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数字去老化技术在电影中的应用及其影响

2021-11-12 17:49
现代电影技术 2021年2期
关键词:老化数字

(浙江大学艺术与考古学院,浙江杭州 310028)

1 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概念

数字去老化技术 (Digital de-aging)是一种使演员在影像中显得比现实外表更加年轻的数字特效技术。从实践主体上来看,数字去老化技术主要是通过数字编辑图像或计算机生成图像CGI(Computer-generated imagery)覆盖或修饰演员外表,让演员本身在影像中呈年轻化姿态,如 《X 战警:背水一战》 (2006)、《本杰明·巴顿奇事》 (2008)、《X 战警前传:金刚狼》(2009)、《霍比特人:史矛革之战》 (2013)、《美国队长3:内战》 (2016)、《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 (2019)、《爱尔兰人》(2019)、《双子杀手》(2019)等电影都在不同程度上应用了这种技术;但也有类似于 《终结者2018》(2009)、《终结者:创世纪》(2015)、《星球大战外传:侠盗一号》(2016)、《终结者:黑暗命运》(2019)、《星球大战:天行者崛起》 (2019)等影片是运用CGI、身体替身、声音替身或档案音频的组合来创造一个虚拟的演员,再由虚拟演员来扮演某个演员年轻时的版本。不过后者常常被人归于虚拟演员的分类,前者才是主流数字去老化技术的体现。从实践技术上来看,数字去老化的效果可以使用2D处理和3D 处理这两种方式来得到。2D 处理的方式需要使用演员在片场的镜头来与其年轻时样子进行对比,并且需参考头发颜色、皮肤颜色、身体形态、脸型等大量样本。不仅如此,演员还必须从每一帧画面中分离出来,用抠像来处理他们的脸和身体,再加以修补、数码印刷、复制和模糊等视觉特效来达到理想的效果。在 《惊奇队长》中出现的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 (塞缪尔·杰克逊扮演)就是使用这种二维处理来一帧一帧地去掉了年龄。片中所出现的年轻版弗瑞局长看起来与扮演者杰克逊在上个世纪90年代中的模样惊人的相似。而3D 处理的方式较之2D 处理来说更为耗时和昂贵,因为视觉特效团队必须对演员进行数字化扫描来为他们的脸部和身体创建一个逼真的3D 模型使之融入场景。在过去,好莱坞电影的特效团队比较喜欢使用2D处理的方式来进行数字去老化,但是随着数字去老化技术的进步,导演对于去老效果的标准提升以及演员表演方式的转变,不仅真人演员与虚拟演员之间转换越发频繁,2D 处理和3D 处理这两种技术方法之间的联系也越发紧密。

2 数字去老化技术在电影中的应用

2.1 数字去老化技术的发展

传统的电影制作一般是使用服装和化妆来让演员变得更年轻,直到2006年上映的《X 战警:背水一战》带来了转折,去老化技术的应用自此从人工物理走向了数字化。在这部电影的一个闪回场景中,扮演万磁王的演员伊恩·麦克莱恩和扮演X 教授的演员帕特里克·斯图尔特运用了一种名为“数字皮肤移植 (Digital skin grafting)”的数字技术,通过参考照片和医学资料来消除演员脸上的皱纹,进行去老化处理,即使是在十多年后的今天,《X 战警:背水一战》中这段去老化的画面看上去仍然十分真实可信。当然,这也和动作捕捉技术Mocap(Motion capture)的进步有着一定关系。在过去,动作捕捉技术只能捕捉到全身的技术,大约从2005年起,允许捕捉面部表情的表演捕捉技术Perfcap(Performance capture)才开始被使用,而这项技术也正是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核心技术之一。

