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期刊对于中国音乐文化发展的功能和价值

2021-12-06 17:52洛秦
人民音乐 2021年6期
关键词:琵琶期刊民族

洛秦

《人民音乐》创刊70年以来一直且将永远是中国音乐界最重要的期刊。以现在时髦的话语言之,它在中国音乐生活中的地位、价值、功能和意义的引领及影响之大没有之一。

《人民音乐》以其月刊的出版周期和发行量成为音乐纸质媒体辐射面最广泛的期刊。

《人民音乐》以其栏目内容最为全面和丰富成为最完整反映中国音乐生活的表征。

《人民音乐》以其广义的批评性、及时性和现实性成为中国音乐艺术及文化建设与发展导向的风向标志。

1950年自其创刊起,始终坚持了其应有的本质和功能。在《人民音乐》创刊号“本刊编辑计划”中明确指出“密切注意各地音乐运动中所发生的新情况,通过对具体问题的批评,使运动的道路和方向明确化”。在“编辑内容”中进一步规定“建立批评与研究,组织评论小组,针对当前音乐运动上与方针路线有关的问题发表意见;征求各方面对于各种问题现实生活及热门议题的意见,或举行座谈会、笔谈会,对于上列各种问题展开广泛的讨论;介绍国内各地区、各团体之具有全国性与总结性的经验,以及世界其他国家的音乐运动的经验”。

我们从1951年《人民音乐》刊载的署名为编辑部的《“人民音乐”月刊半年编辑工作小结》所陈述的数据可以看到其发行量之大:“《人民音乐》月刊创刊于1950年9月, 到现在已经半年, 完成了第一卷(共六期),并已经开始第二卷了。出版日期是每月五日。编辑部在天津,出版(人民出版社),印刷(京华印书局)、发行(新华书店总店)在北京。每期印数是两万册左右,订户约有一千二百。”?譺?訛这份“小结”还有一个数据:“根据不完全统计,《人民音乐》创刊半年以来(自1950年9月至1951年1月)共收到读者来稿一千九百多份。”笔者作为从业20年期刊工作的老编辑,看到这样两组数据,真的是惊叹不已。难以想象,70年前,共和国建立伊始,各个方面都仅仅处于起步状态,更不用说音乐艺术及其期刊媒体的发展。在这样初创时期竟然有这样的发行量、如此的作者投稿踊跃度,可见《人民音乐》影响力和作用。

任何期刊都有其自身的定位和办刊宗旨。对此,1950年《人民音乐》创刊号《发刊词》明确表示:“本刊,作为全国音协的机关刊物,它的基本任务,就是在全国音协领导之下,发表音乐创作工作、音乐理论,以及各种与音乐运动有关的经验、报道,协助各地音乐工作者,通过创作、演出、研究以及音乐教育等工作,广泛地开展人民音乐运动,使这个运动在经济建设高潮中发挥它应有的配合工作,使这个运动成为文化建设高潮中重要的一环,这是个艰巨的任务,然而也是个光荣的任务。”这一段简明扼要的陈述交代了几个关键的信息:其一,《人民音乐》是中国音乐家协会的机关刊物,由此决定了它的性质及其权威地位;其二,期刊任务是反映人民音乐活动在经济建设、文化建设高潮中的各项内容及其作用;其三,音乐创作、演出及其理论探讨是人民音乐生活的重头戏。也因此,这项工作代表了国家文化和艺术的方向,体现了国家思想和政策的路线。张雯雯在对《人民音乐》的“批评功能”的论述中有一段评价还是比较客观准确的:“《人民音乐》的特殊价值在于她伴随着整个新中国的年轮,反映着新中国的历史脚步和文化际遇,因而会给我们更多的有效性空间。可以说,《人民音乐》为音乐批评提供了学术研究的历史园地,音乐批评的热点问题也就其自身的特色,卓有成效的在这一片肥沃的土壤里记载着自己的成长历程。……《人民音乐》建刊六十余年,其办刊的宗旨也从未发生变化,集中体现了它的价值观和社会责任。”

如今《人民音乐》已经办刊70年,其始终如一坚守着自己定位和方向。特别是党的十九大以来,它一直遵循国家文化建设大方向的发展,坚守着宣传中国传统音乐文化价值的挖掘和发扬,即响应十九大报告所指出的“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立足当代中国现实,结合当今时代条件,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协调发展。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

例如,从改革开放至今约四十年间,我们通过中国知网信息平台,搜索《人民音乐》刊载的与传统音乐相关的主题词,可以看到以下的大致信息:

