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淘宝村空间格局与影响因素研究

2021-11-29 03:52李楚海伍世代
资源开发与市场 2021年12期
关键词:淘宝县域浙江省

李楚海,林 娟,伍世代,周 琳

(1.福建师范大学 旅游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2.智慧旅游福建省重点实验室,福建 福州 350117)

21世纪以来,互联网迅速成为一种新的经济增长动力,尤其随着移动智能端设备的普及,推动了电子商务的迅猛发展,促进了传统产业在线化、数据化,并带动了产业发展方式转变[1-5]。电子商务和农村相结合,催生了一种新型经济集聚形态——淘宝村。淘宝村的出现极大地改变了乡村的传统社会经济面貌,推动了乡村产业结构转型升级,实现了乡村在产业分工和职能规模上的跃进式发展,萌生了乡村城镇化的新模式[6-8]。据阿里研究院统计,2013年我国淘宝村的数量仅有20个,到2020年数量已达到5425个,广泛分布于全国28个省级行政单位[9]。当前,国内外学者围绕淘宝村这一新生事物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大体分为以下3个方面:一是空间格局与成因。众多学者基于空间统计数据,利用核密度、标准差椭圆和空间计量分析总结了国内淘宝村的空间分布特点和影响因素[4,10-12],发现淘宝村具有明显的从东往西、从南往北递减的梯度性特征,呈多中心集聚格局,并受交通、物流等多方面因素的综合影响。二是发展类型与模式。对地区淘宝村的类型进行划分,并对其发展模式进行归纳探究[13-16]。三是社会经济效应。有学者从不同效应维度的观点出发,分析淘宝村在社区经济发展与农民生活观念等方面对地区经济和社会变革方面带来的影响,并从土地、人才、产业等角度提出区域淘宝村发展的空间优化策略[17-21]。

近年来,在经济、社会和空间方面等内外部力量的作用下,乡村被重塑[22],数字技术与农村经济的相互结合,推进了全国各地淘宝村的迅速崛起与快速复制。空间格局与影响因素是淘宝村研究领域的重要维度之一。目前,学术界对于淘宝村空间集聚及其成因的研究不仅有基于宏观层面,从地域范围广、时间跨度大的角度进行的探讨,也有从微观村域尺度和特色产业型淘宝村的个案层面角度开展的分析[4,10,13,20]。当前,以浙江省为代表的部分省域,淘宝村大本营已经呈现出广泛覆盖、高度集聚的特征,但从现有研究看,对这部分地区淘宝村的空间格局仍缺少相应的总结与分析,对于不同规模的淘宝村集聚区之间存在怎样的区域联系也缺乏系统的认识。Hirschman早在1958年便提出了生产链上下游的产业往往集聚分布[23,24]。从电子商务产业角度来看,在发展初期,由于领军企业通过打破对原有经济发展的路径依赖,减小了新产业的进入风险,从而促进产业集聚的发展[25],继而在推动农工产品上下行的持续发展、商务模式的创新、挖掘地区资源等方面具有重要效应[26];在成长和成熟时期,外部经济的作用导致集群内经济主体进行分工与合作,对区域产生重要的经济效应[27]。浙江省各地区间具备不同程度的产业基础,区域内部在发展条件上也存在着差异性,在从宏观层面的角度对淘宝村的驱动机制进行分析的同时,也需要从县域的角度对区域内部的产业联系特征及影响因素进行探讨。综上,本文选取我国淘宝村最发达的省份浙江省作为研究区,对淘宝村的集聚特点、区域联系特征和影响因素进行了探讨分析,对后续区域淘宝村的研究具有参考和借鉴意义。

1 研究区域概况

浙江省位于长三角南翼地区,是我国电子商务最发达的省份,近年来淘宝村数量快速发展,已接近全国总量的三分之一[9]。阿里数据显示,全国电子商务交易额的50%是在浙江省的电子商务平台上进行的。在最新公布的中国县域电商竞争力百强榜上,浙江省以17个县域的数量远超其他省份,在全国电子商务的发展中处于绝对领先地位。