在数字去老化技术的发展过程中,埃德森·威廉姆斯、托马斯·尼特曼联合创立的特效公司罗拉视觉效果公司 (Lola Visual Effects),由导演彼得·杰克逊创立的,位于新西兰的特效公司维塔数码(Weta Digital)和乔治·卢卡斯为拍摄《星球大战》而于1975年成立的特效公司工业光魔 (Industrial Light&Magic),这三大特效公司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承办了大多数漫威系列电影和X 战警系列电影的罗拉视觉效果公司在 《惊奇队长》中突破了传统的数字去老化技术,不再使用年龄、肤色与原演员相仿的替身演员来参与拍摄以提供参考,而是结合了面部解剖学和老年学的相关知识,充分考虑到光线、肤色、眼球形状、颜色、身材和衣服等方面的细节,再主要使用视觉特效制作系统Autodesk Flame中的2D 处理方式来完成演员的去老化。以《霍比特人》系列和 《指环王》系列的视觉特效制作而闻名的维塔公司参与了李安的电影 《双子杀手》的特效制作,在这部电影中创作了一个完全数字化的、二十三岁版本的演员威尔·史密斯。在对于皮肤和眼睛的处理上,维塔公司做得尤为出色。该公司的数字特效师创造了一种新的软件来模拟毛孔之间分布的区域和分界线来使之看起来更自然,并以模拟深色视网膜和增加眼睛上的薄膜的方式来使得演员的眼睛更加深邃逼真。而负责马丁·斯卡塞斯的电影《爱尔兰人》的工业光魔公司更是彻底舍弃了传统数字去老化技术中重要的基础操作“追踪标记”,使演员不必带着方便数字化处理的头部装置就能轻松自如地进行表演。为此,工业光魔公司的视觉特效总监布罗·赫尔曼在公司里进行了一个为期两年的项目开发,开发出了一套包括两台高分辨率的ARRI Alexa迷你摄像机,和RED Helium 的主摄影机,同步从多个角度拍摄演员的面部表演,并运用红外技术来捕捉演员脸上和身体上细微变化的摄影机系统,以及一个名为Flux的无需追踪标记、基于光线来捕捉的表演捕捉软件系统。Flux的巨大进步是绕过传统的关键帧动画,通过渲染和合成来取得更为自然的年轻化效果。其中一个明显的变化是在嘴唇的动作上,通常使用面部追踪标记的数字去老化技术会将上嘴唇和下嘴唇的动作分开,使之看起来不太自然,而运用Flux的画面则减少这种不和谐感,更加接近马丁·斯科塞斯所想要的“纯粹的表演”效果。

2.2 数字去老化技术与传统去老化技术的比对

当然,尽管越来越多的类似于《双子杀手》《爱尔兰人》这样运用了数字去老化技术的电影加入到了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奖的竞争队伍中,但与传统的、物理性质的化妆去老化技术相比,数字去老化技术仍然存在着诸多的待完善之处。

与数字去老化技术比起来,传统去老化技术拥有直接性和即时性这两大优势,当化妆师为演员化好妆之后,就能马上看到去老化的效果,并根据现场的需要随时进行修饰。而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效果反馈则相对而言有着一定的延迟性,并且还往往要受到现场灯光和追踪标记变化的影响。此外,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效果有时候也并不尽如人意。如有一些电影没有考虑到演员之间不同的衰老特征,在数字化修饰演员的眼部下垂和嘴唇纹理时忽略了其脸颊饱满度,使之看上去是人工的、虚假的。对皱纹的处理不当也会使经过数字去老化处理的演员落入到“恐怖谷”(Uncanny Valley)的困境之中。这个最初由日本机器人专家森政弘所提出的理论概念原意是用来表明“当机器人与人类有相似之处时,人类会对机器人产生正面的情感,但是当机器人与人类的相似程度超过了某个临界点,变得过于相似时,人类反而对其产生害怕、恐惧等负面情感。”而在数字去老化领域,“恐怖谷”的出现主要是因为使用了该技术的演员呈现出一种不上不下的状态:虽然他们通过数字去老化而看起来比现实之中更为年轻,但因为一些细节之处没有被处理好,所以没有达到电影所需要的年轻效果或被观众轻易地看出了破绽。如《爱尔兰人》中的数字去老化效果就被一些影评人评价是效果糟糕,浪费制作资金,认为“虽然角色的脸经过了年轻化处理,但角色的动作看上去仍然老态龙钟”、“由于扮演主角弗兰克·谢兰的演员罗伯特·德尼罗的年龄过大,所以即便是使用了去老化技术,在银幕上出现的,应该是二三十岁的弗兰克·谢兰看上去也至少有五十多岁”、“《爱尔兰人》中的演员脸上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光泽”。这些都是因为数字去老化技术在现阶段的缺陷所造成的。

