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敏
(1.武汉大学 文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2; 2.河南财政金融学院 文化与传播学院, 河南 郑州 450046)
语言是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文化软实力建设的重要工具。“发掘利用语言的文化资源,服务于当代文化建设,是提升国家软实力的基础保障。”〔1〕网络语言是网络社会发展的必然,网络文化通过网络语言得以呈现。网络空间的自由性和开放性赋予每个网民自由表达的权力,开放自由的网络空间激发了网民表达创新的巨大活力。网络的普及加速了信息的传播,负载和传递信息的网络语言亦随着网络的高速发展而井喷式产生,它丰富了人们的语言表达,为网络空间交际增添了鲜活感和幽默感,但同时也滋生了大量不文明用语,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网络空间已经成了不文明用语的“特区”,人们在自由宽松的网络空间中享受新颖鲜活的网络新词带来的新奇便捷时,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大量网络不文明用语的困扰甚至伤害。网络不文明用语的使用严重影响语言的健康发展,破环了网络文化生态,阻碍了网络文明建设,对网络不文明用语的监管与治理亟待加强。
词汇在语言中最能敏感、及时地反映社会的发展变化,网络词语就较为直接地反映了网民的文化心理和文化品位,人们可通过网络词语观测当前社会价值观念、思想文化等方面的发展演变。但任何事物都是一个矛盾体,在自由宽松的网络舆论空间中产生的网络语言也难免“泥沙”俱存,它在给人们带来大量明快简洁的网络新词新语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不文明用语。网络不文明用语指的是在网络交际空间产生的,具有粗鄙性和低俗性的,主要用于对他人进行讥讽、诋毁甚至侮辱谩骂的不文明的言语。它们的存在污染了网络语言生态,扰乱了网络空间秩序,是网络文明建设中极其不和谐的音符。下面我们从其语表形式、语义内容及表达功用三个平面进行多层面的观察和探析。
不文明用语违背语言的规范,消减了语言的规范性和严谨性,其产生既无逻辑基础更无美感,随意滥用词形,无视语法规则,对语言系统造成了一定冲击。
1.词形混乱
谐音造词。多数词语凭借语音相同或相近的条件,由字母、符号、数字单独生成或由字母、符号、数字与汉字混合生成:有用音节首字母直接缩略而成的字母缩略词,如TMD(他妈的)、WBD(王八蛋)、BT(变态)、SB(傻逼)、GG(哥哥,指同性恋)等;有音节首字母与汉字的混合,如装B、齐B短裙等;有汉字偏旁或汉字偏旁与汉字的混合,如艹、我屮艹等;有数字或数字与汉字的混合,如748(“去死吧”的谐音)、4胖子(“4”为“死”的谐音)等;有音译词,如碧池(bitch,母狗)、法克鱿(Fuck you的音译,英语詈词)等;有的用音同或音近字滥改词形,如尼玛、特么的、坟蛋、滚粗、傻逼、霉女、吉跋猫、表砸等;还有的是通过谐音或谐音兼缩略的方式提取语素而造出的词语,如油饼(有病)、砖家(专家)、逗比(挺逗的二比)、天才(天生的蠢材)、偶像(呕吐的对象)、英雄(英国的狗熊)、善良(善变而丧尽天良)、美女(没人要的女人),等等。
修辞造词。部分词语是通过比喻、借代等修辞手段生成:有的是整个词语通过修辞手段而生成,如恐龙(喻长相丑陋的女性)、青蛙(喻丑男)、老司机(喻男女经验丰富)、矮矬穷(转指身材矮小、没有相貌和金钱的男人)、土肥圆(转指打扮土气、身材肥胖的人)等;有的则是其中一个构成成分运用了修辞手段,如达菲鸡(“鸡”为比喻用法)、爆菊(“菊”为比喻用法)、屁民(“屁”为比喻用法)、吃翔(“翔”为借代用法),等等。
2.结构怪异
部分不文明用语与正常语法规范不相契合,如腿玩年(这腿我能玩一年)、然并卵(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等,完全无视语法结构,任性缩略,随意拼凑。