2 研究方法

2.1 核密度分析法

核密度分析用于计算每个输出栅格像元周围的点要素密度,通常可以比较直观地体现出分析目标在空间上的集聚情况。计算公式为:

(1)

式中,k为核函数;h为宽带;Xi-Xj为点Xi到样本点Xj处的距离。本文借助Kernel Density工具对淘宝村进行核密度分析,以分析淘宝村集聚的时空变化特征。

2.2 空间引力模型

通过引力强度的系数,可判断某区域与周围区域的交流状况,进而判断其辐射能力。从网络关系看,如果一个地区与其他区域的联系交流更密切,其网络关系状态的变化也更加频繁,对外的联系也更加明显。本文利用传统的空间引力模型测算浙江省内区域之间的联系强度。计算公式为:

(2)

式中,Fij表示两个区域的联系强度;Mi和Mj分别表示区域i和区域j的淘宝村数量;dij表示两个区域间的距离;k为引力系数,本文研究中k=1,以此模型测量不同区域间的联系强弱情况。

2.3 地理探测器

地理探测器由我国王劲峰等学者提出,既可以检验单变量的空间分异性,也可通过检验两个变量空间分布的耦合度,近年来成为研究区域经济、社会等空间格局成因及驱动因素的重要手段[28,29]。地理探测器主要有4个部分:风险探测、因子探测、生态探测和交互探测所组成。

参考已有文献,本文主要运用风险探测来判断两个县域的属性均值是否有显著的差别,以识别不同影响因素对县域淘宝村发展的显著性;应用因子探测来识别不同影响因素对淘宝村发展的解释程度;应用生态探测来衡量不同影响因素的因子解释力大小;通过交互探测来评估影响因子共同作用时是否会增加或者减弱对县域淘宝村发展空间分异的解释力[30]。

3 结果及分析

3.1 淘宝村时空演变特征

本文通过核密度分析了2016—2020年浙江省淘宝村的时空演变特征,结果见图1。从图1可见,浙江省淘宝村空间分布明显不均,大致呈中部与东南—西北多、东北—西南少的空间分布格局,集聚区由点向面演化,且具有显著的空间集聚特征。2016年,浙江东南和北部的大部分县区逐渐开始有淘宝村的诞生,伴随着地区政府的推动和互联网消费市场的日益繁荣,区域淘宝村的发展呈现出跳跃式、几何级数的增长态势。据统计,2016年浙江省拥有淘宝村的县区占总行政县域单元的69%,淘宝村的高密度核心区域主要集中在以义乌为首的浙中地区,除东南沿海地区的淘宝村密度水平较高外,其他地区基本处于较低水平。2018年,随着淘宝村数量的高速增长,发生了明显的扩散现象,覆盖了75%的县域单元,其高密度区域不再仅仅局限于浙中地区,以慈溪、萧山、余杭等为首的浙北地区因淘宝村数量的快速发展也成为高密度集聚的新区域,而东南沿海地区也由于淘宝村数量的逐渐增长,实现从较高密度水平向高密度水平的转变发展,淘宝村的分布形成了金华义乌、宁波慈溪与杭州萧山、温州乐清与台州温岭的三大集聚分布地。2020年,县域淘宝村的覆盖比例约为81%,其“三角”的态势不仅更加明显,还出现从多核互相连接成一个巨型核心的现象,且由于淘宝村溢出和示范效应的增强,相邻区域的淘宝村也在逐渐兴起,带动了邻近区域核密度等级的提升。分析统计可得,除浙中的义乌和永康以外,其他具有淘宝村的县区主要都是集中在沿海和杭州湾地区,总数所占比例从2016年的40.2%上升到2020年的52.5%,沿海中心性日渐突出,但目前仍有极少数县区如淳安县、磐安县至今还没有淘宝村的存在。

