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宁
清朝海军主力三大舰:海琛号、海容号、海筹号
中日甲午海战中,清朝北洋海军几乎全军覆没,中国海军元气大伤。1895年后,清政府在德国、英国定制了一批大吨位的铁甲舰,其中比较著名的大型战舰有4艘,即“海圻”“海容”“海筹”“海琛”号巡洋舰,除“海圻”舰系1899年向英国订购外,其余3艘均为1898年11月向德国订购,排水量均为3000吨左右。这些与南洋舰队部分舰艇,重新整合成巡洋舰队和长江舰队,归海军统制指挥。
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后,清政府急调大军前往镇压。陆路由陆军大臣荫昌和第二军总统(军长)冯国璋率领北洋军大举南下,进击武汉;水路则由海军提督萨镇冰统率巡洋舰队和长江舰队主力,溯江西上汉口增援,与南下陆军形成夹击之势。
10月17日上午,萨镇冰乘“楚有”号炮舰率巡洋舰队抵达武昌江面,与先期到达的长江舰队等舰只会合。至此,清朝两舰队大部主力已到达指定位置。泊于汉口江面的舰艇计有“海筹”“海容”“海琛”号巡洋舰(号称海军“三大舰”),“江贞”“楚有”“楚泰”“楚豫”号炮舰,“辰”“宿”“湖隼”“湖鹰”“湖鹗”号鱼雷艇等。在九江、安庆等处,作为后援的还有十多艘舰艇,也就是说,清朝海军的作战舰艇,除原南洋舰队部分舰艇分别泊于南京、镇江、上海江面;“海圻”舰由清政府派遣,赴英国参加英国国王的加冕典礼未能参战外,绝大部分舰艇均投入了汉口作战。
建安舰及楚有舰外观
10月17日当天,清政府即下令海陆军对武昌民军(革命军)实施全面攻击。两舰队在“三大舰”率领下,于汉口江面上排成一字形,轮番向民军阵地猛烈炮击。民军亦组织岸炮向清舰队还击,其炮火的主要目标,是清舰中发炮最猛烈的“楚豫”炮舰和“海容”“海琛”巡洋舰,清湖广总督瑞澂此时就在“楚豫”舰上督战,“海容”“海琛”管带(舰长)均是满人。然而在炮战中,有些民军官兵发现,有的舰只火力虽猛,能看见江上火光闪闪,只听炮声隆隆,却不见自己的阵地落下炮弹,感到有点蹊跷。 17日这一天,双方炮战了3个小时,清舰一艘遭到重创,民军亦有伤亡。
清朝海军以“海筹”“海容”“海琛”为最巨,各舰均以此三艘巡洋舰马首是瞻。要想策动清朝海军起义,唯有这三舰出来领头;而出头露面,唯有管带(舰长)方有号召力。“海琛”“海容”两舰管带均是清朝满洲贵族,说服其起义不太可能,光有中下级军官的行动不足以成气候,只有“海筹”号管带黄钟瑛(福建闽侯人)是汉人。于是,三舰官兵暗中商议,决定在“海琛”和“海容”舰上秘密地开展自愿参加起义的签名运动,经秘密策动串联,两舰自告奋勇签名者甚众。
起义军官将起义计划告诉黄钟瑛,并把签名的名单交他过目,征求意见。黄钟瑛其实早已倾向共和,景仰孙中山。 但在当时情况下又不便明确表示支持,只是以默许来赞成这一行动。最后,“海筹”号将士又争先恐后地签了名。很快,三大舰的起义工作即将大功告成。其中起主要作用、工作最得力的有:“海琛”副长林永谟,正电官张怿伯,二副杨庆贞,三副高幼钦,见习官阳明,水手头目李春清、叶东伟,水手刘文才,号手王春山,轮机长王齐辰等;“海容”正电官金琢章,枪炮官陈世英等;“海筹”正电官何渭生、二副沙训龄、教官余振兴等。其中“海筹”舰管带黄钟瑛起了决定性作用。
