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创建60周年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研究成果综述

2021-11-30 06:25
贵州民族研究 2021年3期
关键词:民族区域贵州民族

谭 敏

(贵州省民族研究院,贵州·贵阳 550004)

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成立于1960年。经过60年的快速发展,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为贵州建立民族学类的各门学科奠定了资料基础,培养了一批民族学研究人才,涌现了一批民族研究的学术著作。

本文将按照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学科体系建设的基本内容对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60年来在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研究方面所取得的研究成果进行梳理、归纳、分析。

一、民族理论研究

(一)民族学发展的研究

主要研究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对中国社会产生的影响,马克主义民族理论中国化的发展以及贵州民族学的发展等问题。

程昭星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中国民主主义革命》,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对中国反封建主义、反殖民统治、反资本主义的民主革命和民族解放运动中所产生的深远影响进行阐述,肯定了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就是马克思主义民族、殖民地理论的胜利,是我党民族政策的胜利[1]。程昭星的《浅论列宁对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的重大发展》阐述了列宁继承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产阶级民族形成的理论;捍卫马克思、恩格斯关于民族平等的思想;创造性发展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其中最大的发展在于解决了关于帝国主义时代被压迫民族解放运动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中的地位和作用,由此引起民族自决权问题等[2]。程昭星的《要重视对近代民族活动的研究》提出:民族关系在我国社会关系诸元中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加强近代史中有关民族关系和民族问题等方面的研究,对各少数民族在近代史上的活动给予应有的重视[3]。向零的《民族学研究与精神文明建设》提出:精神文明建设是民族学研究的重要课题。在进行精神文明建设中,民族学研究的任务,就是要走在时代的前列,调查研究现代化建设中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提倡什么,反对什么,发扬什么,摒弃什么,用什么方法和形式去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等[4]。万斗云的《中国民族史的任务与研究方法》提出:中国民族史的任务在于应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阐明中华人民共和国各兄弟民族及古代民族在不同时期的发展规律;依据大量确凿的材料阐明各个历史时期的发展活动及其对缔造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贡献。在进行研究时,使用相关资料要综合比较研究,避免片面性[5]。陈国安的《民族学在贵州的发展历程及展望》对贵州民族学发展历程进行了系统梳理,并对21世纪,贵州民族学的发展方向提出个人观点。此外,论者还发表了《浅谈西部大开发与西南民族学调查——为中国西南民族学会20周年而作》《对影视人类学的认识及其在贵州的运用》《贵州土家族族源再探》等。

(二)历届国家领导人的民族理论研究

对国家领导人的民族工作思想进行解析,是促进我国民族理论发展的一项重要内容,指引民族研究工作方向和作用于民族学学科建设。

颜勇的《毛泽东思想关于中国民族问题理论述论》论证了我国执行的解决民族问题的根本指导思想的正确性[6]。陈国安的《建国初期毛泽东民族理论在贵州少数民族地区的实践》提出毛泽东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他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伟大真理与中国革命的实践结合起来,不仅正确解决了我国民主革命的重大问题,还创造性地解决了我国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重大问题[7]。覃敏笑的《邓小平共同富裕思想与民族地区发展试论》认为,邓小平同志关于共同富裕问题的思想理论观点明确、内容丰富、系统性强,是构成邓小平同志关于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8]。覃敏笑与廖建共同发表的《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 全面推进民族地区两个文明建设》一文指出:高举邓小平理论伟大旗帜,坚持邓小平理论的旗帜不动摇,是我们全面推进民族地区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保证,是实现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全面发展的重要基础[9]。李平凡的《认真贯彻十六大精神 开创民族科研工作新局面——对江泽民同志“三次”讲话的学习体会》认为:在中国这样一个多民族国家,民族文化在先进文化建设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江泽民同志充分肯定了哲学社会科学领域知识分子的作用,指出了哲学社会科学研究的重要地位,指明了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及人才培养的方向,提出新形势下做好知识分子工作的要求;三次讲话是新世纪、新阶段哲学社会科学事业的纲领[10]。陈国安的《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努力搞好民族调查》一文认为,民族调查必须以“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才能与时俱进[11]。

历届国家领导人关于民族工作思想的论述是我国社会主义民族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国家领导人民族工作思想进行解析是民族研究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是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我国民族实践相结合,不断推动民族工作发展的重要举措。

