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灿
(郑州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1)
一是对社会公共事务的关注日益增加。全媒体时代使广大网民对重大事件及相关决策的关注渠道更加简易、更加便捷,人们的权利意识、监督意识、参与意识越来越强,群众不仅期待宏观经济持续向上向好,也更加关注如何更好地分享发展成果。而由于地区发展的差异性、不平衡性,对政策的认识和期盼也存在巨大差异。经济发达地区的人们,希望继续保持先发优势;相对落后地区的人们,渴望在新一轮改革中政策更加向自己倾斜;人们普遍拥护期待全面深化改革的同时,对改革是否会调整自身利益产生忧虑,担忧会切走了自己的“蛋糕”。在思想认识、所处立场、复杂心态的共同作用下,人们的行为方式、思想观念容易产生冲突,甚至比较激烈。比如:因反对垃圾焚烧项目、PX项目而产生的“邻避运动”,江苏湖北等地家长因高招指标调剂而引起的集会活动等,都是由于对公共政策的担忧而形成社会舆论焦点。
二是网上网下互动日益频繁。全媒体时代的网络舆论使海量信息被披露,舆论传播快速、便捷、有效却成本廉价,群众参与舆论传播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许多社会问题在网上集中反映,迅速传播。一些网民把网络空间出现的思想和意见,延伸到社会生活中来,网上围观,网下行动,进行舆论倒灌,形成社会影响。特别是在微博、微信等传统网络舆论集散地之外,正在兴起以专业知识解读社会现象的网络平台,更容易将社会热点引向深度讨论,影响舆情发展。以网络社交平台“知乎”为例,它的注册用户中聚集了大量高学历和拥有各种专业背景的人,成为舆论生产与博弈的一支重要力量。像网络热议的“魏则西事件”、“雷洋案”的发酵源头,就来自于知乎的帖文。这种依托专业定位对特定群体产生影响,以自己的方式设置公众议题,引导舆论走向的现象,在推动文明进步发展的同时,在某些情况下也使正确的舆论道德观遭到攻击[1]。
三是网络舆论动员功能日益强大。随着各类网络社交软件应用功能的不断拓展,网民根据人际关系、价值取向和兴趣爱好,建立了各种朋友圈、微信群。与微博“广场式”的讨论不同,这些群组相对“私密”,有的甚至结成共同利益联盟,根据不同观点和主张“站队”、“分派”,探讨社会矛盾和现实问题,评判政策得失,组织集体行动,具有跨社会阶层、跨地域,乃至跨国界的社会动员能力。比如:以90后为主的年轻人,通过网络动员实施“帝吧出征”,对台独分子盘踞的重点网站、论坛进行反击,整个过程有计划制定,有任务分工,有具体部署,体现了网络的强大组织能力。
四是利用负面舆情进行意识形态渗透的现象日益突出。当前,我国进入经济转型期、社会矛盾凸显期,要在较短时间走完别国几百年走的路,问题必然会集中呈现、相互叠加。国内外敌对势力利用社会发展中存在的矛盾问题和人们的思想困惑,千方百计对社会矛盾进行渲染,借负面舆情进行意识形态渗透,妄图实施“颜色革命”。他们利用网络传播瞬时性、碎片化等特点,采取以偏概全、诋毁捏造等方式,对我们的政治领袖、英雄人物、根本制度、党史国史和主流意识形态进行攻击。每当遇到一些社会矛盾,就会诱导议题方向,设置出涉意识形态话题,把矛头指向党委政府。有的恶意篡改主流媒体的信息,改变其内容和性质;有的故意把整体与部分、历史与现实割裂开来,抛出歪理邪说来制造思想混乱。这种攻击具有很强的迷惑性、煽动性,其目的就是要损害党的形象,破坏政府公信力,制造“塔西佗陷阱”,进而颠覆社会主义制度。
一方面,技术手段严重滞后。我国在互联网核心技术上受制于人,是最大命门。一些不法分子把服务器设在境外,大量散布歪曲事实的文章。由于国际司法体制差异造成的司法壁垒,我们对这类境外不法网站难以通过自身的力量进行根治,只能对其屏蔽,而他们只要换个“暗语”和“马甲”就可以绕开。同时,国家尚未制定统一的网络舆情监测系统行业标准,社会上现有的舆情监测软件大都由科技企业自行研发,水平参差不齐,各地选用起来也是五花八门,不利于舆情的监测分析、研判处置。另一方面,基层网络舆情监测机构不健全。目前,中央、省、市三级网信管理机构基本建立,但县一级的机构还十分薄弱,有的地方还是空白。县(区)基层面对突发舆情难以第一时间有效处理。
一是公共政策制定出台前缺乏舆情评估。一些部门在制定政策时,对可能出现的焦点、热点问题缺乏风险预判,缺少应对预案,一旦发生重大舆情,往往措手不及。二是政府信息发布与群众信息需求存在较大落差。一些部门重大信息发布不及时,解读不到位,难以满足群众的知情权。由于信息掌握的不对称,容易出现误读、误解、误判,甚至滋生各种谣言。三是网上网下协调机制不健全。一些地方没有建立起网上网下同步处置的工作机制,在舆情应对中容易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主要有两种错误表现:一种是把舆情的处置简单理解为“灭火”,一门心思“压下去”,对实际问题和群众诉求解决不到位;另一种是在发生突发事件时,只忙于处理实际问题,对舆情的处置关注不够,不能产生良好的引导效果。
