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闇公对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早期传播的探索与贡献

冯 兵，田向勇

(1.四川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5；2.郑州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河南 郑州 450000)

身为西南地区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共产党早期的政治活动家，杨闇公沐浴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传播的春风，历经五四运动等革命活动的洗礼，逐步成长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他曾指出：“欲指导群众，究竟从哪条道路走的好？……刻已认定马氏为主。”[1]其与吴玉章等人创办了以传播马克思主义、反对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统治、争取实现社会主义为目标的革命团体——“中国青年共产党”。他注重对青年团体的教育和知识分子选拔，同各种反马克思主义及非马克思主义现象做斗争，在领导革命斗争中注重结合西南地区实际，为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做出了贡献。

1 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早期传播的条件

西南地区地形结构复杂，曾经相对闭塞的地理环境，不利于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五四运动后，以杨闇公为代表的西南地区有志之士确立了改变家乡贫穷面貌、推翻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统治、谋求全国人民解放的信念，为传播马克思主义进行了艰辛探索。伴随着新式教育的兴起、报刊的创办及新兴团体的涌现，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传播条件逐渐形成。

1.1 民主革命运动的高涨和社会思潮在西南地区的传播

民主革命运动的高涨和社会思潮在西南地区的传播，为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早期传播奠定了较好的社会基础和思想基础。西南地区在近代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运动中从未缺席。1915年12月，蔡锷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杨闇公在其堂兄支持下策动官兵起义，沉重打击了袁世凯的复辟帝制活动。1919年5月4日，以北京进步青年学生为先导，中国掀起了伟大的五四爱国运动，西南地区的青年学生积极响应。1919年5月25日，四川参加四川学界外交后援会的青年学生纷纷表示，绝不能将国土、国权断送给日本；重庆也爆发了声势浩大的反帝爱国运动；云南青年学生及工农群众也举行了罢工罢课、抵制日货的游行等示威活动。当时，社会中充斥着无政府主义、改良主义、新村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思潮，以恽代英、杨闇公、吴玉章为代表的西南先进知识分子，在革命实践中逐步接触和选择了马克思主义学说。恽代英指出：“旧社会的罪恶，全是不良的经济制度所构成。舍改造经济制度，无由改造社会”[2]，“赤俄革命的成功，这亦是普遍眼着的事实”[2]326。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兴起及新思想的传播，为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传播提供了机遇、开辟了道路。

1.2 新兴社会组织的涌现与新式教育的发展

第一，新兴社会组织的涌现。受十月革命影响，1919年秋，程子健等13名成都进步学生组成“劳人团”[3]。1921年上半年，以恽代英、王右木为代表的青年活动家初步建立“成都社会主义青年团”[4]。自1924年9月起，重庆团地委陆续建立“四川平民学社”“学行励进社”“劳工互助社”等团体[4]100。这一时期，杨闇公、吴玉章等人组建了“中国青年共产党”，广泛吸收优秀青年学生，以《赤心评论》为阵地翻译马克思主义著作，传播马克思主义。此外，还兴起了一批新型社会组织。新型社会组织的兴起对解除人们的思想禁锢起到了积极意义，促使大批知识青年积极了解马克思主义、传播马克思主义。

第二，新式教育在西南地区的兴起与发展。辛亥革命后，先进知识分子逐步意识到“从前的一套革命老办法非改变不可，我们要从头做起”[5]。新式教育得以兴起，“到1915年，贵州拥有新式小学1562所”[6]。新式教育培养了大批留学海外的爱国青年，为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传播培养了传播主体。1917年，杨闇公到日本留学，他积极参加组织“留日同学读书会”的活动，开始阅读《资本论》等马克思主义著作。大量的青年学生留学海外，接受了国外的新思潮和新理论，使他们视野开阔，成为当时西南地区学习和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新群体。

2 杨闇公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依托媒介

在俄国十月革命和五四运动的影响下，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新的思想武器，引起中国先进知识分子的广泛关注，使正在苦苦探索革命前途的进步青年看到了希望。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传播，主要是以杨闇公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者，通过创办报纸杂志、组建社会团体、建立劳动补习所、依托学校等方式实现的。

