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舸珺 刘亚琴
(兰州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甘肃 兰州 730000)
起步于20世纪80年代末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是一门新兴学科。它的研究对象是世界各国的思想政治教育,主要方法是比较法,旨在研究与发现当代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规律,理清世界各国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基本因素及相互联系,探索思想政治教育发展趋势。目前,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虽已形成其相对独特的范畴和模式,但在话语建构上还未形成一定科学体系;因此,本文旨在通过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研究,梳理目前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存在的矛盾和问题,推动话语体系的科学构建,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贡献绵薄之力。
学术界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概念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目前较为清晰明确界定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学者是韩丽颖。她对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定义是从文化的角度来概括的。仅从某一角度来下定义相对比较浅薄。综合来看,参考邱仁福学者对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定义,并结合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内容特征,本文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定义为:在特定的话语语境里,世界各国的思想政治教育在主流意识形态的指导下,尊重一定的教育规律和语言规律,用来交流、传播、说服、灌输,用来论述、阐释、评价、构建彼此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和主体间价值观念、行为特征的言语符号系统。[1]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体系,是多种话语要素的有机组合,分析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组成要素,可以有效促进其话语体系的完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主要由以下几个方面构成: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间性、话语内容、话语语境和话语形成。
1.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间性
话语间性是话语体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它是指同一话语主体之间的交往关系和不同话语之间的相互关系。例如,我国古代与现代的思想政治教育之间的传承与创新关系,中国和美国、日本、法国、新加坡等其他国家的思想政治教育的联系和区别,都是话语间性的体现。话语间性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中,一方面可以厘清我国思想政治教育与其他主体的关系(古今、国内外、思想政治教育内外等),转变发展理念和模式,促进各方面的交流;另一方面可以梳理存在的一些交流不平等、不合理的问题,从而形成一个主体交流平等的局面。
2.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内容
话语内容决定了比较思政话语的发展方向,体现了比较思政话语的学科特性和借鉴经验。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话语内容包括具有意识形态性质的政治话语、用来传播和灌输的宣传话语、借助辩论或讨论等方式让别人接受的认同话语及能够促进交流的教育、心理学、哲学话语等,其中形成了以政治为主其他为辅的话语内容。
3.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语境
话语语境贯穿于整个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过程,关系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传播和交流的实际效果。正如弗雷格所说:“不能孤立地解释一个词的意谓,而必须在一个句子联系中解释它。”[2]对一个词语的理解尚且需要放到具体的语境中,话语的表达形式就更要语境制约了。
4.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形式
话语形式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文本形式即理论,一种是实践形式:文本话语形式包括比较思想政治教育教材、学科体系及形成的一切理论,而实践话语形式就包括宏观的实践(例如不同国家之间的思想政治教育比较)和微观的实践(就某一个角度进行的思想政治教育比较)。但总的来说,文本话语与实践话语是话语的不同表现形式,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不可分割开来。
在全球化进程中,我国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权遭到前所未有的消解,其根源就在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的滞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念还停留在学科发展之初的概念定义阶段,并没有根据学科发展进行更新和改革;因此,无法解释当前显示重大理论问题和实践问题。话语理念的滞后,一方面导致话语建设还停留在借鉴经验、学习经验的阶段,出现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实现跨越式发展要求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滞后之间的矛盾,严重影响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跨越式发展;另一方面,面对国外各种社会思潮蜂拥而至,对我国意识形态话语造成冲击和挑战的现状,传统的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解释容量也难以适应现代社会多样性思潮的话语表达。一个话语不管是通过什么形式表达出来,都是想达到一定目的。[3]而解释力匮乏,也就意味着我国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说服力不够,难以让西方国家理解中国特色的话语体系。因此,话语如果理念滞后,“以言取效”难以实现,也就会逐渐降低甚至失去话语的权威性和信任度。
