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史曙生
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三次会议审议并通过《关于深化体教融合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的意见》[1](简称《意见》),指出深化体教融合就是要发挥教育、体育等部门以及社会组织的优势,关注学生健康,关注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形成全新的育人途径,为更好地塑造全面发展的人、实现教育目标、推动社会发展,做出新的时代性贡献。构建新的育人模式,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政府需要在社会发展领域提供关于教育、文化、就业、健康等综合性的新型公共服务内容,并达到价值理性和工具理性博弈的动态平衡[2]。深化体教融合是国家深化改革发展、持续关切民生的一项重大举措,表现出全新的“体育+”理念,是体育、教育公共价值的新体现。需要厘清提供服务的不同主体间的思想观念、价值站位、资源配置和空间边界,通过消弭多元主体相互间的割裂、打破原有制度藩篱、吸收社会共治力量,促使理念、价值、资源和空间四个维度的深度融合,实现高质量体教融合服务供给。
公共服务来自于公共需求。《国家基本公共服务体系“十二五”规划》[3]指出,基本公共服务是建立在一定社会共识基础上,由政府主导提供,与经济社会发展水平阶段相适应,旨在保障全体公民生存和发展基本需求的公共服务,包括基本民生需求的教育、就业……文化体育等。由公共部门(包括政府部门和一些非政府组织等社会力量)提供的满足全社会或某一类社会群体共同需要的服务,具有公众性、公用性和公益性[4]。有研究指出,公共服务是以政府等公共部门为主提供的,满足社会公共需求、供全体公民共同消费与平等享用的公共产品和服务[5-6]。
新时代,社会主要矛盾也发生了改变,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对公共服务供给提出新的要求。“培养什么人,怎么培养人,为谁培养人”[7]成为我国教育面对的根本问题,也是教育改革发展回应社会公共需求的基本遵循。当前,国家、社会、学校、家庭和学生对教育、体育、健康等的需求呈现综合性、多元化趋势,教育部门、体育部门难以单独完成高水平、高质量人才培养任务,教育过程和教育产出问题日益受到重视[8]。这些在学生文化学习、体质健康、运动竞赛、精神塑造等方面的需求正催生体育与教育公共服务新变革。深化体教融合发展就是要为社会提供符合新时代经济、文化、制度、环境、发展、治理要求的新型体育与教育公共服务。
《意见》指出,新时代教育要“树立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以学生为中心,重视学生及其发展,体育和教育部门需要提供更多更好的服务,体育与教育部门职能人员必须致力于建立集体的、共享的公共利益观念,能够整合相关各方参与到行动中,更加注重为学生服务,而不是为其他利益主体服务,还应该关注宪法法律、社区价值观、政治规范、职业标准和学生利益。这是在“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下体育、教育应具有的“新公共服务”[9]特征。《意见》提出,“推动青少年文化学习和体育锻炼协调发展”,为“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锤炼意志、健全人格”提供更好的路径,深化具有中国特色体教融合发展,最终实现“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目标。体育和教育都是公共服务的重要组成部分,都要以人为中心,以促进人的发展为目的。体教融合的服务新理念表现在对学生体质健康水平、运动乐趣体验、体育学科素养等方面具有显著的提高和促进效果,同时还要能够承接高水平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在竞技运动能力和科学文化素养的双培养任务。