进步刊物、社会团体和学校，是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早期传播的主要渠道。杨闇公在日本留学期间，阅读了大量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坚定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1921年冬，杨闇公参加了“成都留日学友读书会”，通过此组织联络革命同志，传播进步思想。1922年，他又参加了王右木领导的“成都社会主义青年团”。这期间，杨闇公深刻认识到，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道路在中国根本行不通，必须建立共产主义革命团体，宣传马克思主义。1924年1月12日，以“中国青年共产党”(简称YC)命名的组织在成都杨闇公寓所成立，YC“是按照横的方面少数服从多数，纵的方面下级服从上级的民主集中原则组织起来的”[7]。在性质、宗旨以及指导思想等问题上，YC都以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为遵循，旨在增进劳动者利益，团结劳动者为革命军。“中国青年共产党”的历史使命，是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坚持马克思主义，反对改良派、修正派、投机派等社会思潮，强调无产阶级要颠覆有产者利益，掌握政权。1924年5月，杨闇公积极参与筹办《赤心评论》，其宗旨在于集合全世界的赤心，共同帮助革命派对抗反革命党。1924年4月13日，为进一步培养革命骨干，扩大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传播，杨闇公、吴玉章、杨衡石等发起筹建了“社会主义研究会”。当得知有5名工厂职工参加时，杨闇公日记记载：“足见被压迫而待救于人的，也因自身的关系出而奋斗了。此后善于指挥，会内必能物色些人才来。”[1]811922年，恽代英在川南师范学校组建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8]。先进的知识分子通过不同渠道研究和传播马克思主义，强烈震撼了西南地区青年骨干的心灵，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的进一步传播。

建立劳动补习所、整顿教育、唤醒民众，是马克思主义在西南地区早期传播的重要方式。当时的西南地区深受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三座大山的压迫，民众生活穷困潦倒、苦不堪言。杨闇公、吴玉章、王右木等社会主义青年团成员，到工厂、农村和学校中开展工人运动、农民运动和学生运动，了解工农群众的生活状态和薪资待遇。杨闇公与工人交朋友，帮助他们创建维护自身权益的工会组织，提高工人政治觉悟和文化水平；建立劳动补习所，向工人们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和国内反帝反封建斗争的知识。杨闇公特别重视群众的力量，他认为农民有较高的革命性和斗争性，因为“大多数农民生活之痛苦已不待言，因此农民脑筋中所含的革命成份几占其全部”[1]302。国共合作期间，杨闇公负责国民党四川省党部农民部工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据不完全统计，建立和筹建四个县农民协会，组成40多个区农民协会，乡农民协会达一百五六十个”[4]103。在领导农民运动的过程中，杨闇公积极培养农民骨干，建立起农民武装，并利用闲暇时间开办农民夜校和组织农会，揭露军阀统治的罪恶，积极传播马克思主义。杨闇公积极倡导和创办成人教育，促使青年骨干和工农大众在思想观念、行为方式和革命信仰等方面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改观，增强了政治参与的意识和能力。杨闇公、肖楚女等创办了“四川平民书社”，以研究一切改造社会的运动。杨闇公还组织了读书会和马克思主义研究小组，开展了一系列有关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问题的讨论[9]。此外，还创办了如中法学校、工人夜校等成人教育组织，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培养了大批革命骨干，有力支援了西南地区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为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奠定了基础。

3 杨闇公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主要内容

杨闇公在日本留学期间开始阅读《资本论》等著作。五四运动后，杨闇公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和要义做出了贡献。

3.1 杨闇公对《资本论》的理解和传播

《资本论》是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心血结晶，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经济制度的弊端，运用辩证唯物论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得出科学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结论。

杨闇公在日本求学期间接触和研究了《资本论》等经典著作。回国后，他以《资本论》为指南领导革命实践活动，并为《资本论》在西南地区的传播作出重要贡献。1924年8月2日，他在日记中写道：“无怪李卜克内西说：C党的宣言是纲领，《资本论》是教科书啊！”[1]142他认真研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后，深刻认识到斗争是促进新旧社会变迁的动力，剩余价值揭露了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共产主义指引着未来奋斗的目标。杨闇公对当时的经济问题和剥削制度也有自己的见解。1925年2月6日，他在日记中写道：“世界上无论那一国的历史，它的变动，完全是经济基础生了动摇起的。人的意志，是不能决定人的生活的，社会的生活，才能决定人的意志的。”[1]246

