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历史画册，读懂中文两国情谊

潘艳勤 刘云

30年前，新中国与文莱正式建立外交关系，翻开了两国友好关系的新一页。而实际上，中国与文莱友好往来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西汉时期。翻阅这本厚重的友好往来史册，我们不仅能读懂中文两国邦交的昨天，更能预见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回望千年，看见今天

中国和文莱自古以来就建立并保持了友好往来的传统。早在西汉时期，中文两国间已有商品贸易往来，而在南北朝时期（（420-589年），文莱正式与中国进行了官方交往。文莱在中国史书里被称为“婆黎”或“婆利”，唐朝末年及其之后被称为“浡泥”。

宋代，随着中国航海技术的迅速发展，中文两国贸易往来更加频繁。期间，文莱出口中国的商品主要有龙脑、樟脑、龟壳、香料等药材，中国主要向文莱出口陶、瓷器、丝绸等商品。现今立在文莱斯里巴加湾市穆斯林公墓中的南宋墓碑，以及在文莱出土的大量宋代陶瓷器和钱币，均可证明中国商人在宋代已抵达文莱。

永乐六年（1408年），浡泥国王麻那惹加那携王室和官员共150多人到明朝都城南京访问，期间因病在南京逝世。根据浡泥国王临终前“体魄托葬中华”的遗嘱，明成祖将浡泥国王以王礼安葬，并赐其谥号“恭顺”。浡泥国王墓是中国和文莱历史友好往来的重要实物资料，于2001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1888年，文莱沦为英国的保护国后，丧失了外交权，中文两国的政治交往被迫中断。尽管如此，中文两国民间的人员往来并未因此被中断。19世纪末，由于中国国内战乱、饥荒等原因，一些中国人从福建、海南、广东等地下南洋来到文莱谋生并逐渐在当地定居。20世纪30年代后，随着文莱石油的发现和石油经济的发展，不少中国人从中国香港、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地前往文莱，寻找发展机会。

1984年1月1日，文莱摆脱英国的保护获得独立，中国政府致电文莱苏丹，承认文莱政府。1988年第42届联合国大会期间，时任中国外交部长钱其琛会见时任文莱外交大臣穆罕默德·博尔基亚亲王，这是文莱独立后中文两国首次正式高层官方接触。

1991年9月30日，钱其琛和穆罕默德·博尔基亚亲王在美国纽约联合国总部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文莱达鲁萨兰国苏丹陛下政府关于两国建立外交关系的谅解备忘录》，宣布中文两国即日起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1993年10月，文莱在北京设立文莱驻中国大使馆;同年12月，中国在斯里巴加湾市设立中国驻文莱大使馆，刘新生担任首位中国驻文莱大使。中文两国建交以来，两国关系得到稳健发展，各领域的交流与合作不断扩大。30年来，中文两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中国与文莱更是成为大小国和谐共处、互利共赢的典范。

30载硕果累累

1991年中文两国建交后，两国政府高级别官员互访频繁，政治互信不断加强。迄今为止，文莱苏丹哈桑纳尔已12次访华或来华出席国际会议。中国国家领导人也多次访问文莱。中文两国政府高级别官员不断接触、对话，积极推动着中文关系发展，深化合作。2018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文莱，两国元首一致决定建立中文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双方发表《联合声明》，标志着中文关系从此迈上了新台阶。

在经贸合作方面，两国政府重视双边经贸合作，并通过签署一系列鼓励和保护贸易合作的协定，推动两国经贸合作快速发展。2000年11月，中文两国签署了《鼓励和相互保护投资协定》和《中国向文莱购买原油长期合同》，2004年9月签署了《避免双重征税和防止偷漏税的协定》和《促进贸易、投资和经济合作谅解备忘录》。2009年5月，中文两国签署《农业合作谅解备忘录》，并于2012年4月签署《农业领域经贸合作的谅解备忘录》，进一步加强在农业、清真食品、农业食品、水产养殖等领域的交流与合作。

2014年9月，文莱政府和广西壮族自治区政府签署了《“文莱—广西经济走廊”经贸合作谅解备忘录》。截至2020年4月，文莱在广西共有6个投资项目，合同外资额2510万美元，广西实际利用1110万美元，主要投资于制造业和房地产业。与此同时，广西共备案或核准7家企业及机构对文莱投资，协议总投资额3.03亿美元，中方协议投资额1.72亿美元。

