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旅融合”视域下乡村运动休闲旅游资源开发路径探析——以浙江省百丈漈镇为例

吕勤智，高 煊，朱晨凯

(1.浙江工业大学 设计与建筑学院，浙江 杭州310023；2.时代大地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310016；3.浙江大学 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浙江 杭州310028)

依靠乡村自然和人文资源，发展以“体育+旅游”相结合的“体旅融合”模式的乡村旅游，为一个阶段以来以田园观光体验为主的乡村旅游发展提供了一种新模式。目前，我国乡村在开展休闲农业与乡村体育融合发展方面还处在探索阶段，在建设过程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是资源开发形式粗放，资源利用率低；运动休闲旅游产品同质化，缺乏特色；乡村运动休闲景观与场所缺少美感，环境品质低；产业结构存在失衡，配套服务差，经济效益低；运动项目缺乏专业水准打造，受众体验感不强等方面的问题。本文试图从运动休闲与乡村旅游之间的耦合关系，探索乡村发展运动休闲旅游的有效途径。通过梳理归纳乡村可开发运动休闲产业的资源类型，提出乡村发展运动休闲产业的相关策略，以期为乡村在运动休闲旅游方面转型和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规划思路。

一、运动休闲助力乡村旅游产业转型发展

(一)运动休闲产业与乡村旅游的耦合关系

1.乡村具有发展运动休闲旅游产业的资源基础

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是依托乡村特有的自然和人文资源作为产业发展的基础条件，农村体育最突出的特征是其独特的自然环境和传统文化语境[1]，挖掘和利用乡村资源能够创造具有地域性和个性化的运动休闲旅游产品。乡村发展运动休闲产业主要依靠乡村特有的生态资源、文化资源、乡村资源和产业资源等方面的资源条件。生态资源是指乡村独特的自然环境，包含山地、水域、林地、熔岩洞穴等具有自然属性的景观资源，可提供开展徒步越野、山地自行车、山地汽车、溶洞探险、攀岩、水上摩托艇、帆板、滑水、皮划艇、峡谷漂流等多种户外运动项目的自然条件；文化资源包含乡村传统聚落空间、历史建筑、文化习俗、生活方式等具有精神文化属性的人文资源，可以提供突出乡村传统文化与地域特色的旅游配套服务，带给游人对乡村文化的体验；乡村资源是指具有乡村性，区别于城市而特有的乡村生产和生活方式，在农副产品种植、饲养、采摘、垂钓、烹饪、品尝等多方面，突显乡村特色的生活体验；产业资源指乡镇小微企业的基础与条件，在旅游服务业、种植业、加工制造业等方面，为发展运动休闲产业提供乡村农产品加工以及运动装备生产等相关配套的生产与技术服务支撑，能够构建系统的产业循环经济链。这些资源条件是推动以运动休闲为特色的乡村旅游产业发展的基础。

2.社会需求和现代科技促进运动休闲旅游产业发展

社会需求是产业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城市节奏的加快以及城市生活压力的增长，人们期望在可支配时间内参与释放自身压力的休闲活动，从而实现调节身心健康和娱乐自我的目的[2]。首先，运动休闲具有竞技性、挑战性和娱乐性的特征，所开展的赛事活动往往能营造鼓动人心的氛围，能够给参与者和观看者带来难以忘怀的精神和生理享受，同时促使人们在运动休闲旅游中强身健体，体会人与自然的和谐，感受运动带来的乐趣，人们在参与体育运动中产生的高兴、愉悦、快乐等积极的情绪和情感体验[3]，这些正是发展运动休闲旅游产业社会需求的主要动因；其次，随着社会科技和互联网技术的进步，降低了一些受发展条件束缚限制的项目营销成本，为产业发展提供了必要的条件和可能性。信息技术为快速交流提供了保障，也推动了体育运动的大众传播力，为游客准确地了解运动休闲产品信息和相关运动产品特点，提供技术支持和发展的条件。同时，以自然环境为载体的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作为“低碳经济”的绿色产业，能够实现可持续发展。

(二)运动休闲助力乡村旅游的价值提升

体育产业具有良好的包容性和开放性，产业受众面广且符合大众消费需求，与乡村旅游融合的契合度高。基于体旅融合的乡村运动休闲旅游理论与实践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和现实意义，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1.有利于保护乡村生态环境

