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挺松
你拒绝了来自我的任何描述
堆垒的你们,是我的清晨
从田头集散到城郊。翻斗车
更远的方位,我无法预知
起伏远去的公路抬着天际线
印证我的日历从已知赶去未知
你们的青涩在加速弥散
跻足其中,我辨别不了自身
汇聚在持续,从槐箕而麻袋
而标厢,而一节节绿皮火车
静悄悄端坐着,你们只是在
颠簸的当下,颤动细微的姿态
我放弃了感受你们仓皇的徒劳
但曙光里被掘下根茎的凄凉
一直滞留在我尾椎,真切如初
你还在身体上一次次醒来,
在声音和光线养成的要求里。
但你的脸孔沉睡在无数夕阳
冶炼的霜冻里;再难醒来
它困倦为低保的气温申领者。
最早也最晚那零星的醒来,
你的脸孔撞在了心惊肉跳的
青春年少。当晨曦不吵,
风雨如晦,你睁不开的脸孔
暗自滴滴答答着顺时针里
那取消了耳膜和指腹的流水。
它即興溅起的细微亮泽
也正由穿引你步态的透镜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