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党内集中教育经验研究

刘 洁，郭婉莹

(大连理工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3)

党内集中教育是中国共产党为了巩固自身先进性和纯洁性，聚焦党在特定历史阶段和关键发展时期的中心任务，以及党内出现的突出问题和矛盾，在全党范围内有组织、有计划、分阶段地开展的集中性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教育活动，以达到统一全党思想、解决党内突出问题、提高党的执政本领的目的。开展党内集中教育，是发现党内问题、对症下药、查漏补缺的重要手段，是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有力武器。纵观百年发展历程，中国共产党始终高度重视以党内集中教育方式推进管党治党，保持刀刃向内的勇气和担当，以激浊扬清的斗志革新党风和政风，以正本清源的作风提高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总结党的百年历程中党内集中教育的基本经验，对新时代加强党的思想建设、深入推进全面从严治党提供借鉴和启示，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始终是党内集中教育的首要目标和任务

列宁指出：“只有以先进理论为指南的党，才能实现先进战士的作用。”[1]312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使思想建党、理论强党同向发力，是中国共产党开展党内集中教育的首要目标。习近平强调：“党内存在的一些突出问题，从根源上说都是思想上的问题。”[2]526注重从思想上建党是中国共产党的鲜明特征，思想问题解决不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就无从谈起。加强理论武装是解决党的思想问题的重要举措，党内集中教育则是用科学理论武装全党、统一全党思想的有力武器。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武装全党，培养全党学习党的创新理论的行动自觉，进而统一全党思想意志，把稳思想之舵，是党内集中教育的重要遵循。回顾党内集中教育发展历程，其运行模式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创新，但无论以何种模式开展，都始终根据形势与任务需要，不断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持续推进思想建党与理论强党。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延安整风运动作为党的历史上首次大规模、集中性的教育活动，就是一次深刻的马克思主义思想教育运动。此次集中学习教育以反对主观主义、整顿党的学风为最主要的任务，注重肃清党内存在的非无产阶级思想，对曾经给党的事业造成严重危害的主观主义、教条主义从思想上进行认真的清理，加强全党对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习，从而提高党员、干部尤其是党的高级干部的思想理论水平，提高全党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解决问题的能力。延安整风运动的一个巨大成效，就是推动了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思想路线在全党范围内深入人心。

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内开展的历次整风整党运动，同样把思想教育作为重要目标和任务，如：1950年全党整风运动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提高干部和党员的思想水平、政治水平，其后开展的整党运动把对广大党员普遍进行关于党纲党章和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的教育作为首要步骤，1957年整风运动则明确要在全党反对官僚主义、宗派主义和主观主义。这一系列重要部署表明，随着党所处的地位和环境、党肩负的任务的变化，建设一个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武装的党成为中国共产党需要不断探索的一个重大课题，集中学习教育在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1983—1987年开展的整党运动重点将党内集中教育的开展思路调整至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指导党和国家事业的正确方向上来，突出以党的科学理论武装党员干部头脑，提高干部队伍素质，深入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事业。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推进，中国共产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中不断进行理论创新，加强党的创新理论学习成为党内集中教育的首要任务。“三讲”教育强调党员干部要深入学习邓小平理论和党的十五大精神，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题，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和创先争优活动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为重要内容，这些都是在党的理论创新过程中与时俱进地对全党加强思想理论武装的鲜明表现。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的最新理论成果，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强大思想武器。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展的党内集中教育，始终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成果武装全党。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要求全党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党章和党的十八大报告、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作为学习的重要内容。“三严三实”专题教育强调深化学习教育，要求重点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党章和党的纪律规定。“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则以学习党章党规、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精神为主要内容。“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进一步明确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党的十九大精神武装头脑。党史学习教育要求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学史明理、学史增信、学史崇德、学史力行。新时代党内集中教育均要求学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始终将学习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重中之重，同时要求全党认真学习党章党规党史，坚定理想信念，强化党性修养，以理论自觉涵养思想自觉，提高用马克思主义理论武装全党的坚定性和自觉性。