有些不文明用语虽有意规范美化了词形,但依然掩饰不了其不文明的语义。不文明用语用极具粗鄙性和低俗性的表达消解了语言应有的健康典雅性,造词解意具有很大随意性,视语言如游戏,这种用语多为名词性词语:有的表达对他人的嘲讽,如天才、偶像、神童、蛋白质、美女等,借褒义词语的词形来表达对他人的讥讽和嘲笑,侵犯他人人格尊严,“把表示美好事物的词语别解出让人情感上难以接受的含义,具有很明显的捉弄性、低俗化倾向”〔2〕;有的暴露出严重的性别歧视,如霉女、绿茶婊、小婊砸、尼玛、你妹等,“在集体层面上仍然是显著的男性权力的展示”〔3〕,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的性别歧视的遗毒;有的词语中甚至包含对性器官直白陈述的成分,内容极其粗鄙低俗,如傻逼、蛋疼、齐B短裙、吉跋猫等。还有一些属于谓词性词语,多用于感叹句中,表达说话者的惊奇、愤怒和宣泄,如滚粗、卧槽、我凸、我擦、我靠、日了狗了、丢你老母等,纯粹用来宣泄欲望,自我放逐。这些带有明显低俗性的污言秽语,“其使用打破了与私密语言相关的禁忌”〔3〕。使用这些词语的网民以粗鄙为时尚,把低俗当流行,污染视听,语言格调大大降低,文化品位严重下滑。
不文明用语可用来指称,也可用以陈述,无论是指称还是陈述,都带有明显的侮辱性和攻击性,破坏了语言应有的文明和谐性。“我日、我艹、日了狗了”表达的是说话人粗俗直白的宣泄;“霉女、天才、教授、恐龙、绿茶婊、矮矬穷”表达的是说话者对他人的侮辱和蔑视;“你妹、尼玛、草泥马、丢你老母、玛拉戈壁”则是对听话人的直接谩骂和攻击。
语言蕴含着一个民族的文化内涵,“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在语言的身上,记载着一个民族的生存历程,浸透着一个民族的文化精神”〔4〕。从人们的造词心理可以窥测一个民族的文明程度,网络不文明用语折射出的是部分网民文化趣味的低下和道德修养的不足。语言也是一种社会现象,“网络语言不仅承载着社会变迁,也显示出各种社会群体的文化心理”〔5〕。网络不文明用语反映了部分网民社会心理和价值观的扭曲,错把粗俗恶搞当成了诙谐幽默,不文明用语已经对一个民族的语言文明和社会心理造成消极影响,应成为语言规范的对象。
在互联网技术蓬勃发展的同时,有些网络语言的负面影响也日渐凸显。不文明用语经网络传播扩散逐步渗透至现实生活,严重影响了语言生态和社会文明的发展,不利于中华文化的传承和国际传播,亦不利于青少年健康人格的培养,甚至波及社会的和谐稳定,对我国文化软实力的提升有一定的影响。
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正向健康的词语承载传递的是社会正能量,其生成符合汉语造词规范,能适应交际需要和丰富语言表达,具有鲜活的生命力,能促进语言生态的良性发展;而负面粗俗的词语却多为原有词语的畸变,其出现妨碍了语言规范化,导致表达者言行失范,严重干扰语言秩序,污染语言生态,致使粗俗文化泛滥。
不可否认,网络语言在创造新词和丰富语言表达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促进作用,正确利用语言的产生机制创造新词,能够活跃人们的创新思维,应给予倡导和鼓励;但语言创新不同于生搬硬造,更应该避免粗鄙低俗,语言创造必须守住底线,保持语言的纯正,尤其不能以牺牲语言的健康规范为代价。
社会发展是语言变化的基础,语言的演变也常常反映社会的发展变化。与之相应,语言的文明程度与社会发展的文明程度亦息息相关,语言是一个人内心情感和精神世界的直接呈现,文明和谐的语言环境的构建是社会精神文明建设的应有之义。
网络语言作为语言的一种社会变体,其产生有着深层的社会文化背景,网络语言健康与否直接映现出时代的文明风貌和国家文明发展程度的高低。网络不文明用语的使用,对个人而言,无助于个人修养的提升,有损个人形象;对人际交往而言,难免会引起隔阂,破坏人际关系;对网络而言,污染了网络自由开放的环境,不利于网络空间的和谐稳定;更进一步,若大量不文明用语长期传播扩散,必会破坏社会道德,败坏纯洁的社会风气,消解主流价值观,从而阻碍社会文明的健康发展。
