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银洋
(河南师范大学,河南 新乡 453000)
在进行中国画的创作过程当中,对于人物和背景关系的正确处理,以及对人物与背景的完美融合,是一个创作者创作能力的关键体现。而在中国古代,人们对于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关系极其重视,因而诞生出许多体现出中国人价值观和世界观的人物画。在中国画的表现当中,人物与自然物经常同时出现,表达出生动和谐的自然关系。具体到创作过程当中,不少画家尝试将自身活动同自然环境相结合,进而达到实现自然环境与人类活动自然交融,逐步达到人物背景完美结合的境界。
中国画作品中的“意”指情意,是对作者思想情感的表达。而中国文化当中的内敛属性使得画家常常借助对情景的刻画来表达自身的思想情感。“境”指人意识中的景象。这种景象并不是现实当中的自然风景,而是通过“意”表达出来的一种交融与升华,是画家眼中对于思想情感的表达。这种情与景的相互交融会使观赏者在进行欣赏的同时触景生情,进而由此产生联想,触摸到画家用情感制造出来的全新世界[1]。
在传统作品当中,经常会使用背景、溪流、路径或者云彩等背景当做人物的陪衬,用来对人物的行踪进行突出表现,同时,画家还会对景物的局部细节和曲折变化进行细致刻画,使观赏者通过联想进入画家制造出来的虚幻世界,得到情感上的升华。
在画面中对背景进行细腻的刻画,有助于丰富故事情节,塑造完整、立体的人物形象。同时还能够再画面中完成不同空间场景的转换,进而达到串联整个故事内容的目的。中国画画家在进行画面创作时,通常会利用哲学观念中整体观照的概念,将散点透视的方式构造画面与任务的背景关系,按照人的视觉特点对主要任务进行反复强调,再通过背景道具,将不在同一时间和空间发生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完成在同一画面中发生连续场景的目的[2]。
事实上,这种画面的展现必须按照心理逻辑的架构来进行,其明暗关系,色彩对比以及虚实结构都必须围绕于此,进而完成整个叙事的整体构造。要想表现出连续的剧情,就必须借助一些道具来进行。以《韩熙载夜宴图》为例,和顾闳中原版不同的是,明代唐寅的临本中包含了大量的明朝家具作为装饰,刻画细腻考究,在体现了明朝人对于家具及试下山水审美的同时,也使得整个场景更加生活化,无论是画面、情节还是切换故事内容都不同程度上做出了改变,人物更加鲜活。因此,作品要想具有情节性和空间感,更好的表达人物的内在品质,就要对背景加以细腻的刻画,并配以适当的道具。
中国画作品当中背景的表现对氛围的营造影响很大。在进行作品创作时,画家可以通过描绘背景人物性格的过程,加深对画面情绪的表达,也可以通过对画面背景中线条、笔墨以及颜色的变化等,表达中心主题思想。简而言之,背景的表现就是人与环境感情色彩进行的统一[3]。
事实上,自然环境对于人们的影响很大。通过一定环境氛围的烘托和营造,观赏者能够从中受到感触进而产生联想。而任务所处的环境与心情不同,其感悟和情绪自然也不尽相同。画作当中特定的背景能够对人物精神气质与整体氛围进行衬托,达成突出主题内容,为画面增添效果的目的。
由于收到传统文化的影响,中国画作品对于画面意境和书法线条的表现十分重视,在画面当中呈现出留白、落款和盖章等独特形式。在平衡画面构成关系时,除了通过使用家具、数目等背景道具之外,还可以通过落款、盖章等形式改变视觉重心,进而达到平衡画面格局的目的。