两图合计为650篇,上图为主要主题内容,下图为相关的次要主题,从两图第一栏的“民族管弦乐”和“民间音乐”两个数据可以看到它们的相当可观的刊载量。事实上,这个数据是很不完整的,这是因为中国知网搜索关键词极其有限,也鉴于它这个平台自身对于音乐信息的分类不够专业,导致数据不准确。实际情况应该比图表显示得要多得多,考虑到数据量太大,筆者没有进一步再统计。尽管如此,我们从这一简单图表就可以了解《人民音乐》在对于宣扬和推动中国民族音乐文化创作、表演与研究方面所做出的重要贡献。

2010年《人民音乐》荣获“新中国60年有影响力的期刊”称号。十年过去了,2020年又迎来了它70周年,今天它不仅依然继续着其使命,而且也更是体现了它在中国民族音乐文化事业光辉旅程中的足迹。以下从三个案例来论述《人民音乐》在此的作用和价值。

(一)一份获奖名单——第九届华乐论坛暨“新绎杯”杰出民乐理论评论家

2020年10月12—13日,中国民族管弦乐乐学会、新绎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公布了第九届华乐论坛暨“新绎杯”杰出民乐理论评论家。华乐论坛由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主办,自2012年开始,每年举办一届,旨在通过每年不同主题的活动,在海内外大力推动民族管弦乐创作和理论建设,催生优秀人才,引领中国民族音乐持续、健康地发展。随着“华乐论坛”的年度举办,“新绎杯”评选也历经了九届。每届评选主题各异,诸如第一届为“经典民族管弦乐作品”、第二届为“民族管弦乐(协奏曲)”、第三届为“青年作曲家”、第四届为“民族管弦乐(室内乐)”、第五届为“指挥家”、第六—七届为不同类别的“演奏家”、第八届为“教育家”。因此,本次第九届评选的皆为“理论家”,评选获奖名单如下(按照出生年月排序):

陈泽民、袁静芳、刘再生、江明惇、樊祖荫、李吉提、乔建中、伍国栋、王次炤、项阳、张伯瑜。

这些获奖者都是中国民族音乐理论方面的知名专家学者,他们各自在不同的领域的建树和成就众所周知,对于中国民族音乐及传统音乐文化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笔者注意到了一个有意思也即重要的现象,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与《人民音乐》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换言之,《人民音乐》作为传播中国民族音乐文化的重要舞台,这些获奖者是这座舞台上的重要角色,大多都是《人民音乐》的高产作者,也即《人民音乐》是他们为中国民族音乐的理论探讨、创作和表演的宣传做出贡献的平台。简述如下:

刘再生先生是一位中国音乐史学家、音乐评论家、二胡演奏家等领域的大家,在众多获奖中,其在2011年获中国民族管弦樂学会“民乐艺术终身贡献奖”。除了史学专著,他在各大期刊发表论著无数,根据中国知网统计约有近百篇文章,其中刊登于《人民音乐》的文章有三十八篇之多。李吉提先生同样是对于中国传统音乐结构与形态、中国当代音乐创作,特别是民族音乐创作与表演的评论各方面皆有重要贡献的大学者,而且也是与《人民音乐》的关系甚为密切。除了专著,其在期刊上发表文章百余篇,其中在《人民音乐》有29篇。另一位女性学者袁静芳先生无疑是中国传统音乐理论的大家,其提出的“乐种学”及佛教音乐研究都为中国传统音乐研究创建了极其重要的理论框架。鉴于其众多理论与实践成就,于2007年获得文化部颁发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先进个人称号”。袁静芳先生同样是《人民音乐》的重要支持者,其在《人民音乐》的发表量占其论文发表总数的第二位。江明惇先生曾在上海音乐学院着手“民族音乐理论作曲系”重建工作,担任“民族音乐抢救小组”组长,对濒临失传的中国各地、各民族的民歌、说唱音乐以及中国佛教、道教音乐的收集和研究做出重要贡献,曾在《人民音乐》发表了多篇文章,其中《〈中国民族音乐大系〉总序》为此项工程的纲领性论述。樊祖荫先生是一位众所周知的大学者,在创作和理论研究方面都有卓越的贡献,特别是在民族作曲理论、民间多声部音乐等研究领域,例如其专著《中国多声部民歌概论》《中国五声性调式和声研究》等都是标志性成果。同样,樊祖荫先生在《人民音乐》上刊载的文章极其可观,高达二十九篇之多。伍国栋先生是中国传统音乐研究的著名学者,几乎可以在他与“江南丝竹研究”之间划等号,而且他在民族音乐学理论与实践方面做出了重大贡献。同样,《人民音乐》在其论文发表平台中处于非常重要的位置,17篇文章占总量的16.83%。身为音乐美学大家的王次炤先生,特别是中国音乐评论学会主席,在中国民族音乐理论研究及其评论都同样做出重大贡献。在我任职《音乐艺术》和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期间,不仅刊登了其《关于中国传统音乐和传统音乐观念分类综合研究的设想》文章等,而且还出版了他的文集《我和音乐与音乐家》,该文集中有一半以上都是与传统音乐及其音乐家相关的文章。《人民音乐》也更是王次炤先生的主要阵地之一,在其总体发表量中排位第一,有三十一篇之多。

