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华战争时期日本新闻媒体情报活动初探

2021-11-27 14:38
军事历史 2021年1期
关键词:情报日本

传媒作为“软实力”被纳入国家战略总体筹划,已成为情报战、宣传战、舆论战、心理战的“软打击”利器。日本作为世界上新闻事业最发达的国家之一,其新闻媒体一直是民间情报力量的主力军,与情报工作有着天然的联系。侵华战争时期,在日本军国主义体制压力之下,新闻媒体成为日本民间情报机构的急先锋,扮演了重要角色。它们凭借自己在华多年经营的关系网刺探、搜集情报,不时向日本最高决策层递交中国局势分析报告,还进行各种宣传、鼓动甚至欺骗,对日本不择手段侵略中国起了重要作用。本文拟从情报学角度,系统梳理侵华战争时期日本媒体开展的各种情报活动,分析其活动特点以及在战争中的作用,以期从另一个侧面了解日本侵华战争史,揭示日本利用媒体实现其扩张的企图。

一、日本媒体开展情报活动的主要做法

日本媒体的情报活动作为日本民间情报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战争时期发挥了重要作用。其主要做法包括搜集情报信息、实施欺骗性宣传和反情报措施。

(一)搜集情报信息。侵华战争时期,日本新闻媒体利用其独有的便利条件,广泛搜集涉华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领域信息,成为政府的重要情报来源。

1.新闻记者接受政府“委托”从事谍报活动。政府“委托”新闻记者从事情报搜集活动是记者以另外一种秘密身份展开的活动,而不仅仅是记者的媒体活动。其实质是,要求情报人员借助记者这个职业融入当地社会,自然成为当地新闻媒体领域的一分子,秘密展开情报活动和政治宣传,不会显得突兀,且极具隐蔽性。这种人力情报手段一方面有利于构建一个密切交流、互相影响的谍报网络,另一方面也有利于记者与政府、军方的沟通,情报信息可直接传到当局高层,供决策者使用,使得情报工作更加高效。

记者这个职业天然具有能够接触社会上各式各样人的特点。记者之间普通的沟通和谈话就能获取有用的情报,以此身份作掩护更会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朝日新闻》和《每日新闻》的记者都曾接受过“委托”从事情报活动。例如,日本著名记者末次正太郎起初担任《女学杂志》的撰稿人,发表的文章多涉及文学和哲学问题。他在甲午战争后赴台湾任职,事业失败后,无奈返乡,于1913年被推荐进入《福冈日日新闻》社担任驻北京特派记者,开始了他的新闻记者工作。1917年末次加入了大和俱乐部,得以接触日本当局高层,被日本外务省重用,自此接受了外务省的“嘱托”,渐渐地开始关注中国军队的情报信息。1930年12月16日,末次印刷了题为《注目すべき滿洲に於ける日本の地位》(《值得重视的满洲之于日本之地位》)的小册子,其力图采取强硬手段扩大日本在满蒙地区利益的军国主义色彩跃然纸上。此事让末次与外务省撇清了关系,转而投靠了军方。退休后的末次于1937年8月21日受聘伪北平市政府顾问,与特务机关勾结成为了真正意义上搜集中国情报的间谍人员,实行其侵华的军国主义企图。此外,日文日刊《上海日日新闻》的记者米村莫辅、石川源治均接受日本政府的“委托”从事情报搜集工作。《朝日新闻》记者神尾茂也被日本政府秘密派遣到上海特务机关从事情报工作。

