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苏豫
(南京理工大学 国际交流合作处,江苏 南京 210094)
建设世界一流大学与一流学科是我国建设高等教育强国与建成创新型国家的重要战略决策。2015年国务院印发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中就国际交流合作提出4项任务:提高中国高等教育的竞争力,一是加强与世界一流大学和学术机构的实质性合作;二是加强国际协同创新,积极参与或牵头组织国际和区域性重大科学计划和科学工程;三是营造良好的国际化教学科研环境,增强对外籍优秀教师和高水平留学生的吸引力;四是积极参与国际教育规则制定、国际教育教学评估和认证。[1]本文对我国高校国际交流合作面临形势和存在问题进行了分析,梳理了部分国内著名大学国际化发展的思路,提出了进一步推进“双一流”建设高校国际化发展的实施路径。
1.国际形势掣肘高校国际化发展
国际政治经济形势对全球高等教育发展趋势影响明显。美国高等教育多年来是我国高校开展国际交流合作的首要目标。但是近些年,中美贸易摩擦持续升级,多边贸易体系遭受严重损害,民粹主义、单边主义愈演愈烈,中美教育领域的交流也随之陷入低谷。美国商务部把中国若干所高校列入实体清单,实施出口管制。美国政府严格监控双边科研合作,限制签证发放,拒绝面向中国留学生开放STEM等工科领域培养计划,并且对我国公派访问学者、学生进行非常规调查、盘问乃至拘捕,干扰我国留学人员的正常访学。
2020年伊始,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全球,各国边境封锁,常规的国际交流方式几近中断。而在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等中国留学生主要留学目的国,很多高校过度依赖留学生经济。现因疫情影响,这类学校陷入严重财务困境,存在裁员甚至破产现象,对外交流停滞。种种负面因素叠加,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面临严峻的挑战。
2.新时代要求加快教育对外开放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深刻认识全球发展大势、着力把握世界教育发展格局的背景下,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发展步伐进一步加快。2016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的《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见》中,明确高校肩负着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文化传承创新、国际交流合作的重要使命,并首次将国际交流合作确定为高校第五项职能。2017年,教育部、财政部、国家发改委印发的《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实施办法(暂行)》,将推进国际交流合作列为“双一流”建设的十项重点任务之一。这都意味着我国高校在传播中华文明、致力大国外交、推动“一带一路”建设、参与全球治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方面将承担起更多的历史责任。2020年6月,《教育部等八部门关于加快和扩大新时代教育对外开放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正式印发,这是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历史交汇点,统筹国内国外两个大局、全面深化改革,推动教育对外开放的纲领性意见。该《意见》对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背景下的我国高校对外开放提出了科学的指导,明确了要坚持教育对外开放不动摇,主动加强同世界各国的互鉴、互容、互通,形成更全方位、更宽领域、更多层次、更加主动的教育对外开放局面,为全球教育治理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2]
教育要保持对外开放,国际交流合作要求进一步提升。但是除了国际大形势的诸多不利因素,高校国际化工作本身也存在一定问题,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教学资源引进亟待合理化