这次获奖名单中有两位著名的中青年学者,其中之一是项阳先生。他在中国传统音乐研究领域中的卓越成就有目共睹,“乐户研究”和“中国传统礼俗之乐”几乎成为其身份的代言词。在其百余篇文章中,虽然在《人民音乐》的刊发量排在第四,16篇的数量也足以体现其与《人民音乐》的密切关系。另一位中青年学者是张伯瑜。他不仅在中国传统音乐研究领域成就卓著,这位著作等身且年轻有为的专家被中国人大报刊转载评为全国论文转摘量最多的四位学者之一,更重要的是他在与国际音乐学界交流,在国外音乐期刊发表的大量论文,尤其是将中国音乐研究成果翻译为英文版的输出做出了非常特殊的贡献。张伯瑜同样是《人民音乐》的重要作者之一,在此期刊上先后发表了19篇文章之多。陈泽民先生在中央音乐学院民乐系任教,是该领域资深的专家,著有《工尺谱入门》等,并在《中央音乐学院学报》《中国音乐学》等学术刊物上发表了《年代考》《从乐谱版本看流派的衍变》等多篇文章。在这些获奖专家中,仅有他没有在《人民音乐》上发表过文章。最后要提及乔建中先生,一位中国传统音乐研究领域中极为重量级的大学者,其曾为中国传统音乐学会会长,“国乐研究”“音乐文化地理学”都成为其响亮的学术名片,在学科建设、理论研究及民族音乐创作和表演评论方面建树甚多。《人民音乐》最重要的作者之一。中国知网数据显示,乔建中先生其发表文章总量中《人民音乐》排行第一,为34篇。

(二)一期专题栏目——“华秋苹琵琶谱研究”

期刊都设有栏目,一方面是以便归类,平衡各种内容的均衡或凸显所需要的专题,另一方面特定的栏目设置也是体现期刊个性与特色的方式。通常皆以学科或领域的大类来设定栏目,或者根据需要特别安排栏目,但这类专题性栏目也大多是以某一概念或主题为内容。《人民音乐》的栏目非常丰富,几乎音乐内容全覆盖。当然,时而也有应时应景的特别专题或栏目。2020年第3期《人民音乐》推出了一个特别的专栏,即“华秋苹琵琶谱研究”。这不用说在《人民音乐》,即使在其他同类期刊中也不多见这种以某一本乐谱曲集作为栏目的集中宣传研讨。从一定程度上,应该体现了该期刊对于中国音乐历史和传统文化研究的重视及推动。

1819年刊印的《华秋苹琵琶谱》至今200年,作为历史上第一本琵琶专集,其意义毋庸置疑。但实际上,这样一部重要的曲集在学界尚未引起足够的重视。至今能查找到的关于“华氏谱”直接相关的文章仅五六篇,诸如[美]梅约翰《华秋苹琵琶谱中的音乐结构》、程雨雨《华秋苹琵琶谱序、跋之浅序、跋之浅释和评析释和评析》、谢建平《华氏〈琵琶谱〉若干问题探讨》以及杨荫浏遗稿《华秋蘋资料闻见录》,还有一些关于无锡派琵琶论述。2019 年11月24日,中国民族管弦乐学会举办了“纪念华秋苹《琵琶谱》刊印200 周年研讨会”,《人民音乐》非常有眼光,抓住这个机会,设立专栏刊载了四篇相关文章如下。

钱铁民的文章《华秋苹其人其谱》认为,“华秋苹琵琶谱”“是奠定后世琵琶音乐基础的谱集并不为过,其影响巨大,传播甚远。”李景侠在其《从学科发展的视角看〈华氏谱〉两百年》表示,《华氏谱》是中国琵琶艺术史上划时代的转折点,华氏谱释放的文化能量,恒久、深远。尝试着走进并理解《华氏谱》及其文化关联,在我们和《华氏谱》之间,永远有故事、有音乐、有人物、有困惑、有改变。中国琵琶艺术如同一条生生不息的思想与精神的长河,我们所有人都会在这条长河中感知过往,理悟当下,接续远方。