“海琛”巡洋舰管带荣续乃满人。汉口炮战开始后,荣续强令部下倾全力炮击南北两岸的民军,掩护陆军出击。但二副杨庆贞、三副高幼钦等中下级军官,民族意识强烈,早在清廷下令增援汉口时,他们就密商在赴鄂之战中,刺杀荣续,率舰起义。炮战开始后,“海琛”的进步官兵经权衡利弊,认为单单刺杀一荣续,尚不足以成大事,不如联络其他舰艇一起行动,共举义旗,影响会更大。于是,“海琛”官兵采取应付的办法,在移防汉口西南方时,“海琛”虽猛烈发炮,但落点已经修正,炮弹尽落在附近山头和稻田里。
就在“海琛”与民军激烈“炮战”之际,“海琛”与“海筹”“海容”舰已就起义问题取得了联系。三艘巡洋舰掌管电讯的正电官都是倾向革命的,“海琛”正电官张怿伯、“海筹”正电官何渭生和“海容”正电官金琢章最早通过各自的电台互通了情况。为了联络方便起见,三人临时编订了十二种英文密电码,专门用于舰与舰之间沟通起义事宜,其他业务通信则仍沿用老的明码。于是,“三大舰”之间的起义行动更加协调一致。
10月19日,武昌军政府集结步、骑、工、炮兵3000余民军,向驻扎刘家庙的清军发起猛攻。冯国璋急令萨镇冰率舰队主力前往阻击。双方在青山一带展开激战。清舰弹药用尽后,只得纷纷驶往下游,退出战线。清陆军失去了海军炮火的掩护,遂退往滠口一线。
清舰补充弹药后,又返回投入炮战。双方在三道桥、青山、刘家庙、谌家矶等地反复展开拉锯,伤亡都很重。清军冯国璋部看到民军抵抗顽强,清军难以长驱直入占领武昌,遂下令放火焚烧民房,使民军失去屏障,无存身之处。一时间,长江两岸火光冲天,百姓叫苦不迭。冯国璋的这一举动,不仅没有使民军退却,反而激起了海军官兵的强烈愤慨。官兵们更加厌战消极,又有更多的海军官兵不愿为清廷卖命了。
10月31日,武昌起义后双方最激烈的炮战开始了。清海军舰队经过重新部署和弹药补充,又驶至汉口江面。从午后3时至4时止,以“三大舰”为首的两个舰队,向汉口民军发起猛烈炮击,三舰左舷及首尾的21尊10-15厘米巨炮,共发射炮弹700余发,炮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江面。冯国璋见状,以为民军的士气这一下肯定被彻底打垮了。
实际上,早在炮击之前,“三大舰”已通过电台暗中商定,修正大炮瞄准点,使炮弹大部偏离民军阵地。因此,看起来发炮虽猛,炮火虽密,但民军却没有多大的伤亡。这一次加入修正“炮击”的已有更多的军舰了。只有荫昌、冯国璋还被蒙在鼓里。
正当海军官兵紧锣密鼓地运动起义之时,冯国璋多次不解地质问海军统制萨镇冰:“为何海军迄未有所作为,军心似乎有涣散之势”,表示十分忧虑和不满。与此同时,武昌军政府大都督黎元洪也派人送信给他的老师萨镇冰,力劝其起义反正。黎元洪还在给各舰管带的信中称:“民族存亡之机,在诸船主一臂之助。孰无心肝?孰无血诚?孰非炎黄子孙?岂肯甘为奴隶,残害同胞?请勿犹豫。”
“江贞”舰管带杜锡珪在与民军作战中,目睹革命党人英勇顽强前仆后继,深感钦佩。杜锡珪决心站到革命军一方。他联络了海军参谋兼“海筹”副管带汤芗铭,密谋暗中援助民军,二人还分头前去劝说萨镇冰率领海军起义。萨推说:“年老不能担任此非常举动也。”予以婉拒。
萨镇冰,字鼎铭,1859年生于福州。专攻船政驾驶,从事航海生涯。因深得北洋大臣李鸿章等人的赏识,在海军中平步青云,担任诸多海军要职。1909年8月,清廷任命萨镇冰为海军提督,总管全国海军事务,同时兼任海军统制。 但萨镇冰在他的军事生涯和出访中,已经清楚地看到了清王朝的腐败。他在欧洲考察海军时,因脑后的辫子拖挂而遭人围观,他手捧着大辫子气愤地对留学生们说:“都什么时候了,中国人还拖这么个大辫子,真是太可笑了!”但他本人备受清廷恩宠,忠君思想又使他不愿去反抗清廷。
