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主义原理》的理论蕴涵及现代启示

王文江

（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湖北武汉 430072）

“马克思主义是我们立党立国的根本指导思想。”[1]《共产主义原理》共产主义者同盟的一个纲领性草案，对当今中国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仍然具有重要启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后，“这标志着我国进入了一个新发展阶段”[2]。立足新发展阶段，我们要深刻领悟《原理》的理论精髓。

《共产主义原理》的理论蕴涵

《原理》是《共产党宣言》这一科学社会主义著作的重要基础，是19世纪中叶科学社会主义的重要宣言书，具有丰富的理论蕴涵。

关于无产阶级及其历史使命

第一，《原理》阐述了无产阶级产生的原因。“无产阶级是由于工业革命而产生的。”[3]29518世纪下半叶的工业革命是无产阶级产生的根源，机器大工业的发展使得两个社会群体即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对立愈发明显，资本家占有全部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两个阶级之间产生着激烈的碰撞和冲击，无产阶级就诞生了。

第二，《原理》论述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恩格斯指明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消灭私有制，最终解放全人类的同时解放无产阶级自己。一方面，工业革命的发展使得工业生产远远大于消费导致生产过剩，资本主义危机的到来让无产阶级愈发贫困，无产阶级的处境变得危险和边缘，从而唤起无产阶级整个群体的觉醒。另一方面，无产阶级力量的壮大积蓄着社会主义革命的力量。工业革命的发展使得无产阶级大规模集聚在大城市，愈发组织起来的人群逐渐“使无产者意识到自己的力量”[3]301。这些因素使得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的社会革命是必然的。

关于废除私有制的手段

第一，私有制的废除方式。恩格斯并不反对和平废除私有制的方式，但是“几乎所有文明国家的无产阶级的发展都受到暴力压制”[3]304，因此当社会革命在受到压迫时“共产主义者将用行动来捍卫无产者的事业”[3]304。第二，私有制的废除过程。恩格斯认为废除私有制是一个长期渐进的过程，不可能一蹴而就。即使无产阶级为了建立无产阶级政权可能需要对落后力量和反动力量发动再次斗争，“但是，这次斗争只能以无产阶级的胜利而告终”[3]304。《原理》列举了向私有制进攻的12条主要措施，涉及农业、工业、金融业等行业及就业、教育、继承权、住宅建设等方面。恩格斯认为消灭私有制的主要措施虽然不能一次性实行，但是要逐次实行，直至私有制灭亡。

关于未来新社会的远景

第一，《原理》论述了共产主义革命是世界性的。恩格斯认为共产主义革命不可能单独在一个国家发生，必然是世界性的革命。原因有二：一是世界市场的发展使得世界上各个国家，尤其是各文明国家联系紧密以致国家之间的行动影响反应迅速和巨大；二是工业革命的发展使得所有文明国家的工人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斗争成为主要斗争。

第二，关于未来新社会特征。首先，社会剥夺了资本家对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剥夺，资本主义制度导致的经济危机随之消除，无产阶级的贫困现象不复存在。其次，社会全体成员的联合生产不会导致生产过剩，而是引起社会极大的需要，推动社会生产力的大繁荣，“摆脱了私有制压迫的大工业的发展规模将十分宏伟”[3]307。一切社会阶级和阶级对立便随之消失。再次，社会大生产的发展需要全面发展的人，挣脱旧式资本主义分工的人在教育的影响下愈发全面了解生产系统，社会全体成员得到全面发展，城乡差别对立也会随之消失。

新发展阶段的社会性质分析

经过长期接续奋斗，我国进入新发展阶段。我们必须正确认识新发展阶段的社会性质，汲取《原理》有益养分建设社会主义社会。

新发展阶段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新起点。事物的发展是有层次和规律的，社会主义社会建设也是如此。经过中国共产党人的接续奋斗，我们进入了新发展阶段。新发展阶段“就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一个阶段，同时是其中经过几十年积累、站到了新的起点上的一个阶段”[2]。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不发达的阶段，是较低层次的社会主义社会；新起点意味着我国社会主义社会在最初阶段的基础上向前跨进了，正向着社会主义社会更高一级的发展阶段前行。

