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开春
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喜欢听人讲故事,这个不奇怪,哪个小朋友不喜欢听故事呢?不喜欢那才叫奇怪呢。我听说啊,有的小朋友晚上不听个故事就不肯好好睡觉,都成习惯了,只有在爸爸妈妈的故事陪伴下才能安然入睡。
我知道有这习惯的小朋友不少,不信?你问问周围的小伙伴看看是不是这样,说不定啊,你自己就是其中一员呢。
其实啊,爱听故事是人类的天性,不要说小朋友了,就连许多大人也都是这样的,而且不分种族贵贱不分国界,无论你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也不管你是古人还是现在的人,甚至不管你是皇帝还是老百姓,在这一点上,大家都出奇的一致。
有许多流传后世的伟大的文学作品都是这样来的。
比如意大利有个作家,叫作乔万尼·薄伽丘,他写过一本书,叫《十日谈》,就是一本跟讲故事有关的书。说的是有一年意大利的一个大城市佛罗伦萨爆发瘟疫,10个青年男女逃到一所乡村别墅避难,在这里,他们每人每天讲一个故事,一共住了10天,讲了100个故事。这本书就是由这100个故事组成的,因为故事是在10天里讲的,所以作家就给这本书起了个名字叫《十日谈》。
另一个例子来自阿拉伯,有一本著名的书,叫《天方夜谭》,又叫《一千零一夜》,传说就是由一个名叫山鲁佐德的聪明又漂亮的女孩子给国王讲的一千零一个故事组成的。
我呢?跟你们一样,很小的时候也很喜欢听故事,经常到晚饭点了也不肯回家吃饭,我妈喊了一圈听不见有人答应,再看看生产队的打谷场上也没有小孩在玩。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早就急坏了,但我妈妈不急,她知道她的儿子丢不了,一定是在牛屋呢。她不慌不忙地走到生产队的牛屋门口,往里一张望,果然不出所料,在一堆围成一圈坐在麦穰堆上的大人孩子中间,她的儿子手托着腮帮,歪着脑袋,正津津有味地听一位外号叫作老葛大的老人在讲古今呢。
老葛大是我堂房大舅爹,我外公的堂兄弟,是时庄生产队最会讲故事的人。我有时都怀疑,他的肚子不是用来装食物的,而是一个盛满故事的皮篓子。他是生产队的饲养员,平时跟牛待在一起,有时我们想听故事了,就会跑去牛屋找他,每次他都不会让我们失望。
20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我们搬家了,搬到一个离我老家时庄生产队有两百来里地的百花生产队,这里离安徽省很近,跨过我家门前不远处的一块小麦地的田埂,就从江苏省进入安徽省地界了,我以前可从来都不敢这么想,有一天我要出省居然可以这么方便,脚一抬就到了,连车都不用坐。但初来乍到百花的那段时间我很郁闷,因为这里很多方面都跟我老家时庄不一样,生活习惯不同,话听不懂,人又不熟。我很想念老家,想念老家的那些小伙伴,也很想念老葛大大舅爹。
但很快,我就被一个叫刘兰芳的人给迷住了,变得不再那么想老家了。刘兰芳并不是百花生产队的人,也不是对面安徽省的,她住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她——其实是听到她的声音。她每天都会在一个固定的时间段里讲评书《岳飞传》,一到那个点,我什么事不做,竖起耳朵听公社广播大喇叭里传出来的她的声音,生怕错过一两句话。那个时候,我觉得,她的声音真是迷人极了。
其实,真正迷住我的是她说的故事。我觉得她很像我那会讲故事的大舅爹老葛大,不,她说的书比大舅爹的更好听。
我就是在她讲的评书中知道了一杆枪的名字——八宝鼍龙枪,这是岳飞的二儿子岳雷手中的兵器。这是一杆神奇的枪,据说枪头有孔,刺入人体能吸血,插到水里能抽水,既像“吸血器”,又像“抽水机”,所以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吸水提卢枪”。
我当时就被这杆枪给吸引住了,我猜想,它的名字里有“鼍龙”两个字是不是因为它能吸血或者吸水呢?