纵观传统人物画的发展历史不难发现,传统人物画根据其背景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有景与留白两种,是在中国传统哲学思想的深度影响下,建立在艺术想象基础之上的一种再创作。这种创作是对现实物象的改造和变化,使画面更富于想象,进而达到无中生有的艺术效果,是对中国画独有的艺术境界的展示。但现代人物画是中西文化进行融合的产物,表达上受到西方“机械的静观”影响较深,更侧重于对事物的体积质感以及透视角度的表现,这种表达方式强调的是客观存在的现场感,反而将人的主观想法进行了极大地削弱。因此,现代人物画在画面上追求饱满感和突出感,强调层次感和纷繁复杂的审美感。
古人在进行画面塑造时,大多是通过将内心感受外化的表现手法,进行画面景物进行主观臆造。因而,在进行创作时,创作者对于客观的景象并不能很好的体现出来,仅是对内心感悟的表达和反应。而在现代社会当中,创作者更加倾向于彰显自身的个性,在对人物画进行表现时也更加倾向于体现画家的自我存在感,强调印象和感性认知,不在意物象与实际客观的差别强调个性化和符号化。
中国传统作品受到中国传统哲学、宗教以及地域环境等影响较深,具有独特的民族风格和文化特点,在描画上更加注重对客观对象与空间背景、时间背景关系,注重主观意向的表达,突出画面意境,和西方的绘画形式决然不同,是中国画家精神内涵与传统文化的结晶。
中国画通常都是经过画家主管改造后,对现实生活和情感客观存在的反映,具有极其强烈的主观意识,与作画之人气质相符。以周思聪的两幅人物画为例,同样是对少数民族女性的勤劳能干的形象进行描绘,但当背景发生变化之时,其画面意境也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前者在背景刻画上对朦胧的树林和倒影,以及凋零枯燥的树叶进行了刻画,表达出秋叶的沧桑和落寞,而后者则通过一轮满月勾画出了少数民族女性戴月而归的画面意境。通过查阅资料得知,前者周思聪的晚年作品,这一时期她饱受病痛的折磨,身体和心理的折磨对她的作品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该作品实际上是她内心精神的写照。
在对作品进行创作和欣赏时,无论是创作者还是欣赏者,都需要摆脱对外在客观物象的束缚,达到对主观情感的最大释放。一味的注重事物本身,会被外形所牵制,削弱个人情感的表达以及作品情感的体会。
中华民族注重对于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追求。因此,在进行作品创作时,创作者也不可避免的将对生命的歌颂、对自然的热爱作为作品创作的真谛。在中国人物画的创作当中,创作者对于人物的刻画表面上大致相当,但仔细端凝却有各有不同。对于生命真实自然的完美再现是判断创作者人物画是否优秀的标准之一。在进行人物画激发的学习时,需要注意力求神似而非形似,先体会其神蕴,再进行临摹和揣摩,遵循法则但不守旧。
现代人物画应当专项对现代生活以及现代人群的关注,适当脱离对陈旧笔墨形式的复述和临摹。随着时代的不断变化,人物绘画也应当不断地进行创新和改变,推动人物画更加长远的发展。画家应当将这些变化和当代人们的心理作为更深层次的追寻目标,摆脱对古人模仿的迷恋和依赖。画家可以从笔墨开始入手。笔墨作为中国绘画元素中极为重要的一种,其表达也应当与时代精神相吻合。在进行创新的同时,画家也应当将自身真是的情感表达融入于其中,通过自己的方式进行创作和刻画,产生不是传统内涵的作品。
总而言之,中国传统人物画受到中国传统哲学、宗教以及地域环境和文化等影响,表现出浓厚的独特民族风格。这种独特的民族风格具体表现在对客观对象和背景关系的处理上,既巧妙地解决了空间与时间上的关系,又加入了画家的主观意识,烘托了作品的深远意境。在现代社会文化的影响下,如何对人物画的现代意义、民族文化精神以及时代感进行表现和步调,进而建立起独特的民族文化个性,是所有创作者需要进行深入思考的问题。现代人物画创作在经受着西方与东方、现代与传统的巨大冲击的同时,也给现代人物画的创作提供了多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