图1 2016—2020年浙江省淘宝村核密度的时空分布特征

随着淘宝村集聚特征越来越突出,淘宝村集群的相关概念应运而生。根据阿里研究院发布的中国淘宝村研究报告,在同一个县(区、市),淘宝村数量达到或超过10个,称为“淘宝村集群”;达到或超过30个,称为“大型淘宝村集群”;达到或超过100个,则称之为“超大型淘宝村集群”。根据该标准,淘宝村及集群的划分结果见图1。2016年,义乌市凭借当地发展淘宝村的时间较早、“兴商建市”的发展战略和政府多方面的鼓励与支持等优势条件,率先形成了省内第一个大型淘宝村集群,并在2017年升级为超大型淘宝村集群。随着浙江省农村电子商务政策的不断出台,产业链逐渐完善,加上居民线上购物活动盛行,促进了淘宝村呈裂变式的增长。温岭市、天台县等地区凭借自身的产业基础,在早期也形成了大型淘宝村集群,并实现了向超大型淘宝村集群的跨越。2018年,萧山区、海宁市和慈溪市也进入了淘宝村大规模发展阶段,成为新兴大型淘宝村集群区域。淘宝村集聚格局开始呈现由单核向多核方向发展,浙中、浙北和东南地区的一些县区也逐渐跻身成为超大型淘宝村集群。到2020年,浙江省超大型淘宝群集群主要分布在义乌、永康、萧山、慈溪和乐清5个县区。

3.2 淘宝村城乡区位特征

为了从较小尺度探索淘宝村的空间集聚演化规律,本文参考了相关学者的研究成果[31],并以10km、30km、60km为界线,依次将浙江省各地级市划分为城市建成区、城市近边缘和城市远边缘3个地带。以浙江省各地级市为核心,以5km为间距,分别建立半径为5—65km的缓冲区,并对各年份淘宝村数量及各阶段距离范围内淘宝村占总数的比例变化进行统计(图2)。分析发现,2016年淘宝村主要分布在距城市20—25km的近郊边缘地带,该区间淘宝村数量占总量的15.3%;2017—2019年,随着淘宝村扩散效应和近邻效应的增强,淘宝村的数量也呈现快速增长的趋势,此时距市中心20—25km的淘宝村比例仍处于最高峰,但在15—20km的区域范围内,淘宝村的增长幅度更快,逐渐迫近最高值。2019年,该区间的淘宝村数量占总量已达14.8%,与最高值相比,差距不到0.3%。到2020年,距市中心15—20km的淘宝村数量已达16%,占比最高。综合比较近年来离市中心各阶段淘宝村所占总数比例来看,淘宝村的集聚重心已出现逐渐往建成区转移的趋向,“近城化”倾向日渐突出。

图2 淘宝村随市中心距离变化数量圈层统计

从总体发展趋势来看,2016—2020年,在市中心25km之后淘宝村数量便开始出现断层式的下滑,在35—40km后开始有所增长,并在距离市中心45—55km处形成了一个小高峰,这种“双峰型”的态势日渐发展,总体上趋于稳定。但在60km以外,淘宝村所占比例呈明显下降,增速放缓,表明以往纯粹的地租优势已经不足以支撑淘宝村的发展。淘宝村的经济模式和主营商品特点决定了淘宝村的发展需要大量的劳动力和充足的仓储空间[12,15],而城市郊区的地价较低,可以满足相应的需求。除此之外,淘宝村的分布还要考虑与城市的距离、各方面的配套基础设施、快递等相关行业发展、政府和电商平台的推动和多方面社会因素的影响等因子[4],使得城市近郊区成为淘宝村空间分布的主要集中区域。远郊区的地价优势、近年来不断完善的网络和物流等基础设施和服务,使淘宝村不仅以渐进式近距离扩散到相邻区域,还以跳跃式扩散到远距离区域[13]。伴随着这类条件的完善,未来淘宝村的分布可能会出现双边缘集聚模式。

