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记初心学经典，副题，研读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

邹畅

（九江市濂溪区融媒体中心，江西 九江 332000）

中国共产党创始人之一、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毛泽东先生1942 年5 月2 日～23 日《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下简称讲话），针对延安和各抗日根据地文艺工作的实际状况，总结了“五四”以来革命文艺发展的基本历史经验，解决了一系列重大的理论和政策问题。不仅是一份重要的历史文献，而且对现阶段的文艺创作仍具有相当强烈的现实指导意义。

《讲话》指出了文艺为人民大众、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的方向。

《讲话》中首先关注并加以阐释的，是文艺“为群众”以及“如何为群众”的根本问题。毛泽东先生指出，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本来是马克思主义者、特别是列宁早已解决了的”。早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恩格斯就十分赞赏某些进步作家对“下层等级”的“生活、命运、欢乐和痛苦”的描写，称誉他们是“时代的旗帜”①。1905 年11 月发表的列宁重要著作《党的组织和党的出版物》，提出文学要为“千千万万劳动人民服务，为这些国家的精华、国家的力量、国家的未来服务”②。专业作家要“经常把工人和农民放在眼前”③，为他们创作真正伟大的艺术。但在“五四”以后的中国，文艺为什么人的问题在实践中却并未得到解决。1941 年前后延安文艺界暴露出的许多问题，正是“五四”以来这些弱点在新历史条件下的集中表现。

毛泽东先生明确说明了我们的文艺，第一是为工人，这是革命的领导阶级；第二是为农民，他们是最广大、最坚决的同盟军；第三是为八路军、新四军和其他人民武装队伍，这是革命战争的主力；第四是为城市小资产阶级劳动群众和知识分子，他们同样是同盟者，能够长期合作。这四种人，就是最广大的人民大众。其中又强调了“首先是为工农兵”服务。这正是无产阶级文艺区别于资产阶级的或小资产阶级文艺的重要标志。《讲话》中，这种思想像红线一样鲜明地贯穿在《引言》与《结论》的各个部分，构成了文艺办人民大众、为工农兵服务的完整明确纲领。

在当时历史条件下，广大工农兵、特别是农民，迫切要求文化上翻身，要求得到急需的容易接受的文化知识和文艺作品，去鼓舞革命热情和胜利信心。因此，普及的任务更迫切。但是，普及又需要指导，普及以后随着而来的就要求提高，而且还有“干部所需要的提高”，所以，在重视普及的同时，也不能忽视提高。由此，毛泽东先生提出了普及与提高的著名公式：“我们的提高，是在普及基础上的提高；我们的普及，是在提高指导下的普及。”“所谓普及，也就是向工农兵普及，所谓提高，也就是从工农兵提高。”“不是把工农兵提到封建阶级、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高度’去，而是沿着工农兵自己前进的方向去提高。”这些透辟、一针见血的论述，不仅对文艺工作，而且对其他许多工作，都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讲话》点明了文艺家是否熟悉工农群众，是发展无产阶级文艺创作的要点。

早期无产阶级曾主张作家可以用“体察”、“想象”来代替生活经验：“若写强盗生活，自己一定要去当强盗；写娼妓生活，自己一定要去当娼妓；……那岂不是笑话吗？（蒋光慈：《论新旧作家与革命文学》）。鲁迅在《上海文艺之一瞥》中曾批评了这种观点，但限于当时的环境条件，未能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抗日战争时期的延安，作家对工农兵群众“不熟、不懂，英雄无用武之地”的状况就与自身承担的任务形成了尖锐的矛盾，严重阻碍着无产阶级文艺的发展。因此，毛泽东先生号召：“中国的革命的文学家艺术家，有出息的文学家艺术家，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长期地无条件的全心全意地到工农兵群众中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到唯一的最广大最丰富的源泉中去，观察、体验、研究、分析一切人，一切阶级，一切群众，一切生动的生活形式和斗争形式，一切文学和艺术的原始材料，然后才有可能进入创作过程。”

文艺工作者通过“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既转变思想，又获取源泉。这就是毛泽东先生为发展中国的无产阶级文艺所指明的根本道路。他提出文艺家与工农兵结合，正是同时牵动革命文艺赖以产生的两方面条件的总纲，是解决文艺问题的总枢纽，一方面关联着文艺家思想感情的改造，一方面又关联着文艺创作源泉的获得。可以说，在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同时，深入实际斗争，与工农兵结合，这是毛泽东先生在当时条件下为无产阶级文学找到的一条根本生命线。有了这条生命线，文学就有了最丰富的源泉，才能“把口头上的马克思主义变成为实际生活里的马克思主义”，才有真正化为血肉的丰富充实的革命思想感情，产生出强烈的创作冲动，作家的无产阶级化也才有了保证。

《讲话》从思想感情和社会生活源泉两个方面，解决了发展无产阶级文艺创作的关键问题。

革命的文艺，是人民生活在革命作家头脑中的反映。无产阶级文艺的建立和发展，既有赖于“革命作家头脑”这个主观条件，也有赖于“人民生活”这个客观源泉。《讲话》中提出作家在学习马克思主义的同时，“深入工农兵群众、深入实际斗争”，正是解决这两个关键问题的根本途径。

毛泽东先生认为：“什么叫大众化？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他以自己的经验为例，具体说明了在与工农兵结合的过程中改变思想感情的必要性和可能性。这也正是无产阶级建设自己的文学时必然要面临的根本课题。列宁早在十月革命胜利后不久的1919 年，就在给高尔基的信中提出了文艺家必须到工农兵群众中去生活和观察的意见。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中国，无产阶级和各个革命阶级已在局部范围内有了自己的政权，这种新的历史条件下，列宁的意见得到了毛泽东先生进一步的发展，成为引导作家通过切实可行的途径走向无产阶级化的完整理论。