在冯国璋再一次下达海陆军全力协同攻打民军的命令时,萨镇冰召集各舰管带开了一次会。萨镇冰十分为难,他忧心忡忡地向各位管带道出了自己的处境,还拿出黎元洪劝他反正的信件,让大家发表意见,自己并不说出主张。管带们均低头不语,会议冷了好半天,不了了之。
萨镇冰深知部下们都是倾向革命的。会后,他为应付冯国璋,只是下令各舰象征性地打了几炮,又差遣了几只小舢板驶往汉阳一线江面,向岸上放了几排枪……
萨镇冰在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驱使下,给黎元洪写了一封信,称:“彼此心照,各尽其职……”由此拒绝了黎元洪的要求,但他也别无他计可施,只好决定引退。萨镇冰把各舰管带召至“海容”舰舱中,悲切地说道:“老夫有病,须赴上海就医,统领沈寿堃亦与我同去,此间各舰舰长中,以海筹舰长黄钟瑛资历最深,堪为队长,望各位同仁鼎力相助。从明日起,即将我之提督旗落下,由海筹舰升旗统率之。”
也就是在萨镇冰决定去留之际,舰队传来了上海南洋舰队部分舰艇起义和上海、苏州光复的消息。这时,清海军巡洋舰队和长江舰队的煤粮供应已被武昌民军切断,更加促使广大海军官兵下定决心起义。萨镇冰在临行前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用灯语通知泊于阳逻水面的各舰艇说:“我去矣,以后军事,尔等各船艇好自为之。”接着,萨镇冰离开了“海容”舰,登上了英商太古公司的轮船,驶往上海。
萨镇冰的出走,实际上是对海军起义的默许。萨一离舰,“海筹”管带黄钟瑛立即担当起大任,11月11日午后,黄钟瑛和各舰官兵们一致决定,舰队脱离武汉战场,下驶九江,准备反正。满洲贵族“海琛”舰管带荣续、“海容”舰管带喜昌,不愿继任原职,亦知大势已去无法挽回,只好请副长代理舰务,自己匿于军舰底舱不出,后由起义官兵发给路费遣送回家。“海容”舰帮带吉升为尽忠清廷,投江自杀。
这时,清朝海军的两个舰队在“三大舰”的率领下,井然有序地横列于大江之上,显得分外威武雄壮。各舰烟囱中纷纷冒出了黑烟,轮机发出了轰鸣,铁锚露出了水面。“海筹”管带黄钟瑛发出命令:离开阳逻,驶往九江待命,作好起义准备。
此时,“海琛”舰一名见习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扯下了清朝的龙旗,掷于甲板上,又用双脚践踏,随即弃于大江之中。各舰官兵纷纷效仿,一时欢声雷动。次日凌晨,各舰官兵纷纷把早已秘密制好的一面面巨幅白旗升上了主桅。
早在10月23日,九江新军举行起义,并成立了军政分府。海军舰队在汉口阳逻江面的反正,与九江新军未有密约,九江方面并不知情。随着舰队驶达九江,极易引起误会。当时,同盟会员、九江民政长林森及吴铁城等人驻节九江,得知海军抵浔,又看到江上白旗招展,知海军已经反正。为谨慎起见,林森亲乘小艇上舰试探海军态度。“海琛”新舰长林永谟等官兵与林森是福建同乡,早就熟识,双方立即互通了情况,共叙起义大事,海军舰队決定立即加入九江民军阵营。于是,革命军声势大振。
策动九江海军起义的林森
