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曾经谈过一段很卑微的恋爱。卑微到什么程度呢?她男友不允许女孩在社交网站上跟他互动,如果互动了,他会删掉——他不算网红,就算是也就迷你级的,粉丝加起来一万出头。
所有约会,所有节日,都在暗示女孩打钱送礼,女孩按捺着难过花钱。伤财不是最伤心的,伤心的是对方从来就把自己的“不付出”当作理所当然。
他是个聪明的人,但关于女孩的事情他总是忘记。最夸张的一次,他忙不过来的某个学期,女孩帮他写了一份4000多字的读后感,仅仅两个月后,女孩提起这件事,他被提醒了好几次才想起来,“哦,那是你帮我写的啊”。
写到这里,大家是不是都很奇怪,这样的人有什么跟他在一起的必要?因为他太好看了。好看到什么程度?明星的脸,时尚博主的身材,183厘米的个子,在学校里参加活动,很快就会被人偷拍发在论坛之类的地方,“我们学校居然有这么好看的男生”,是分手多年后看到他登上综艺爆红都不会意外的人。而我朋友虽然也是个顺眼的邻家女孩,但在明星脸面前当然黯然失色,被夺去光彩。
我后来觉得这其实是一种降维打击。
尤其,他们两个人在同一个很好的大学,甚至男孩的成績更好。家境上,二者都是相似的。剩下的就是外貌了。女孩的卑微是心甘情愿的吗?是,但也是被逼无奈,长相上的不匹配,让女孩不得不让步更多。
因为没有了女孩,男孩可以找到很多一样漂亮或者更漂亮的,但女孩很难找到一个同样耀眼的。甚至可能,当你交往了一个看一眼就心动得天崩地裂的人,你真的很难再遇到下一个那样能让你交出全部心动的人,所以离开变得格外难。这种难,当然包裹着难以消化的内核——因为被降维打击,所以被轻慢。
人的胃口都是打开后就很难合上了,一个拥有更好择偶机会的人,在百般比较中选择了你,你受宠若惊地开始这段关系,却也注定了这段不平衡关系卑微的底色。
而一段关系延续的核心,就是平衡。
被降维打击有很多种,比如,更有钱的人,年纪更大所以更有阅历的人,甚至是在社会地位上更高的……女孩们遇到他们时,少一点“被选中”的喜悦,冷静下来想想,你是不是真的能走好这一段路。因为,当你遭遇降维打击的时候,被草率放弃然后意难平,都是写好的结局。
怎么避免被降维打击呢?我觉得,可能需要女孩们在恋爱的时候,少那么一点点贪心。
当然要找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人,但当那个人的生活远高于你所在的生活圈层,你就要想想,为什么他选择了你,是的确童话成真,还是别的原因,比如,他需要一个短时的消遣。
而且我觉得,男孩用来降维打击的东西,金钱、外貌、阅历,会随着时间越来越难打动人。
我有过虚荣的时间段。二十出头的年纪分别被比我好看和比我有钱的人追过,那时觉得是因为自己青春正好,值得这样的爱意,我后面几年才懂,这不是爱,是狩猎。
我比较骄傲的是,这两年愈发在意两个人相处的感觉,而不是别的什么。我会在意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真实的电流,是不是真的把对方放在自己心尖上。恋爱本就是“情”,是柔软的,细腻的,无须计算和比较的,无须拿出天平测量的,也不是层层逻辑紧密堆叠的博弈论。
远离降维打击,因为爱的真理,永远是两个人在灵魂上是平等的。
不是“谢天谢地万幸被你选中”,而是茫茫人群中我看见了你,你也欣喜地看见了我,当我觉得你举世无双,你也这么觉得。
(夏荷摘自“陈大力”微信公众号,Shand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