坚持把优先发展教育事业作为推动党和国家各项事业发展的重要“先手棋”[10],培养担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新的发展建构了体育与教育公共服务的新格局。(1)宏观层面,基于国家教育制度实现办学模式、办学理念、办学实践和办学空间的新发展[11],形成体教融合服务供给主体多元化、服务实践空间一体化、服务政策保障制度化、服务内容体系扩大化的新格局。(2)中观层面,基于公共服务的公共性和公益性带来的体育、教育服务认知的新格局。竞技体育人才培养不再局限于业余体校—省市专业队—国家队的培养模式,而是还原运动员的学生身份,在教育场域内培养参与高水平(如奥运会、世锦赛、青奥会等)运动竞赛并能够取得优异成绩的学生运动员。与此同时,更加注重体育的育人价值和育人途径,进一步强化和提升体育的学科地位。(3)微观层面,基于国家机关、社会组织、利益群体和公民个体等多元主体的共治善治[12],体教融合在服务过程中呈现出“责”“权”“利”不断明晰的新格局,综合考量人、财、物、制度、评价、措施、权力、责任、义务等相互关系,“谁培养谁受益”,避免“政府失灵”“政策失灵”和“搭便车”等现象的发生。使得教育真正能够同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要求相适应、同人民群众期待相契合、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
当前,教育供给不均衡、配置不完善、教育资源短缺、教育竞争失范等事实,特别是在高考“升学”思维主导下,学校教育偏重于知识的传递,忽略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进而出现学生创新能力不强、体质健康水平较低等不良现象,应试教育使得学生远离体育,青少年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成为“无米之炊”[13]。这些让“培养全面发展的人”陷入困境。
国家提出“健康第一”的理念,推动全体青少年文化学习和体育锻炼深度融合,为培养符合新时代社会发展的新型人才提供保障。2014年8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看望南京青奥会中国体育代表团时曾强调:“少年强、青年强则中国强”。“强”既包括思想品德、学习成绩、创新能力、动手能力突出,也包括身体健康、体魄强壮、体育精神优秀[14]。由此,更要强调学科逻辑,树立底线思维,体育教学需要承担起青少年学生体质健康的重大责任,注重学生运动技能、健康锻炼知识的掌握,注重意志精神品质、运动竞赛参与的培养。体教融合要从单一“金牌”和“升学”思维转向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思维。
对于体育部门,在举国体制下培养竞技体育精英人才,推动竞技体育快速发展,为国家争得荣誉,彰显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是其存在的价值;教育部门在国家经济、文化、政策、地域等因素的支撑下,最大限度地发挥教育提高民族素养、储备人力资源,是其存在的价值,两者覆盖面都存在一定不足。
在社会转型期,我国教育面临总量不足、效率低下、结构失衡、机制缺陷等一系列问题,同时叠加人口老龄化、新型工业化城镇化、公共服务多元化和家庭保障弱化等社会变革。《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15]提出我国教育现代化的总体目标是推动我国成为学习大国、人力资源强国和人才强国。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指出,我国已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为保障人民平等参与、平等发展的权利,将进一步推动由政府、市场、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共同参与的共治共享的公共服务发展[16]。从属性上看,公共服务包括教育、科技、文化、卫生、体育等公共事业,是国家行为介入的一种服务活动,对公民生存权和发展权起到积极的保护作用。深化体教融合,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深刻体现了我国进一步深化公共服务改革的顶层设计和价值取向。进入新时代,在“以人民为中心”的治国理政理念指引下,青少年健康发展已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石[17]。政府主导构建新型公共教育服务样式,体教融合高质量发展就是要关注全体青少年的生存权、发展权,即《意见》明确提出的“推动青少年文化学习和体育锻炼协调发展,促进青少年健康成长、锤炼意志、健全人格,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体教融合要从体育、教育既有部门价值观照思维转向强内涵、高质量发展的公共价值思维。
