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制度主义视阈下农科系统内党建工作的改良路径——以江苏省农业科学院为考察对象

杨舒仪 罗海荣 余向阳

（江苏省农业科学院科研管理处，江苏 南京 210014）

中国作为一个人口大国，农业产量和效益关系到社会长治久安，我国农科系统的工作者们不仅要关注如何创新技术，还要牢记为谁而奋斗。因此，党建工作时刻不能放松，需要与科研工作同频共振。然而，农业科研院所党建工作中仍存在一些问题，学界就此发表了不少研究成果，但多流于报告式或者说教式，而未进行理论上的深度探索。本文引入新制度主义理论，以江苏省农业科学院作为考察对象，力图为完善农科系统内党建工作提供路径参考。

1.农科系统内党建工作弱化的原因

最近几年，受到党建工作与科研工作“两张皮”问题的影响，各级农业科研单位全面提升党建工作质量的进程遭受到了阻碍，导致党对农业科研事业的领导效果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来自多方面，但从新制度主义的角度看，可以归纳为如下三点。

1.1 部门管理上难以高效协同

近年来，随着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开展，农业科研院所对党建工作的重视程度有了一定的加强，但部门管理上低效协同现象仍然大量存在。首先，个别领导干部的协同意识有些淡薄。有的党组织的负责人可能没有认识到“抓好党建”是最大的政绩，容易将政治工作窄化为只抓科研和业务。有的党组织很少召开专门会议研究党建工作，常以行政会议代替之，年度党建工作任务清单精细度有待提高。其次，普通党员的协同能力参差不齐。虽然大部分有党员身份的技术人员能很好地协调党建与科研，但也有一小部分同志不能充分认识到组织生活的重要性，更有甚者会认为组织生活占用了其工作时间，导致“三会一课”不能按时开展，民主生活会和组织生活会也只是走走过场。即使部分党支部也探讨过如何根据业务工作需求来开展党建活动，但是目的性、针对性不够强，分析问题也比较浅显，所以采取的措施也未能产生很好的效果。

1.2 工作内容上缺乏专业助力

现代社会的一个特点是社会分工愈来愈精细化和专业化，即使倾向理论研究和思想教育的党建工作也深受影响。随着党建工作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从业人员除了熟练掌握马克思主义原理、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外，还需要对心理学、政治学、社会学等领域的知识广泛涉猎。虽然人才需求量呈井喷式增长，但是高等院校每年向社会输送的合格毕业生却没有明显增多，于是兼职、借用、跨单位从事党建工作的现象屡见不鲜。据有学者调研后发现，农科系统内党务岗位的进人指标普遍较少，对专业对口的人才的吸引力比较小，这相较整个环境又扩大了供需矛盾。各级农业科研院所现有的党务工作人员可能对马克思主义专业知识没有进行过系统学习。如果没有扎实的党建理论功底以及足够的工作经验，就会出现一系列的问题。例如，以科研为中心，强化党建工作的能力不突出，无从下手且抓不住关键点；党务和业务干部之间无法顺畅交流，党建工作仅停留在喊喊口号的层面；限制党员发展晋升空间，缺乏物资激励等。如果农科系统持续缺乏既懂科研又懂党建的年轻干部，必定会导致培养储备“双强”的领导干部和优化班子结构受到阻碍。

1.3 考核设计上重科研轻政治

农科系统内，科研考核的指标详细明了且易于量化，但由于党建工作的主要内容是进行思想教育，因此天然具有不可量化的特点，成果难以反映在纸面上。如果党建考核继续以“有无”、“好坏”等简单的逻辑进行评价，不能提出硬任务、硬指标，那么则无法在考核结果上看出区别。加上繁重的科研任务，会让党建和业务“一肩挑”的党组织书记失去在党建工作上全力以赴的决心和耐心。在党建压力和考核权重逐渐加大的背景下，这样的局面即使有所改善，也依然不能达到党建和科研工作平衡的理想目标。首先，在评价考核结果时，虽然初步确立了问责制度，但激励机制不完善依旧是导致大多数党组织书记缺乏工作动力和积极性的“短板”。其次，绩效考核、职称晋升等方面的压力是导致部分党内科研人员存在“重科研，轻党建”政绩观的原因。因此，他们会优先以科研任务为主，期待从中获得可观的收入，对政治理论学习上投入精力比较抵触，认为意识形态缺乏实用性。再次，那些对党建考核认可度不高的人，不能发挥好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乃至出现党员思想觉悟不如非党员身份人士的现象，让党组织在群众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2.江苏省农业科学院党建工作的探索实践