但从另一层面上来看,数字去老化技术“建构了一个有别于现实世界的虚拟现实的故事世界,并重新塑造或者是重新定义当代电影的视觉观念”,所能跨越的时间差距远远超过了传统去老化技术的限制。通过数字去老化技术,导演被赋予了更多自由,可以尽情发挥想象力来创作,而演员的职业生涯也被延长,不再受真实年龄所限,可以扮演更多类型的角色。

3 数字去老化技术与数字化表演

需要说明的是,虽然数字去老化技术与数字化表演(Digital performance)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但却不能就此把数字去老化技术等同于数字化表演。严格来说,数字化表演是一个十分广泛的范畴,所有运用了数字多媒体技术、CGI、动作捕捉等数字技术的表演都可以被囊括其中。由于技术应用和效果呈现的相似之处,应用了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演员、应用数字技术来“起死回生”的演员和应用数字技术彻底改头换面的演员这几大演员类型时常被人混为一谈。诚然,这三者都属于数字化表演这一大类,都需要依靠数字技术的加持来完成表演。更重要的是,这三者都是凭借数字技术来得以实现表演上完整的缝合,即哪怕是在电影中扮演某个在前后剧情里外貌相差较大的角色,也可以让观众在视觉层面上相信这是由同一个演员所扮演完成的。这样一来,就使得观众的观影情绪更加完整,避免了故事和影像之间的分裂。

但即便如此,这三者之间也存在着有/无参照物和演员自身表演贡献度这两大不同之处。或许单从概念上来分析有些抽象,但只要结合具体案例来看就十分清晰明了:应用了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演员如《本杰明·巴顿奇事》中的布拉德·皮特、《双子杀手》中的威尔·史密斯、《爱尔兰人》里的罗伯特·德尼罗、乔·佩西等演员都依然健在,并且为扮演角色做出了独立的贡献,那么他们就分别拥有电影角色、现实中演员的真实肉身状态和在过去演员年轻时的状态这三大参照物来方便观众、影评人和数字特效制作团队进行对比,演员的表演也因此更加具有情感表现力和说服力。而应用数字技术来“起死回生”的演员如出现在 《星球大战外传:侠盗一号》中的演员彼得·库欣(1994年去世)、《超人归来》里的马龙·白兰度 (2004年去世)和应用数字技术彻底改头换面的演员如在 《指环王》系列电影中扮演“咕噜”和在 《猩球崛起》中扮演猩猩“凯撒”的演员安迪·瑟金斯却因为参照物模糊或缺少参照物而落入到了一种尴尬的境地之中。由于演员去世之后的表演受制于演员的生前记录,参照物的繁多反而模糊了电影中的角色特性。利用数字技术来使演员在新的电影中“起死回生”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一场弗兰肯斯坦的实验,不但演员被从一个有生命的、有鲜明角色烙印的丰富形象分解重构为一个无生命的,单纯为新电影服务的虚拟傀儡,观众也因为知晓了演员去世的事实而在观影时感到不安或无法集中注意力。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的视觉文化与新媒体教授罗丽·兰迪在自己的论文 《表演之镜:电影、电视和虚拟世界中身体与主体性的连接》中曾将观众与演员、电影之间的关系描述为:“看电影是一种直接的,同时也是一种以直接体验作为中介的间接体验。我们同时在演员的直接经验和演员作为直接经验的中介物中感知一个世界。在看电影的同时,我们同时也在看着演员所看到的东西,听见演员所听到的东西,和感觉到演员所感觉到的事物。”然而,由于已故演员无法再产生直接经验,所以使得观众只能看到演员过去的片段拼凑,无法再与新电影之间建立联系。因此有电影评论家批评这种方式是“对已故演员和作品本身的不尊重,并且贬低了电影中其他演员的贡献”。