凸显服务型社会的构建,促进公共服务供给均衡性是政府从管理迈向治理的典型特征,体现了从重竞争向重合作、从重部门向重整体、从重效率向重公平的服务供给导向[18]。随着时空的转换,竞技体育领域原有相关制度、理念和实践已经无法满足和适应新时代的要求。服务供给主体已从政府部门扩容到包括体育部门、教育部门、社会组织等在内的多元主体,服务供给也需要多元主体相互融合才能实现。如有研究认为,竞技体育的成本可以成为各类学校校园教育的成本,能够避免各类体育人才在不同的空间里浪费和不足同时存在的现象[19]。
要充分发挥两者的既有优势,有效规避两者的历史发展缺陷,打造体教融合发展新形态,使得体教融合公共服务从体育和教育双主体“并列和交叉”[20]的服务供给走向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实践状态,在资源、时间、空间等方面都需要投射更广的服务供给视角,体教融合要从育人主体利益的独享思维转向服务均衡供给思维。
1955年,原国家体委试办的青少年业余体校成为竞技体育后备人才培养一直延续下来的思维和模式。虽然经历了体教结合、教体结合等相关培养方式的尝试,但经济社会领域的“举国体制”在竞技体育领域大放异彩之后,竞技体育人才培养思维和模式得到了进一步强化和固化。改革开放之后,我国社会阶层结构趋于定型,社会不平等事实扩大,教育回报率不断攀升,使得教育在社会流动过程中愈显重要,社会各主体在教育领域展开激烈竞争[21]。体育部门与教育部门遵循纵向的线性路径,各自分立育人实践,即教育部门抓文化教学,体育部门抓竞技训练。
2020年4 月,教育部基于《意见》回应社会,认为加强青少年体育教育是新时期提高人才培养质量的必然要求。竞技体育与国民教育共享社会公共资源,体育与教育的公共服务随着社会治理的发展和深入,还出现多元主体参与共治的力量,需要更好地解决运动员文化缺失、学生体质健康促进乏力等问题。我国教育现代化发展也需要更加协调、更高质量和更有活力的教育发展水平。体教融合是新时代我国教育和体育工作的全面部署和顶层设计,体育应融入国民教育体系,以教育为本[22]。对人才培养的全方位考量,对体育特殊教育价值的明辨和审慎,体现了人才培养、教育发展和体育价值的规律,也就要求摆脱路径依赖,推动体教融合公共服务的实施。体教融合要从政策线性“沿袭”思维转向交叉融通思维。
体育不仅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项基本权利。公共体育服务目标生命至上、健康第一。在实施健康中国、体育强国重大战略中,通过推动公共体育资源服务和供给实现人民群众对体育权利主张。体育对社会文化繁荣、民族精神提振、经济增长加速等也有独特的作用,体育的表现形式、功能价值,能够丰富全社会对体育促进健康的认识。社会体育组织、体育资本的活跃和加入,可以填补体教融合在技术、手段、人员、资金、设施等方面的不足,通过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的形式,填补相关短板,实现协同发展,而不是相关利益主体之间“搭便车”,最终获得服务矛盾的消解、供给质量的提升和群众满意的回应[23]。有研究指出,构建青少年体育公共服务体系,对增强学生体质、促进学校体育健康发展、培养体育后备人才、推进体育强国建设,甚至是对实现健康中国与全民健身国家战略都有重要价值[24],这也是新时代赋予体育的历史使命。
由政府直接提供的公共服务,能够解决民生所需,在服务领域具有基础性和普适性,实现对服务人群的全覆盖。所有人群都被纳入公共服务对象中,特别是在基础教育、公共卫生、基本医疗等领域,这也是被民众所认可和熟知的[25]。由此,对体育、教育的认知理念不应该仍然局限在原有主体部门的职能范围,而是要用“学生的全面发展”理念来提高全社会对体育和教育功能的认识。深化体教融合,打造新型人才培养方式,要突破学科固有逻辑、制度潜在界限和陈旧认识理念,从公共服务的基础性、普适性出发,加强全社会对教育本真、体育功能的再思考和对人才培养服务的再体认。