2.以报社、通讯社为依托搜集情报。侵华战争时期,日本善于依托报社或者通讯社展开情报搜集,由日本海军军令部主导的《全闽新日报》就是扮演情报机构的典型。该报社由日本人直接控制,总计39人,核心部门负责人都由日本人担任,其下设六个部门中的五个都有中国人,唯独“调查部”没有,可见“调查部”工作的机密性。①《(昭和十九年版)厦门职员录》,藏于厦门市档案馆。日军操纵下的汪伪媒体作为日本侵略中国的傀儡工具,为日方源源不断地提供情报。如上海沦陷期间《申报》被日本海军控制,沦为汉奸媒体,陈斌龢出任该报社长,为日方提供情报,服务对象是日本驻上海总领事馆特别调查班负责人岩井英一。②曾龙:《我的父亲袁殊》,南宁:接力出版社,1994年,第195页。主持《晶报》的文化汉奸钱华担任上海的日本新闻检查所中国顾问,实际工作是为日方搜集军政情报,1939年被国民党军统狙杀。③《日本新闻检查所顾问钱华被狙毙命》转引自钱晓文:《抗战时期媒体情报功能的特征、影响及成因(上)》,《青年记者》2016年11月下。日本联合通讯社上海支局局长松本重治依靠金钱收买的手段获得了“福建事变”的情报。

(二)实施欺骗性宣传。侵华战争时期,实施“谋略”行动是日本情报机构的一项重要职能,包括开展心理战、扶植傀儡政权、经济战、准军事行动等,相当于今天所说的隐蔽行动。在上述行动中,日本媒体也发挥了巨大作用,其宣传手段不仅有无线电广播,还包括纸质媒体、电影等媒介,主要是通过各式各样的欺骗性宣传,影响占领区民众的思想和意志,使其接受侵略者的统治,甚至为日本当局服务。

美国战略情报局长威廉·杜诺万认为:“向一个国家的士气和精神防务发动心理攻势,是现代战争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无线电广播是发动这种精神攻势的最重要的武器。”④[美]托马斯·特罗伊:《历史的回顾: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由来和发展》,狄奋、李航译,北京:群众出版社,1987年,第91页。日本参谋本部管理的陆军中野学校专门开设课程培养学生的心理战意识,毕业的学生成为了日本间谍骨干。“黑色宣传”作为心理战的重要部分,通过可利用的媒体散布情报或假情报,此种媒体隐藏较深,看似独立,实质上被政府控制,实现其对外利益。1941年2月1日,“东亚联盟中国总会”通过报刊、电台、电影等传播假信息,在一定程度上助力了日本对我沦陷区的占领统治。日本不仅仅对华进行欺骗性宣传心理战,在二战时期对美国也运用此手段。针对西方殖民者对殖民地人民的压迫,日本通过广播电台传播虚假消息(“东京玫瑰”⑤“东京玫瑰”是二战时美军对东京广播电台的女播音员的戏称。当时日军企图以广播告诉美军士兵,他们已经战败,而娇妻在家里红杏出墙。通过发动心理战的宣传攻势,日本企图勾起美军的乡愁和引起他们对上司的怨恨,进一步瓦解美军士气。),号召被蒙蔽的菲律宾和缅甸人民为日军搜集情报,达到谋求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目的。

于奉天(今沈阳)创办《盛京时报》的中岛真雄被誉为东北三省的“报业领袖”。该报被日本政府控制,把侵华政策作为其舆论宣传的方向,成为日本侵华最忠实的“代言人”。七七事变前,日伪当局成立的伪《新民社》和伪中华通讯社的社长都是由日本人担任,两家所报道的新闻和发表的言论都是替日伪政府进行宣传鼓动的工具。日本人在哈尔滨创办的《大北新报》在殖民期间重点宣传报道哈尔滨地区发展交通运输事业、水利水运事业、城市公共基础设施、市内绿化工程、供水排水工程等建设“蓝图”,力图通过向中国东北人民宣传该地区经济高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的假象,骗取民众对伪满洲国殖民统治的大力推崇,实质是为了利用东北人民廉价劳动力掠夺东北资源,并以此打击东北地区爱国抗日武装,进一步获得民心,巩固其殖民地位。此外,日本在侵华战争时期,为了扭转在国际上孤立无援的不利局势,通过文化艺术宣传诸如展现东北民众美好生活的摄影作品、印有东北民众开展城市各项建设活动图片的杂志和明信片的发行等,增加日本侵略者对民众的亲和力和欺骗性,利用摄影作品柔性美感的展现来缓解国际舆论的强大压力。其中,较为著名的摄影出版物有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出版的《满洲概观》、日本株式会社经济调查会出版的《满洲治水方策》、满洲日日新闻社出版的《满洲土产写真贴》等。这些摄影出版物无非就是想利用宣传所谓的“王道乐土”,美化其侵略行径,奴役民众心灵,掩盖其滔天罪行。