(三)民族识别

20世纪50年代开始,为保障各族人民的平等权益,中央和地方民族事务机关组织科研队伍,对全国400多种名称的少数民族的民族成分和名称进行识别。覃华儒参加了贵州省民族识别工作,掌握了大量调查材料,并总结经验,对民族识别工作进行学术探讨,其发表的《坚持历史唯物主义,搞好民族识别》一文提出坚持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去进行民族识别,以马克思主义关于民族形成的理论为指导,才能结合我国的实际情况进行民族识别,实事求是,掌握科学依据[12]。《有关民族识别若干问题的探讨》一文提出民族识别既是一项多学科的民族研究工作,又是一项政策性很强的政治任务。在民族识别工作中也是宣传贯彻民族政策的过程,同时又是提高思想认识和增强民族团结的过程[13]。余宏模发表的《关于贵州土家族的识别问题》一文论证了贵州的黔北地区有土家族的问题。黄才贵的《〈黔苗图说〉与民族识别》认为,《黔苗图说》一类的图文并说的手抄绘本,多为清时外地人黔仕宦所作,已成为中外学者对贵州民族识别研究的重要资料[14]。

中国的民族识别工作根据马克思主义原理,结合了中国的实际国情和民情,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族工作内容之一。

(四)民族意识

贵州省民族研究院在民族意识方面的研究主要以某一独特的民族特征进行探讨,如生态理念、祖先崇拜等,以此探索民族发展过程中的历史记忆与传承。

陈国安的《贵州少数民族传统生态理念初探》一文,着重从贵州少数民族的传统生态理念:和谐理念、保护理念、风水理念等方面对贵州的世居少数民族在漫长的社会、生产、生活的实践中,逐渐形成的本民族的生态知识和传统生态理念进行论述[15]。翁家烈的《试述苗族的祖先崇拜》认为,数千年来,在苗族的形成、发展、变化的历史进程中,祖先崇拜作为苗族人民群体性历史记忆的认同与传承,成为其原始信仰的主体与核心。创造、传承着丰姿多彩而独特的文化,其根源在于拥有以祖先崇拜为核心的民族凝聚力[16]。陆刚和周真刚发表的《略论彝族的森林保护意识》一文论述了居住在西南地区的彝族因居住习惯而形成的森林保护意识。彝族人的日常生活习俗及宗教信仰、习惯法中均明确禁止对森林进行破坏,形成了自觉保护森林的意识[17]。李永皇发表的《岜沙苗族传统生态伦理思想及其现代意义》认为岜沙苗族在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观、人与社会协调发展的生态观、敬畏自然的适度消费生态观和尊重自然规律的可持续发展观等传统生态伦理思想。岜沙苗族这些传统生态伦理思想,对构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维护生态系统平衡、加强民族团结和建设和谐社会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8]。游涛的《浅谈民族意识》认为,民族意识的增强是民族发展的必然趋势,与社会主义各民族共同繁荣的根本政策并不矛盾,而且它主要是为了缩小民族间发展的差距,为中华民族的振兴贡献一份力量,因此应受到尊重和理解,特别是大民族的尊重和理解[19]。

民族意识是一个民族的共同心理素质,民族意识的发展变化反映了各民族关系的发展变化。

(五)民族问题

民族问题和民族工作在社会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内容,与社会历史的发展是紧密相关的。

向零的《论我国社会主义时期民族问题发展的趋向》一文指出,社会主义时期不是民族发展过程的终结,民族意识的增强是社会主义进程中的一种必然现象,社会主义为民族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各民族只有在共同繁荣中才能求得发展[20]。《民族与民族地域浅议》一文对民族与血缘、民族与地域、民族与自治、民族与改革开发几个方面进行了探讨。云青、颜勇的《关于杂散居民族问题的思考》认为,民族乡有其自治的本质,是我国现行民族区域自治三级自治地方的一种自治形式,具备与现行三级自治地方行政作用相同的功能[21]。翁家烈在《西部大开发与民族问题研究》中指出,西部大开发实质上是民族地区的现代化,民族地区的大开发必须紧密联系“三农”实际,把握传统文化与现代化的辩证关系[22]。吴永清的《平等团结和发展繁荣是当代民族问题的实质》一文提出,各民族的平等、团结与发展、繁荣,是我国民族问题的实质所在,也是我们所要解决的民族问题的中心任务[23]。向零在《积极开展民族调查为民族地区两个文明建设做出贡献》中指出,民族调查研究工作,如何为民族地区两个文明建设服务,是摆在民族科研工作者面前的重要任务。文章论述了民族文化、民族经济、民族关系的调查研究与两个文明建设的关系[24]。李平凡在《解放思想 转变观念 创新贵州民族工作》中指出,由于历史、自然等诸多原因,贵州经济社会发展还处在“欠开发、欠发展”的现状,制约经济社会发展的因素依然存在,涉及影响民族关系的矛盾时有发生,做好贵州民族工作,任务繁重而艰巨。因此,必须解放思想,转变观念,创新贵州民族工作,为经济社会发展扫清障碍[25]。文经贵在《对贵州民族地区扶贫工作的思考》指出:“民族扶贫工作是党的民族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26]。