教育包含丰富的体育元素,体育的过程也是教育的过程。深化体教融合发展,是“大教育”观的体现。对人的全面培养与促进,向来都是教育体系的话语方式。如果对教育进行溯源,无论是从斯巴达和雅典教育开始到伊顿公学精英培养,还是从“礼、乐、射、御、书、数”到“健康第一”的教育理念,体育一直都承担着重要的育人使命。“体育本身就是教育、文化、娱乐、政治、军事等多种功能的复合体”,能够输出教育,也能够输入教育,“去功利”已经成为一种趋势[26]。事实上,体育一直栖身于教育场域,在学校教育中体育从未缺席。
体育中有教育的功能成分,教育中也始终包含着体育的实践事实,需要摒除对体育和教育的偏见和误解,通过进一步提升对体育、教育主体基本功能的认识,促进服务理念融合。
体育、教育在人才培养方式上侧重各主体的功能,满足特定时期对人才需求的差异,这导致体育的竞技性与教育性割裂和分离,也造成高水平竞技体育在教育语境中缺席。与此同时,教育领域的学校体育也因为社会文化认知的偏见,重文轻体愈演愈烈,学校体育学科地位日趋边缘化、薄弱化、轻量化和失语化。对生命安全、健康安全追求和维护的异化,使得体育应有的“竞技育人”功能逐渐丧失,学校体育课堂教学与课余训练难度与强度降低,对抗性与竞争性缺乏,国民教育体系中学生体质健康水平持续下滑,运动技能储备不足,无法享受运动乐趣,体育对于学生人格健全和意志锤炼的效果没有充分体现,学校体育没有在新时代人才培养中发挥应有的作用。
学校体育面向全体学生,具有强烈的身体、心理、精神价值取向。但是,教育系统缺乏高水平教练队伍和研究人才,在健康第一教育理念下呈现出“温柔”体育、“安全”体育的供给;学校体育教学目标单一化,很难形成“教会、勤练、常赛”的完整体系,学生运动技术没有掌握,缺乏足够的练习时间和练习途径,没有竞赛,体验乐趣、锤炼意志也都无从谈起,普通学校无法承接高水平竞技体育后备人才的培养,学生运动技能、健康行为和体育品德核心素养的养成也就成为“空中楼阁”。学生对体育、教育的事实需求与体育、教育的服务供给之间形成一道鸿沟。
从服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出发,开展体育、教育协同治理,突出体育健康服务和文化教育服务重点,为体教融合服务的精准化和均衡性提供有效途径。在适应新时代深化体教融合发展的进程中,需要认识到参与服务供给主体的广泛性、社会性、积极性,从而推动社会组织和社会资本的深度合作,提供文化教育、竞赛运营、训练指导和健康养护等内容,不断提升服务质量,完善服务体系。可以通过提供更加充裕和更加均衡的教育、体育资源,跨越深化体教融合发展的鸿沟,满足学生全面发展的需要,在“推进教育现代化的新征程中培养民族复兴大任的时代新人”。
所以,要不断提升体育、教育主体育人功能,汇聚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的育人力量,面向社会全体不同层次、不同水平的要求,精准聚焦教育供需矛盾,体现体教融合的服务能力、服务水平和服务质量,促进体育、教育在育人服务价值上的融合。
学校体育场地设施短缺,与竞技体育赛事要求标准相去甚远;教师运动训练水平不足,无法实现高水平竞技体育人才培养。如此诸多困境都直指体教融合过程中的资源配置问题,需要通过加强顶层设计,对体育和教育的有效存量资源进行摸底统计。在政府主导下,盘活资源,实现共享,促进体育、教育资源深度融合。同时,注重开发新的可利用资源,如通过梳理,建立可以提供一般健身锻炼的场地、高水平体育竞赛活动的场地目录,并向社会公示,提高资源利用频率和效率;建立体教融合人才资源库,对可以提供科学健身指导服务的社会体育指导员、健康生活方式指导员进行“双师”认证,对可以开展高水平运动训练的教练员、社会体育指导员进行双证制或多证制考核评估,以此助力体教资源深度融合。
现阶段,政府在公共体育资源配给中是基本公共体育资源的保证者、市场化规划者、制度供给者等多重角色[27]。在政府向社会提供公共服务的过程中,还存在政府购买公共服务的行为和事实。所谓政府购买公共服务,是指政府根据其法定职责,为社会发展和公众日常生活提供服务的事项,交由有资质的社会组织及市场主体完成,并根据其提供服务的数量和质量,按照一定标准评估后支付服务费用的行为[25]。随着社会需求的不断发展和变化,政府购买公共服务较以往也会出现新的内容和形式。政府通过发布和购买公共服务项目,能够推动社会组织和市场主体提供优质的服务内容,这也使体教融合在服务供给主体上不再局限于体育部门和教育部门。《意见》指出,政府购买服务是实施体教资源合理配置的有效手段,“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相关形式积极支持社会力量进入学校,丰富学校体育活动”“推动社会公共体育场馆免费或低收费向学生开放”。借助政府购买,消融体育和教育资源划分边界,同时吸引更多社会资源和社会主体参与体教融合服务供给,促进多重资源供给保障。