发展乡村运动休闲旅游是推动乡村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举措，营造生态宜人的运动休闲环境是乡村旅游可持续发展的保障，注重减少乡村旅游对农村生态环境的负面影响，才能最终实现二者的良性互动及协调发展。体育旅游具有较强的外部联动性，随着产业发展可以带动区域生态的治理与保护。利用资源开发优势形成乡村绿色健康的产业格局，为游客与村民提供生态和谐的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发展环境。

2.有利于促进乡村文化传播

弘扬乡村文化是乡村振兴的关键所在，发展乡村运动休闲旅游有利于深入挖掘地方文化特色和元素，促进村落文化与城市文化的交流与融合。乡村运动休闲旅游所带来的游客群体在市场化运作的推动下能够盘活地方特色文化资源的市场价值，有利于推动地方文创产品和服务供给，活跃乡村文化市场，从而进一步推动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和弘扬，同时为村民和游客提供丰富的精神文化产品。

3.有利于推动乡村产业转型

乡村兼具生态、生产、生活和文化发展等多重功能，发展运动休闲产业可与城镇相互促进、协调发展，乡村特有的自然资源为城市居民提供了休闲生活的场所。发展乡村运动休闲旅游能够深层次整合乡村旅游资源，是乡村产业拓展和升级的重要抓手和载体，带动乡村产业链的升级和转型。数据显示，体育产业能够带动国内生产总值等比上涨，其中旅游、运动、康养成为了促进乡村产能升级和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

二、发展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的基础分析

(一)乡村拥有丰富的旅游资源，挖掘潜力大

乡村具有开发户外运动项目和发展休闲体育产业的条件与资源，要做到科学有效地推进建设工作的开展，需要对乡村资源进行系统性分析，挖掘、认识和利用乡村中特有的自然地理条件和社会人文资源，确定开发的乡村体育运动项目和发展休闲旅游产业的定位与规划设计方案。资源是实现乡村运动休闲产业发展的前提，参照国家《旅游资源分类、调查与评价》标准划分体系，可将乡村资源分为山地资源、水体资源、建筑资源、历史资源和民俗资源等，这些都具有一定的社会、经济和文化价值，是发展乡村运动休闲产业的基础和条件[4]，乡村自然和人文资源最能够体现不同地区个性化、特色化的差异性和地方性特征。乡村运动休闲体育产品的吸引力取决于体育资源的特色和异质性，开发独特和优势互补的体育产品，将会形成体育发展的整体优势[5]，宜于推动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的多元发展。本文从生态、文化、乡村和产业四个方面结合研究案例对浙江省百丈漈镇运动休闲旅游资源进行分析与梳理，形成4大类、9个亚类，共计39个代表性资源分项(表1、图1)。

同时归纳出百丈漈资源特点：(1)基础资源丰富，山地起伏大，满足山地运动场所建设要求；(2)资源分布较为均匀，组合利用率高，有利于开展全域运动休闲旅游；(3)乡村历史积淀深厚，传统民俗习惯发展较好，有利于乡村旅游发展；(4)工农业地块划分明确，有助于完善运动休闲旅游业配套设施和推动产业联动发展。以此分析和确定乡村发展运动休闲旅游产业的条件、思路与方法。当下在依靠乡村资源发展乡村旅游产业方面，大多数乡村仅仅是利用乡村自然风貌和农耕文化资源开展观光体验旅游，导致旅游产品单一，无法满足当代人们与日俱增的多样化休闲旅游需求，需要开发多样化的乡村旅游产品。