二、紧紧围绕党的政治路线，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开展党内集中教育

中国共产党具有鲜明的政治属性，党的政治路线贯穿于党领导中华民族复兴伟大事业的始终，政治方向引领党朝着执政目标不断前行。只有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路线和政治方向，才能确保党和国家事业沿着正确道路不断发展进步。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总路线是无产阶级领导的，人民大众的，反对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的革命。围绕这一总路线，提高全党特别是党的高级干部运用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解决中国具体实际问题的能力显得尤为重要。延安整风运动的内容和重点就是以讨论党的正确政治路线为主，整顿全党思想方法和思想作风，最终确立了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的辩证唯物主义思想路线。1947—1949年开展的以“三查”“三整”为主要内容的整党运动，是在解放战争即将取得全面胜利的关键时刻，为了更好地执行党的路线和土地改革政策，对农村基层党组织的组织、思想和作风进行的清查和整顿，为革命取得全国性胜利打下了坚实的政治、思想、组织基础。新中国成立后，着眼于党和国家事业逐步走上正轨的时代形势，聚焦社会主义革命任务和经济文化建设任务，1950年的整风运动、1951—1954年的整党运动和1957—1958年的整风运动都紧紧结合党的政治路线和政治方向，重点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提高领导干部素质和能力。但后期在错误判断阶级形势的条件下，党内集中教育偏离了党的政治路线和政治方向，由教育干部转变为“批斗”干部，转变为消极的党内斗争，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党的肌体健康，留下了深刻的经验和教训。

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1983—1987年开展的整党运动紧紧围绕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对全党进行了党的基本理论和党的正确路线方针政策的教育，使党的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建设有了明显进步。之后开展的“三讲”教育活动、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和创先争优活动都紧紧围绕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政治路线开展，把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作为重要任务，提高全党贯彻党的基本路线的积极性和自觉性。进入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对党的执政能力提出了新挑战新要求，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牢牢把握正确政治方向，将开展党内集中教育作为重大政治任务，坚定全党理想信念，统一思想共识，着眼于培养一批高素质的践行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的干部队伍，以正确的组织路线来保障正确的政治路线，保证党在新时代改革发展稳定各项工作中不分神、不偏向。

党内集中教育要服务于党的政治建设。政治建设作为一项长期工作，贯穿于党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始终。党内集中教育不仅是党开展思想政治建设的重要部署，同时也具有服务党的政治建设的功能。历次党内集中教育都是“不同历史时期加强党的政治建设的真实写照”[3]，十分注重对党员干部的政治理论教育，把整顿纪律作风作为重要内容，推动制定严格的政治规矩和纪律，以达到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的要求。改革开放以前开展的党内集中教育活动，从性质上可以说是带有教育色彩的政治运动，旗帜鲜明地为党的政治目标服务；改革开放以后，以“三讲”教育为节点，党内集中教育不再采取政治运动的形式，但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体现出鲜明的政治性。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将党的政治建设放在首位。党内集中教育是提升党员干部政治素质与能力的重要途径，通过党内集中教育不断坚定党员干部的理想信念，提高党员干部的政治能力、政治自觉、政治意识以及政治归属感，从而不断提高全党的政治建设水平。新时代以来，党中央在开展党内集中教育过程中坚持以政治建设为统领，严肃党内政治生活，加强党的政治教育，严明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思想引导和行为规范双管齐下，在全党树立“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到“两个维护”，以政治能力的培养引领党员发展，突出了鲜明的政治导向，涵养了党内政治生态，有力地推进了新时代党的建设。

三、聚焦党内突出问题开展集中教育，确保党内集中教育的针对性

马克思指出：“真正的批判要分析的不是答案，而是问题。”[4]203通过对党内集中教育的历史进行系统梳理可以看出，每当面临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关键时刻，中国共产党就会自上而下地开展党内集中教育，用教育手段提高解决党内突出问题的能力，“明确主体、聚焦问题”[5]，统一全党思想，提高党应对风险挑战的能力，把党锻造得更加坚强有力，推进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

以整风精神贯彻党内集中教育过程始终。“整风精神就是实事求是，批评和自我批评，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发扬民主、开门整风。”[6]改革开放以前的党内集中教育活动以整风整党为运作模式，整风精神是整风整党运动的核心。随着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和国家工作重心的转移，党内集中教育逐渐回归真正的教育模式，但“基本精神依然是整风精神”[7]，保证党内集中教育始终发挥实效。发扬整风精神是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不断推进自我革命、保持肌体健康的优良传统，党内集中教育作为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的有效途径，坚持全程贯彻整风精神，以高标准、严要求推动教育取得扎实成效。在“三讲”教育活动的开展过程中，江泽民指出：“以整风的精神深入开展‘三讲’教育，解决好党性党风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是我们党为加强自身建设而进行的一个新的创造性的探索。”[8]以整风精神开展批评，推动认真整改，有效解决“三不讲”问题，以巩固教育成果。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反复强调党内集中教育必须全程贯彻整风精神，对党内存在的突出问题进行大排查、大检修、大扫除，以刀刃向内的自觉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永葆党的生机活力。

