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传玖
“文雨”。当他看完这份标题为《家》的来稿时,又回过头去,用有些近乎呆滞的目光,再一次地审视了这篇来稿作者的名字。心想,取个什么样的笔名不好,偏偏取了个同我一样的名字。这不明摆着是打着我的名,抑或恶搞,抑或显怪相吗?他本能地操起这篇文稿,连看都不想再看一眼,把它扔进了装废稿的纸字篓里。 “丁零零……丁零零……”办公桌上的猩红色电话机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打了一个冷战,顺手拿起了电话:“你谁呀!”电话那头居然没人说话。
“你谁呀!”他没好气地,用足了力气,近乎是在大声的吼叫。电话那头仍然没有声响。
“真他……”他更是忍不住气的把电话机砸在了机座上,终于没有把那个自己也感到脸红的脏字给吐出来。
“丁零零,丁零零,丁零零……”电话机像发了疯似的又响了起来。他有些本能地不想再接,但又不由自主地拿起了电话:“你谁呀!”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都感到问话的腔调反倒比刚才平和了许多。
“请问你是文主编吗?”电话那头是京腔味十足的、听起来似乎有些怯怯的柔声细气的女孩儿声。
“你谁呀?有什么事,请说……”还没等他说完话,电话那头又传来那个怯怯的柔声细气的女孩儿声:“爸爸,我是燕子呀!”“我给你寄去的稿子看过了吗?”
“什么稿子?”他大脑一片茫然。
“就是那篇署名叫文雨的稿子,那可是妈妈的稿子哟!”依旧是那个怯怯的柔声细气的女孩儿声。
“哦,哦,哦!”“文雨——是她的稿子?”他大脑更是一片茫然……
“是嘛!是妈妈的笔名!二十年前妈妈的处女作《家》就用过这个笔名!你们不就是这么相识的吗?不记得啦!”女儿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飞扬起来。
“哦!哦!哦!”他赶紧放下电话,从废纸篓里去搜寻出那篇《家》的来稿。
“家”,“文雨”,“她”,“我”。一时间显得格外炫目……
他用已经有些颤抖的双手细心抚平已有些发皱的稿件,眼前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篇署名文雨的散文《家》那感情細腻,而又真挚动人的字里行间……
责任编辑 王 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