语言负载着历史文化,作为文化载体的语言在文化建设中发挥着直接而巨大的作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历经几千年的积淀传承下来的宝贵精神财富,应该被有机地融入现代中国文化建设之中。网络不文明用语的产生和使用冲淡了淳朴雅致的文化气息,割裂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网民受追新逐异心理的影响,一味追求个性,乱改原有词语的音形,任性赋意,肆意使用不文明词语,语言审美趣味下滑,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庄重典雅格格不入。
中华文化建设需借助能反映时代精神的、积极健康的文学艺术形式来陶冶人们的情操,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网络语言带着深刻的时代烙印,反映了网络社会的大众心理文化特质。当今社会人们的生活压力和精神压力俱增,言论自由的网络顺理成章地成为人们宣泄压力的便捷出口,各类充斥负面情绪的不文明用语在开放的网络空间中大量滋生蔓延,与时代发展所需的先进健康的文学艺术形式完全背道而驰,若任其泛滥,则必将影响中华文化的传承与建设。
在信息全球化的今天,世界各国交往更加便捷,东西方文化碰撞日趋频繁,汉语在中华文化国际传播中的作用愈加凸显,孔子学院在不同的国家纷纷设立,很多国家甚至将中文纳入国民教育体系。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提高,中国文化对世界的影响也日渐扩大,其对外吸引力的彰显无疑需通过语言这种文化载体,汉语是中华文化的载体,外国学习者只有掌握了汉语,才能更好地走进中华文化的殿堂,汉语是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最重要的工具。
互联网为汉语的传播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渠道,但任何事物都存在着两面性,互联网给汉语传播带来便利的同时,也滋生了大量不文明用语,汉语被随意解构、异化,其逻辑规范性受到威胁,语言文明问题已成为文化软实力建设中亟需解决的重要问题。随着汉语国际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越来越多的外国学习者对汉语发生兴趣并开始自觉运用,他们也常以使用网络语言为时尚,网络不文明用语的存在对外国学习者学习汉语形成不良影响,若他们对网络词语不加辨析地全盘接受,定会导致他们对中国传统文化的错误感知,进而影响中国语言形象的构建,甚至会扭曲中国良好的国际形象。
青少年是一个国家的未来和希望,其语言习惯和语言能力对其个人文明的发展至关重要。青少年身心发育尚未成熟,自制力相对缺乏,认知识别能力不足,却有着强烈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对新生事物较为敏感,网络语言对他们产生的影响最大,他们的语言习惯和审美准则尚未完全形成,交际过程中为了标新立异、求得关注,他们很容易不加辨析地随意使用陌生化的网络新词,不文明用语的存在对他们健全人格的培养极为不利。
网络不文明用语易导致青少年审美准则偏离,价值观异化。认知上的偏差会带来语言的失范,语言失范自然会造成行为失度。随着网络语言的高频使用,青少年对不文明用语“已经习焉不察,荣辱、是非、善恶的界限变得模糊、钝化、弱化、淡化,甚至逐渐发展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程度”〔6〕,网络不文明用语破坏了青少年网民应有的向上向善的积极健康的形象,阻碍了其健全人格的培养,这已引起社会的普遍关注。
社会和谐安定是全党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愿望。“语言和谐是社会和谐的一个有机构成部分,是其中的一个支撑点和基础。”〔7〕网络空间的自由开放,使网络言论缺乏足够的约束,网络不文明词语成为一些网民在网上谩骂、诋毁和发泄的工具,甚至有些原本个人情绪的宣泄,却最终发展为语言暴力,致使言论自由的网络空间莫名地变为硝烟弥漫的语言战场,网络不文明用语破坏了和谐的语言交际环境,给文明网络空间的建设带来阻力,以致危及社会的和谐稳定。
网络语言由网民自主创造、自发传播,在创造至传播的过程中一定要进行监督与管理。随着网络的普及和网络语言的高频使用,网络语言开始渗透至现实生活,虚拟的网络语言与现实生活中的传统语言常处于不断地交叠互动中。“在网络空间,语言使用主体是真实的,言语活动是真实的,言语效力也是真实的。”“应该像对待现实社会中的语言生活一样,高度重视‘网络社会’语言生活的规划与管理。”〔1〕而网络空间语言生活的规划与治理是一项综合工程,非某一部门或机构所能胜任,需多方的协调配合。