中外合作办学、联合培养旨在借鉴优质国际教育资源,实施国际教育本土化,是教育开放的重要举措之一。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以来,中外合作办学与联合培养,经历了探索起步、快速发展、提质增效阶段。中外合作办学是我国教育对外交流合作的最深层次,也是最深入的表现形式。检视办学成效,发现合作办学存在以下特点:一是东西部发展不均衡,东部高校资源众多,合作项目和机构数量也相应较多,西部高校合作办学项目少,无法满足西部学生接受国际化教育的需求;二是国外合作高校所在国分布较为集中,多为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西方国家,随着国际形势诸多不确定因素,办学风险增大;三是部分国外合作高校存在过度追求利润,或本身师资匮乏的情况,可能会采用飞行授课降低成本,或外聘无资质师资等方式勉强满足教育部规定的“外方授课三分之一”的强制性要求,办学质量难以保证;四是国内高校“基本负责学校的行政服务工作,对教学安排、课程设置、师资配置、学术研究等涉及学校教育的核心内容参与较少”[3],不利于引进优质国外教育资源;五是合作办学和联合培养本科项目多,硕、博士生项目少,经济、管理、人文等教学成本低的专业项目多,工程类项目少,无法有效解决“卡脖子”技术类人才培养问题。随着西方发达国家对中国高等教育交流加强限制,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敏感工程技术类的合作锐减,合作办学在助力我国高校学科发展方面的作用低于预期。
2.外专引智实效有待加强
外国专家智力引进,简称外专引智,“主要是引进和利用国外的人才、先进的科学技术、优秀的管理经验和方法以及其他人类创造的文明成果为我服务[4]”。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政府大力推动高校外国专家引智工作,引入了一些关键技术和先进理念,促进了我国科技快速发展,但也存在一定问题。如引进高端专家数量不足或者在华工作时间较短,国际科研合作缺乏实效;国外核心技术设置壁垒,各种打压或制约手段频出,阻碍正常引智交流工作;高校推行的引智项目中,较多聘请外籍华人,并往往借其回国探亲期间开设讲座或短期交流,效果流于形式;高校中承担引智工作的教师学术水平和外语水平,甚至专业方向上,跟外籍专家存在差异,交流合作不够理想;大多数高校未将引智工作列入相关教师的日常工作,缺少绩效考核等激励措施,教师参与引智动力不足;引智单位本身国际化氛围弱,外籍专家适应力不足,合作不够长效和稳定;另外,在外籍人员聘用环节,因原所在国的背景调查与取证较难实现,引进外籍人员水平良莠不齐。
3.留学生教育水平需要提升
教育部《来华留学生高等教育质量规范(试行)》(教外[2018]50号)中提出留学生的培养目标是:“来华留学生应当具备包容、认知和适应文化多样性的意识、知识、态度和技能,能够在不同民族、社会和国家之间的相互尊重、理解和团结中发挥作用。”来华留学生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中一项重要工作,实施好该项工作,可以有力提升我国高等教育的国际影响力,提高我国在世界教育舞台上的担当和作为。但是当下来华留学生教育与既定培养目标存在一定差距,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一是中国没有推行统一的留学生入学水平考试,来华留学生学术水平和汉语水平参差不齐,教师很难实施统一的教学方案,推进速度慢,教学内容浅,培养质量受限。二是留学生在华期间,多数高校没有实施“趋同化”管理,来华留学生和中国学生之间存在物理界限,不便于留学生融入中国。三是为吸引留学生来华,很多高校降低语言要求,留学生没有汉语学习的强制性要求,也就缺少了深入了解中国国情和文化的可能性,跨文化障碍无法逾越。“不同教育和文化背景( 宗教背景)个体间交往存在隔阂,对其他文化的认同、接受度不高”[5],培养的留学生对中国的认同度很难达到期待值。四是“在全球化及互联网时代,以英语作为主流国际学术语言及课堂教学用语的趋势已难以逆转”[6],各高校纷纷顺应形势要求,开设英文授课专业,但部分高校的国际化软环境不足,教学和行政人员的外语水平不高,教学质量受影响。同时因为涉外管理法律法规不够完善,配套设施不够成熟,留学生在华期间生活困难较大,对学校和中国的好感度降低。五是中国属于非移民国家,入籍政策和永居政策要求严格,留学生毕业后在中国就业和居留的机会极低,加之同比西方发达国家,中国高等教育水平存在差距,教育的输出不具有吸引力,很难吸引好的留学生生源。六是留学生群体“超国民”待遇容易引起媒体及民众的过度解读,即使正常的教学生活安排都有可能激发舆情事件,客观上也造成留学生和中国学生感情上的疏离。
4.国际教育规则制定参与不足
国际规则制定权之争逐渐成为当今社会各国竞争的主要形式。[7]国际教育规则是教育领域内的国际规则,是在国际社会中取得广泛共识并得到确认的有关教育发展重大问题的通行观念、行为准则和评判标准。[8]作为经济总量世界第二,人口总数世界第一的国家,参与全球教育治理,发出中国声音,贡献中国力量非常重要,符合大力提升我国教育对外开放水平的客观需要。但在参与国际规则制定这项工作上,中国明显滞后。例如,在国际教育规则制定的主体机构之一,即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内,中国籍职员仅有1114人,位列第24位[9],中国职员数严重不足(under-represented),且高级职员偏少,深刻影响中国在教育规则制定方面的话语权。这主要是因为我国年轻人对国际规则的了解匮乏,参与国际规则制定的主动性欠缺,能够参与国际教育规则制定的专业人才储备不足,国际组织人才推送工作力度不够。近年来,政府已经开始重视参与全球治理的问题。2017年,教育部下发了《教育部关于促进普通高校毕业生到国际组织实习工作的通知》(教学[2017]6号),政府和诸多“双一流”建设高校纷纷开始着手国际组织人才的培养与选派,填补这项工作的空缺。