3.3 淘宝村区域联系强度分析

为了探索淘宝村的区域关系,本文利用引力模型公式计算出2016—2020年浙江省淘宝村县域间联系强度,将区域联系强度进行抽象后,具体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2016—2020年浙江省淘宝村集聚程度及区域联系强度

分析发现,浙江省淘宝村的区域联系网络主要呈现以下3个方面特点:①区域联系网络快速扩大。2016年,淘宝村联系强度强的区域仅分布在浙中义乌和东南沿海地区,2018年、2020年随着浙北和沿海地区部分县区淘宝村的发展,县域间空间相互作用的强度和密度呈大幅度上升趋势,但县区间的网络结构密度差异较大,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特征。从区域联系网络来看,以临安—武义—苍南为分界线,东西两侧的联系强度和紧密度形成明显的对比,以东的区域联系密度跟强度都比较高,以西的区域联系稀疏,强度较弱。从图3可知,分界线以东的区域一方面靠近沿海发达城市,区域间的货物流、人口流、资金流、信息流较为频繁,推动县域淘宝村产生集聚效应和溢出效应;另一方面,东部县区具有传统的优势产业基础,其产品具有较强的市场竞争力,淘宝村的发展模式得以快速复制,为壮大地区淘宝村的发展提供了优势条件。②淘宝村区域联系具有“地理邻近性”的特征,随着集聚效应的增强,跨区域联系开始产生,但仍存在“距离衰减规律”。2016年,浙江省淘宝村区域联系网络密度还处于较低的水平,各县区间的联系比较薄弱,联系强度较高的县区均为相邻区域。此后,随着县区淘宝村数量的快速发展和各驱动因素的逐步完善,区域集聚效应显著增强,不断地从外部吸收资金和人才,并不断向外部输出创新产品和分裂新的企业,促进了产业结构升级和区域分工与合作,继而加速了跨区域间联系的形成和演进,县域间由2016年联系线逐渐转变成为覆盖面更广的联系网络。从近年联系网络来看,目前联系强度较高的区域多分布在县区与邻近县区之间(如义乌—永康、萧山—余姚等县区),而距离较远的县区联系相对较弱,距离衰减规律较明显。③淘宝村区域联系的核心地位增强,且区域空间结构也由极核式单中心结构向多核心、网络式方向发展。2016年,区域淘宝村联系网络形成以义乌和东南沿海为代表的核心结构,通过联系网络的集聚区域和通道走向发现;2016年之后,随着沿海沿湾地区淘宝村的发展,区域间形成较为密切的空间联系,而义乌成为淘宝村区域联系的主要方向,不仅加强了在联系网络中义乌和东南沿海的核心地位,还促进了区域小团体现象的发展,形成了以义乌、慈溪、温岭等为核心,多个组团并存的多核心模式。

4 县域淘宝村发展水平的影响因素

4.1 指标选取

区域条件的差异导致不同地区淘宝村的集聚等级产生显著区别,而这种差异由地区各因素条件的综合作用所致。本文选择2020年县域淘宝村数量为因变量进行地理探测器因素分析,探讨了浙江省各县区淘宝村形成和发展的影响因素,并参考已有的研究,物流快递、政府政策、集聚效应、产业基础[3,4,14,32]等均被作为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本文在综合前述研究的基础之上,将经济基础纳入分析框架,再选取路网密度、物流快递、集聚效应、产业基础和政府政策等6项为解释变量,为减少内生性的影响,影响指标均采用一阶滞后,以探讨浙江省县域淘宝村的驱动机制。

指数选取与数据来源见表1。本文采用浙江省县区内境内高速公路与行政区面积之比来表征路网密度(ROAD);物流快递(EXP)采用各县区内快递网点总量来表征;集聚效应(CLUSTER)用县域内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量来表征;产业基础(INDUSTRY)用各县区内工业产值来表征;人均GDP数值则表征着地区的经济基础(ECONOMIC);政府政策(POLICY)采用县区内电商产业园、电商孵化园和电商创业园等表征。