净化网络语言环境,形成良好的文化氛围,离不开政府规范完善的法律监管机制。网络不文明用语的存在扰乱了网络交流秩序,网络行为规范的出台非常必要。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于2019年12月15日公布、自2020年3月1日起施行、主要针对网络信息内容而制定的《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8〕,使网络语言生态治理有法可依,因此在语言生态治理方面,政府机构可尽快制定具体的针对网络语言规划的各项语言政策,进一步细化、完善各方面法规,从政策层面推进网络语言生态建设。比如可对各类学校、企事业单位、服务行业等领域分层次地制定相应的《公民网络用字规范》《公民网络用语规范》等,使网络语言规范有法可依、公民网络用语有法必依,以共建和谐的网络语言生活。
政府等相关部门可对网络平台进行适度监管,搭建完整的互联网监管体系,强化网络文化研究,建立科学的网络语言净化机制,为网络语言生态建设提供可靠的制度保障。如可适时公布有关网络用语失范的调查报告,加大对网络语言使用者语言失范的审查力度,引导大众使用规范的网络语言;网络监管机构还可制定相应的激励-惩罚净化机制,对违反相关法规的组织或个人予以警告或处理,提高执法效力,还互联网一个清朗气象。
互联网环境下的语言传播异常活跃,网络语言作为网络信息内容的载体,网络语言生态的治理对网络空间的治理至关重要。网络服务平台对网络信息管理负有主要责任,应对网络语言加以必要的引导和规范。网络监管组织可利用新兴技术和有效手段维护网络文明,对网络不文明用语进行必要的限制和管理,把好网络用语关。如可开发制作相应的管理软件,限制、过滤不文明词语的输入,切断不文明用语的传播渠道,让不文明语言淡出网络,倡导规范文明表达,建立绿色网络平台。
当然,网络组织机构更要善于因势利导,“应了解、顺应年轻人的心理,引导他们模仿从众的心理,满足他们创新求变的心理,正确对待批判宣泄心理”〔9〕。网络新词作为表达民意的手段,不应盲目禁用,应积极利用网民丰富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引导、鼓励大众用自己的方式创造健康、鲜活、雅致的词语。比如,可设置“新词创造”专栏,定期邀请相关专家学者对鲜活、雅致的新词进行学理分析和点评回应,逐步优化网络语言,培育积极向上的网络文化,共建网络文明。
传统媒体是语言文化传播的重要平台,负有纯洁语言、倡导文明、传递正能量的社会责任。传统媒体应加强行业自律,坚守职业道德,充分发挥其引领和示范作用,密切关注网络用语失范现象,确保在媒介化社会中网络语言的正常健康发展,以营造文明和谐的网络语言传播环境,协调社会关系,更好地发挥媒体传播资讯、引导大众、传承文化的多重功能。
传统媒体在选取稿件时对语言规范的标准应该更加严格,注意遣词造句的规范性和严谨性,增强传播力。尤其是对网络新词更要严格甄选把关,自觉抵制网络不文明用语的传播和进一步扩散,维护和净化语言环境。比如,可制定《传媒行业用语规范》《新闻报道中网络流行语使用规范》等文件,也可在报刊的某个位置或电视广播媒体的某个时段开设“用语兴利除弊”栏目,增强大众规范使用网络语言的意识,有效治理和规范网络语言,在规范中创新,提高语言文字的文化品位,构建和谐文明的语言生活。
作为网络文化的载体,网络语言应宣扬真善美,传递正能量。要治理网络不文明用语,消除网络用语的不文明现象,捍卫语言的纯洁性,培育文明的土壤是关键。对此,《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8〕第二章第五条第四点鼓励网络信息内容生产者发布“宣传优秀道德文化和时代精神,充分展现中华民族昂扬向上精神”的信息,该《规定》为网络文化的发展方向提供了法律依据。
