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小说社会环境分析，提升文学素养

刘 波

(福建教育学院,福州 350001)

小说的“三要素”，人物、情节、环境最能显示出小说的独特性。小说环境作为小说的“三要素”之一，通常指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两个方面。所谓的自然环境指自然景物，主要包括小说中人物活动的时间、地点和景物等要素；社会环境则指小说中人物活动、事件发生、情节展开所依赖的社会背景、历史条件、时代风貌、风俗习惯、社会关系和经济等状况。自然环境对渲染气氛、刻画人物、推动情节发展等具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但从实际意义上说，社会环境才是交代人物的性格及成因、决定人物的命运背景、揭示社会的本质和重要成因。因此，我们在小说教学中更应重视社会环境分析，以更深层次鉴赏小说人物、情节、环境、主题等。

《普通高中语文新课程标准》(2017版)提出：“高中阶段要求学生在课内外加强阅读，培养阅读的兴趣和习惯，提升阅读品味，掌握阅读方法，提高阅读能力，在阅读中让学生拓宽视野。”但在小说教学中，一部分教师和学生将关注点和兴趣点放在小说情节和人物的分析上，而忽略了分析小说的环境，尤其是对社会环境的分析远远不够，甚至完全忽视。笔者认为应该在小说教学中分析社会环境，探寻分析路径，研究分析方法，让学生真正掌握分析方法，从而提高分析小说社会环境的能力。

一、交代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和生活环境

一般情况，作者在小说的开头都会进行一些社会环境描写，主要交代故事所发生的地点及背景，借此增强故事的真实性。如四大名著的《红楼梦》中林黛玉进贾府，小说用了很长一段篇辐来对贾府典型环境进行了细致的描写。教会学生分析社会环境，首先能从人物生活的场所、地区入手，了解人物的生存环境、成长的背景，进而把握人物的性格及成因。在《林黛玉进贾府》中，对贾府这一典型环境进行了细致描绘。“忽见街北蹲着两个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门前列坐着十来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东西两角门有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大书‘敕造宁国府’五个大字。黛玉想道：这必是外祖之长房了。想着，又往西行，不多远，照样也是三间大门，方是荣国府了。”这里通过从未进过贾府的林黛玉的眼光，对贾府的占地、大门、匾上题字等进行介绍，让人对贾府宏伟的外观、显赫的地位有了初步的印象。“却不进正门，只进了西边角门。那轿夫抬进去，走了一射之地，将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去了……”能够让读者随林黛玉进贾府的行走路线，让人感受到三代世袭贵族之家布局的讲究；几次换人抬轿子，更让人感受到贾府等级森严，礼仪繁琐。文中还有随处可见的对室内华贵陈设的描绘。教师通过引导学生对小说中贾府外观、布局、陈设等进行分析，可以让学生深刻了解黛玉今后的生活环境、故事背景。更能从中窥见人物小心多虑、谨言慎行的性格成因，即除了身世之悲外，也有时代背景和生活环境的影响。

二、烘托人物言行，突出人物活动的社会背景

社会环境的描写，能表现人物的身份、地位、性格。小说构思的故事、塑造的人物，总是放置于一定的时间、空间中，即一定的社会背景中。分析人物自身的言行，能让我们在准确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的同时，了解小说的社会环境。

例如，在小说《平凡的世界》第一部第3章中有一段描写：“现在没办法拒绝了，少平只好跟着润叶姐起身。他一路相跟着和润叶姐进县革委会的大门。进了大门后，他两只眼睛紧张地扫视着这个神圣的地方……”这段描写反映出孙少平农家子弟的身份，他没见过什么世面，性格又是腼腆和拘谨的。在《装在套子里的人》中别里科夫见到新事物、新现象时总是摇头说：“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别里科夫的这句话，既刻画了他怀旧保守、胆小多疑的性格，又反映了沙皇专制统治对他的思想、心灵的毒化，使他惧怕一切变革、顽固僵化。再如《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在屡遭迫害、流放沧州时，林冲仍说是自己“恶了高太尉”，归罪于己，对高俅用敬辞，既表现了林冲性格中恭敬顺从的一面，也表现了严守上下尊卑观念的社会背景对人物心灵的烙印。

任何一个人物不可能独立于时代之外，都不可避免受到时代的影响，引导学生分析人物自身的言行，就能更好地了解小说的社会环境，更深刻地把握人物特征。

三、分析社会环境描写，推动情节发展

小说中情节发展和环境描写这二者是相互依存、相互推动的。其中，环境描写以情节为依据，而情节的发展又离不开环境描写。从小说理论看，情节的设定过程从本质上来说，是作者为结果找到原因的过程。当作者赋予生活事件以不同的原因和结果时，就构成不同的情节因果链，进而所呈现出的人物个性与作品主题便不同。《装在套子里的人》中别里科夫的死因，“这一串响亮而清脆的‘哈哈哈’就此结束了一切：结束了预想中的婚事，结束了别里科夫的人间生活”，其死因可以说是非理性的，竟因楼梯口的一跌滚、瓦连卡的一笑声，而致死亡，这是不合生活常理的，但正是作者这样夸张的因果设计，带来了喜剧的艺术效果，更见人物脱离了套子就活不了的独特性，对其的嘲讽、批判自是不言而喻。好的情节因果是非理性的，是需从人物情感的逻辑中去找特殊原因，需要从别里科夫生活的环境中去找深层次的原因，从而看到特殊性，读出别样的意味。因此，聚焦情节，从情节的因果和环境制定相结合来进行分析，有助于从小说所描写的情节表层走向内在逻辑，与作者产生思想上的共鸣和互动，从而促使我们多个角度思考，深入到小说核心，达到阅读的深刻性。

四、从社会环境入手，分析小说的时代本质和主题思想

社会环境有人物之间的关系组合而成。这些人物其实是某种社会力量的具体代表，也是某种观念的载体。对小说主题的细致分析离不开物和情节两个方面，更离不开对社会环境认真细致的考察。因而引导学生分析小说的社会环境，要从小说中人物的关系来认识其所反映的社会历史内涵和本质。如《祝福》中对待改嫁后的祥林嫂，鲁镇的人们身份各异，态度却有惊人的相似之处：身为封建卫道士的鲁四老爷唾弃她，同为劳动者的鲁镇人们奚落她，甚至连善女人柳妈都认为她该“索性撞一个死”，再嫁过的她将来会到阴间地狱。他们共同用封建贞洁观，无情地谋杀了祥林嫂。通过这样的人物关系分析，可以看出当时的时代特征：封建思想对当时中国根深蒂固的统治。

总之，在教学小说时，教师应注意在小说教学中明确分析重点，做到一篇一个重点，多篇一个体系，再者要前后一致，要紧密结合小说丰富的社会历史文化精神内涵，仔细分析小说社会环境，传授社会环境分析的方法，在社会大环境中鉴赏小说的人物、情节、主题，更好去把握人物形象，更深刻地理解小说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