龙我是知道的,以前我没少在老葛大讲的故事中听说过它。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长着马头、蛇颈、牛耳、兔眼、蜃腹、鱼鳞、鹰爪、鹿角,还有四个长着五个指头的爪子——所谓“五爪金龙”说的就是它,爪子上只有四个指头的是蛟,是龙的预备队。龙的颌下还有长长的胡须,整个就是一个各种动物的大杂烩,不过合成的模样还是挺帅的。我知道它们能兴云布雨,也知道它们和人一样,有好坏之分,颜色也有不同,有青龙、黄龙、白龙、黑龙等。故事里说,夏天有时候突然刮起的龙卷风,天与地之间出现一根黑乎乎灰蒙蒙的柱子,就是龙从云端里探下身子,把头伸进江河湖海吸水呢。龙卷风会吸水我是相信的,有一年,我就亲眼见到一股龙卷风从黄夹滩那边刮过来,经过我家门前小汪塘的时候,把一汪塘的水都吸干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杆八宝鼍龙枪就像一股龙卷风。
但我没听说过鼍龙。
我当时就想,这个鼍龙一定是条恶龙,起码也是一条很凶猛的龙,要不人们怎么会把一杆杀人的枪做成它的样子呢?
这个猜想很快就有了答案,此时,我已经是名初中生了,住在我爸爸在公社大院的宿舍。
有一次,我爸爸从公社文化馆借回来两本很厚的大书,他自己不下队的时候就坐在椅子上看。但他不让我看,他担心我看了以后就不好好学习了。
这怎么可能呢?趁他有一天下队的工夫,我偷偷地翻出了他藏在箱子底下的那两本书,我看书的封面上写着“西游记”。这一看不打緊,果然被我爸爸猜中了,那天,我连晚饭都没有吃,当然,作业也忘了做,我完全被这本书给吸引了,整整看了一个下午带一夜,才勉强把书看完。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眼泡肿了,眼皮子都抬不起来,老往一块粘。
我就是在《西游记》这本书里与鼍龙相遇的。
《西游记》第四十三回里写到一个妖怪叫小鼍龙,是泾河龙王最小的儿子,西海龙王敖闰的亲外甥。小鼍龙父母死得早,早早地就成了孤儿,舅舅又不肯收留它,把它派去黑水河,表面上是让它去修身养性,实际上就是赶它走,不再管它了。小鼍龙来到黑水河后,就占据了河神的府邸,开始兴风作浪,做起了妖怪。当唐僧师徒去往西天取经路过它的地盘的时候,它假扮船夫骗过了孙悟空、猪八戒和沙和尚,拐走了唐三藏,它本来是想吃了唐僧肉长生不老的,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自己的表兄弟摩昂太子打败了,如意算盘没有打成功。
从书上的描写来看,这个小鼍龙的样子很丑陋,看上去很凶恶,甚至有点恐怖,手使竹节钢鞭(注意,不是长枪),但作战的本领似乎不是很强,勉强可以战平沙和尚,应该打不过猪八戒,更不是孙悟空的对手。在和表兄弟摩昂太子的那场决战中,没用几个回合,它便做了老表手下的败将。这有点让人失望,同时也令人联想起一个“外强中干”的成语,意思是表面上看着很强大,其实内里很空虚。和我对它的期许有很大的距离,它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我甚至都觉得它不配做那条非常有名的长枪的名字,要知道,那条枪以前的主人可是大名鼎鼎的西楚霸王项羽啊。提起项羽这个人,可了不得,恨天无把恨地无环,意思是要是天有把手他能把天都给拉下来,地要是有环他就能把地拎起来,这得多大的力气啊!今天你到他的老家宿迁看,街上还有他举鼎的雕像呢。你说这样的一个牛人用的兵器能不牛吗?大概是沾了人的光,这杆八宝鼍龙枪还被叫作霸王枪呢。
当然,《西游记》里的小鼍龙和民间传说里的龙一样,都是虚构出来的动物,实际生活中并不存在。不过,现实生活中真有一种动物叫作鼍龙,只是模样和东方传说中的龙有不小的出入,倒有点像西方人口中所说的龙,有点像恐龙,又有点像蜥蜴,也许,吴承恩在写《西游记》的时候,就是以它作为小鼍龙原型的呢。