21世纪以来，中文双边贸易不断有新的突破。2001年，中文双边贸易额首次突破1亿美元大关;2020年，在新冠肺炎疫情全球蔓延的严峻形势下，中文双边贸易额逆势上涨，创历史新高，达19.1亿美元，同比增长72.5%。中方从文莱主要进口原油，向文莱出口的商品主要为纺织品、建材和塑料制品等。

近年来，中国企业赴文莱投资的热情高涨，投资领域不断扩展。2018年5月，由中国港湾公司承建的大摩拉岛大桥项目正式竣工通车，方便当地人员流动，也缩短了商品、能源资源的运输距离。此外，中国银行（香港）进驻文莱，华为技术有限公司、北京同仁堂、中国通信服务、中化二建集团等中资企业也纷纷进驻文莱市场。

在人文交流方面，两国在旅游、教育等方面的合作表现亮眼。文莱被誉为“婆罗洲心脏”，首都斯里巴加湾市2015年被选为“亚洲伊斯兰文化之都”，其旅游资源丰富，伊斯兰文化氛围浓厚。为推动中文两国旅游业的发展和人员往来，中文两国分别于2000年和2006年签署了《中国公民自费赴文旅游实施方案的谅解备忘录》和《旅游合作谅解备忘录》。2016年5月，文莱给予中国公民赴文莱落地签待遇，推动了文莱旅游的快速发展。2018年，中国赴文莱的游客达6万余人，中国成为文莱最大外国游客来源地。

教育上，中国政府每年为一定数量的文莱学生赴华学习提供奖学金，暨南大学、西安交通大学等高校已与文莱大学设立了交换生项目。浙江大学、文莱大学与浙江恒逸集团不断推进“校校企”合作模式，服务国家“一带一路”倡议，为文莱培养石油化工专业人才。

2014年2月，“浙江大学—文莱大学—恒逸石油化工人才联合培养项目”正式启动。截至2019年，中国政府与浙江恒逸集团已向130名文莱学生提供奖学金赴华学习。为继续深化校企合作，兰州石化职业技术学院与恒逸集团于2019年3月启动“中国—文莱‘1+1+1恒逸石化技术人才联合培养项目”，2021年3月，恒逸集团与文莱理工学院签署了联合办学合作备忘录。

此外，华为于2020年9月在文莱启动“未来种子计划”，以推动文莱科技人才的培养，服务文莱本地化人才战略。2021年，桂林旅游学院与文莱拉克萨马拉商学院合作，建立汉语培训单位。

学史力行，未来可期

中文两国建交30年来，两国关系逐渐走向成熟，两国合作日益深化，双边关系日益密切。中文两国强调“国家无大小，一律平等”的外交政策，坚持相互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干涉内政，并致力于维护南海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安全，为两国关系友好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政治基础。

文莱石油、天然气资源丰富，为打破单一经济的桎梏，政府正在努力推行多元经济改革计划，并致力于实现“2035宏愿”的目标。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得到文莱政府的积极响应，共同的发展愿景和奋斗目标为中文两国的经贸合作提供了更多可能。中文两国在石油、农业、渔业、港口、物流、食品加工等方面的成功合作，凸显了两国在经济发展与合作方面较强的区域优势和互补性，为文莱多元经济发展提供动力，两国未来的经贸合作仍有很大的潜力。

中文两国历史文化联系悠久，是两国友好往来的重要文化纽带。由于历史的渊源关系，中国南京市与文莱首都斯里巴加湾交往频繁，并于2011年建立了友好城市。文萊独特的自然景观和人文资源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国游客前往文莱旅游，中文两国的人文交流日益深化，将增进双方的民心相通。

2021年是中文两国建交30周年，也是中国—东盟建立对话关系30周年。纵观中文两国建交30年来取得的成果，我们有理由相信未来两国将朝着共同目标，深化合作，两国关系仍将继续稳步发展，再上新台阶。

·潘艳勤系中国香港科技大学人类学博士，广西民族大学东盟学院文莱研究所所长，助理研究员，硕士生导师

·刘云系广西民族大学东盟学院2019级硕士研究生

项目基金：广西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广西民族大学中国南方与东南亚民族研究中心”2020年招标课题 “中资企业在文莱：适应与社会互动”;广西民族大学东盟学院文莱研究所2019年资助项目：“一带一路”视野下中国-文莱关系研究（BRI20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