《资本论》是社会主义经济学的经典著作。五四运动后，中国人民的普遍觉醒，正是受到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说的深刻影响。杨闇公对《资本论》在西南地区的传播起到了重要作用。1925年2月2日，他在日记中写道：“平社新年的聚乐会……讨论了一个问题——马克思学说能否救济中国？吴鸿迅……把马氏学说的次序说错了，先说剩余价值，次及唯物史观，是他没有研究所致，记错了……次由我与之加以补充的说明，再引伸马氏的原理，说明一切。”[1]244可见，杨闇公致力研究和传播马克思主义，把理解和运用《资本论》摆在突出的地位。

3.2 杨闇公对唯物史观的理解和传播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石，是马克思一生中最伟大的贡献之一。中国早期“传播者一为早期共产主义者，二为国民党文士”[10]。杨闇公作为西南地区早期的马克思主义者之一，深刻认识到唯物史观在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中的重要地位。1924年7月30日，他在日记中写道：“马氏学说最显著的，是能说明劳资根本冲突的原因，和阶级斗争的必然。”[1]1401924年7月31日的日记中又写道：“生产关系的总和做社会底经济的构造，所以造就政治的和法律的上部构造的真实基础，又是使发生相应于这基础的某种社会的自觉。这物质的生活资料底生产方法，决定社会的……一般的生活上底过程。”[1]140“唯物史观是观察过去的历史的，剩余价值是批评现在的社会，共产主义是指示将来应行的制度，阶级斗争是促进现在和过去社会的变迁。”[11]

可见，杨闇公通过研读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坚定了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他不仅研究宣传马克思主义理论，还积极投身革命斗争，把对唯物史观的传播和阐释应用于实践。这一时期他重点阐释了唯物史观中关于阶级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社会革命的理论。他在领导波澜壮阔的群众运动中强烈认识到，“要向民间去才有办法，换句话说，就是要以民众为后援，尤其是无产阶级——不然，就谈不上革命来”[12]。杨闇公主动接近工农群众，向他们讲解马克思主义，把他们组织起来。同时，他指出：“现在我们所要造成的人才，是革命的……，即是要共产社会的……，对于人的选择和训练，也只能照着这样去作。”[1]246

1924年5月1日，在成都召开的纪念列宁大会上，杨闇公发表了著名演讲《国际资本帝国主义对于中国的侵略》，号召人民“向国际资本帝国主义进攻，继列宁未竟之志而奋斗”[4]249。杨闇公把马克思主义阶级斗争理论、无产阶级专政理论运用于实践，结合中国当时生产力落后的现实，认为生产力是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明确阐述了社会历史发展的曲折性和阶段性。

3.3 杨闇公对社会主义观的理解和传播

与早期其他共产主义者类似，杨闇公同样经历了由旧民主主义者向马克思主义者的转变。其在革命实践中逐步抛弃空想社会主义、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无政府主义的观念，确立了科学的社会主义观。早在1922年，他就“认定以马氏为主”的革命道路，“自命为马氏的信徒”[1]140。1924年1月8日，他在日记中写道：“社会主义是为使一般人各得其所，都有发展天才的机会，不致受经济的压迫，得真正的自由。”[1]30

杨闇公的社会主义观蕴含了革命分两步走的思想，外而打倒国际资本帝国主义的侵掠，内而铲除封建的割据，实现平民政治，使无产阶级得以掌握政权；中国革命最终要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这一思想明确了革命对象、革命目标，也为国共第一次合作提供了基石。杨闇公在领导革命实践过程中，认识到实现社会主义必须要预备与军阀作斗争的人才和工具，必须建立坚强的领导核心。恩格斯指出：“无产阶级要在决定关头强大到足以取得胜利，就必须组成一个不同于其他所有政党并与它们对立的特殊政党。”[13]1924年1月，以杨闇公、吴玉章为代表的西南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在成都建立了“中国青年共产党”，用以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杨闇公认为，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关键，不应是教条式地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而应把它作为行动的指南。他一生坚信要以民众为后援，尤其是无产阶级，要从民众的团结上着手，中国人民才能解放[14]。杨闇公用短暂的一生诠释了：要把马克思主义作为拯救国家命运的工具，要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与本国实际相结合，要坚定地依靠工农群众，要发挥党的建设和统一战线两个关键武器。正如邓小平所述：“像我们前辈那样，像我们的先烈那样，永远当一个革命者，永远当一个为人民大众的集体事业服务的社会主义者，永远当一个共产主义者。”[15]