民族差异的存在决定民族问题的存在,民族问题在不同历史发展时期的具体表现各有不同。逐渐消除各民族间的差异,解决好民族问题,推动民族工作发展,加强各民族之间的交往交流交融,增强民族凝聚力是一个长期过程。

二、民族政策研究

(一)民族团结与民族平等

程昭星的《坚持“两个反对”原则,加强民族团结》一文对“要使各民族团结一致,必须反对大汉族主义和地方民族主义”这一观点进行了论述。向零在《加强民族间的团结与合作是时代的要求——为建党70周年而作》中指出,祖国的统一是各民族利益的保证,和平与友好是我国民族关系的主流,加强民族间的团结与合作是时代的要求[27]。颜勇的《列宁论民族平等》指出,民族平等原则,是列宁主义民族理论的精髓,是无产阶级政党处理民族问题的基本指导思想,其实质是各民族人民平等、独立自主和相互友爱团结[28]。

民族团结和民族平等是各民族共同繁荣的前提,是祖国统一的基础,因此,研究制定民族团结和民族平等政策对维护民族团结和民族平等,解决好现实社会中存在的问题意义重大。

(二)民族区域自治

民族区域自治制度是我国的基本政治制度之一,1949年9月制定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明确把“民族区域自治”作为新中国处理民族问题的基本政治制度。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深入贵州民族自治地区开展调查,对民族区域自治法的实施情况、存在的问题等进行深入调查研究,形成大量的调查报告,并发表大量学术论文。

20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开展了民族区域自治法贯彻实施情况的民族调查,形成调查报告《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实施〈民族区域自治法〉情况调查》《松桃苗族自治县〈民族区域自治法〉贯彻实施情况调查》《认真实施〈民族区域自治法〉,充分行使自主权——松桃苗族自治县调查》《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民族区域自治法〉的贯彻实施与民族经济调查》《贯彻〈民族区域自治法〉,努力发展地方经济——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调查》《认真贯彻实施〈民族区域自治法〉,发展民族自治地方财政经济——关于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财政经济调查》《认真贯彻实施〈民族区域自治法〉,发展民族教育——黔西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民族教育调查》《实施〈民族区域自治法〉,促进民族地区的资源开发——黔西北地区贯彻〈民族区域自治法〉十周年调查》《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民族区域自治法若干问题调查》《民族区域自治法与民族干部——镇宁、关岭两自治县调查》《坚持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维护和发展社会主义民族关系——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民族关系调查》《三都水族自治县行使自治权调查》《民族区域自治与民族文化——三都、荔波水族、瑶族调查》《搞好区域自治 发展畜牧经济》。

吴永清的《坚持和完善我国民族区域自治》一文提出:我国的民族区域自治,是民族自治和区域自治的正确结合、经济因素和政治因素正确结合的典范[29]。民族干部的培养和使用是民族自治机关至关重要的大事。陈国安的《试论贵州民族自治地区行使自治权的制约因素》对民族区域自治地区自身贯彻《民族区域自治法》、行使自治权存在各种制约因素进行探讨,认为民族干部不足,影响实行民族自治;贫困面大,经济建设自主权难以实施;资金短缺,财政安排自主权有名无实;条件太差,人才培养十分缓慢;学习宣传不够,自治法难以兑现[30]。杨世章在《民族区域自治与民族干部——关岭镇宁两自治县调查后的反思》一文结合镇宁、关岭的实际,对民族干部的培养问题和配备使用问题进行了详细阐述。赵大富的《依法行使自治权,发展黔南州经济文化建设事业》一文论述了黔南州建州30年行使自治权,在政治、经济、文化方面发展所取得的显著成绩。颜勇在《中国共产党关于民族自决向民族区域自治思想转变述论》中指出:“中国共产党对于在中国实行民族区域自治,是有一个思想上的认识、转变、发展过程”[31]。吴嵘的《贯彻〈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区域自治法〉促进贵州民族地区发展》总结了贵州实施《民族区域自治法》20年取得的成就,提出了进一步贯彻《民族区域自治法》的建议。唐合亮的《论依法行使自治权,发展民族地区经济文化》认为,自治权中很重要的方面是自主管理和安排地方性的经济文化建设事业的权利,这样就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民族自治地方的积极性和创造性[32]。周真刚的《软法视野下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研究》探讨了如何通过贯彻软法的价值理念与实施方式来促进民族区域自治制度的实施及其价值的实现。