政府可加大文化建设的资金投入,在网络内外建立丰富多样的文化传承工程,给予尽可能多的正能量的引导,鼓励编写宣传中国传统文化的不同专题的普及读物,弘扬淳厚的国学文化。比如,从幼儿开始普及文明用语,可组织编制《文明用语漫画读本》,将传统文化渗透至幼儿教育。倡导开展宣传中华文化的各种学习、比赛活动,给予积极文化价值的引导。比如,各地各类学校可开展“国学经典诵读”课,举办“经典诗文朗诵比赛”以及设立汉字文化类益智竞技电视节目等,以字、诗词为媒介,为中小学生提供尽可能多的接触优秀传统文化的机会,提升民众古典诗词的素养,充分展现中华文化的精神气质和丰厚的文化底蕴,使尽可能多的人接受文化经典的熏陶,增强大众的文化自信,进而提高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
语言的文明程度是衡量个人素养的重要标准,文明礼貌的语言是一个人内在文化修养、道德品质、思想境界和精神气质的外在体现。“不文明的言语行为,多是由言语行为主体的言语素养造成的”〔10〕,因此,作为言语行为主体的网民,应严谨自律,从自身做起,日常生活中谨言慎行,语言表达中做到文明理性,为他人做出言行表率。
无论在虚拟网络还是现实世界中,人们都应严格要求自己,注意自身言语行为规范,努力提高语文专业素养,交流中尽量使用规范文明、清新雅致的语言,拒绝使用不文明词语,抵制传播不良信息,要文明互动,并时刻保持自身优雅的风度和良好形象。积极参加有关中华文化宣传的诗文创作等各种学习活动,汲取传统文化的精华,增强对传统文化的认同,加强民族语言文化自信,讴歌真善美,培养高雅的情操,努力提升个人文化品位和综合素养,做社会正能量的传播者,为文明用语的普及和清朗网络空间的塑造贡献自己的力量,为社会文明建设负起应有的责任。
文明用语是语言文明的组成部分,文明用语形成的关键场所是家庭和学校。家庭是一个人语言习惯形成的最重要的场所,“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就是孩子学习语言的第一课堂,父母的观念、言语行为都会对孩子产生直接影响,故父母等长辈应做好表率,自觉提高自身交际表达的文明规范,坚决抵制不文明词语。同时,家长也应密切留意孩子的言语行为,发现问题应给予及时合理的疏导,可在家庭成员间订立《文明用语公约》,彼此监督,互相纠错,形成自觉使用文明用语的良好氛围,争做文明用语表率,维护语言的纯洁与健康。
学校是青少年语言习惯形成的另一个重要场所。学生是校园文化主体参与者,语言文明在学校教育中更应受到关注。与家长一样,教师对学生的言行同样负有教育、指导责任。因此,学校也应加强语言规范教育,可制定相关文件,从制度层面对学生的行为进行约束,让文明用语的使用制度化;重视提升学生的个人道德素养和语言行为修养,若发现学生言语活动中存在使用不文明词语的情况,应采用恰当的方式予以及时纠正;日常生活中有意识地避免不文明用语的使用和传播,有效引导青少年正确使用网络语言,培养其良好的使用文明语言的习惯;同时,日常教学中也应加强传统文化教育,宣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弘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融入到多姿多彩的校园文化中。比如,各级各类学校均可开展各式各样的“文明用语之星”“语言卫士”评比等活动,使青少年自觉抵制不文明用语,加强个人品德规范,为校园文明建设添砖加瓦。
语言是一种宝贵的文化资源,“语言在文化软实力建设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11〕。文化软实力建设中应加强对语言资源的利用和研究,网络语言作为语言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文化软实力建设中的作用不可忽略。网络空间自由多元、开放兼容,网络语言中产生了大量积极鲜活而又符合汉语造词规律的新词,可以和谐地融入当代语言生活,为当代汉语注入新鲜血液,但同时也出现了大量不文明词语,并产生了诸多负面影响。在语言内部发展规律的制约下,多数网络词语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优胜劣汰的竞争中消逝,我们完全可以采取宽容的态度对待网络语言,但对网络不文明用语却必须及时制止,应采取各种措施对其加以规范和治理,改善语言生态,推动文化发展,提升文化软实力,用健康文明的语言建构和谐安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