坚持问题导向，聚焦党内突出问题。党内突出问题是与时代形势紧密相连的。在不同的时代条件下，中国共产党面临着不同的社会矛盾和社会任务，党内集中教育始终着眼于党内亟待解决的突出问题，以问题导向推动党内集中教育走深走实。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绝大部分党员出身于农民和小资产阶级，出现党内错误思想泛滥、党员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不高等突出问题，这一时期开展的延安整风运动以提高全党理论水平为主，以反对主观主义以整顿学风、反对宗派主义以整顿党风、反对党八股以整顿文风为中心内容，提高党研究解决中国革命实际问题的能力。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针对文化大革命对党的肌体和国家事业造成的消极影响，改革开放后一段时间内出现的腐败现象、党员干部思想素质和工作能力难以适应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新要求，以及党内思想、作风、纪律、组织上松懈混乱等问题，党中央以党内集中教育形式对全党进行了全面的整顿和教育，提高了党员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质，打造了一批高素质的干部队伍。进入新时代以来，中国共产党依然面临着严峻的“四大考验”“四种危险”，党内出现了理想信念缺失、宗旨意识淡薄、担当作为不强、工作能力不足等一系列新问题。贯彻新时代党的建设要求，聚焦党内突出矛盾和问题，党中央适时开展党内集中教育，凝聚了全党思想共识，推动了改革发展稳定事业继续走向深入。

四、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彰显党内集中教育的人民立场

“人民是我们党执政的最大底气，是我们共和国的坚实根基，是我们强党兴国的根本所在。”[2]137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提出的“以人民为中心”的重要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民立场的具象表达，是党和国家事业的根本要求，也是对百年来党内集中教育重要经验的核心凝练。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贯穿于治国理政方方面面”[9]，将强化宗旨意识作为开展党内集中教育的重要目标。历次党内集中教育根据阶段性任务的不同会表现出教育主题的差异性，但党的性质宗旨及群众观点教育始终贯穿其中，是党内集中教育的重要内容和价值体现。

开展党内集中教育是为了人民。中国共产党之所以重视通过党内集中教育来加强自身建设，就是为了在全党树立人民至上的价值理念，提高全党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党内集中教育涵盖了科学理论教育、宗旨意识教育、理想信念教育、纪律作风教育以及工作方法教育等多方面的内容，每项教育内容的最终价值导向都是为了人民群众，服务人民群众，着力解决人民群众最关心的实际问题，提高党为人民群众创造美好生活的执政能力和水平。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延安整风运动和1947—1949年的整党运动始终将宗旨意识贯穿始终，都是为了提高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实现民族解放和国家独立。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的整风整党运动以提高领导干部能力和素养、密切党群关系为重点，巩固了党的执政基础。改革开放新时期的党内集中教育以让群众满意为重要标准，从实际出发解决广大人民群众关心的问题，提高了党组织和党员服务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坚定性。

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展的党内集中教育，鲜明体现出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对全党上下进行马克思主义群众观点教育，有力地整治了“四风”问题，扭转了党组织和领导干部脱离人民群众的现象，践行了“为民务实清廉”的内容要求，提高了全党贯彻群众路线的理论自觉和行动自觉，增强了服务人民群众的本领。“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着力解决领导干部和广大党员宗旨意识不强、忽视群众利益的问题，通过提高自身素质和能力增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本领。“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锤炼了全党守初心、担使命的信念，强化了宗旨意识和责任担当，提高了全党“为民服务解难题”的本领和能力，增强了人民群众的获得感和幸福感。党史学习教育更是明确提出“学党史、悟思想、办实事、开新局”，将为民办实事作为总体要求提了出来。习近平强调，中国共产党始终为人民利益而奋斗，党史学习教育将深化全党对党的性质宗旨的认识作为重点，体现出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鲜明本色。