杨闇公无愧这样的称号，他对社会主义观的理解和阐释，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有益启示。

4 杨闇公传播马克思主义的历史价值

作为四川地区早期党组织的杰出领导者、中国共产主义运动的革命先驱，杨闇公以其舍生取义的无私奉献精神和英勇革命气概，积极投身到四川地区革命运动中，影响了无数革命青年。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推动了党团组织的建立与发展，激发了四川地区群众参与革命的热情，推动了革命斗争的发展，促进了信仰马克思主义群体的形成。

4.1 推动了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和四川地区党团组织的建立

随着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各地的革命者进一步认识到，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建立无产阶级政党领导人民革命的重要性。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16]。

杨闇公作为西南地区马克思主义的早期传播者，始终将学习、宣传、实践马克思主义作为毕生追求，致力于党团组织的建立和发展。在他看来，“我们目前须要努力的是在宣传和组织两样(工作)上，尤其要使敌我的界限分明”[17]。在日本留学期间，受俄国十月革命的影响，杨闇公通过参加“留日同学读书会”、研读《资本论》等马克思主义著作，初步认识到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深刻反思中国建立马克思主义政党、领导无产阶级开展革命的历史必然性，促使其坚定了走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道路的决心。回国后，他“许久都没有作团体和宣传的事——川中学生有具体研究的很少……但年来鉴于各方情势，又非出而奋斗不可，兼又得庸生等为助，更应从事奋进”[1]28。

杨闇公等人在借鉴俄国布尔什维克党的基础上，正式创建了“中国青年共产党”，讨论并通过了纲领、章程和议案，推动了四川地区社会主义运动的组织化运转。在杨闇公等人的领导下，“中国青年共产党”积极开展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宣传教育和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动员工作。如，出版揭露封建军阀祸国殃民罪行、宣传革命道理的油印刊物《微波》，创办16开铅印《赤心评论》等刊物。激发了西南地区将马克思主义作为救国思想、人生理想和革命信念的青年群体针砭时弊的活力，有力打击了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的丑恶行径，积极推动了马克思主义与工人运动的结合。在杨闇公等人多次致信共青团中央并要求成立四川省党团组织的情况下，由杨闇公任书记的中共重庆地委宣告成立，四川境内的党组织均受其领导，极大加速了四川地区的革命进程。

4.2 推动了四川地区群众运动的高涨，为我党开展革命斗争积累了经验

北伐战争期间，四川地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始终与群众运动相结合。正如马克思指出的，“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16]9。

杨闇公日本留学回国后，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工人运动相结合，在工人中大力开展调查研究和传播马克思主义，推动了群众运动的发展。同时，随着工人阶级队伍的壮大，工人阶级的意识不断觉醒，其对自身政治地位和历史使命的认识逐步清晰。杨闇公领导、组织、参与纪念五卅惨案一周年、声援“万县九五惨案”、庆祝双十节和北伐军攻克武汉等系列群众运动，团结工人参与到反帝反封建的活动中，提高了马克思主义者独立领导工人运动的能力。中共重庆地委成立后，杨闇公以国民党四川省党部常委的身份领导、参加四川工人运动，并以此为契机带动了重庆市各行业工会和基层工会的发展。在发起工人运动的同时，杨闇公特别注重对农民运动的动员，他认为，“要使四川的革命基础稳固……，应扶助在全川人口百分之八十几的农民的发展……，才不致因环境变迁而动摇本党在政治上的地位”[18]。农民有很高的革命性，因为“大多数农民生活之痛苦已不待言，因此农民脑筋中所含的革命成份，几占其全部”[1]302。