(三)民族地区发展

民族地区社会经济的发展是实现民族平等的物质基础。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主要研究从封建社会到社会主义现代社会的不同历史时期的各项政策对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积极探寻民族地区发展的对策。

程昭星的《试论清王朝对西南民族地区实行的政治改革及其意义》一文从历史角度,论述了清王朝为强化并扩大其中央统治权力,大力开发西南民族地区,进行的政治改革,对西南民族地区发展带来的深远影响。程昭星《深化改革是贵州民族地区发展的必由之路》指出:无论从贵州民族地区的经济状况,社会发育的客观情况,意识观念低层次情况都说明贵州民族地区的前途在于继续深入进行各方面的改革,舍此,则无出路[33]。胡积德的《清代盘江流域布依族地区“改土归流”与领主经济向地主经济的转化》一文反映了清代贵州原属土司辖区社会经济发展变化的一个侧面。黄才贵发表的《侗族社会历史的重大变革》剖析了侗族社会发展由于地理上的与世隔绝而独自经历了原始社会阶段的发展时期,又由于外来的影响跨越了奴隶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过程。

民族地区发展缓慢,有着特殊的历史原因。现阶段,如何促进民族地区社会经济又好又快发展,实现各民族共同繁荣是当前民族研究工作的重要任务之一,有利于增强各民族的获得感,巩固国家的繁荣稳定。

(四)民族教育与少数民族干部培养

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主要对民族地区教育和少数民族干部培养的现状以及存在的问题进行分析,提出对策,以促进民族地区教育和少数民族干部培养的发展。

周真刚在《贵州少数民族教育发展研究》中指出,我国西部地区教育基础薄弱,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育资金投入,东西部都存在巨大差异,因而少数民族地区的教育应在自主发展的基础上,由政府给予政策扶持,切实推进我国民族教育事业的发展[34]。白林文和李永皇发表的《论清代贵州义学发展及其功能》从历史角度论述了义学为贵州文化教育发展作出的历史性贡献,培养了早期的民族人才。陆刚的《现代教育与彝族传统文化的传承》阐述了随着社会的发展和彝族地区现代化建设步伐的加快,彝族文化传承困难的原因,并提出了解决途径。杨世章在《民族区域自治与民族干部——镇宁、关岭两自治县调查后的反思》中提出:在民族自治地方,培养和使用少数民族干部是民族自治机关至关重要的大事[35]。姜友文和卢丽娟的《贵州乌蒙山少数民族地区精准脱贫进程中人力资源开发研究》基于人力资本理论,结合片区人力资源开发现状及扶贫攻坚的长短期目标,从内容和途径上提出了人力资源开发相应的对策和建议。

总的来说,发展壮大民族地区教育、民族干部的培养是民族地区发展的重中之重,尤其是民族自治地方,民族干部的培养对民族地区的发展有重要影响。

(五)少数民族文化与民族语文

民族语言文字有利于民族文化的保护和传承。在现代文明不断发展进步的过程中,如何保护和传承民族文化是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研究的重点之一。

向零的《论民族传统文化与社会主义现代民族文化建设》提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建设现代化民族文化的途经主要是,大力发掘、整理、提高各民族、各地区的优秀传统文化,加强横向联系,学习国内外各民族的先进文化,在改革开放总方针的指导下,不断地吸收、消化、创新,使民族文化在形式和内容上都得到提高和发展,为建设社会主义现代民族文化,走出一条切合实际的道路[36]。周真刚在《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发的补偿机制研究》中指出,现代社会中,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开发面临严峻挑战,一旦受到影响就需对其进行补偿。补偿的理论基础就在于少数民族的习惯权利的确认以及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应保持一种平衡。少数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补偿的具体措施是利益分享,适合中国国情的利益分享方式是金钱补偿[37]。游涛的《对城镇化进程中贵州民族文化保护与发展的思考》提出,民族文化与民族地区经济发展既相互联系又相互制约,既要保护,又要发展,保护的目的是为了发展,发展是为了更好的保护[38]。辛丽平的《论全面对外开放格局下西南地区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护》提出思考:其一,保护民族传统文化与坚持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是实现西南民族地区发展的基石;其二,民族传统文化有效传承的动力是实现民族传统文化引领产业发展的时代诉求;其三,民族传统文化的保护与传承需要有相应的法治建设与制度安排作为保障[39]。敖惠的《民族文化知识产权保护解析——以水族马尾绣为例》对民族文化知识产权保护进行探讨。