谈龙建的《两部互为印证的乐谱史料〈弦索备考〉与华秋苹〈琵琶谱〉》对二谱进行了比较研究,从这两部乐谱的序言中都可以明显看出,其一,清代嘉庆年间,《弦索备考》和《华氏谱》在南北方文人阶层流传甚广,具有明显的共时性特征;其二,《弦索备考》和《华氏谱》的音乐主要在文人贵族中传播与把玩,精雕细刻,拿捏精致,技艺高深,“绝非小技”,具有明显的自娱性和修身养性的特征。《弦索备考》的编纂者是蒙古族文人,《华氏谱》的编纂者是江南文人,作为共处于一个历史时期且流传于文人贵族阶层的音乐,它们之间存在着何种联系(地域、社会、人文、流派等)尚且不得而知,所以我们只能根据乐谱所携带的信息来进行分析,希望能对琵琶传统音乐乃至其他弦索乐器的传统音乐研究有所帮助。

项阳的《华氏乐谱:琵琶独立性新高峰的标志性存在》做了很好地总结,他指出华氏《琵琶谱》可视为琵琶新高峰乐曲的结晶,恰恰琵琶在社会上影响之巨,方会有社团中的专业乐人和文人雅士为其专创记谱体系,这就是在既有工尺谱基础上参照琴谱创制左右手演奏技巧的符號系统,却又与琴谱拉开距离。毕竟弦数不同,注重工尺谱更具广泛性意义的存在,尚有板眼符号加入,显现与时俱进,如此成为中国乐谱家族中的独特性存在。王君锡、陈牧夫、王廷果诸位先生的创造和传谱功不可没,华文标、华文桂弟兄更是鼎力,但作为华秋苹有这样的动议并亲自编选订正甚至将自己的创造性融入其间,使这种谱式得以最早显现,可谓居功至伟。若没有人牵头去做,我们音乐史中的这一部分可能就会改写,学界也许就会认定数十年后所出同类乐谱为“最早”,这恰恰是华秋苹出版《琵琶谱》的意义所在,使后学对琵琶谱创制和其时琵琶在社会上所具影响力的认知更加贴近历史真实。

上述作者从不同角度对华秋苹在琵琶上的贡献做出了新的评价,相信在《人民音乐》这一期的专题栏目呼吁下,对华秋苹及其琵琶谱的研究将会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

3.一本意义深远的文集——于庆新《华乐世纪行——“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系列讨论文集》

以上所列举的“一份获奖名单”“一期专题栏目”事实上只是《人民音乐》长期以来重视中国民族音乐创作和表演研究及其评论的两个例子,当然它们非常典型。这种关注和潜心完全不是偶发或一时的现象。我们早在其70年前创办之际的“编辑宗旨”中已经清楚地领略到它对于国家文化建设也即对民族音乐发展的责任和使命。

在此必须提及一本意义深远的文集《华乐世纪行——“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系列讨论文集》,编著者为曾担任《人民音乐》副主编的于庆新先生。该《文集》是于庆新先生在《人民音乐》上专设的系列持续性栏目“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从1995年10期至2001年12期,系列讨论陆续发表了作曲家、指挥家、理论家、演奏家的真知灼见共43篇文章。如此执着而持续六年余之久系列安排,足见时任副主编的于庆新对于中国民族音乐创作与表演及其发展的关心,无疑同时也显示了《人民音乐》期刊对于该主题内容的重视。如此长时段集中于一个专题的系列研讨在中国音乐理论研究和创作表演评论史上仅此一家,别无他者。编著者在“后记”中这样表述:“自20世纪20年代‘大同乐会问世以来,我们的民族管弦乐队已经走过了近一个世纪的历程。从初创、成长、发展到逐步成熟,尽管它在音响平衡、音色融合、乐队编制、乐器改革等方面仍存在许多问题尚待进一步探索和完善,但民族管弦乐这一艺术品种在中华民族音乐文化事业中的地位和作用,已毋庸置疑。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一直是我多年来密切关注和研究的课题。1995年5月我与台湾著名指挥家陈澄雄先生访谈后,萌生了在《人民音乐》上设立专栏,开展‘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系列讨论的想法。”