一是缺乏媒介素养。一些领导干部缺乏新媒体素养,不会、不敢、不愿与媒体打交道,习惯于通过行政命令和行政手段应付公众舆论。二是缺乏担当精神。一些部门对舆情高度敏感,害怕听到不同声音,遇到重大舆情存在逃避心理,既担心放任舆情扩散会造成不良后果,又担心应对中出现“二次发酵”,在观望犹豫中错失最佳引导时机。三是缺乏应对技巧。有的习惯官话、套话,对群众关心的问题解答时敷衍应付;有的缺乏人文关怀,在重大事故、重大灾情信息发布中用语不当,引起公众情感上的不满;有的为了撇清责任,急于下结论,引起公众质疑。
要重点解决好三个问题:一是解决好“谁来说”的问题。要做大做强主流媒体,巩固主流媒体的地位。一方面,要强化主流媒体从业人员的政治素养,建立常态化的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培训制度、考核制度,特别是在人员招录、人才引进时,把是否具备合格的政治素质、是否具备马克思主义新闻观作为前提条件进行考核,保持队伍的纯洁性。另一方面,要强化主流媒体从业人员的道德素养和专业素养,不断锤炼文字,提高舆论引导文章或直播资料、视频等的吸引力,在保证质量和价值前提下保障舆论引导的健康有序发展[2]。二要解决好“说什么”的问题。要提高议题设置能力,建立新闻单位舆论引导谋划机制,对经济形势、改革攻坚、民主法治、文化发展、民生保障、生态环境等方面可能出现的热点难点问题,加强预判,精心设置议题,主动发声,澄清是非,提高舆论引导的针对性、精准度,防止“热热闹闹一阵子”的无效宣传。三要解决好“传得开”的问题。大力推动媒体融合发展,设立媒体融合发展基金,在政策、资金、项目上予以保障和倾斜,帮助传统媒体甩掉包袱,轻装上阵。要制定完善有关政策,鼓励省级电视台、电台对本省域内市级电视台、电台的兼并重组,不断壮大媒体实力,形成主流媒体立体矩阵,巩固主流舆论阵地。
重点从技术、队伍、机制三个方面进行布局。技术上,加强互联网核心技术的研发攻关,建立全国统一的舆情监测技术网络,补足基层的技术短板。要加强大数据在舆情管理中的应用,从国家层面制定大数据发展战略,构建大数据社会舆情管理体系,扩大舆情数据获取渠道,构建基础数据库,全面监测舆情,探讨研究相关热点问题和重大影响事件,探寻舆情发展趋势和发展特点,从多方面进行预测,做好充分的准备,找出正确合理的对策和疏导方法,有效化解负面舆论的影响[3]。队伍上,重点加强省市两级技术人员配备,完善县区基层网信部门建设。机制上,建立舆情处置联席会,完善信息通气制度、重大舆情会商制度、效果评估制度、督查督办制度,与舆论媒体形成合力,全面充分了解社情民意,杜绝推诿、不作为现象的存在与发生[4]。
把舆情风险评估作为制定公共政策的必经程序,对可能存在风险的领域和环节进行分类和评级,梳理风险清单,建立风险应对预案,制定公共政策时尽量平衡各方利益,减少社会负面影响。依托各级智库建立风险监测评估平台,提供舆情监测服务,鼓励各级各部门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获取高质量舆情信息。
要加强互联网企业管理相关立法工作,明确互联网企业在内容发布、有害信息处置方面的主体责任,使网站主动担负起直接发现、第一时间处理有害信息的责任,对责任落实不到位的要依法严肃追责。建立完善新闻信息服务许可管理制度,对所有从事新闻信息服务、具有媒体属性和舆论动员功能的传播平台都实行许可管理。对网络新技术的应用实行风险前置评估,不具备有害信息自动过滤功能、不具备信息发布溯源功能的社交软件,不得推向市场,确保各种新应用都配好刹车再上路。同时,要加强互联网企业的党组织建设,向一切具有媒体属性的互联网企业派驻党建指导员,监督互联网企业确立正确的舆论导向。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是党的一项重要工作,是治国理政、定国安邦的大事。全媒体时代的舆论传播以其传播速度快、传播范围广、影响力大等显著特点受到广泛关注,做好舆论引导、应对和管理工作是当今全媒体时代各传播、管理层面的重中之重。各级政府、各媒体组织、相关媒体人员都要加强全媒体时代的舆论引导和应对管理,切实维护网络信息传播秩序,不断壮大主流舆论,为维护国家安全提供坚实基础和有力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