开展党内集中教育必须依靠人民。习近平强调：“任何人行使权力都必须为人民服务、对人民负责并自觉接受人民监督。”[10]136同样，仅仅依靠党自身对党内集中教育的实施和成效进行监督和评估是不公正、不完善的，必须将监督的权利交给人民群众，由人民群众做“监考官”和“评卷人”，确保人民群众看得见、真满意。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开展的整党运动坚持党内外相结合的整党方法，首次实现了开门整党，邀请群众参加党的会议，针对党的工作提出意见，不仅取得了纯洁农村基层党组织、净化党内政治生态的效果，也有力地推动了土地改革的顺利开展，密切了党群关系，赢得了民心。此次整党运动完成了“关门整党”向“开门整党”的转变，首次将党内集中教育的开展置于人民群众的监督之下，经过不断的发展一直沿用至今。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实现了完全开门整党，让群众参与监督、评判，加强了人民群众和党的联系，充分贯彻和落实了党的群众路线。“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将党的初心使命作为教育主题，提高全党坚持人民至上的理论自觉和行动自觉，并拓宽了人民群众监督机制，用线上和线下相结合的方法加大了人民群众的监督力度，体现出以人民为中心的价值导向。

五、“关键少数”教育与“绝大多数”教育相结合，全面开展党内集中教育

全面从严治党，不仅要从“严”，更要从“全”。“‘全面’体现了中国共产党治党对象的全覆盖。”[11]坚持“关键少数”教育与“绝大多数”教育相结合，以领导干部为重点，向全体党员延伸，发挥领导干部的示范引领作用，从思想上、组织上、行动上带动全体党员坚定理论自觉、政治自觉、行动自觉，是党内集中教育的重要经验。

领导干部这一“关键少数”历来是中国共产党开展教育培训的关键对象。毛泽东指出：“政治路线确定之后，干部就是决定的因素。”[12]526领导干部担当着领导中国人民推进中国革命、建设与改革的关键角色，是推进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关键点和着力点。培养优秀领导干部，打造高素质专业化干部队伍是管党治党的重大战略举措。优秀干部的产生离不开自身的努力和组织的培养，党内集中教育则是落实组织培养的重要途径。广大党员这一“绝大多数”是党和国家事业的基础。“党员是党的肌体的细胞。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要靠千千万万党员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来体现”[10]351。广大党员群体是党员干部成长的起始点，每一位“关键少数”都是从“绝大多数”逐步成长起来的。只有将党内集中教育落实到每一位党员身上，注重每一位党员的成长和锤炼，才能为党培养出更多理想信念坚定、工作能力突出的领导干部。

充分发挥领导干部对广大党员的示范引领作用。习近平指出：“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带头冲在前、干在先，是我们党走向成功的关键。”[2]544发挥示范引领作用，领导干部自身要成为典范。“凡是对普通党员的学习要求，各级领导干部都要首先做到，同时更进一步、学深一层。”[13]699优秀的领导干部对广大干部具有强效的示范引领作用。新时代以来，党内集中教育呈现出由“关键少数”教育向“绝大多数”教育不断延伸的趋势，发挥领导干部的“头雁效应”，示范带动“绝大多数”，是两者教育紧密结合实现效果最大化的鲜明体现。

历次党内集中教育都以领导干部为重点教育对象，提高领导干部管党治党、治国理政的能力和水平；在发展历程中不断向全体党员拓展，发挥领导干部对广大党员的示范引领作用，提高全党的思想政治素质和工作能力水平。延安整风运动分两个层次开展：一是高级干部，以提高政治能力为主；二是一般干部和普通党员，以提升思想方法和思想作风为重要目标。新中国成立初期的整风整党运动也是主要针对领导干部展开的，重点整顿干部作风，整治党员干部群体中存在的贪污浪费行为和官僚主义现象，提高领导干部能力以适应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需要。改革开放以来的党内集中教育以县级以上领导干部为重点，提高领导班子的思想政治水平、工作能力水平以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需要，并着重发挥领导干部带头作用，在教育的各个环节为全体党员作出表率。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以全体党员为教育对象，重点面向处级以上领导干部，教育党员、干部树立群众观点，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以县处级以上领导干部为重点教育对象，提高领导干部修身做人、用权律己、干事创业的素质和能力。“两学一做”学习教育的教育对象由领导干部拓展到全体党员，推动党的思想政治建设迈进新阶段。“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以县级以上领导干部为重点，面向全体党员开展，坚持以上率下、示范带动，坚定了全党理想信念，提高了全党干事创业的能力。党史学习教育要求主要领导率先垂范，处于任何层次和岗位的党员、干部都必须全心投入学习，教育引导全党同志抓住历史变革时机，掌握党和国家事业发展的历史主动。