一般意义上讲,“双一流”建设这个概念本身就蕴含国际化要求。建设世界一流高校、一流学科,需要在国际化背景下对标世界一流名校。国内“双一流”建设高校纷纷将国际化发展作为学校面向未来的重要战略,利用全球优质教育资源推动办学体系结构和教育教学模式的变革调整,提高办学能力和教育质量。如,清华大学2016年提出了《清华大学全球战略》,开展以具有全球胜任力的高层次人才培养为目标的国际化工作,通过建立全球学程、延揽全球师资、丰富全球体验、实现全球胜任、提升国际合作办学能力、校园国际化水平,实现学校国际化发展。浙江大学于2018年和2019年发布了《浙江大学全球开放发展战略》以及《浙江大学全球开放发展战略行动计划》,通过深入开展与世界顶尖大学合作,加强一流学科国际对标,建成了多维度全球合作网络[10],与世界级名校合作建设国际联合学院等。南京大学2021年1号文件——《全球开放发展战略(2020—2030)》以“变革引领”为主题,以“智引全球”为核心方略,通过抓住国际合作关键变量,突破办学资源约束,加快培育具有全球视野的拔尖领军人才,开展高水平科学联合攻关。西安交通大学在推进高等教育对外开放过程中提出“一体两翼”的国际化发展思路,即以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提升国际竞争力为本体,一方面加强与世界一流大学合作,从顶层设计、量化指标评估等各个方面全面提升学校国际合作与交流水平;另一方面,抢抓机遇、主动作为,融入“一带一路”建设,引领发展。哈尔滨工业大学坚持把国际化放到战略高度来谋划和推动,把国际化理念渗透到方方面面,着力打造一流的服务管理、造就一流的学科高峰、汇聚一流的师资队伍,培养一流人才、产出一流成果,确立了“国际会议有声音、国际组织有地位、国际杂志有文章、国际合作有伙伴”的“四有”标准,形成了“学校为主导、院系为主体、师生为核心、项目为支撑”的工作格局。
以上高校作为“双一流”高校排头兵,制定了切实可行的国际化发展战略,为国际化建设提供了很好的发展思路。
1.树立“从内核到外延”的指标导向
在深化教育评价改革的背景下,围绕校际交流、来华留学、合作办学、海外人才引进等工作合理确定指标,科学使用量化指标,可以更加有效地为“双一流”高校发展提供建设依据。高校国际化发展应坚持以学科建设为中心,紧密围绕国家学科建设评估指标和“双一流”建设监测指标,科学设置学校自主观测指标,形成核心评估、过程监测、外延观测三个层次国际化指标体系,突出围绕重点建设任务,为学校国际化建设、发展和考核提供根本依据和遵循方向。具体来说,就是对标各自高校“双一流”建设方案,在科技创新、平台建设、人才培养、学术交流、文化传播领域开展高水平国际交流合作,筑牢根基,努力成为高等教育国际化工作的参与者、推动者和引领者。
2.促进“从数量到质量”的内涵提升
教育改革开放推行四十多年以来,我国已建成世界规模最大的高等教育体系。当下,“双一流”建设高校国际化发展应摒弃以往追求数量的粗放型发展模式,施行以质量为中心的发展转变。师生的国际交流应从过去扩大规模、增加数量的发展思路转变为全面提高国际交流质量,加深国际交流效度,注重交流前沿科技、展示中国形象、发出中国声音。国际交流合作应对我国高校特别是“双一流”建设高校的教学科研提供高质量支持,将国外优质教育资源有效融合到教学科研全过程,“双一流”建设高校也要积极牵头或参与组织国际和区域性重大科学计划和科学工程,使国际组织或会议听到更多中国高校声音,努力传播中国文化,全面提升高校国际影响力。
3.实现“从分散到系统”的体系转变
高校国际化发展是一个系统工程,相关发展建设任务横向上需要政府、高校、民间组织的通力协作,纵向上需要高校内部各职能部门之间的协调配合[11]。要摒弃以往发散式发展的思路,从高校“双一流”建设全局和系统化的高度做好国际化发展的顶层设计,集中校内校外多重资源,聚焦高校内部治理体系,优化治理能力,创新多部门联动机制,高效推进我国“双一流”建设高校开放办学格局的跨越。
国际化是“双一流”建设高校的内在要求,疫情之后,面对纷繁复杂的国内外形势,实现这个目标,需要保持战略定力,深刻领会高校国际化意义,打造国际化教育环境,提升国际师资队伍建设水平,加强国际科研合作,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高层次人才,最终实现从仰望世界到“平视世界”。
1.建设适应国际化发展的师资队伍
具有海外学术背景的师资队伍在“双一流”建设高校发展中起基础性和决定性作用,是其国际化发展的前导力量。通过国际化的师资队伍,可以加强学术互通、文化互信、经验互享。“双一流”建设高校要继续实施引育并举,优化学缘结构,注重新聘教师海外学术背景,改善现有教师的海外深造条件,提高教师队伍在国际学术前沿的影响力和对话能力。
