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芙蓉 张维熙
当代社会涌现了一批网红人群,他们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借助直播与短视频等热门传播方式,带动粉丝群体网上观摩、体验与购物消费,由此产生网红经济。近年随着自媒体传播蓬勃发展,网红经济现象逐渐被人们熟知与认可。观察发现,作为新经济环境下的重要经济形态,网红经济表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引发多起网络围观事件与口水大战,因此,其发展也呈现出良莠不齐的现状,尤其一些低俗、恶搞等不良网红激起的传播效应,不仅影响网红个人三观的建立,误导大众对客观事件的判断,而且对社会精神风貌、年轻群体培养都有较大负面影响,值得我们高度关注与警惕。
所谓网红,即网络红人,即因个人行为而被大众所关注从而在互联网上走红的人。网红传播是以网红人群为中心,向大众进行传播的一种方式。许多网红在社交网络平台上进行图片、视频分享,向受众群体传递其情感态度与价值倾向,因此,网红传播具有定位个性化、风格娱乐化、内容生产全民化,以及传播内容精准化、传播跨平台化等特点。基于人人都是传播者的自媒体身份,网红传播特征体现为:
1.多元化的网红传播渠道。网红的快速发展,促进网红平台崛起与传播模式的更迭升级,从传播渠道单一的天涯社区、博客论坛,发展为微信、腾讯等,再到各种社交平台的涌现,如以“b站”为代表的网站平台、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平台、以知乎为代表的分享型社交平台,网红传播渠道越来越多元。
2.线上传播带动线下消费。数据统计,李佳琦、薇娅作为直播界的两大巨头,凭借自身影响力带动个人商圈发展。去年双十一,两人紧紧抓住粉丝需求,拉动消费金额数量惊人,目前各大社交平台以网红为轴心,兴起一波波网上消费热潮。
3.网红公司注重专业运营。网红发展带动网红经济走向规模经济,如今网络活跃度高的网红,一类与传媒公司签约,另一类以个人形式入驻新媒体平台。目前,高活跃度的网红带动线下网红专业公司批量涌现,培养职业网红成为公司首要任务,网红运营越来越专业与规范。
1.网红经济的界定。有学者认为网红经济是个体在网络上爆红后,利用自身影响力和粉丝群体,采取相关变现方式来获取经济利益的商业模式;或者网红经济是将粉丝信任度实际转化为一种购买力的经济模式。作者认为,所谓网红经济是网红群体利用自身形象与影响,借助网络运营手段,从而达到流量变现、实现商业价值的过程。
2.网红经济的分类。多样化的网红经济主要分为三类:一是视频型(如抖音、快手、花椒直播等)。此类网红通过网络平台视频直播,展示自己的某项特长吸引受众,经济模式主要依靠直播打赏、粉丝送礼物等形式。二是知识分享型(如微信公众号十点读书)。此类网红通过策划有价值的内容,以微博、微信等社交平台为载体,输出原创作品,用户付费订阅,从而变现获益。三是电商型(如各种电商直播节目)。一些时尚网红与淘宝卖家进行合作,直播卖货与粉丝沟通互动,从而提高商品销量,实现电商变现。
3.网红经济的特点。和传统经济模式相比,网红经济有其自身的独特性。一是借力热点注重内容营销。通过引爆话题,带出爆款产品,从而带动消费,最终产生流量并实现变现。二是呈现产业化特征。随着网红群体日益壮大,各类服务机构应运而生,形成网红经济的价值链、生态链与产业链。三是时效性特征明显。为提高热度带来流量,网红持续紧跟热点,并不断持续产出高质量作品吸引受众,从而实现引流。四是职业化趋势。职业网红越来越多,其专注领域垂直化,产业内部划分更为细致、明确。五是脆弱性与随机性特征。当前,网红博主逐渐趋向于饱和状态,各类网红之间竞争激烈,新晋网红“走红”社会越来越艰难。
1.互联网初期的网红传播。20世纪90年代末,博客、论坛兴起,一批网络写手用文学创作方式,向大众、社会展示其才情与思想,典型代表有南派三叔、韩寒等。