非常荣幸的是,该《文集》是在笔者作为出品人,在担任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社长期间,由时任上海音乐学院常务副院长徐孟东教授交代下,作为我们社的一项重要选题而出版的品牌作品。《文集》于2017年1月出版,著作除了收录了“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栏目的43篇文章之外,还选辑了之后刊登的一些相关文章,其中有于庆新本人撰稿的文章16篇之多,诸如《以独特的民族风格屹立于世界艺术之林——指挥家、作曲家彭修文访谈录》《海峡两岸当代民族器乐之比较——访阎惠昌、赖锡中》《新颖的组合多方的启示——单编大型民族室内乐队刍议》《民族器乐模式的多样并存及其他》《国粹、特色与品牌——中国广播民族乐团日内瓦之行及引发的思考》《叶聪的华乐理念》《民族乐器改革的成功探索——香港中乐团“看、听、谈”改革胡琴音乐会与座谈会侧记》等。《文集》中的作者包括学者专家和作曲家乔建中、叶纯之、余少华、童忠良、刘再生、金湘、明言、钱兆熹、周勤如、顾冠仁、杨青、唐建平、崔宪、梁茂春、、杨忠衡、胡登跳、秦鹏章、周大风、李吉提、、李西安、刘文金、吴赣伯、卞祖善、张伯瑜、李丽敏、朱晓谷等。

乔建中先生为《文集》作序。该“序言”《百年创业、世纪功德——〈华乐世纪行——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系列讨论文集〉序》发表于《人民音乐》2016年第6期。“序言”评价道:“本次是由当代中国的一个权威音乐期刊发起,又以不同的方式,如名家访谈和学者撰文等。几十篇论文的内容也很宽泛,涉及到民族管弦乐队的历史、编制、乐器改革、创作、体裁、价值评估、存在问题等许多方面,如此规模的深入讨论可谓一个世纪以来的第一次;同时,参与讨论者,有不少人是作曲、演奏、理论和指挥大家,如彭修文、刘文金、顾冠仁、陈澄雄、林谷芳、叶聪等,后三位是我国台湾地区及新加坡的著名指挥家和音乐学家,如此高规格的参与阵容,同样也是一个世纪以来的第一次。更重要的是,本次讨论除少数文章以质疑观点持批评态度外,大多数论者都从本人的专业角度,正面论证总结了民族器乐创作和乐队的历史沿革、创作经验、音色特征和整体价值,其中有不少是这个乐队成长历史的见证者。他们的独特感受和见地对于20世纪民族器乐创作和乐队发展而言,不仅有重要的参照意义,同时也是一笔弥足珍贵的理论遗产。”

在这里,我还要继续引述乔建中“序言”中的话,他的文字是最好且充分表达了《人民音乐》在推动中国民族音乐创作和表演中发挥的巨大作用。

从另一个层面上来看,上述这一栏目同时也是反映了一个时期中国音乐文化在“两岸三地”及华语国家即新加坡发展的良好状态,民族音乐的创作与表演及其发展的探讨将华人世界联系在一起。“民族器乐的创作与发展”不只是一个栏目,六年期间大家持续性地聚集在这里,它成为了华人共同的语言、共同的感情、共同的文化及共同愿景的“家园”,中华民族汇集于音乐艺术而和谐与团结。一本《文集》多年心血荟萃了一个栏目的精华,一个凝聚了众多音乐家的栏目构成了一本期刊的形象,一本音乐期刊的一个特别栏目建构了世界华人音乐家以及关心华乐的人们心中永远美好的时光。

结 语

期刊的属性本质上音乐学的,无论是评论、研究,即便是一般性报道,也都是对于音乐事像的一种言说或话语或阐释。2001年最新版《新格罗夫音乐及音乐家辞典》“音乐学”条目的定义指出,“当今音乐学的研究视角已经从静态的作品转向为对于音乐活动过程的关注,而且关注对象包括作曲家、表演者及其消费者即受众。”作曲家、表演者与受众的关系是经验性的、即时性的、个体性的,这三种特性最典型的是发生于舞台,眼下数字媒体的发展它们也可以发生于任何场合。然而,将这三种关系连接在一起进行理智性、持续性和集体性的感悟和思考,媒体——特别是传统纸质媒体的期刊是其中最关键的纽带、媒介和工具,从感性上升至思辨性探讨和批评无疑将是推动音乐创作及其表演的核心动力之一。如今(即便是曾经的历史),没有作曲家、表演艺术家及真正的受众会忽视媒体的功能与价值。优秀作品或艺术家,尤其是一项事关民族艺术发展、国家文化建设、人类文明推进的音乐文化活动,都离不开媒体的推动,期刊正是承担了这样的责任。如前文所引《人民音乐》创刊号的编辑“宗旨”所述:“本刊,……成为文化建设高潮中重要的一环,这是个艰巨的任务,然而也是个光荣的任务。”

因此,《人民音乐》70年来始终坚守着宗旨,承担着责任,为促进和推动中国音乐文化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极其重要的贡献!

详见《人民音乐》“本刊编辑计划”,1950年第1期。

(责任编辑  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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