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宏
(黑龙江财经学院 通识教育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5)
十九、二十世纪的殖民制度的崩溃和后殖民空间的形成导致了多元文化文学的出现。殖民者向被殖民地的移民产生了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这个特殊的阶层也被赋予多元文化的内涵。仅从英国殖民者的跨文化输出而出现的后殖民地小说创作,就可以管窥后殖民地的混合文学世界观,从而实现对英语文学边界与后殖民小说关系的学层次的认识。
在20世纪后半叶西方国家的后殖民理论中,独立运动已经成为一种文化在彻底被征服前的殖民者和被殖民者的较量。在这个较量过程中,民族和国家直到今天仍然表现出分离化的趋势,人格化的现代性本身作为一个冲突时代的特征日益彰显。对立和统一的公民社会、国家、现代化建设、国家的概念、公民的概念等等,这些观念的形成与殖民地的建立同步进行,其中霍米·巴巴基于殖民理念与种族主义法制体系的带有歧视和偏见的政策[1]被认为是后殖民主义在古典艺术作品中的体现。
自1960年代以来,世界上发生了许多大的事件。20世纪欧洲殖民帝国的毁灭,美国经济政治霸权的兴起,许多国家、民族、传统地缘政治边界的不断消失,以及大规模的全球移民,大型跨国公司的国际资本扩张,昭示着后殖民时代的形成[2]。
移徙作为构成现代英语作家艺术世界多元文化主义的主要因素,被提上议事日程的主要问题之一是一个国家的想法,一种民族认同感。自远古时代以来,移徙就一直是人类历史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更是一个国际间移民相互渗透并相互依存的时代。评估移徙的重要性不仅要根据移徙行为过程中所要克服的地理迁徙运动来衡量,而且还要通过构成移徙的心理和文化方面的棱镜来凸显其重要性。
移民在公共和私人生活中形成了新的身份,在适应外国生活的过程中改变了他们的思想意识。作为作品的主题,移民是许多现代小说家的关注焦点,如塞缪尔·塞尔文和乔治·鲁明等。他们的作品《孤独的伦敦人》和《移民》中随处可见移民的形象。
巴巴提出“间质空间”这一概念,用以更好地分析移民作家在生活和文学中所处的位置[3]。巴巴称其为允许差异领土重叠和移动的条件,以致移民作家发现其归属的特征属于两个世界,但同时又不完全适合任何一个。移民的归属感来自于家里温暖的壁炉和熟悉的街道。通过创作,移民作家挑战并质疑人、种族和语言之间的不平等关系。
描绘移民从一个地方迁徙到另一个地方是英国移民作家的主要任务之一。同时,改进的动力不仅在于对考古学的热情,也在于他们找回了自己的根。在英国出生的移民父母的作家认识到他们的联姻是一种新的现象,这激发了人们的力量和动力,并探索了将其社区转变为文化上重要的社会群体的方法。移民作家在主张新的多元文化世界的现实中起着重要作用,因为他们出于某种原因而极大地改变了他们的文化环境,使得他们在新的条件下经受考验并激发他们的创造力。
作家们意识到,在新环境中适应过程通常非常的痛苦,其结果是出现了具有某些特定特征的作品,这些现象可以用通用名称“跨文化文学”来组合。基本上,这些作家是从前殖民地到大都市,再到市中心,他们并不总是轻松地适应新环境,而总是常常怀念原来生活的地方。中心与外围之间的摇摆,形而上学的,情感上的摇摆是移民作家作品中的常见隐喻。移民作家在移居到另一个国家时,被迫学习一种新的语言。也因此成为跨文化文学的使者,他们所具有过渡的、双重的、混杂的身份,也一度被认为是体现了二元论的辩证法的观点。
在过去的三十年中,“多元文化”这一概念在许多研究人员的著作中得到了相当广泛的解释[4],这些解释可以归纳为:
1.由于历史进程,在这个国家或那个国家(加勒比海国家,西印度群岛国家)创建了一个独特的多民族社会。