(三)实施反情报措施。“反情报是为防范外国情报机构、恐怖组织、犯罪集团进行的情报活动、颠覆活动、破坏活动、暗杀行动而搜集的信息和遂行的行动。”①高金虎:《军事情报学》,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74页。反情报可谓是特殊的情报战。日本媒体为了防范外国情报机构对其实施情报活动,特实施反情报措施,其主要有欺骗与拒止。

1.欺骗手段。美国学者约瑟夫·卡德尔在《欺骗入门》中指出:“战略欺骗是指隐藏你的基本目标、意图和战略、能力的欺骗。”②Joseph W.Caddell.Deception 101—Primer On Deception.Washington: Strategic Studies Institute,2004,p.17.“散布假情报是战略欺骗的一个重要手段,即充当情报机构的媒体通过各种宣传手段如报纸、广播、印制假文件、假作战计划、传单等方式散布假信息,达到混淆敌人视听、隐藏自己战略企图的目的。”③刘宗和、高金虎主编:《第二次世界大战情报史》,北京:解放军出版社,2009年,第381页。依据明治宪法,日本是一个具有新闻言论自由的国家,其媒体宣传表现出极高的自由性。但到了侵华战争时期,新闻媒体却成了政府和军部鼓吹战争,制造假新闻或控制言论实行战略欺骗的工具,充当了军国主义的传声筒,新闻言论自由被扼杀,有关战争的报道被随意捏造,在与事实相距甚远的欺骗中实现其侵略扩张企图。1935年《庸报》被日本驻津特务机关暗中收买,1937年改组为“日本北支派遣军机关报”,但报头仍谎称为中国人自办的报纸。1941年12月15日,日军命令被查封的上海《新闻报》和《申报》仍以美国的名义出版发行,而实际上由日军报道部长秋山邦雄控制。这是日本特务机关为掩人耳目、暗中收买报纸的实例。其操控新闻报道混淆视听,达到实施欺骗的目的,最终沦为日本侵略者的喉舌。二战中,日本当局决定偷袭珍珠港之前,媒体采用战略欺骗手段成功骗过了美国。以《日本日报》和《朝日新闻》为代表利用新闻报道大肆宣扬来自苏联的威胁,并对外宣称日本的北上战略,在宣传中暗示日美不会发生战争,进而成功欺骗美军,获得偷袭的成功。

2.拒止手段。管控新闻媒体并建立审查制度,防止敌人通过媒体等公开途径获取情报成为重要的拒止手段。报刊、广播、电视等媒体接受日本政府的新闻审查,以防敌情报机关对公开报道的新闻进行获取、分析,从而导致作战计划泄露。日本于1940年12月6日成立专门机构审查媒体工作,改“内阁情报部”为“内阁情报局”。此前,对报纸、杂志、通信、广播等媒体的审查,通常是以指导名义进行,无实质性审查,但新成立的内阁情报局则明确规定对大众媒体实行统辖,对报纸、广播、电影、留声机唱片、戏剧、曲艺等出版物进行有效指导和管理。至此,政府对媒体的管控和审查真正建立起来。如“卢沟桥事变”发生后,根据陆军省、海军省及外务省的命令,“关于军机军情的报道和‘可能影响外交的事项’,均受到限制或禁止”。1941年,根据“国家总动员法”第20条,“新闻纸等刊载限制令提及,凡是官方指定的军事机密,一律禁止刊载,对于可能影响财经政策的事项,总理大臣有权禁止发表”。