表1 淘宝村影响因素数据来源

4.2 影响因素作用及其强度解析

本文将上述影响因素作为探测因子,通过地理探测器分析了其对县域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作用强度。地理探测器需要对自变量进行离散化处理[29],因此本文在获取对应的变量数据后,通过自然间断法对各探测因子的划分阈值进行了判断。风险探测分析显示,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下,物流快递、集聚效应、产业基础和政府政策是对区域淘宝村发展水平具有显著差异的影响因素,路网密度、人均GDP水平是影响集聚发展水平的次要因素。生态探测器显示,各相交因素之间对浙江省各县区淘宝村发展水平的重要性是不存在显著差异的。

因子探测分析结果显示(表2),从浙江本省层面的角度看,按照结果显示的因子q值,各影响因素对淘宝村发展的解释力度由强到弱分别为物流快递发达程度、政府政策、产业基础、集聚效应、地区路网密度、经济基础。从p值显著性来看,除了经济基础与地区路网密度之外,其他影响因素均通过了显著性检验。

表2 影响因素因子探测结果

交互探测有7种类型组合,本文的数据显示,浙江省淘宝村发展的不同影响因素之间交互作用后,两两之间均为增强关系,包括双因子加强和非线性加强两种组合,不存在独立和减弱的关系。由此可见,浙江省淘宝村的发展不仅是多个影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因子与因子之间进行交互作用后,对淘宝村分布的解释力度也明显增强。

综合图4探测结果可以发现:①县域物流发达程度是区域淘宝村发展的重要影响因素。近年来随着“四通一达”等方面的发展,我国物流方面的发展在农村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物流行业的发展,使得农村电子商务产品的配套基础设施逐渐完善,为企业带来了更低的物流成本和更好的服务水平。在此拉力作用之下,企业信息化程度增强,经营逐步集中,推进了区域电子商务产业链的发展和逐步扩张。同时,物流是电子商务的一个重要环节,如果缺少物流的支撑,电子商务也不能够有效运作,更无法形成相应的集聚规模效应。因此,物流业的发展不仅能够拓展电商企业的商务范围和市场机会,还可使电商产业有序高效地持续进行,给区域电子商务和淘宝村的发展带来一定的正态效应。②规模企业集聚效应、地区产业基础和政府政策是淘宝村发展的次级影响因素。规模企业的数量是地区集聚效应的体现,作为电子商务产品生产者和销售者的主体,这种集聚可以共享成功的商业经验和创业经历,共享劳动力市场,共享基础设施,继而降低产品的销售生产成本,推动地区电子商务的不断扩张[3]。工业产值的高低预示了地区的产业基础水平。大多数淘宝村的形成是建立在良好的产业基础上,良好的产业基础能降低本土网商农户的创业成本,为地区提供良好的货源支撑[21]。电子商务产业园是农村电子商务产业化的载体,以政府的支持和参与作为保障条件,因可为入驻企业提供财政性补贴和解决融资难题等政策性优惠,引起了淘宝村发展要素的逐步集中,为壮大电商产业的发展与形成一定的产业规模奠定了基础,产生了电商企业的集聚效应。同时,电商产业园、孵化园和创业园对邻近区域也能产生辐射带动作用,产业园的功能溢出效应在相邻区域能够得到承接,从而推动地区电商产业和淘宝村的规模发展。③路网密度、经济基础的回归系数虽然不显著,但是不意味着地区的道路与经济发展水平对淘宝村的影响不重要,人均GDP水平可以反映农民的资金积累程度,在农村这个具有浓厚宗族与血缘色彩的熟人社会,一旦有熟悉的电子商务创业先锋,便会引起强烈的带动示范效应,再加上农民本身所拥有的资金,可以快速地加入到农村电子商务的创业队伍中,继而推动淘宝村的集聚发展。地区交通基础设施水平的提高,有助于降低农场品的流动成本和生产成本,实现地区资源的优化配置,对加速地区工业化和其他行业的发展具有积极的作用。因此,交通发达程度与经济基础水平对淘宝村的发展也是十分重要的,只是这种重要性并不仅仅体现在数量上。