2.具体某些国家的内部政治经历了所谓的帝国主义的影响,而这些国家原来被来自前殖民地的移民所占据,因此被迫寻求新的内部法则。
3.作为一个特定国家生活的多民族背景(我们将主要讨论文学现象的多元文化背景)。
4.作为通过婚姻血缘关系联系在一起的人的家庭内部关系现象,但仍然属于不同族群。
对多元文化的研究基于这样一个观念,即现代世界是一个整体,其主要元素为:阶级、种族、种族、文化。电视新闻、流行音乐、超人漫画、商业广告、迪斯尼乐园、芭比娃娃等等都成为这一研究领域研究的对象。
文学的多元化背景主要以文化身份的异质表示为前提。这意味着在主流文化领域中出现的认知形式可以用来重新思考,并构成复杂文化的现实。于是人们也常常发现无法通过表征主导文化和用政治法规来定义自己的身份基础之上的民族文化差异[5]。多中心视图允许读者在部分假设的条件下扩展人类生存视野,并可以用于解释和建模自我及其在世界上的位置,以对抗侮辱自身尊严的人,或者反之,在“交叉”和强加知识和权力的空间中发生的事情,对“他者”的陈规定型观念的不适当地提升。
后殖民理论的分析术语已广泛用于多元文化文学的分析中,特别是跨文化冲突、分离、整合、民族志细节、互文性、真实性、文化异质性、语言变异性等语汇成为后殖民理论的分析术语时,研究者便开拓了一个全新的研究领域。
但正如实践所示,后殖民理论中使用的现有文学分析模型并不总是适合于研究正在形成的新形式的多元文化主义。需要一个理论框架,超越一个国家对另一国家的文化影响力的形成以及这种影响力的简化形式。在当代的背景下经济和社会领域的全球化,侨民社区的概念以及有关的侨民空间和侨民世界观不断演变的前提下,后殖民理论也在不断地发生错位与断裂。
处在边缘位置的移民们的极端情况,成为移民作家的文字所表达的世界观和价值观的蓝本。在英语文学的多元文化语境概念的形成过程中,一个不可忽视的部分是与神话语素相关的象征意义。
后殖民文学继承欧洲文化遗产,这是一种自我肯定的标志,矛盾的是,英语作品也成为“殖民矛盾性”的象征,暗示殖民话语的弱点,这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欧洲后结构主义的模仿重读。换言之,研究者的论点是基于原理混合模仿或重复使用已经存在的英语作品。
英国文学的古典图腾具有多元文化作家具备的哲学特点,乔治·鲁明(George Lumming)的卡利班(Caliban)即为“一个永远被束缚在某个地方并且在可能性极限之下行事的流浪者”。多元文化作家将卡利班的形象重新解释为具有自身历史的生物,这是由其自身获得的努力而决定的。兰明(J. Lamming)的目的是要打破普罗斯佩罗(Prospero)的古老神话[6],实现新的“语言的基督教化”。
作为后现代理论的重要现象,英语文学史与现代性之间的殖民关系,与后殖民理论和多元文化之间的联系,变得显而易见。这是现代西方生活中多种历史、文化和文学因素的融合,并且东方文化对其产生了重大影响。通过多元文化语境对现代英语文学进行分析,可以为以异质表现为主要特征的现象提供一种全新的,更辩证的观点——文化认同。多元文化的世界观和相应的艺术语言使得移民作家作品体裁的特殊性正成为最重要的问题之一。
主流文化领域中出现的认知形式,可用于重新思考构成复杂的多元文化的现实这些差异被无法通过文化和政治来界定自己身份的人们视作代表统治文化的法典。
小说作为英语作家创作努力和审美诉求的普遍对象,这种现象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20世纪下半叶,英语作家在重新思考时间的过程中,从诗意的普遍主义的叙事形式到力求更深刻地理解更深层次的生活形式。卢卡奇在他的小说理论中指出了后殖民空间的主要现象——迁徙与根源分离之间的联系。他认为小说是能够最好地表达“先验无家可归”的文学体裁[7]。