2.图文时期的网红传播。读图时代,人们发现图片可以给受众带来更快更好视觉冲击,此时凤姐、芙蓉姐姐等网络红人,通过奇怪的言行举止、夸张激烈的语言博取大众眼球。
3.新媒体时期的网红传播。21世纪尤其2010年以来,由于微博、微信等各种社交软件普及,为网红传播提供技术基础,新时期网红经济兴起离不开移动互联网技术发展,它使得人人都是自媒体成为可能。
1.个性化需求得到满足。网红经济异彩纷呈,消费者可以更加精准找到所需信息,满足消费者信息搜索的个性化需求。
2.就业观念深入人心。网红市场带动传统观念转型,吸引更多用户参与其中。国家“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政策利好,越来越多的高校毕业生走上创新创业道路。
3.多元社交平台自我管理意识增加。腾讯、微信、抖音等新媒体社交平台社会责任意识回归,强化内容把关,自觉加强平台与用户管理。
4.专业化团队日渐成熟。网红人群纷纷成立工作室,网红培育公司也逐渐规范化产业化,快手平台中拥有五千余万粉丝量的辛巴,立志在全国各地成立直播基地,不仅为网红主播提供直播设备与场地,还为全方位产业链提供大量就业岗位和就业机会。
梁立明先生认为,网红经济的商业模式是网红首先基于社交网络和自身内容输出成为KOL(Key Opinion Leader,关键意见领袖),然后将UGC(User Generated Content,用户原创生产内容)深化,或向PGC(Professionally-generated Content,专业机构生产内容)转化,从而影响粉丝行为或决策来实现变现。最终,粉丝变现主要基于:一是广告。网红通过植入广告进行商品推广,这种获利方式直接且迅速,粉丝多的网红易受到品牌方青睐;二是内容付费。直接付费为内容打赏,或向网红赠送虚拟礼物,网红Papi酱首次网络直播一个半小时,获得打赏折合人民币超90万元;三是电商营销。网红经济的本质是“内容+社群+电商”,电商根据粉丝群体喜好,选择受欢迎商品并严格把控质量,最终实现产品销售;四是活动营销。经纪公司对网红传播内容精心设计和包装,打造热点话题,利用大众传播工具进行活动营销,以此实现获利。
近年,网红经济的过快发展带来系列负效应,亟需我们高度重视与管控。
1.相关法规不够完善,亟需健全法律制度,制定明确的行业标准。网红经济相关法规尚不健全,给不法分子以可乘之机。如2019年双十一,辛巴团队直播间售卖一款燕窝产品,有消费者对其产品质量表示质疑,但辛巴团队始终未予承认其售卖假货行为,也未向消费者道歉,造成不良影响。国家应高度重视健全与完善相关法规,出台更为严格措施,促进网红传播与网红经济规范有序发展。
2.媒体信息选择报道失衡,亟需加强网红学习,打造积极向上人设。网红信息过于泛滥,媒体选择信息报道易受商业逻辑影响,导致网红负面信息过多充斥网络,媒体呈现信息不够全面客观。网红群体应加强自身学习,积极传播健康有益的正能量内容,为网民提供积极向上的价值观念与审美情趣,助推网络传播健康有序发展。
3.部分社交平台监管失责,整治净化网络空间,加强网络平台监管。观看网红直播大多为90后、00后年轻群体,其信息需求呈现个性化多样化特点,且部分信息需求不够健康积极,若媒体不加甄别一味迎合,放任低俗内容广泛传播,不仅会助推不良社会风气的蔓延,也不利于青少年价值观的养成。建立严格的网络监管机制,净化网络整体空间环境,引导个体科学理性表达,使其言行规范符合核心价值观要求,打造健康良好网红运行生态。
4.网红群体素养参差不齐,亟需提高用户媒介素养,树立健康消费心理。部分网红直播间打擦边球,甚至利用虚假信息欺骗受众达到获利目的。2019年咪蒙团队发布《一个出身寒门的状元之死》微号推文,虚构事实煽动群众泪点,违背公众号创作客观真实性原则,被网友痛批为毒鸡汤。用户要理性看待网红,自觉提高鉴别能力,自觉抵制不良网红低俗传播,营造健康理性消费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