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的济南城市地域文化研究可视化分析

王 强，张玫玫

(1.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山东 济南 250014；2.山东农业大学 园艺科学与工程学院，山东 泰安 271018；3.山东农业大学艺术学院，山东 泰安 271018；)

前苏联哲学家罗森塔尔、尤金合编的《简明哲学辞典》中认为：“文化是人类在社会历史实践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由此引申可以认为，地域文化是在一定地域内经过长期的历史演化发展形成的物质和精神财富的集合体，具有独特性。[1]

人类居住的城市以各种不同的自然地理环境为依托，并在历史发展中不断地被人类进行建设和改造，使得城市环境具有了人文和历史的内涵。[2]城市空间与建筑景观也就成了地域文化精神的主要载体，[3]因此我们的城市建设和发展应当充分尊重地域文化，使我们的城市景观具有历史传承的个性和多样性的文化基因。[4]

作为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泉城济南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域特色和深厚的文化底蕴，如齐鲁文化、名士文化、泉水文化等。[5]自改革开放以来，济南的城市建设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但在如何传承、保护和展现泉城地域文化方面，也有诸多不尽人意之处。因此，回顾总结这一发展过程，以便为将来的城市文化景观建设提供方向指引和理论支撑，成为了一个有价值的研究课题。本文通过对过去20年济南城市规划建设与地域文化结合方面的理论研究进行了梳理和总结，希望找到地域文化研究方面的规律和热点演变，为探索未来发展方向奠定基础。具体来说，我们利用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检索了2000-2020年与济南城市建设相关的地域文化研究期刊论文，并对其进行了可视化数理统计分析（Excel、Citespace），探索该领域在一定时期内的历史演变、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

1 研究方法

1.1 文献来源

文献来源：中国知网（CNKI）全文数据库

检索方法：检索方的选择需要平衡查全与查准两个方面，本文采用专业检索方式，构建的主题词检索式共由三部分组成，地域使用“济南”或“泉城”二词；涉及领域涵盖“建筑”、“规划”、“景观”、“园林”、“地域”五个词汇；研究内容则包括“文化”、“文脉”、“历史”三个词汇，故检索式为：SU='济南 '+'泉城'and SU='建筑'+'规划 '+'景观'+'园林'+'地域'and SU='文化'+'历史'+'文脉'，文献类型为期刊，发表时间为2000-2020年，共检索出384条结果，排除英文文献、会议通知、书讯等相关度较低的文献，共获得285条有效文献。检索结果以Refworks格式导出，保存了作者、标题、摘要、关键词等信息。

1.2 分析方法

1.2.1 本文使用Excel软件对检索论文进行基本分析，如发文数量及逐年变化趋势、来源期刊分析等。使用美国德雷塞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开发的科技文献可视化分析软件Citespace软件进行词频分析与关键词共现分析、聚类分析、突变分析等。论文关键词是作者对文章内容的高度概括和精炼，关键词共现分析是共词分析（Co-word Analysis）的一种,共词分析方法产生于 20世纪70年代，主要原理是对一组词两两配对，统计它们在同一篇文献中出现的次数。关键词共现分析以词为单位，展示的是概念之间的关系。因此，对关键词进行共现分析和聚类分析可以得出一定时期内的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6]。

2 济南地域文化研究可视化分析

2.1 基本分析

2.1.1 发文数量及趋势分析

年度发文数量及趋势是判断济南地域文化研究的热度及发展的重要指标。根据图1可以看到，从2000年到2020年的20年间，发文数量从每年10篇以下增长至20篇以上，呈现稳步增长的趋势。2000-2005年保持在1-6篇；2006-2012年间为10-16篇；2013-2020年间虽有波动 （在2014和2018年分别出现了两个低点），但多数年份发文量保持在20-27篇。2020年虽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但发文量仍达到近20年的峰值，预示将来的研究热度会持续增加。

2.1.2 主要来源期刊分析

从主要来源期刊来看，《山东建筑大学学报》发文量最高，为15篇，该期刊性质属于专业类学术期刊，内容涵盖土木工程、建筑规划、材料技术等，研究性强，尤其是对济南地域文化研究关注度较高。《华中建筑》和《规划师》是建筑规划专业领域内影响力较高的中文核心期刊，发文量共17篇，显示出济南地域文化较高层次研究的数量。《山东工艺美术学院学报》是山东省教育厅主管的设计艺术及教育的重要学术研究刊物，较为关注设计艺术与地域文化的融合，发文量为6篇（图2）。

图2 来源期刊分析图

2.1.3 作者机构分析

通过Citespace软件分析可以看出，发文作者主要来自于省内高校及其他研究机构（图3），其中山东建筑大学发文66篇，是发文量最高的机构，济南大学、山东大学、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等高校次之，另外有7篇文献来自于清华大学。机构合作研究较为松散，软件分析显示机构合作连线数为148条，只形成了1个以山东建筑大学为核心、以乡土建筑为标签的的机构聚类，呈现出山东建筑大学与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等其他机构在建筑景观文化领域具有较多的合作研究关系。

图3 作者机构分析图

2.2 热点研究主题可视化分析

2.2.1 关键词共现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对从CNKI数据库检索得到的285条有效文献进行关键词共现分析（Keyword co-occurrence），可以得到文献关键词共现统计图表，这些共现关键词大致可以分为4类，涉及地域文化类型的有：历史文化、地域文化、泉水文化、园林文化、佛教文化、建筑文化等；涉及具体研究对象的有：园博园、泉城广场、芙蓉街、大明湖、百花洲等；涉及研究对象类别的有：历史文化街区、文化景观、城市景观、历史建筑、商业街、近代建筑、风景园林等；涉及规划设计方法有：保护、规划、改造、发展、城市设计、再利用、旧城改造、规划设计、文化遗产保护、传承、城市策划等。图4和图5显示了频次较高的 （5次以上）的21个共现关键词。