杨闇公等人组织学生群体深入农村开展工作，成立县、乡、村各级农民协会，并开展了对土豪、劣绅、军阀、官僚的斗争，掀起了农民运动的浪潮。

4.3 推动了马克思主义群体的形成，弘扬了革命精神

20世纪20年代的中国处于北洋政府黑暗统治之下，四川军阀互斗、兵匪横行，人民困苦不堪，全国各地掀起了打倒军阀、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运动。杨闇公积极投身革命实践，致力于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群众运动相结合，推动了四川地区革命斗争的开展。革命兴起之初，四川地区的战略地位并未受到重视。在大革命轰轰烈烈开展的同时，杨闇公等人基于对革命形势的观察，主动将四川地区作为推动革命事业发展的平台，大力传播马克思主义，建立党团组织，发动群众运动，增强了革命团体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推动了西南地区民主革命的发展。在此过程中，杨闇公铭志马克思列宁主义，坚守真理，始终不渝地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其“甘当旧社会的叛徒，新社会的催生者”[4]108的英雄气概，影响了无数信仰马克思主义，甘愿为中国革命事业抛头颅、洒热血的青年群体。他曾给赵宗楷写信，“劝其作社会主义的研究”[1]10，才能成为革命的伴侣。给青年们讲解社会现实时，他说：“我把中国的思想分着五派，全数加批评，嘱其应研究马派。”[1]225

他教育其弟杨尚昆，“进行的方略，读书的捷径”[19]。他认为，“帝国主义列强不排除，实业救国是幻想，只有革命才能救中国。”[19]15后来，杨尚昆回忆说:“他常在信里告诉我，启发我认清腐败的封建家庭和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会。”“正是在四哥春雨润物般的关怀启发下，我渐渐地接受革命思想，背弃了原来出身的阶级，投身到无产阶级解放事业中来。”[19]11杨闇公入党后，“与二兄一函，促其加入”[1]209，督促和教育家人积极参加革命，在其引领下，家庭中多人先后走向了革命道路。他还注重对革命人才的物色，他说：“今后当注意同志的学识，择优秀分子为中坚的骨干，因群众运动非有中坚人物不可”[1]28。“现在我们所要造成的人才，是革命的……，即是要共产社会的……”[1]246

他和吴玉章等人创办的“赤心评论社”，团结了一批进步青年。为进一步培养青年马克思主义人才，扩大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杨闇公和吴玉章还在成都组建了社会主义研究会。在研究会成立大会上，他们热情赞颂了轰动世界的社会主义运动，系统论述了中国实行社会主义革命的必要性，号召中国劳动阶级“与苏维埃俄国联盟，大联合于波尔希维主义旗帜之下，实行暴力革命”，并预言“最后的胜利，必归于劳动阶级”[20]。

1926年5月，杨闇公介绍刘伯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吴玉章、童庸生、罗世文、任白戈等革命人才，均聚集在他的周围，共同献身于人民的解放事业。由此，以杨闇公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者，传播马克思主义、开展革命斗争的历史实践，唤起了西南地区人民的意识觉醒，配合了全国各地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斗争，为增强人民意志、凝聚革命力量、推动革命进步，奠定了精神根基和实践榜样。

5 结语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早期传播，为满目疮痍、经济落后、军阀混战的西南地区找到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理论武器，是西南地区政治社会发展的大事。以杨闇公、吴玉章为代表的爱国青年和进步知识分子，努力钻研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并与革命实际相结合，培养了大批革命骨干和民族优秀干部，促进了西南地区党组织的产生，推动了西南地区无产阶级革命形势的迅猛发展，为革命探寻了一条通往光辉和胜利的新道路。以杨闇公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通过组建“中国青年共产党”，创办《赤心评论》等进步刊物，研究、翻译和宣传马克思主义，同各种非马克思主义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进行斗争，引导进步青年划清与非马克思主义等错误思潮的界限，为正确传播、阐释马克思主义提供了理性认知。杨闇公以短暂的一生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其理论实践和思想认识对新时代更好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应对国内外各种反马克思主义思潮的挑战，不断开辟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21世纪马克思主义新境界，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