近年来，江苏省农科院立足科技创新和科技服务两大职能，注重转变科研发展方式、提升创新能力和提高科研产出效益，为高水平、国际化现代农业科研院所建设和江苏现代农业建设提供强有力科技支撑。

在科研业务蓬勃发展的同时，省农科院没有忽视本单位的党建工作，下面笔者选取几个突出的例子来实现以点带面、管中窥豹。（数据截止至2019 年12 月）

2.1 粮食作物研究所：激发党员干部责任意识

粮作所党支部共有党员52 人，设支委7 人，分4 个党小组。鉴于水稻研究室人数较多，故分为2 个党小组；甘薯和玉米研究室合为1 个党小组；小麦研究室自有1 个党小组。在党建方面，粮作所党支部表现优异，被评为2017-2018 年度院先进党支部。粮作所党支部主要从活动内容、活动形式以及青年人才培养等方面将团队建设融入到了日常工作中，积极创新党建工作方式方法。粮作所党支部认为专业训练与政治学习需要齐头并进、相得益彰，专业性的学术活动能够帮助学科团队成员更好地提高业务水平，扩宽眼界，而政治学习能够培养科研人员的人文素质，从思想层面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他们日常的方方面面。粮作所党支部着力打造的三大党建品牌，即“粮作seminar”“三农调研”与“粮作沙龙”，这些项目紧密围绕本学科、本专业开展活动，聚焦粮作自身特色而谋划党建主题，通过研讨、交流、分享、调研等形式，使科研人员从中汲取思想养分，营造良好的政治氛围。与此同时，该所党组织还激励党员在科技服务中冲在前、亮身份、树形象、敢担当，让他们在职工队伍中充分展示其积极的形象，充分发挥模范带头作用，让每一名党员都能成为一面具有引导性的鲜红旗帜。

2.2 果树研究所：赋予基层组织更多权限

果树研究所党支部共有35 名党员，按研究室划分为3 个党小组，2018 年被评为院先进党支部。果树所党支部在党务干部选用方面，注重人员的合理搭配，确保支委来自于不同的研究室，支委与各党小组实行一对一联系制，以此加强党建与学科团队之间的联系，使上级政策能够在基层学科团队得到有效落实。在党建工作开展方面，支部将部分权力授予各党小组，鼓励后者自主自发地开展活动，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党小组能够根据本学科的特点，有针对性地开展具有学科特色的党建活动。仅在2019 年里，第一党小组集体参观了茅山新四军纪念馆、赵亚夫事迹馆，第二党小组赴嘉兴南湖开展主题党日活动，第三党小组的党员进了泰州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诞生地纪念馆、杨根思烈士陵园、新四军黄桥战役纪念馆等。各党小组自定主题，分类分批地开展活动，一方面控制人数，便于协调时间，增强党建活动效果；另一方面使党建活动与学科有效结合，活动开展更有针对性、目的性，避免流于形式而没有触及到参与者的灵魂。

2.3 发挥先进典型带动效用

兽医研究所为把党建工作有效融入到学科团队建设中，充分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该所党支部以猪病防控研究室（第三党小组）为试点，把党小组建在学科团队里，通过一系列举措，充分发挥党小组在团队建设中的示范作用，为支部党建与科研工作融合积累经验。为了克服党建和科研“两张皮”的问题，兽医研究所努力优化党组织与学术团队的配置。特别是动物支原体科研团队的党员干部们政治意识强，从2010 年开始开展学习型团队建设活动，2017 年9 月召开的第六届学习型团建会议上，在学习型团队建设过程上的很多观点达成了共识。他们把党小组建设在学科团队里，将党的纪律融合于团队建设可谓学习型团队建设的新尝试。这支科研团队中党员人数占到了一半，包括学科带头人、科研骨干和普通职工。他们的经验只要能够充分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便有利于从思想统一与行为准则上带动整个研究所工作的规范化。