图4 关键词共现图

图5 关键词共现词频统计图

2.2.2 关键词聚类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对济南地域文化研究进行关键词的聚类分析，可以得到关键词聚类图谱(图6)及关键词共现聚类表(表1)，这些聚类反映了该领域的热点研究问题，包括“济南”、“风景园林”、“非物质文化遗产”、“泉城广场”、“地域文化”、“利用”、“园林文化”、“植物配置”、“鲁中地区”及“乡土建筑”9个主要聚类标签。

图6 关键词聚类图谱

表1 关键词共现聚类表

通过对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进行分析，可以把现阶段济南地域文化研究归纳为4个方面:

（1）以城市规划角度进行研究

0号和3号聚类的共现标识词有：济南、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泉城广场、恒隆广场、历史文化遗产等。济南因悠久的历史文化、保存较完好的老街巷及得天独厚的泉水位列国务院公布的第二批“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市政府在1989年编制了 《济南市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并于1994年得到国家文物局及建设部的批复，纳入城市总体规划。但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城市建设和发展，导致许多重要历史文化街区受到了严重影响，如高都司巷、县西巷、宽厚所街等。近年来，济南市近年来不断加大名城保护规划编制和立法工作力度，于2017年先后通过审批了《济南历史文化名城保护规划》、《芙蓉街-百花洲-将军庙历史文化街区保护规划》，使济南古城地域文化的保护建设走上有序发展的良性轨道。

（2）以风景园林角度进行研究

1、6和7号聚类的共现标识词有：风景园林、文化景观、园林文化、大明湖、济南府、植物配置等。这些聚类主要反映了地域文化与风景园林的紧密关系，而以自然景观为主要特征的风景园林又是地域文化展现的主要载体，例如著名的济南八景中的大部分景观都与济南传统园林有着直接联系，包括大明湖、千佛山、趵突泉等，在这些园林中人们都能深切感受到济南的传统地域文化魅力。

（3）以本土建筑角度进行研究

4、5、8、9号聚类主要从本土建筑角度进行了地域文化方面的研究，标识词有：地域文化、空间设计、建筑造型、近代建筑、天主教堂、乡土建筑、地铁车站等。聚类文献对不同类型的传统民居建筑，外来建筑、现代建筑在地域文化表达方面进行了研究。

（4）以非物质文化遗产角度进行研究

2号聚类的共现标识词有：非物质文化遗产、历史文化街区、研究与保护、维护等。非物质文化遗产是地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济南非物质文化遗产极为丰富，较知名的有：大舜、鲍叔牙、扁鹊等名人传说；面塑、剪纸、泥塑等民间美术；吕剧、快书、庙会等传统戏曲和民俗。这些文化要素也是上述建筑规划和风景园林中经常涉及到的设计素材。

2.2.3 关键词突现分析（Keyword bursts）

利用Citespace软件可以对检索文献进行关键词突现分析，它反映了在一定时期内关键字出现频率的突然增加，从而可以找出每个时间段的爆发热点及其持续时间。如图7所示，济南地域文化研究在2000年-2020年时间段共探测出12个节点突现词，反映了该研究中的前沿问题及其演进趋势。如泉城广场是济南标志性城市公共空间，于1999年9月建成使用，规划设计中运用了很多济南地域文化要素，我们在上图中可以看到，“泉城广场”一词的研究热度从建成后的2000年持续到2005年。2009年9月，第七届中国（济南）国际园林花卉博览会在济南举办，因此“园博园”这一关键词在2009年-2010年突现，突现期只有2年，但突现强度值 （Strength）为最高的2.85，反映出涉及园博园主题的研究热度值为当时最高。另外，在图中也可以看到，近年来（2017年-2020年）关于济南地域文化研究的热点主要集中在 “历史建筑”、“文化景观”、“天主教堂”等方面。

图7 关键词突现分析图

3 讨论与建议

本文通过CNKI全文数据库检索查阅近20年关于济南地域文化研究的期刊论文，并使用Citespace知识图谱对其进行了直观的可视化分析，得出以下发现：

3.1 济南地域文化主题研究在建筑、规划和园林专业领域的期刊论文共有285篇，发文量从2000年至今整体上成逐年增加趋势，但总体发文量偏低，有较大的提升空间。

3.2 期刊论文中高质量研究成果占比较低，检索结果中文核心期刊论文54篇，占18.95%；CSSCI（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论文15篇，占5.26%，大部分为普通期刊论文。

3.3 研究机构及作者以济南地区为主，且合作研究比例较低。

地域文化研究涉及了历史学、社会学、建筑学、地理学等学科，研究领域跨越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两大科学门类，因此，相关课题尤其需要多学科、多领域的合作研究，目前的现状在这一方面明显不足，建议未来的研究中加强跨机构、跨领域、多学科的合作研究。

随着济南新旧动能转换起步区国家战略的实施，济南的经济发展和城市规划建设不断迈上新台阶，要求政府、学界及城市建设参与者坚定文化自信，加大对本土地域文化的重视和研究挖掘力度，并在建设实践中进一步加以多元化的展示应用，从而增强城市文化软实力，提升城市公共空间的文化品味，为城市可持续发展提供永续不断的内在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