二、日本媒体从事情报活动的特点

日本媒体通过搜集情报、欺骗性宣传和反情报等做法展开情报工作,在此工作中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一)新闻宣传与情报工作融为一体。“一个情报在发布方看来是一个报道,而从受众方看来就是情报。情报和报道互为表里,但是对于接受方来说它有什么意义才是构成情报内容重要的要素。”④横沟光晖:《国家と情報宣伝》,1938年2月,亚洲历史资料中心公开日本防卫省档案,档案号:C14010448900,日本防卫省战史研究室藏。日本国内受军国主义影响的法西斯化是新闻宣传和情报活动融为一体的主要原因。媒体作为政府最灵敏的耳目和喉舌,以情报工作的方式进行情报收集和处理活动,那么记者便具有了情报人员的身份。

“澳大利亚人艾伦·雷蒙德在日军控制的华美电台工作,不仅为日本人向澳大利亚广播,还在报社撰写反英文章,除了播音和记者工作外,雷蒙德还以正式员工的身份领取上海日本海军情报部的工资。”①US CIC interrogation of Ikushima Kichizo,Sugamo Prison,20 March 1946,FOIA/USAISC.接受日本外务省津贴的《上海泰晤士报》的记者苑拉蒙夫兼任日本侦察机关工作。②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五辑第一编(文化)】》,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1年,第146页。1919年4月14日,外务省政务局制订了《关于新闻政策的新计划案》(新聞政策ニ関スル新計画案),其中第四章“通讯社”中明确规定:日本在华各地通讯网“根据情况同时可作为在外公馆的情报机关”③《新聞政策ニ関スル新計画案》,1919年4月14日,亚洲历史资料中心公开日本外务省档案B03040600400,日本外务省外交史料馆藏。。根据这一文件,东方通信社自然而然地成了情报机关。1940年12月6日,日本当局设立了内阁情报局。除报纸外,情报局还拥有对录音、电影、戏剧以及广播的指导与控制权。具体包括“内务省图书课对录音产品的查禁以及警务课对电影、戏剧及演出的相关权力;递信省电务局无线课查禁广播内容的相关事务以及对日本放送协会(NHK)进行监督的相关事务”④《内閣情報局設置関係書類》,1940年9月6日,亚洲历史资料中心公开日本国立公文书馆档案A03024734600,日本国立公文书馆藏。。以上可以看出,内阁情报局基本整合了所有情报及宣传机构的职能,可谓情报工作与新闻宣传连为一体,同时也标志着“情宣合流”的体制建立。

(二)“战时体制”掌控日本媒体话语权。“战时体制”是统治阶级为应对战争而制定的一种临时性过渡体制,目的是强化包括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所有领域对战争的服务功能,它具有广泛性和强制性。⑤孙继强:《侵华战争时期的日本报界研究(1931-1945)》,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14年,第119页。1934年10月,陆军省制定的《综合国策大纲》中详细说明“媒体成为国防力量的一部分”。陆军省新闻班将此大纲以“国防本义及其强化之提倡”为题公开出版发行,强调媒体宣传是国防的重要力量,要尽快组建宣传战等中枢指挥机构。这成为日本对媒体话语权控制的政策基础。

政府和军部对媒体控制的逐步强化反映在媒体管理机构的渐次升级上。为了达成国家战略意志,日本对媒体机构进行了改革和重组。1919年陆军省在大臣官房设情报科,1920年改称新闻班⑥当时陆军新闻班的负责人依次是秦真次、樱井忠温、冈村宁次等人,参见[日]平栉孝:《大本营报道部》,东京:图书出版社,1980年,第14~15页。。1936年列入官制以“统一确立、实施宣传方针,统一发布政府权威者的声明和谈话、操纵在京外国使臣和联络报道机关,以及承制散发对英法等西方国家的宣传小册子”⑦[日]荻野富士夫编:《情报局关系极秘资料第8卷》编辑复刻版,东京:不二出版,2003年,第18页。的内阁情报委员会承担以国策遂行为基础的情报联络调整、内外宣传报道的联络调整等职能。1937年,内务省为了控制全国各家报纸,特设立内阁情报部,通过庶务班、调查班、整理班、编辑班对全国分散报纸进行整合,组织开展国民精神总动员运动,举国统一掌管情报宣传政策。为了对宣传实行有力的一元化控制,1940年内阁和军队合并情报部门为“内阁情报局”,对除报纸外,还包括广播、刊物、通讯社等一切宣传载体实施直接控制。内阁情报局提出计划,“决定要将‘全国电影协会’、‘全国出版业协会’等文化机构组织起来,实施彻底的文化统制”。⑧[日]内川芳美:《传媒法政策史研究》,东京:有斐阁,1989年,第179页。次年,成立的“日本新闻联盟”为战时新闻自治团体的代表,以“新闻自治”的名义对新闻媒体实施间接控制。直至1945年6月,日本军部大本营控制下的海军报道部和陆军报道部大包大揽了全国的新闻宣传,通过记者俱乐部统管全国传媒力量,完全掌控了媒体话语权。