关于“鼍”,东汉时的大学问家许慎写过一本叫作《说文解字》的书,专门研究汉字的字形,考究汉字的来源,是第一部按照部首编排的汉语字典,他在这本字典里对“鼍”的解释是:水虫,似蜥蜴,长大。(注意:“长”在这里读cháng,不读zhǎng,此处的“长大”是“又长又大”的意思,而不是“生长壮大”的意思。)
哦,怪不得呢,原来鼍龙只是一条水中的小虫。这又让我想起人们常说的一句话,说某人“看起来像条龙,实际上是条虫”。在这里,龙代表强大,虫代表弱小。没想到,这样的两个截然相反的形象竟完美地统一到了鼍龙的身上。当然,这里的虫指的是昆虫,一种很小的节肢动物,但这未必就是许慎说的意思。
其实,虫在古人那里可不一定是指昆虫,它有时还能指非常强大的动物呢,比如蛇就被叫作长虫,而大虫多指老虎。蛇我们就不说了,我们只说老虎,如果你认为老虎很弱小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当然,你要是武松那就另当别论,毕竟,像行者武松那样能够打得过老虎的人世上不是很多。
实际上,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汉字的偏旁部首就会明白,被称为“虫”或者跟虫有关的动物并不一定都是昆虫,比如蛙是两栖动物,蜥蜴、蛇等是爬行动物,还有虾、螃蟹等,虽然也是节肢动物门的,却不是昆虫纲的,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呢?如果你看过“虫”字的甲骨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也许你会恍然大悟:哦,原来“虫”一开始并不是指的昆虫啊。
是什么让你发出这样感叹的呢?当然是它的字形。汉字一开始是象形的文字,后来变成了表意文字,在象形这方面,甲骨文表现得尤为明显,你看这个“虫”字甲骨文的形状,多像一条蛇啊。没错,“虫”最初的意思就是蛇。人们把蛇一类的动物归为爬虫类也是这个意思。那么,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能明白许慎说的“水虫”的意思了呢?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说鼍龙是水里的昆虫,而是说它是生长在水里的爬虫,也就是爬行动物。
鼍龙又叫土龙,也叫猪婆龙。猪婆是什么呢?就是老母猪呀!我猜你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一定会想:哎呀呀,一条像是老母猪的龙,可真够丑的。反正,我当时就是这个反应。不过,这倒是和《西游记》里对小鼍龙的描述相吻合,它给人的感觉可不就是既丑陋又恐怖吗?
鼍龙也好,土龙、猪婆龙也罢,这些都是它的古名,那么它有现代名吗?当然有,叫扬子鳄。没错,它其实是一种鳄鱼,并且是世界上所有鳄鱼中体形最小的一种,是我国特有的品种,因为生活在长江流域,而长江又叫扬子江,所以人们才给它取了这个名字。虽然成年的扬子鳄也能长到2米左右的长度,但要是和体形巨大的湾鳄以及尼罗鳄比起来,它简直就是个袖珍的玩具。大湾鳄能长到5米左右,最大的个体甚至可以长到7米长,可真是个庞然大物啊,不要说看到实物了,就连想象一下都会觉得很恐怖。这个家伙可不好惹,咬合力惊人,能轻易地咬碎海龟坚硬的背甲,常常捕食羚羊、野猪和猴子,甚至可以捕食水牛,要是人不小心落到它的嘴里,那可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而扬子鳄就不同了,虽然相貌也有点凶恶——毕竟是鳄鱼嘛,不管战斗力如何,吓人的外表还是要有的,但可能是因为嘴巴太小——它是短吻鳄,所谓的短吻,就是短嘴巴,它只能以鱼、蛙、田螺、河蚌等为食,最多会捕食一些个头不大的小兽或者水鸟。