六、构建党内集中教育长效机制，巩固党内集中教育实践成效

纵观党内集中教育发展历程，建立健全长效机制、巩固转化教育成果贯穿于党内集中教育的始终，形成了上下联动的党内集中教育执行机制以及内外结合的党内集中教育监督机制。

构建上下联动的党内集中教育执行机制。执行是否到位，是党内集中教育开展取得成效的首要影响因素；活动的顶层设计是否合理、基层党组织是否积极配合，则是影响党内集中教育执行效果的关键。因此，必须建立起上下联动的党内集中教育执行机制。党内集中教育无不是在围绕目标导向、问题导向和结果导向的要求下开展教育活动的。首先，根据目标导向，构建党内集中教育工作联动机制。党内集中教育领导小组参与集中教育的决策部署，职责和工作主动权落实到基层党组织，畅通沟通机制，实现推进集中教育活动部署实施方面的上下联动。其次，根据问题导向，构建党内集中教育运作预警机制和问题整改机制。在进行集中教育活动部署时，围绕党的突出问题和中心任务及时制定相应的工作对策，提高党内集中教育的成效。在活动开展过程中，坚持问题导向，推进精准整改，逐项逐条推进落实到基层，实现集中教育活动工作推进方面的上下联动。再次，根据结果导向，构建党内集中教育效果评价机制。将阶段性评估与全程性评估相结合，采用定期巡视检查、党组织自我考评、人民群众评议等多种方式，对党内集中教育成效进行评估，并将最终的评估结果作为基层党组织建设和党员干部工作评估的重要参考因素，实现集中教育活动成效总结方面的上下联动。历次党内集中教育都是上施下行、层层传导的纵向执行模式，十分注重执行机制的建立，并在实践中不断完善发展。发展至“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党内集中教育已经形成较为全面化、系统化的执行机制，保障了教育的顺利实施。

建立内外结合的党内集中教育监督机制。有效的监督和约束，是保证党内集中教育落到实处、发挥实效的重要方式。必须建立起严厉的党内集中教育监督机制，巩固党内集中教育各项成果。首先，建立党内集中教育党内监督机制。党内监督是端正党风的重要保障，要坚持民主集中制，拓宽民主参与机制，建立党内集中教育情况反映制度和征求意见制度，为党员干部接受监督提供有力的保障。建立健全监管巡视机制，通过强化督促检查，确保党内集中教育各项任务的顺利落实。其次，建立党内集中教育党外监督机制。对于党内集中教育而言，最主要的党外监督是通过人民群众来完成的。习近平指出：“集中教育活动必须打开大门、依靠群众，让群众来监督和评判，才能做到不虚不空不偏。”[14]自1947—1949年整党运动开始，党内集中教育就采用了开门整风的模式，发展至今更加注重人民群众的监督作用。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进一步强调在党内集中教育过程中要敞开大门，坚持开门搞教育，以人民群众是否满意作为检验标准。新时代的党内集中教育更加注重充分调动广大人民群众以及社会各界进行民主监督的积极性，建立社会意见反馈机制和监督机制，在利用好传统意见反馈渠道的同时，依托互联网、融媒体等新兴载体，拓宽“云端”反馈机制，提高人民群众反馈意见的处理效率。总体来看，监督机制建设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需在实践中不断完善，把全面从严治党真正落到实处。

七、结 语

党内集中教育因党而生，为党而兴。百年来，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伟大进程中，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党内集中教育不断深化教育内容，创新教育模式，完善教育机制，从思想上、理论上、制度上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不断向纵深发展，从政治上、组织上、作风上推动党的自我革命不断深化。凝聚全党思想共识，汇聚全党团结力量，将党内集中教育的实践经验不断转化为党的治理效能，有利于提高党的执政本领，确保党更好地带领全国人民向“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不断前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不懈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