三、日媒情报活动在战争中的作用

“媒体是一把双刃剑——既能够引导,也能够误导;既能够整合社会舆论、趋向和谐统一,也能够推波助澜、引起社会动荡。”①安平:《近代日本报界的政治动员(1868-1945)》,博士学位论文,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2013年12月。日本媒体对中国的关注可谓是面面俱到,其情报活动在战争中起到了关键作用。

(一)为日本判断局势提供参考依据。日本媒体以记者或者报社为掩护从事人力情报搜集工作,其搜集的资料汇编成册,形成了日本现存档案中的“各种情报资料”簿册和记者末次正太郎从事情报活动汇编成的《末次研究资料》等。这些资料为日本准确掌握中国局势提供依据。媒体将获得的情报提供给决策层,供日本当局决策使用。除此之外,日本媒体还展开舆情调查,将舆情调查后形成的报告发放至参谋本部,以便及时掌握中国的舆情动态,准确把握中国局势,真正了解中国。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这样能够让日本在侵略战争中争取主动,实现其军国主义野心。

(二)帮助政府操控舆论赢得民心。一是赢得日本国内民众支持战争。日本媒体机构派出随军记者报道战争,并向国内发回侮蔑性的新闻报道,宣传并塑造中国人“排日”的扭曲形象,煽动和影响日本国内民众的主流反华观,使民众对中国的态度从“钦慕”到“藐视”,从而为日本军国主义制定对华政策提供了社会基础。日本媒体的歪曲报道误导了日本国内民众,加深了国民的反华情绪,并助长了民众对战争的渴望,彻底沦为战争的帮凶。诸如各报社派出记者赶赴前线采访,回国后举行报告演讲会;《朝日新闻》和《每日新闻》两大报社热衷于拍摄纪录片,并在京都、大阪、神户、名古屋等举行电影放映会,激起了观众的战争情绪;《每日新闻》与《朝日新闻》报社的东亚问题调查会通过从高层官员处获得情报公开报道,影响民众并使其追随当局。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报社已经超越了新闻媒体藩篱,成为对整个日本产生影响的国家宣传机构。二是奴役中国民众实施殖民统治。日本媒体对中国东北实施殖民宣传,奴役中国民众,并积极配合日伪政府向民众灌输“满洲国”的国家观念及“五族协和”的民族观念,在精神上割裂东北民众与中国的情感纽带,让东北民众最终承认“满洲国”才是自己的国家,彻底臣服于日本侵略者的殖民统治。日本媒体还通过新闻宣传描绘抗日军民在战争中的悲惨结局,妄图以宗教宣传麻痹人心,完全将中国东北民众奴役成伪满洲国的“忠顺良民”,达成文化趋同和同化的目的。

(三)振奋士气,为侵略战争推波助澜。日本媒体从战前的爱国主义宣传,到战时狂热煽动国民为国而战的战争动员,再到最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豪言壮语对侵略战争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再者,日本媒体通过对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中途岛海战、“台湾海空战”等战役的捏造、虚假报道或者完全不报道来掩盖失败,从根本上颠覆了新闻报道的真实性和自由权,实则为了振奋日本“皇军”士气,让日本走向军国主义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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