清朝有个名叫蒲松龄的老先生,写过一本书叫《聊斋志异》,他在其中一篇叫作《猪婆龙》的文章里写道:“猪婆龙,产于江西。形似龙而短,能横飞;常出沿江岸扑食鹅鸭。”捕食鹅鸭,大概是扬子鳄最大的本领了,至于说到吃人,它是万万做不到的,最多咬住不放,要想把人吃下去,它可没有那么大的嘴巴,更主要的是,它的牙齿也不行。
牙齿不行,是所有鳄鱼共同的软肋,虽然它们的牙齿看上去很锋利,但很遗憾的是,它们的牙都是槽生牙,这种牙齿最大的坏处就是不能撕咬也不能咀嚼,只能像钳子一样“夹住”猎物,然后囫囵吞枣一样整吞下去。遇到个头小的猎物还好,遇到大猎物就吞不下去了,只能施展著名的死亡翻滚,硬生生地把獵物的肉从它们的身上拧下来,然后再吞进腹中。这样的镜头我们常常能在电影电视中看到,感觉很残忍。不过,会这样做的鳄鱼都不是扬子鳄,扬子鳄相对它们来说要温和许多,性子也没有它们那样火爆。虽然扬子鳄捕猎时也常常会把陆上的动物拖进水里淹死,把水里的动物扔到岸上干死,甚至还会用嘴巴夹住食物在树干上或者石头上猛烈摔打,直到把猎物摔软或者摔碎后再吞进肚里,但和其他鳄鱼比起来,扬子鳄温和得简直就像个小姑娘。
这可能是跟它们的品种不同有关,虽然从名字上看,扬子鳄和湾鳄、尼罗鳄等一样都叫鳄,好像没什么区别,但是它们骨子里是不一样的。扬子鳄属于短吻鳄科,而湾鳄、尼罗鳄等则属于鳄科。短吻鳄的特点是嘴巴稍宽点,但从龇出外面的牙齿上来说,短吻鳄就没有鳄那么凶恶了,短吻鳄只有上牙龇在外面,而鳄的上下牙都露在嘴巴外面,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霸气侧漏”吧。
短吻鳄在地球上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我国的扬子鳄,另一种是美国的密西西比鳄,又叫密河鳄。也就是说,从血缘关系上看,这两种栖息地地理位置相距很远的家伙倒是更像一家人。
这种原产于我国的短吻鳄虽然名字叫作扬子鳄,但一开始并不是只生活在长江流域的,我都怀疑它这扬子鳄的名字是不是后来才有的。比如山东兖州的大汶口文化遗址中就出现了大量的扬子鳄的骨头,上面有明显的切割和烧灼的痕迹,也就是说,它的肉有可能是作为食物进了当时人们的肚皮的。还有淮河一带,直到南北朝时期还能经常见到这种鳄鱼,离长江很远的西安,在战国时期扬子鳄也是那里的常客,甚至连内蒙古、甘肃以及新疆准噶尔盆地的古老的池沼里,也曾留下过这种中国特有的鳄鱼的足迹。这些都是在史书上有记载的。
事实上,我的怀疑是正确的,1879年,法国博物学家阿尔伯特·奥古斯特·福威勒首次对这种中国特有的鳄鱼进行科学描述并且命名时,曾经在中华大地上随处可见的鼍龙或者叫土龙、猪婆龙的这种动物已经只能在长江流域才能看到了,因为这个,博物学家才给了它“扬子鳄”这个名字。
这是什么原因呢?为什么曾经分布那么广的扬子鳄后来只能生活在长江流域一带了?这当然跟气候条件的变化有关,上古时期,中原一带甚至黄河以北地区气候湿润,适合这种动物生存,但后来气候逐渐变得干冷,不适合它们生存了,只得逐渐退缩,到最后,只剩下长江流域还可以提供给它们合适的生存条件。
气候的原因我们无能为力,但诡异的是,后来气候慢慢稳定了,好多动物包括扬子鳄在内消亡的速度反而加快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得不说,人类的活动才是它们逐渐减少甚至消亡的根本原因。
就拿扬子鳄来说吧,除了大汶口遗址中发现的人们拿它当食物的证据之外,人们还发现它的皮可以制鼓,用来在战场上鼓舞士气。用它的皮蒙的鼓声音非常响亮,能传得很远,寓意又吉祥。诗经上有一句“鼍鼓逢逢”,其中的鼍鼓就是指用扬子鳄的皮做的鼓,这里的“逢”不读féng而读péng,用来形容鼓声。