表1 百丈漈运动休闲资源分类

(二)乡村具备产业融合的基础，开发空间广

产业融合是乡村经济发展的新趋势和时代选择，从产业创新和产业发展的角度，倡导实行相互渗透、交叉和重组的产业发展模式。近年来我国国民经济持续增长，随之带来的是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升和旅游消费的增长，这种社会需求是城乡产业融合发展的动因及效应。在百丈漈镇所处的浙江省文成县可辐射到的台州、丽水、宁波、杭州，均属于经济发展良好，具有运动休闲旅游需求的巨大目标市场。发展体旅融合的运动休闲产业是乡村产业融合发展的重要类型与模式，主要是因为乡村特有的资源具备发展户外运动休闲产业的条件和基础。正如百丈漈大自然地壳运动遗留下的峡谷山峦、溪流湖泊、绿野丛林等自然资源环境提供了开发户外运动项目的可能性。产业融合能够实现乡村资源优化配置，资源优化再生、推动乡村旅游产业转型升级。因此，百丈漈凭借丰富的乡村康养运动休闲等系列旅游产品，形成高效益的旅游产业集聚。只要坚守“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发展理念，进一步协调发展和推动“体育+旅游”的乡村产业转型与产业链拓展的建设工作，将会使乡村旅游产业带动乡村经济发展。推动乡村振兴更需要解放思想，开拓进取，要积极探索在产业相互渗透、相互包含、融合发展，实行新的乡村产业形态与经济增长方式，推动乡村经济一体化发展。旅游是国家确定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的主导产业，作为具有较强关联性、融合性、带动性的综合性产业，能够对经济、社会、环境、文化等诸多方面产生综合性影响[6]。但是，现阶段乡村普遍存在产业关联性不高、融合性弱、创新发展能力不强和集聚效益偏低等一系列问题，没有形成以核心产业为主导的产业融合发展的格局。

(三)国家和地方政策大力支持，发展前景好

国务院印发的《“健康中国2030”规划纲要》中强调了以健康中国战略为主题，全面打造受众面广、参与度高、地域性强的全民健身服务体系[7]，在国家乡村振兴发展战略实施的时代背景下，倡导融合一二三产业构建现代化乡村产业体系的政策引导，进一步提出支持发展体育旅游，推动运动休闲特色乡镇建设等系列文件，以及编制省市县各级发展规划，为发展乡村运动休闲产业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和有力支持。正如百丈漈镇所在的浙江省文成县高度重视发展乡村旅游，将运动休闲旅游作为百丈漈乡村经济振兴发展的重要产业。在《文成县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方案》中，计划以创建省级休闲运动基地为目标，谋划绿道、山地运动、水上休闲、航空体验等休闲运动项目，加快建成国际标准全地形车赛道、越野体验中心、山地运动设备展馆、环湖复合绿道等建设项目，并大力发展滑翔机、气球与飞艇、滑翔伞、动力伞等休闲航空项目，以及举办运动赛事等活动，吸引广大爱好者前来参与体验，同时也诱发了潜在的运动休闲旅游市场，为乡村运动休闲旅游带来发展机遇。通过运动休闲活动项目和赛事的举办，在游客接待、住宿餐饮、购物娱乐等配套服务，以及相关产业融合与配套方面，带动产业链全方位的协同发展。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一方面提升了全民健身的意识与水平，另一方面带动了乡村经济提升与产业融合，必将为乡村振兴和健康中国建设目标实现做出贡献。在国家和地方政策大力支持发展运动休闲产业的背景下，以政策为导向，让建设项目获得有效保障，并顺利付诸实施，其关键在于对国家和地方政策的理解力和执行力，决定产业建设发展的成败。所以，要找准“体旅融合”发展乡村旅游产业的方针政策与乡村实际的对接点和切入点，创造性地开展建设发展工作。

三、乡村运动休闲旅游系统开发路径

(一)挖掘资源特色，开发运动项目， 确定产业类型

乡村运动休闲旅游同传统的旅游观光类项目相比，建设项目联动性强，资源整合力度高，且初期开发门槛低，具有一定的市场包容性和群众适应性。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乡村运动休闲旅游成为重要的发展模式。但在发展进程中，部分乡村盲目开发，资源挖掘和利用不当、不充分，开发的乡村运动休闲产品品质差，导致经济效益低下，有的还对自然环境造成破坏，导致许多负面社会影响等问题，这样低质量的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体验和粗放式的旅游开发与管理，影响和制约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的发展水平。因此，针对实现乡村振兴目标，开展高水平的运动休闲旅游产业建设，要对乡村资源有科学系统的认知，树立对自然和人文资源的保护意识，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发展理念指导下，科学有序地进行开发利用的建设实践。做到统筹规划和分阶段进行实施，建立生态风貌保护和控制区。在保障乡村自然景观延续和实现满足游客和村民对“宜居、宜游、宜乐”方面需求的同时，满足运动休闲旅游产品项目的开发建设需求，避免破坏生态环境。制定完善的资源开发保障制度，促进运动休闲的边缘产业参与融合机制，为资源开发建设提供有效支撑，推动乡村运动休闲产业高质量的融合发展。

