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振宇
据说很多作家都有这样的经历:有人找到他,跟他说,我有一个非常棒的创意,我现在告诉你,你能把它写成小说吗?如果有收益的话,咱俩五五分成。
这些人觉得这个要求很合理,创意是我的,这很难啊,而你这个作家只不过是出点劳动力把它写成小说而已,这很简单。这件事我们当然知道很扯,写成一篇小说,当然不只靠一个创意。
但是,在现实中,这样想的人很多。比如,有的创业者就坚信自己的某个主意非常值钱,只需要找一个写代码的工程师把它实现就好。再比如,有的领导觉得自己苦口婆心讲的战略方针很重要,这手下的人怎么就是不会干呢?再比如,有人掏心掏肺地给别人提建议,觉得自己想得很明白,对方怎么就是不按我的正确方式做呢?
想法其实不值钱,真正的难题在于怎么把想法实现。
(摘自“罗辑思维”微信公众号)
文/务虚
古时候的人写信,总有几分春色,言总不在信本身,他们写江南的烟雨,江南的花季,陌上的煙柳;他们写秋天的蟋蟀,天上的星辰,寥寂的庭院。
他们会在信中写:昨夜星辰的碧树,吹了一夜风雨,北方的江山黄了。回答的人也很巧妙:屋后的梅花,开了几季,年轮也开始褶皱了。
这些信,妙处不在它说出了什么,而在它什么都没有说。你打开薄薄的信笺,你就知道那边的天气,那边的时节,写信人的心情。
(摘自《散文诗世界》2021年第4期,摄图网图)
文/[英]阿兰·德波顿
译/南治国彭俊豪向世原
1790年秋天,诗人华兹华斯踏上了阿尔卑斯山之旅。他在写给妹妹的一封信中描绘了目睹的景观:“此刻,当眼前的景物浮现在我脑海中时,我带着非常愉快的心境仔细思考着,今后每一天,只要忆及这些印象,我便能从中感受到快乐。”
这里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几十年后,阿尔卑斯山的景象还存活在他的心中,他信心十足地表示:“我们在大自然中所见到的景象可能永远留在我们一生的记忆中,每当它们进入我们的意识中,便能与我们眼前的困境形成对比,给予我们慰藉。”他将这些体验称为“凝固的时间点”。
在我们的生命中,会有若干个凝固的时间点,让我们在困顿时为之一振,不断爬升。当我们身居高处时,激发我们爬得更高;当我们摔倒时,又鼓舞我们重新站起。
(晓晓竹摘自《旅行的艺术》,上海译文出版社,飘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