当然,如果只是吃和用还不至于使它成为现在这样的极度濒危动物,造成它变得濒危的真正的原因在于农业文明的发展和人口的急剧膨胀,以及它对生存环境的苛刻要求。
农业文明的发展和人口的增长加剧了对于土地的需求,使得人类与野生动物之间对于土地的争夺愈演愈烈,迫使野生动物不断适应环境,退到越来越远的地方。但是对于有些动物比如扬子鳄来说就很困难了,因为它们对生存环境的要求很苛刻,只能在某些条件适合的湿地才能生存,换成其他地方就是死路一条。所以随着人类对湿地的大量侵占,加上化肥、农药的大量使用,以及工业污水的大量排放,扬子鳄的自然生存环境受到了严重的破坏,到了1981年,野生的扬子鳄种群只剩下300~500只了。
这种情况很快引起了有关方面的重视,国家随之出台了一系列的对于扬子鳄的保护政策,但是可惜得很,扬子鳄的数量依然在不断下降,到了2005年,在我国最重要的扬子鳄栖息地,安徽省南部的扬子鳄保护区内,只剩下总数120只的扬子鳄了,而且这仅有的120只扬子鳄还不是生活在一个区域内,它们相互隔离,分布在19个不同的区域,不能互相沟通,这就使得它们的未来变得希望渺茫,随时都有灭绝的可能。
为了改变这一状况,人工养殖扬子鳄被提上了人们的议事日程,目前取得了非常重大的成果,据统计,现今仅安徽、浙江的两个保护区和南京的一个养殖场,就已经有了人工养殖的1.7万只扬子鳄。表面上看,扬子鳄极度濒危的状况似乎有了改观,人们似乎也应该松一口气了:这个物种终于不会灭绝了。但是且慢高兴,表面上的繁荣背后往往隐藏着深深的危机,安徽保护区内的一万多只人工養殖的扬子鳄,都是76头野生扬子鳄的后代,而浙江长兴保护区内的扬子鳄的祖先,也只是3只野生的扬子鳄,存在着严重的近亲繁殖。
生物多样性的危机依然困扰着人们,人工养殖依然没有改变这些濒危物种的处境。如果长期这样下去,势必导致扬子鳄的野性丧失,“活化石”的价值将会大打折扣。能不能成功野化人工养殖的扬子鳄,有没有能够让扬子鳄健康生存的自然环境,成了这个珍贵物种能否脱离危险境地的关键。
人类对扬子鳄的保护依然任重道远,我们多么希望地球上的这一古老的、素有“活化石”之称的、中国特有的、世界上最小的鳄鱼品种能够好好存活下去,不要成为真正的“化石”啊!
这一重任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们所有人的肩上,这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也许你要说,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既不会养殖扬子鳄,又不会野化它,我怎么为保护扬子鳄作贡献呢?是的,这些专门的工作还是由专家来做比较好,作为一个普通人,在这方面确实爱莫能助。但是,我们可以不吃以扬子鳄为原材料烹制的菜肴吗?可以不用扬子鳄皮制成的皮包、皮鞋吗?可以劝别人也不吃不用吗?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没有了消费的市场,犯罪分子无利可图,伤害扬子鳄的事件自然就会少许多。另外,如果发现有人偷猎扬子鳄,我们也可以举报啊。平时,我们也可以从身边的小事做起,比如不乱扔垃圾,不乱倒污水,做好垃圾分类,等等。保护好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就是在为保护扬子鳄作贡献。
这就像是一场战争,要想打赢它,既需要有人冲锋陷阵,也需要有人保障后勤,甚至还需要有人摇旗呐喊,每个人都可以在其中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没有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