《讲话》全面阐述了文艺与政治的关系，澄清了文艺创作存在的某些糊涂观念。

中国的革命文艺，过去在文艺与政治的关系问题上，曾出现过两种错误倾向：一是所谓文艺创作是“下意识的过程”、“艺术和政论往往不是一元的”（托洛茨基1924 年5 月9 日在联共(布)中央召开的党的文艺政策讨论会上的发言，见《鲁迅译文集》第6 卷）。二是忽视文艺的特征，把文艺当成宣传某项政治措施，或图解某项具体政策。

毛泽东先生指出：“无产阶级的文学艺术是无产阶级整个革命事业的一部分，如同列宁所说，是整个革命机器中的‘齿轮和螺丝钉’。”因此，革命的文艺工作者应该把文艺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作为一种自觉的要求；为了防止把文艺与政治的关系庸俗化，毛泽东先生又指出：“我们所说的文艺服从于政治，这政治是指阶级的政治、群众的政治。”真正的无产阶级政治，总是代表人民的根本利益，并符合客观的生活真实；违背人民利益、违反生活真实的政治，绝不会是无产阶级的政治。革命的文艺家，既应高度的自觉服务于无产阶级政治，也应该有高度的勇气抵制和反对资产阶级政治。因此，应该把文艺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的问题和文艺必须真实地反映生活的问题联系起来，在重视生活真实的基础上求得文艺作品的政治性与真实性的统一。

为了防止把政治理解得过于狭隘、过于机械，《讲话》又特意说明文艺所应该服从的是“党在一定革命时期内所规定的革命任务”。这里说的“一定革命时期”，是指一个较长的历史时期；“所规定的革命任务”，是指这个历史时期革命斗争的总任务。文艺从属于政治，就是从属于整个历史阶段的革命需要，而不应该狭隘地理解为仅仅是配合当时当地的某项具体政策或某项具体工作任务。

政治和艺术的统一，并不只意味着政治内容找到相应的艺术形式去表现，还要求艺术家从生活中熔炼出能体现自己的政治倾向、美学理想的艺术内容。重要的问题在于如何依据艺术的特殊规律去探求生活，把政治内容真正融化、渗透、改铸为艺术内容。而且这个过程又必须十分自然，来不得半点强制和做作。正是在反对公式化概念化的角度上，毛泽东先生“要我们用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的观点去观察世界，观察社会，观察文学艺术，并不是要我们在文学艺术作品中写哲学讲义。”

《讲话》阐释了文艺批评的基本原则，着重论述了两个批准的问题。

列宁曾提出过“把文学批评也同党的工作，同领导全党的工作更紧密地联系起来”④。毛泽东先生进一步认为；文艺批评是“文艺界的主要斗争方法之一”，“应该发展”。“文艺批评有两个标准，一个是政治标准，一个是艺术标准。”在抗日战争时期，“按照政治标准来说，一切利于抗日和团结的，鼓励群众同心同德的，反对倒退、促成进步的东西，都是好的；而一切不利于抗日和团结的，鼓动群众离心离德，反对进步、拉着人们倒退的东西，便都是坏的。”“按着艺术标准来说，一切艺术性较高的，是好的，或较好的；艺术性较低的，则是坏的，或较坏的。”毛泽东先生科学地概括出这条规律：“任何阶级社会中的任何阶级，总是以政治标准放在第一位，以艺术标准放在第二位。”“无产阶级对于过去时代的文学艺术作品，也必须首先检查它们对待人民的态度如何，在历史上有无进步意义，而分别采取不同态度。”

政治和艺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表现在一个作品中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既不能割裂，又不能互相代替。坚持政治标准第一，绝不意味着可以轻视艺术标准。把“政治标准第一”当作“政治标准唯一”，是一种很大的误解。从事文艺批评，应该兼顾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成就，把艺术标准放在重要的位置上。毛泽东先生指出：“我们的要求是政治和艺术的统一，内容和形式的统一，革命的政治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这就不仅对文艺创作提出了要求，而且也为文艺批评指出了着眼点和归宿点。

《讲话》还总结了革命文艺运动的实践经验，从理论原则上正确阐明了文艺创作界的统一战线政策。

文艺界的统一战线首先必须有一个共同的政治基础。“今天中国政治的第一个根本问题是抗日，因此党的文艺工作者首先应该在抗日这一点上和党外的一切文学家艺术家团结起来。”这个团结自然是最广泛的。但是，仅仅抗日，还没有包括政治问题的全部。随着抗日而来的，广大人民迫切希望扩大民主，这又要求文艺界“应该在民主这一点上团结起来。”“还应该在文艺界的特殊问题——艺术方法艺术作风上团结起来。”在这样一个以革命力量为核心的多层次的统一战线中，这一层范围内有团结，另一层范围内又会有批评或斗争。这就是毛泽东先生所制定的文艺界统一战线既服从政治、又区分若干层次；既坚持团结、又不放弃斗争的基本政策原则。

毛泽东先生指出：“在团结抗日的大原则下，我们应该容许包含各种各色政治态度的文艺作品存在。但是我们的批评又是坚持原则立场的，对于一切包含反民族、反科学、反大众和反共观点的文艺作品，必须给以严格的批判和驳斥。”又说：“在一个统一战线里面，只有团结而无斗争，或者只有斗争而无团结……，都是错误的政策。政治上如此，艺术上也是如此。”

综上所述，《讲话》提出并切实解决的问题，对中国无产阶级文艺运动和创作，具有伟大的历史和现实意义。它为我国革命文艺运动的发展指出了明确的方向，开辟了广阔的道路。不仅是我党思想和理论建设的光辉文献，同时也是无产阶级文艺运动以来最重要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