2019年第7期。
[4]余晓洋、郭庆海:《小农户嵌入现代农业:必要性、困境和路径选择》,《农业经济管理》2019年第4期。
[5]《习近平总书记参加江苏代表团审议侧记》,中国江苏网,2013年3月8日。 >http://jsnews2.jschina.com.cn/system/2013/03/09/016496394_01.shtml<
[6]《毛泽东文集》第8卷,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49页。
[7]习近平:《干在实处 走在前列》,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年版,第166页。
[8]习近平:《之江新语》,浙江人民出版社2007年版,第153页。
[9]习近平:《在中央农村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年版,第66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