图4 淘宝村发展水平影响因素交互探测结果

5 结论和讨论

5.1 结论

本文基于2016—2020年浙江省淘宝村统计数据,利用空间分析、引力模型和地理探测器等方法,对该省淘宝村的集聚特征、产业联系及影响因素进行了初步探讨,得到以下主要结论:①研究期内,浙江省淘宝村数量快速增加,县域覆盖比例大幅度提升,但存在着明显的分布不均现象,大致呈中部与东南—西北多、东北—西南少的分布态势,沿海地区的中心性日渐突出。淘宝村的空间集聚效应显著,由单核集聚向多核中心方向发展,集聚中心由浙中和东部沿海地区逐渐往其他区域扩散,形成以金华义乌、宁波慈溪与杭州萧山、温州乐清与台州温岭为中心的“三角”核心地区,并出现从多核连接成巨型核心的分布现象。从淘宝村的城乡区位格局看,城市近郊地带是淘宝村的主要分布区域,但其集聚重心近年来不断往市中心有所移动,“近城化”趋势有所体现。随着各驱动要素的完善和淘宝村经济模式、主营商品特点的影响,淘宝村在扩散到相邻区域的同时,也扩散到城市的远边缘地带,伴随着双边缘地带数量的发展,在未来可能会出现双边缘集聚模式。②随着地区淘宝村数量的发展,县域淘宝村区域联系网络快速扩大,由联系线逐渐转变成覆盖面更广的联系网络,但以临安—武义—苍南为界,由于东西两侧要素禀赋条件的不同,其联系强度仍具有明显的区域差异性。此外,区域间联系强度也具有地理邻近性的特征,符合地理学的距离衰减定律,相邻县区间的联系强度和频率往往也更加显著,随着地区淘宝村集群的发展,区域联系网络的空间结构也向多核心、网络式方向发展。③根据地理探测器的计算结果,物流快递、集聚效应、产业基础和政府政策对浙江省县域淘宝的发展具有正态效应,而路网密度、经济基础虽然与淘宝村发展之间的关系不稳健,对于推动区域淘宝村的发展仍具有重大意义,但并不仅体现在数量上。

5.2 讨论

淘宝村作为农村电商产业的表现形式,在提高农民收入,引导产业集群的转型升级,引领乡村振兴等方面皆具有重要的作用。本文还发现,淘宝村的发展逐渐有向市中心移动的趋向,信息时代淘宝村区位因素发生怎样的变化还需要进一步探索。随着淘宝村数量的增长及集聚效应的凸显,对所在地区产生怎样的经济效应、社会效应和生态效应也是日后需要不断拓展的研究方向。同时,浙江省淘宝村是我国淘宝村发展的先驱与模范,不同地区淘宝村集聚机理的相应变化也是后续研究仍需要深入讨论的问题,如何复制淘宝村的成功经验还需要经过实践的验证。

随着“直播带货”现象的兴起,电商售卖产品的渠道途径日渐广泛,由之带来的淘宝村农户经营模式的变化,以及不同区域淘宝村模式与外在表现上的差别,也引起了大众的好奇与探讨。淘宝村作为农村电子商务的典型代表,成为当前乡村振兴的重要途径,推动了地方特色产业与居民的融合,促进了农村经济多样化的发展,从多方面对传统农村经济的发展产生了革命性的变革,但在提高乡村居民收入等的经济效益方面还需要更多的定量支撑。

猜你喜欢
淘宝县域浙江省
《初心》
县域消防专项规划研究
浙江省第一测绘院
2018年浙江省高中数学竞赛
2017年浙江省高中数学竞赛
山东县域GDP排名出炉
贴吧吧主诋毁淘宝店败诉
第一次“淘宝”
县域就诊率为何差了40%
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