3.新制度视阈下提升党建工作质量的路径

以是否具有强制性特征、是否包含严格的条文规约为标准，国外专家诺思将制度归为两类，一类是正式制度，一类是非正式制度。国内学者柯武刚和史漫飞则以诺思理论为基础，发展了新制度主义，将制度进一步划分为内生性制度和嵌入性制度，强调了制度建构主体和制约对象所面临的现实情境、历史传承的重大作用。本文结合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从农科系统的特殊情况出发，来探讨提升党建工作的新路径。

3.1 突出主体地位以引导内生性制度创设

内生性制度的特点是自发性，是自然而然地在人类发展过程中产生并发展的，是一种循序渐进学习到的知识、习惯和伦理道德。农科系统内党建有效的内生性制度产生于反映中国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和价值取向的农业科研文化中。当下社会的价值是多元化的，农科院要引导以青年职工为主的研究人员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让他们具有先进的精神信仰、奉献精神和责任意识，营造出更浓厚的学术氛围。要达到这些目的，需要从根源出发，改善系统的内生制度环境，使得党建过程中的制度可以与内生的科学奉献、民主团结、向上进取的精神契合。

若想实现对农科系统内生性制度的创设，就要突出党组织的主体地位。党支部建设是党建的基础，把基层党组织建设与科研、管理机构建设同步推进，在学科团队中融入党组织建设元素。让党组织建设成为创新团队建设的引领者，让作风建设成为科研作风优化的标准，将党的纪律作为规范科研工作者创新行为的指标。依据省级农业科研单位的特点，加强支部一线结对共建工作，实现党的建设紧跟科研工作的步伐。

3.2 增强服务意识以丰富非正式制度内容

当下，农科系统在推动党建工作时还未拥有多元化的非正式制度，大部分都是通过树立典型、宣传典型、以典型进行教育的方式实行推进，不能全面发掘优秀的个体行为。进入新时代后，党建工作要站在全局高度，教育党员干部去提升自己的服务能力和具有更为强烈的服务意识，将“围绕科研抓党建，抓好党建促科研”作为工作的方向，统筹科技创新、成果转化、专家队伍培养、创新平台管理等省级农业科研单位的优秀人才和学术优势，建立健全项目首席专家制、专利市场评价制、论文多维评价机制。将党组织的服务功能发挥到最好，将党组织的政治功能与服务功能有机地结合起来，实现党建工作与业务工作双促进、双提高。

基层党组织需要从项目申请、成果申报、职称评聘、物资奖励、民主选举、参政议政等科研人员关注的问题出发，了解科研人员在学术、政治、经济利益上以及生活中的愿望和需求，时刻关怀科研人员，多进行心理疏导，维护党员职工的合法权益，将服务作为自身的基本职责，从而让我党执政具有牢固的群众基础以作支撑。

3.3 调整考核标准以提高嵌入性制度效用

嵌入式制度指的是一种具有强制性的规范制度体系，一种以一定的意识形态作为主导，由统治阶级管理，自上而下设计贯彻执行的体系，其核心组成要素包括严密的规则、制度、条文、条例，以广泛、严格地规范并约束着所有社会中的成员。由于自上而下推进的党建工作较多，所以农科研究机构往往疲于应对而充斥着形式主义。正因如此，针对农科系统内党建中的嵌入性制度，需要去除名目繁多的项目和内容，以活动的内涵和实质为主，制定切实可行的执行计划。

提高嵌入性制度效率的切入点当为调整考核标准，根据农业科研院所自身特点设计考核内容与形式，推行多维度多层次绩效评价模式，将党建与业务工作同谋划、同部署、同落实、同检查。在考核工作人员的过程中需要从三方面进行考量。首先，在年度工作考核范围内加入对党建工作表现的考核，并与科研业绩考核有机结合起来，设定一定的赋分比例，实现量化考核。其次，建立健全检查考核机制，将党建工作纳入考核中，作为对部门和个人的综合考核内容之一。最后，建立压力传导机制，每个层级都需要全面落实党建工作责任制，在最终的评优评先和职务职称晋升活动中，充分利用考核结果，将其作为评价标准，从而让党员干部产生责任感和荣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