教育部网站公布数据,1978年至2019年,各类出国留学人员累计达656.06万人,490.44万人已完成学业,423.17万人在完成学业后选择回国发展,占已完成学业群体的86.28%[12]。2020年,受新冠肺炎疫情和复杂的国际形势影响,海外留学人员归国大潮兴起。高校应充分利用这个黄金时期,开拓渠道,开发政策,完善制度,做好海外高层次人才的聘请工作。
此外,做好已入职教师的海外培训工作。目前,国家教育部、留学基金委、各省级教育管理部门及高校都有成熟的海外培训、访学项目。如何提升在职教学科研人员海外受训的积极性,提高项目的执行率,加强该类人员海外学习期间的管理,强化学习成果有效性应该是各高校的关注重点。高校行政管理人员国际化能力不足,国际化视野欠缺是制约国际化发展的重要因素。很多高校意识到管理人才国际化能力薄弱带来的严重后果,采取各种积极措施加快管理人员国际化素养的提升。如吉林大学2020年以来针对行政管理干部、学生辅导员和心理教师等不同群体,联系美、英、澳等国一流高校密集开展各类全球胜任力培训,强化国际化意识,提升国际对话能力。苏州大学、河海大学等推行了3个月到12个月不等的管理干部海外挂职、跟岗实训,着力打造熟悉国际规则、了解高等教育的管理队伍,迎接未来高等教育国际化挑战。
2.加强科学研究的国际化合作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双一流”建设高校是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肩负科技强国的历史使命。国内高校和世界一流名校之间存在客观差距。比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是国内高校的绝对标杆,但国际排名中都未能跻身前十强。2020年上海软科排名,清华大学位列第29名,北大第49名,2020年Times排名,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分列第20名和23名,2021年QS排名,清华大学位列全球第15,北京大学第23。排名的指标并非绝对准确与客观,但基本反映出中国高校的教学科研水平与真正世界一流高校的差距。
因此国内高校,特别是“双一流”建设高校应该韬光养晦,加强合作谋求进步。国际交流不仅是单向流动,更是双向互动[13]。一方面要加强引智,借鉴与创新并重,另一方面合理外派,学习与合作并行。围绕重点学科、“双一流”学科以“金字塔式”结构建设,点线面结合,如:鼓励国际合作的主体,即广大教师瞄准国际学术前沿,与海外专家学者联合发表论文、申请国合项目,做好点对点的沟通;在此基础上加强所在团队与对方团队的合作,通过与世界知名高校学术团队联系,确定稳定的研究方向和研究群体,通过共同申报国际合作项目,高效辐射我方学术团队在国际学界的影响力,这是线与线链接;进一步夯实合作关系,最终建设若干国际化科研平台,通过平台建设推进科研合作效率,打通技术成果转移转化环节,强化合作成效,力争解决一些卡脖子技术难题,这是面与面的对接。合作中要依托科技交流平台,建立常态化交流机制,打造学术交流品牌,促进项目合作实效。
在疫情肆虐,传统交流合作方式受到阻碍,正常的科技人文交流活动被无限政治化并经受限制打压之际,我们更应拓宽思路,灵活合作方式,加强在线交流。合作中注意双方所属知识产权的界定与保护,建议做好合规管理,规避潜在风险。在美国等西方国家限制与中国的科学、教育交流的情况下,做好与东南亚、中东欧、“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国际交流合作的战略转移。
3.培养国际化视野的高层次人才
不拒细流,方为江海。做好高层次国际化人才培养工作,必须具有开放的胸襟,正确的站位,高远的视野,不断提高创新能力,融入创新型国家建设中。在这个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全局中,中国已经无限接近世界舞台的中心。高层次国际化人才承担着民族的使命和未来的希望,将在这个世界舞台上展示风采,输出智慧,造福人类。
“双一流”建设高校是高层次国际化人才的培养皿、孵化器和输送带。“双一流”高校生源基础好,教育资源佳,国际交流有底蕴,所以应结合国家战略需求,整合学校及相关管理部门资源,进一步营造学校国际化氛围,设立更高的培养目标,提升复合型人才培养水平。如加强学生国际使命担当,强化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做好学生赴国际组织实习、任职的宣传、引导、培训和选派等,支持具有国际视野、综合能力突出的拔尖优秀人才投身国际规则制定,参与全球治理;如继续拓展与世界一流名校的联合培养、合作办学项目,引进一流海外师资,借鉴先进教育理念,优化国内教育教学资源,融合多元文化,加强与国际教育接轨,促进我国高等教育的总体水平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