关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领域的话语研究是个十分薄弱的环节,目前还未发现相关专著。出现这样的状况可能是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1988年6月,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在广州召开的思想政治教育专业会议上第一次以“比较思想政治教育”的名称正式出现,发展至今只不过短短三十几年的时间,包括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论在内的许多理论仍然有待研究;另一方面,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发展的过程中,学术界对话语建设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更很少从理论的高度来推进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建设。学术界自学科设置以来,诸如有苏崇德、樊富珉、朱永康、苏振芳等学者有与“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思想政治教育比较研究话语”相关的论文成果,但却没有系统研究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论的专著。因此,在一定意义上,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成果还是相对空白。
在全球化背景下,各种价值观的碰撞、冲突更加激烈,人们不再习惯于一种声音,“嘈杂”成了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个特征。[4]同时随着网络全球化的发展,西方各种社会思潮此起彼伏,不断对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发起进攻和挑战,甚至在政治理论上否认社会主义,在战略和策略方面主张全球资本主义化。西方资本主义,一方面利用其在全球化进程中有利的主导地位,占据大量的国际话语传播资源,制造一种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差距过大的假象;另一方面西方国家不断地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社会主义理论进行攻击和诋毁,在鼓吹“共产主义失败论”“马克思主义终结论”等言论的同时,还披着“普世价值”和“人权高于主权”等政治理论的光鲜外衣,大肆攻击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和共产党。在其理论渗透和话语瓦解下,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视野逐渐缩小,也就限制了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构建的进步。
正如马克思所说:“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5]总结历史经验,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内部的混乱及西方意识形态的攻击和入侵,它们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到发展后期逐渐丧失社会主义意识形态本质,这是一个深刻而惨痛的教训。为了加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坚持主流意识形态。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理论的核心地位,重点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及国家大力提倡的“四史”教育,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设提供良好的理论基础。“如果动摇和取消马克思主义,全党和全国人民就会失去最根本的思想准则。如果在意识形态领域不能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东一个主义、西一个主义,在指导思想上搞多元化,搞得五花八门,最终必然由思想混乱导致社会政治动荡。”[6]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是我们国家传播意识形态的重要工具和主要载体,为提升国家主流意识形态的威信奠定了强大力量;因此,建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必须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弘扬主流意识形态。要正确处理主流意识与非主流意识的关系,加强学习多元的话语资源学习。不能一味地排斥,要在学习和反思中加强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社会思潮越多元化发展,意识形态领域越波谲云涌,就越是要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越是要坚持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但是,坚持主流意识形态,并不是说要屏蔽甚至剔除非意识形态的内容,要正确处理主流意识形态和非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既要坚持主流意识,又要借鉴非意识形态中的优质资源,发展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道路。
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的理念创新是指对现有概念使用的改造和创新。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之初的概念是基于当时的发展对象、发展状况来定义的,随着学科的进步与发展,传统的概念就无法来指称当前的对象和状况,会出现解释力匮乏或概括力不足的状况,导致无法应对当前比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发展,对这些概念在不完全摒弃的情况下,重新定义、不断加深其解释内涵、延长概念的解释链条,显得十分迫切。
消解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霸权,应建立平等的对话机制,让对话成为沟通交流、解决问题、促进和谐的有效机制。受传统教育模式的影响,教育者作为教育主体,当之无愧、自然而然地成为权威。而作为客体的受教育者,只有服从、接受的权利,导致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的对话地位不平等甚至受教育者毫无地位可言。为消解教育者霸权,就要创新消解话语霸权的机制,教育者和受教育者之间平等对话、相互尊重,教育者起到话语引领,而受教育者积极参与,提高争取话语的意识和使用话语权的水平。我们要主动解释和宣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旗帜鲜明地表明我们的立场和观点,抢占当代世界理论研究和思想文化的制高点,提升我国的文化软实力;积极应对西方国家对我国的攻击,及时澄清事实真相,减少国际对我们的偏见与误导;努力传播中国声音,坚定中国立场,增强话语体系的解释力和影响力,增强我国思想政治教育在国际上的传播话语权。
在全球化时代,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建设国际化已经成为必然趋势,话语建设必须与国际接轨。为加强比较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构建,就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创新话语概念,在汲取西方思潮和意识形态话语的有利因素和有用资源的同时,抵制它们的渗透,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发展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