11月13日清晨,“海容”舰因水急泊位移动,遂奉新舰长杜锡珪之命起锚另泊他处。九江金鸡坡炮台民军以为“海容”要逃跑,即发炮射击。“海容”生怕引起误会,也就没有贸然还击,但官兵们均憋了一肚子气。经调解后炮击才停止。
当晚,林森等九江军政要员在招商局设宴招待海军三大舰舰长黄钟瑛、杜锡珪、林永谟及起义官兵。江西都督李烈钧特赶来赴宴。其间,还发生了民军登舰卸下炮栓的举动,几乎引发冲突。经林森等人全力斡旋,民军送回了炮栓,事态才告平息。林森在宴会上祝酒时,言辞恳切地说:“今日海军陆军覆满清,宜同心协力、勿生疑心,以免贻误大局。今日双方发生了一些误会,系个别人所为,请不必挂在心上。”说到动情处,不禁失声哽咽……“海琛”舰正电官张怿伯代表黄钟瑛发言说:“海军举义,历经艰难险阻,今兹成功,殆非偶然,时局尚未底定,武汉战事,势复危急。我海军同仁决无疑忌,愿枕戈待命……”双方作长夜之饮,直至天明方散。因九江海军起义成功,首功当推林森,九江地方商会特制“功在民国”匾额赠予林森。
16日,黎元洪在武昌听说海军在九江起义,大喜过望,马上派遣李作栋、徐明达等人携亲笔信及数千银元赴九江慰问,并要求起义各舰补足弹药,火速赴汉口助战。李烈钧与黄钟瑛立即商议决定,将泊于九江的舰艇分为一、二舰队,由黄钟瑛和汤芗铭分任司令,李烈钧任海陆军总司令。
18日,第二舰队所属的“海容”“海琛”“湖鹗”等舰艇上驶湖北,增援民军。19日,舰队投入战斗,在汉口二道桥、三道桥一线,配合民军向清军发起炮击。随后,又掩护民军在北岸组织的登陆,并不断对清军实施牵制炮击,重创了冯国璋第二军。
25日以后,“海筹”“楚谦”等舰又赴汉增援。汉阳失守后,民军退至江西,清军欲渡江南下进攻武昌。海军舰队奉武昌军政府之命,在金口、阳逻、黄洲江面实施严密的巡逻警戒,阻止清军渡江南下。由于清军已丧失了海军主力,又慑于民军海军的重炮和机动火力,故一直不敢贸然渡江。于是,形成了南北两军隔江对峙的局面。
时至冬季,江水日涸,水位剧降。“三大舰”因吃水深,极易搁浅,已无法在汉锚泊,遂驶向下游。
就在武汉战事激烈进行之时,驻泊上海、南京、镇江江面的海军舰队,也在紧张地酝酿起义。上海同盟会和光复会侦知清廷下令派军舰到沪,企图搬运江南制造局军火,以接济汉口清军。于是,两会革命党人一致认为必须在上海立即发动起义,以策应武汉。11月1日,革命党人到驻防吴淞口的“策电”号炮舰接洽时,得到该舰绝大多数官兵的热烈响应,双方一拍即合。第二天,“策电”舰正式宣布“易帜”,成为清海军在辛亥革命中率先起义的军舰,有力地支援了上海革命党人。11月3日,上海光复。
早在上海和镇江光复之前,镇军都督林述庆奉中国同盟会中部总会之命,就从各个方面对原属南洋舰队的舰艇进行了起义的策动。陈复(海军留日学生、同盟会员、“镜清”舰教练官)和张汉(烟台海校毕业生)首先与泊于南京一带江面的舰队官兵进行了接触。在他们的运动下,旗舰“镜清”号上的黄埔水师鱼雷学堂毕业生陈弘毅、何瀚澜、伍自立、何绰玻、李继珩等人,均表示愿意参加反清革命活动。镇军参谋长许崇灏利用与“镜清”舰管带宋文翙的广东同乡关系;镇江都督府秘书郑权利用与“楚观”舰管带吴振南的同学关系,进行了大量的工作。几个方面多管齐下,舰队的起义工作已趋于成熟。