新发展阶段是我国通往未来新社会的重要阶段。新的起点有新的目标，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是一个阶梯式递进、不断发展进步、日益接近质的飞跃的量的积累和发展变化的过程”[2]。新发展阶段是我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新起点，这个新起点担负着更崇高的使命和更艰巨的任务，是通往未来新社会的重要阶段。党的十九大明确我国事业发展战略安排，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4]22，在2050年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在新发展阶段我们要“坚持问题导向，更加精准地贯彻新发展理念”[2]，着力克服新发展阶段存在的一些重点疑点难点问题，深入实现广大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

《共产主义原理》对新发展阶段的现代启示

《原理》对新发展阶段具有重要启示。我们必须着眼于新发展阶段的客观实际，一以贯之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沿着共产主义的方向稳步前行。

践行中国共产党的初心和使命。中国共产党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武装的科学政党，党的最终目标永远是实现共产主义。实现共产主义不是一个一蹴而就的过程，必须在符合客观实际的基础上踏实前进、奋而有为。在新发展阶段中国共产党要践行初心和使命，切实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朝着共产主义的根本方向而奋斗。第一，党要坚持为人民谋幸福。人民是党的生命源泉和根本动力，党实现为人民谋幸福必须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着力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4]10。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不是终点而是新起点，在新发展阶段我们要切实推进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党要解决人民群众关心的就业、住房、医疗、教育等人民群众牵挂的重要民生问题，深化社会各方面体制改革，更好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原理》提到无产阶级应该实现儿童免费教育，如儿童“都由国家出钱在国家设施中受教育”[3]305，为此我们应该加大教育事业的普惠性建设，让教育成为全体人民的一项福利性事业，让教育成为整个社会前进的重要动力；再如改善住房建设，《原理》提及“拆毁一切不合卫生条件的、建筑得很坏的住宅和市区”[3]305，这对于我们在新发展阶段加强城乡建设具有重要启发，我们应该坚持新发展理念加强城乡住宅建设。第二，党要坚持为民族谋复兴。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是党百年不变的主题。首先，党的自身执政本领要强。中国共产党是实现民族复兴的最坚强领导力量，必须始终保证党自身的力量强大和领导科学。党要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全面贯彻新时代党的建设总要求，全面增强党的各项执政本领，确保党具备实现为民族谋复兴的底气和韧劲。其次，党要善于统筹国际国内大局。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具有世界理想的世界性大党，作为世界性大党要有世界大局视野和世界大党的应变能力。我们仍然要坚持马克思主义世界市场观和世界大局观，善于从全球视角分析和解决全球性问题。“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发展的外部环境日趋复杂”[5]，我们必须统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科学应对国内外各种各样的风险和挑战。习近平强调：“中国共产党将积极推动完善全球治理，为人类社会携手应对共同挑战作出新贡献。”[6]

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原理》指出无产阶级要建立政治统治进而逐步消灭私有制，共产主义革命发展进程与社会生产力发展水平息息相关。消灭私有制是共产主义革命的必然要求，发达的社会生产力是共产主义革命的必要条件。在新发展阶段我们要遵循共产主义革命的进程发展规律，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促进社会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在推动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同时不能忘却以公有制为主体的根本前提，大力发挥公有制经济的社会性力量，“这是保证我国各族人民共享发展成果的制度性保证”[7]。我们要大力深化收入分配改革，不断提高人民群众的收入水平，探索先富帮后富的体制机制，扎实推进共同富裕。新发展阶段我们必须保证社会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轨道。“之所以说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就是要坚持我们的制度优越性，有效防范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弊端。”[7]

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社会革命。《原理》认为共产主义革命不是一次完成的，是一个渐次式的过程。“所有这一切措施不能一下子都实行起来。”[3]306建立无产阶级专政只是共产主义革命的第一步，建成共产主义社会则是一个长期过程。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最初设想发达资本主义国家最先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这是符合社会发展基本规律的设想；然而历史的发展证明社会主义发展道路是多样的，落后的国家可以不经过资本主义发展阶段进入社会主义社会，这同样符合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落后国家可以跨越“卡夫丁峡谷”的基本设想。经过历代中国共产党人的奋斗，我们创立并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成功进入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和人民历经千辛万苦、付出巨大代价取得的根本成就。”[1]在新发展阶段中国共产党必须永葆革命底色，锻造强大斗争能力，切实推进伟大社会革命。第一，中国共产党要永葆革命精神，不断提高斗争本领。“敢于斗争、敢于胜利，是中国共产党不可战胜的强大精神力量。”[1]第二，我们要坚定不移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新发展阶段我们必须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推动社会主义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事业全面繁荣发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