避免竞技体育高水平人才资源富余导致的内卷和课余科学健身指导资源匮乏导致的低水平发展,可以借助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和手段,发挥“撬动效应”,使得有限政府资源实现供给的更大效益[28],运用智慧化手段优化体教资源结构和供给。深化体教融合发展绝不仅仅是体育部门与教育部门双主体责任,还要开展多方资源优化整合,合理配置、均衡供给、提升效能,形成规模优势,推动体教融合资源互通互补。
学生体育活动与训练从每一节教学课拓展到每天一小时的课外活动,从体育家庭作业拓展到一系列完整的竞赛体系,体教融合的服务离不开学校教育基础性支撑,也更需要家庭教育的衔接、社区教育的补充和社会教育的延续。竞技体育精英专业化与健康促进群体大众化共存,在涉及到不同利益主体时,需要创新机制,消除体教融合分头管理、各自为政的政策壁垒[29]。进一步加强人才治理效能,教会青少年学生多样的运动技能,帮助青少年学生养成持久的健康行为、树立良好的体育品德,提升青少年学生的体育核心素养。不同城市社区有布局合理、数量充足的晨晚锻炼点,也都配备一定数量和不同运动项目背景的社会体育指导员[30],社会体育指导员在社区晨晚锻炼点提供科学健身指导服务已成为通行做法,公共体育服务可以通过社会组织助力服务精准靶向民生需求,为各类人群参与活动提供物质基础[31],青少年学生课外体育作业、课外运动训练等也可在社区交由社会体育指导员指导完成。实施体教融合服务需要发挥社区空间的补位功能,目前相关认识亟待提高。
要实现竞技体育体系优势力量外溢,就必须摆脱路径依赖,突破制度和实践空间限制,推动优秀教练员、裁判员、体育科研工作者走进校园、走向社区开展高水平、高质量运动训练服务,实现从学前教育、义务教育,到高等教育的全覆盖,全面支持和引领学校体育运动技能水平、竞赛水平的提高,从而形成示范效应,吸引更多学生和家长自觉、自发加入,发挥学校、社区、家庭“1+1+1≥3”的组合效力[32]。学校教育的优质师资、课程、教学体系也需要走出校园,服务体育特长生、体育俱乐部、体育运动学校等,帮助更多学生受益。
在大健康、大教育、大体育的服务空间里,体育与教育在时间性和空间性、价值性和发展性、动态性和结构性等方面存在相对统一。空间的融合,对于社会发展过程中青少年主体性增长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以有效的社会组织的发展,协调空间上的矛盾,从而促进高质量教育的实现[20]。构建“学校—家庭—社区—社会”链式结构体系,突破制度壁垒,摆脱路径依赖,推动人才跨域流通,实现不同主体之间优势力量的输出与反哺,形成共赢的良好局面,给学生提供高质量体育活动、运动竞赛和文化教育服务,促进体教融合各主体服务空间的融合。
深化体教融合是一项系统性、长期性的工程,面临诸多复杂、多变、综合性问题,需要从不同角度进行探究。从公共服务视域来说,深化体教融合要超越公共体育服务和公共教育服务产品供给的数学式叠加,实现服务产品的化学式生成,为社会构建一种新型公共服务供给,满足新时代学生全面发展的需求。在此逻辑起点上,体现体育、教育公共服务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发展过程中的公共价值;拓宽体育、教育、社会组织等多元主体在体教融合中的服务视角;摆脱体育、教育部门主体在青少年人才培养上的路径依赖,成为推动体教融合发展新的思维方式。由此带来对体教融合中相关主体功能的全面认识,以“学生全面发展”为桥梁和纽带,从“金牌”和“升学”思维的单向性转向学生发展的全面性,推动各主体服务理念相融合;提升相关主体服务效能,汇聚多元主体服务力量,聚焦青少年成长服务供需矛盾,从对体育、教育等部门主体既有价值观照转向强内涵、高质量发展的公共价值思维,推动各主体服务价值相融合;加强顶层设计,从利益专享思维下的资源条块切割转向育人服务资源均衡供给,利用政府购买这一公共服务治理红利,提升智能化配给,优化结构,均衡发展,推动各主体服务资源相融合;突破制度壁垒,拓展制度运行空间,摆脱政策运行惯性产生的“沿袭”思维,转向交叉融通,实现人才跨域流通,优势互补,推动各主体服务空间相互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