11月10日,“镜清”舰管带宋文翙召集各舰管带开会,讨论时局和战况,同时把开会的时间地点秘密通知了陈复。会议刚刚开始,陈复即率领敢死队,身绑炸弹闯入会场,向与会管带阐明形势,历数清王朝的罪行和腐败。陈复慷慨激昂地说:“上海、苏州、镇江已经光复,南京即将被革命军包围,武汉方面,海军起义也指日可待,镇江的要塞焦山、象山、都天庙、圌山关等炮台,已经起义,我们已上无进路,下无退路……”陈复接着说:“镇江军政府已答应解决舰队的全部薪饷和给养。”各舰管带其实早已倾向共和,“楚观”舰管带吴振南首先发言表示赞同起义,各舰管带也纷纷表态,一致赞成起义。
11日深夜,宋文翙下令全舰队实行灯火管制,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南京,第二天天刚亮,舰队抵达镇江江面。这些舰艇是“镜清”“保民”“建威”“江亨”“联鲸”“楚观”“楚同”“楚泰”“楚谦”“通济”“虎威”“江平”“张字号”“飞鹰”(后至),共14艘。
舰队起义后,镇江都督林述庆立即派代表登舰,表示热烈欢迎,并请全体舰艇主官到都督府开会,会议决定,所属各舰改编为镇军舰队。宋文翙为舰队司令,吴振南为都督府海军处长。林述庆亲自颁发了委任状。
至1911年12月底,清朝海军几乎已全部倒戈。
“海圻”号巡洋舰,系1898年在英国阿姆斯特朗公司建成下水,排水量4300吨,舰长120.7米,宽14.22米,吃水5.11米,航速24节,装备有8英寸口径主炮两门,120毫米口径速射炮十门,47毫米口径机关炮十二门,马克沁机关枪四挺,18英寸口径鱼雷发射管五具。人员编制445名。“海圻”舰以其吨位大,航速快,火力强,这在当时全世界是顶级规格。因此被称为“中国海军第一舰”。
“海圻”舰管带程璧光,广东香山人,毕业于福州船政学堂,此后投入海军生涯。曾参加甲午海战,目睹清王朝腐败无能,深感切肤之痛。 早就萌发了反清的革命意识。受同乡孙中山革命思想的影响,早年加入兴中会。
1911年4月下旬,“海圻”舰奉清廷之命,前往英国参加英王乔治五世加冕典礼。 “海圻”舰由程璧光统领,从上海的杨树浦军港起锚,驶出吴淞口,前往英国。途中,穿过印度洋、红海、地中海。先后顺访新加坡、科伦坡、亚丁、塞得港和直布罗陀五大海港,经过两个多月的航行,航程一万余海里,于6月下旬抵达英国的朴茨茅斯军港,如期参加了国际海上阅兵式。此时,“海圻”舰官兵头上的长辫子已不见踪影。原来,“海圻”舰离开中国后,在航行途中,程璧光就下令全体官兵一律剪成短发。
在结束了一系列出访活动后的归国途中, 程璧光及全舰官兵得悉辛亥革命爆发,清王朝岌岌可危,在舰上同盟会员的积极策动下,程璧光毅然决定:“海圻”舰海外易帜,脱离清王朝,响应共和。程璧光为此专门集合全舰官兵在甲板训话,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们任何人如欲回国参加革命,请站到右舷,不赞成的站到左舷。待我数完‘一、二、三’,就请各位按自己的意愿,决定行动。”接着,程璧光高声喊出“一、二、三”,话音刚落,只见甲板上的官兵全部移至右舷,一时间官兵们欢呼雀跃。
率领海圻舰在海外易帜的舰长程璧光
当“海圻”舰历时400多天,途经8国14港,完成了总航程30850海里的环球航行,返回上海时,舰桅上已不是清朝的黄龙旗,而飘扬的是新缝制的红黄蓝白黑五色旗。
1911年武昌起义后,广大海军官兵先后在淞沪、镇江、南京、九江、武汉等地驾舰起义,调转炮口向清军开火,各地水师也纷纷反正。海军的举义,对加速清王朝灭亡起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