导致小说形式在后殖民多元文化空间中传播的三个主要因素,这三个主要因素分别是“小说的代表性”“小说的异质(多语)结构本质”“小说中时空概念的功能”。小说表达人们支持自己的身份和历史的声音的能力,即这种类型的代表性被理解为一种集体和开放的世界观的形式。与诗歌散文等文学体裁相比,小说更容易获得更广泛的理解。小说可以被视为一种统一的准百科文化形式。它包含一个高度可调图景和整个社会系统参照,这取决于现有的社会制度,其权威和权力。
事实证明这是多元文化作家的本质所固有的,这些非常强烈的趋势成为无聊的后现代主义互文游戏之后的文学的标志。阅读多元文化作品时,特别要考虑到小说中声音的多样性,以及各种民族文化调和的谐音效果。有时,甚至这些声音的不可区分性也起到了扩大音域的作用,这也许在传统文学批评中并没有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被听到,加深了关于民族小说的异质性。
在多元文化小说中,叙事符号的特殊性在于叙事是建立在时空联系上的,但这些联系并不在叙事之前。他们出生在交织地块的过程中。任何叙事都会自我展示,并为其自身的存在创造条件。同时,作者渴望在殖民地和多元文化后传达一种时空感。就像小说一样,一个国家会自我叙述,通过在空间指标(通常由领土边界很松散地定义)和时间指标(图表,事件,情节,时刻)之间建立复杂的联系来自我识别。阅读多元文化的叙述-探索这种嫁接的过程,时空的融合-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国家建设模式。
多元文化主义作家作品的主题主要是关于移民被迫离开家乡的感受的故事,后殖民世界中的知识游牧者。英格兰的西印度人维·苏·奈保尔的作品就是这个主题取得成果的一个例子。奈保尔的小说《到来之谜》[8]被评论家认为这是一部描述“重要的后殖民冲动反应,据称是可以理解的”的作品,试图深入研究“个人”,减轻精神痛苦,在这方面小说比虚构散文提供了更多的自由。
印度裔英籍作家萨尔曼·拉什迪的小说中《午夜的孩子》[9]的魔幻现实主义被叠加在印度和英国身份之间的二元对立上。《午夜的孩子们》一书讲述了一群具有魔力的孩子,这些孩子是在印度脱离英国独立后的过渡历史时刻出生的。这样的孩子的生活是存在于相互交织在从殖民地到祖国形成的历史进程中,反映出印度移民在英国的艰难生活历程。
在这些作品中作者不经意间提出了一个问题,即西方读者是否还能体验到这一点。在现实和精神之间,或者它们是如此世俗化,以至于在多元文化主义作家的作品中,神话和历史常常被重新创造,从而获得了新的新神话背景。拉什迪的东方不亚于早期东方主义者所描述的东方形象。
在小说《摩尔的最后叹息》[10]中,根据那些以不同方式记录东方的历史趋势,正在试图以一种新的方式来解释和重新思考东方。拉什迪试图给东方再向西方赋予另一种可能的虚拟历史和身份。作者通过想象力重新定义了世界秩序,重新诠释历史并理解当前和未来,想象力获得了诠释和预言的可能性。在这本充满讽刺意味的书中,主人公面对的观念因他的“白人负担”的多元文化意识而扭曲,因此带来的失落到失望和感受到了荒谬的存在。
进一步研究的前景是现代英语文学的多元文化背景问题,文学可以广泛地包含在家庭的日常生活中。在众多新作者的文学创作过程中,多元文化作品的讲述人,不仅仅局限于英语。同时,目前的理论研究将有助于读者对于传统经典的英语文学以及英语畅销书有更深入的理解,这将为英语文学的发展开辟新的视野。同时,在我们的案例中,多元文化构成下的英语文学将有助于多基因图片的重建,有助于我们关于移民作家,继承人的艺术创作西方和东方非英语文学的思考。可以假设,在可预见的将来,由于密集的迁移过程,多元文化文学的创作也会日新月异。促进多元文化进程传播,包括文学和艺术领域,这会让文学与社会现实的联系也变得日益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