尊重和保护发展少数民族文化和语言文字有利于民族之间的交流和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要保护和利用好民族文化,传承和发展好民族语言和文字,不断强化民族的共同性,不断提升各民族的中华民族认同感。

三、热点问题研究

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在以传统的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和民族政策为研究主题的同时,对一些热点问题也有研究。主要涉及城市民族问题、民族主义、民族认同等。

(一)城市民族工作

颜勇对城市民族问题研究较为深入,发表了《论城市民族问题的重要性、长期性、特殊性》《当前城市民族工作的任务》《重视城市民族问题,加强城市民族工作》《城市民族工作论析》等学术论文。《城市民族工作论析》指出,城市是少数民族上层和代表人物、专业人士荟萃的地方,所以他们的从政素质较好,参政意识比较强烈,因此,在坚持民族平等团结的前提下,切实保障他们政治上的平等权利,是我们解决好城市民族问题的关键[40]。黄运海的《我国城市民族问题探讨》对城市民族问题的客观性、长期性和重要性等进行了论述,提出了我国城市问题是客观存在的,并且这种存在不是暂时的,而是长期的;不是无足轻重的,而是至关重要的[41]。

(二)民族主义研究

美国学者汉斯·科恩认为:“民族主义首先而且最重要的是应该被看作是一种思想状态。”英国学者爱德华·卡尔认为:“民族主义通常被用来表示个人、群体和一个民族内部成员的一种意识,或者是增进自我民族的力量、自由或财富的一种愿望”。关于民族主义的研究,只有程昭星1986年发表于《贵州民族研究》的《述论孙中山的民族主义思想》,高度赞扬孙中山先生“正确地寻找复兴中国的道路,他高举三民主义旗帜,为实现中华民族的解放、为了中国人民的独立自由而奔波在中华大地上。孙中山提出了‘民族、民权、民生’三民主义,并以民族主义作为自己整个思想体系的基础[42]”。

(三)民族认同

翁家烈从共同的民族文化这一层面论述了民族认同和中华民族认同的内在关系,在《文化与民族》一文中提出,各少数民族文化在保有各自突出个性的同时,又都不同程度地吸纳有汉民族的文化成分,形成文化共性。在近代史上抗击帝国主义侵略,各族人民同仇敌忾、共御外侮;在日寇侵华的8年抗战中,各族人民生死与共、奋起抵抗,夺取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在共赴国难历程中,在民族认同基础上,强化了国家认同,从而形成了民族的复合体——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民族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特质所在[43]。《试述贵州多元民族文化的共存共荣》一文对历史上贵州移居民族与濮人族系在长期的接触和交往中出现的融合和分化,形成诸多新的民族进行论述,各时期行政区划和民族政策的不断变化,使贵州地区各民族文化得到了充分的融合和发展,呈现了各民族既有自身固有的文化基因,又有与汉文化不断融合的特有的文化态势,形成了多元民族文化共存共荣的繁荣景象。民族认同的研究对于增强中华民族凝聚力有着重要作用[44]。

四、结语

本文梳理了贵州省民族研究所(院)创建60年来,在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方面的研究成果。在传统的民族理论与政策研究中,主要结合中国国情,创造性继承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政策,以民主平等与民族团结作为处理民族关系的主要原则,民族区域自治作为解决民族问题的根本政策。在热点问题的探讨上,侧重于解决具体问题。民族理论与民族政策的研究应是自成体系,一脉相承,同时也应顺应时代发展,与时俱进,始终立足全局,把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作为研究的根本,服务于经济社会的发展。

猜你喜欢
民族区域贵州民族
“齐”心“鲁”力,助力“多彩”贵州
一个民族的水上行走
MINORITY REPORT
新时代的贵州值得期待
解读“万马如龙出贵州”
求真务实 民族之光
被民族风玩转的春夏潮流
贵州古驿道
西部大开发与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之完善
历史的抉择:民族区域自治理论的创建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