(二)多元开发融合，打造集群产业，搭建产业框架

乡村运动休闲旅游是体育运动与乡村旅游融合衍生的复合型旅游业态。以往的乡村旅游方式多以观赏自然风景吸引游人，缺少以项目体验为核心的休闲旅游产品与体系。发展乡村运动休闲产业不仅能够焕发乡村原有产业的活力，还有利于引入装备制造业、机械维修业、运动人才培养等配套服务产业，有助于企业与行业的整合，搭建体旅融合与集群发展的产业构架。以运动为目的的休闲产业框架和服务链的形成与发展，基于以下方面的基础与条件：(1)休闲逐渐成为人们支配自由时间的主要方式，运动休闲在未来成为人们花费金钱和付出时间最多的生活内容之一；(2)乡村能够以最低的环境荷载力开发建设运动休闲旅游产品，不对乡村生态资源过渡开发，以及造成不可持续发展的人为干预与损害，做到使乡村自然环境资源的生态性不受到破坏；(3)提升乡村景点的旅游吸引力，结合开发具有可持续性的运动休闲产品，以培养人的休闲运动生活方式为目标，维持游客对于乡村运动休闲的喜好度，稳定乡村旅游客流指数；(4)探索以市场需求为导向的体育产业与乡村旅游的融合发展，转变传统发展思路，积极融入营造健康中国发展建设大环境，主动思考国家宏观政策下的产业发展趋势，强调市场的引领作用和政府的引导与支持相结合；(5)激发市场的创新力度，避免乡村旅游同质化发展，为旅游市场注入新活力，积极开展政策引领和企业扶持，通过评估乡村资源和产业融合度营造乡村运动休闲产业发展的外部环境。

(三)建立景观体系，打造品质环境，规划体验场所

乡村运动休闲旅游规划是对一定区域内的生态、生活、生产等空间在生态环境保护、运动休闲项目、产业集群格局等方面的组织与设计(图2)。景观是构建运动休闲空间的重要载体和纽带，起到统筹生态、生活和生产空间，构建整体性运动休闲旅游区域的作用。乡村生态空间环境是运动休闲旅游的基础，包含了原始的自然环境和农用耕地等具有生态保护以及体验开发功能。在此类空间中，多以景观修复性为主，植入对生态环境干预性较小的运动功能场地与设施。游客的配套服务空间也是构成运动休闲旅游区的重要组成部分，可凝练当地村民习俗营造富有生活气息的体验性环境，提供配套运动休闲产业的乡村生活服务性空间。打造以服务运动休闲产业为目的，以展示乡村特色文化为导向，结合当地的历史文化、自然风光、民俗风情等，提供乡村文化活动交流、文化认知体验的配套服务性空间场所。运动休闲产业链中的生产性空间以乡镇原有小微企业为基础，发展以配套户外运动产品生产、维修为主的企业厂房和配套服务性空间。运动产品制造业的产业集群发展有助于提高运动休闲旅游的经济循环效能，该类空间中的景观规划应根据不同的生产类型营造不同的环境氛围，强化空间的属性特征。运动场地、配套服务和产品生产这三类空间通过景观系统互相协调，实现运动场地生态环境秀丽、游客生活环境宜居、生产区环境集约高效的新时代高品质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体验区建设的目标。

发展“体旅融合”视域下的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是新时期社会发展需求和充分发挥乡村资源优势发展乡村经济的有效途径。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发展要以乡村生态为核心，以乡村生活为基础，使产业发展格局合理化、科学化。本文结合浙江省百丈漈镇发展运动休闲产业的相关研究，分析百丈漈镇发展运动休闲产业的基础条件，探讨发展运动休闲产业的可行性和规律性，阐述“体旅融合”下乡村运动休闲旅游产业发展遵循“挖掘资源特色，开发运动项目， 确定产业类型；多元开发融合，打造集群产业，搭建产业框架；建立景观体系，打造品质环境，规划体验场所”的开发路径，探讨新时代下满足人们对运动休闲旅游的需求和发展乡村旅游经济的新模式，实现乡村产业转型和乡村经济振兴，促进城乡一体化的融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