应用数字技术彻底改头换面的演员通常出现在奇幻电影、科幻电影、恐怖电影等非现实主义的类型电影中,扮演与普通人类的外表相差较大的生物。虽然此类演员因为脱离了与现实世界的关联而不必再受到参照物的束缚,但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对于这些大量使用数字技术的演员来说,他们自身的表演贡献度究竟有多少? 虽然安迪·瑟金斯声称自己在扮演“咕噜”和“凯撒”时所付出的努力并不比其他不需要借助数字技术的演员少,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一个佩戴着动作捕捉的装置,而另一个穿着常规的戏服。但电影评论家认为他主要是借助于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来表现情感,并不是在常规意义上扮演一个角色。因此,这些被数字技术彻底改头换面的演员往往不被列入奥斯卡奖的候选名单之内。

除了上述提及的三种演员类型之外,近年来,一种“将一段视频或一个人的形象图像修改为另一个人的样子”的“Deepfake”数字特效也踏入了数字化表演的领域。但在现阶段,Deepfake因为其较低的分辨率还无法达到电影所要求的特效水平,无法应用于电影特效制作。

4 数字去老化技术对电影及演员的影响

当下,数字去老化技术已经成为了好莱坞最为流行的数字特效之一。在2019 年上映的 《惊奇队长》《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小丑回魂2》《双子杀手》《爱尔兰人》这5部好莱坞电影都大量使用了数字去老化技术。甚至一向对漫威电影持抨击态度的马丁·斯科塞斯也和对方一样加入到了应用数字去老化技术的队伍中。在接受英国电影月刊 《视与听》采访时,马丁·斯卡塞斯认为,“数字去老化技术可能会成为比起传统的美发和化妆技巧来说更为重要的,用来制造幻觉的工具”。这预示着在未来,数字去老化或许将会成为电影中的常态现象,也势必会对电影及演员造成极大的影响。

首先,在电影制作方面,数字去老化技术在电影中的广泛应用意味着电影对于视觉特效团队的依赖性将会大大提升,而演员的现场表演与视觉特效团队的后期制作成果之间的界限也会越发模糊。与传统的现场表演不同,数字去老化技术的加入让演员和角色之间形成了一种分层的复合形象。演员是真实存在的,但需要通过数字化妆才能被赋予角色特性。在某些时候,演员甚至成为了一种需要数字特效才能被彰显的存在。角色塑造成功与否的关键也不再取决于演员本身,而主要视数字特效的完成质量而定。尤其是对于 《双子杀手》《爱尔兰人》这样有着明确的参照物和保留了演员基础肉身、真实相貌的电影来说,数字去老化技术中的瑕疵将会无限放大。“虽然一个年轻化的威尔·史密斯或罗伯特·德尼罗可能符合这部电影的需求,但观众的回忆和他们在银幕上看到的差异可能会对观众如何理解(和记忆)自己所处的现实世界与流行文化之间的关系构成潜在的威胁。通过关注一个演员多年的工作,观众已然将自己的记忆和生活经历与其职业轨迹同步,这有助于帮助观众在观看其电影作品时构建和维持当下的身份认同感,然而,数字去老化技术在帮助演员保持年轻、塑造熟悉演员的年轻版本的同时,它所产生的交替现实可能会覆盖观众的记忆,最终可能会损害数字去老化技术试图制造的完美幻觉。”

其次,对于演员自身来说,数字去老化的应用是一把双刃剑。它在为那些已经老去的知名演员延长职业生涯的同时却无情地剥夺了年轻演员的工作机会。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数字去老化技术还可能使得演员放松对于自己的要求,就像威尔·史密斯在《双子杀手》的放映会上开的玩笑“我现在有了一个完全数字化版本的23岁自己,当我变得非常胖之后,我可以用他来拍电影!”那样,当数字去老化技术变得能够轻易在屏幕上重现演员芳华正茂时的形象之后,很难说演员是否会依然为了想要扮演好某个角色而投入大量精力,演员自身独特的才能也很容易就被淹没在了一连串的数字化处理中。更为重要的是,数字去老化技术的普及带来了一系列的伦理问题。伯明翰学派的文化学者理查德·戴尔曾明确指出,“明星是用来创造利润的。明星的销售功能是他们经济重要性体现的一方面。明星参与将他们生产成商品的过程,他们同时是劳动力和劳动力创造的商品。”而在数字时代中,明星本人大大减少或者根本不用参与生产商品的过程,只需要交付自己的形象,制作公司就能通过数字技术来让明星呈现出自己想要的姿态并从中获利,且即便是明星本人也无法拥有数字去老化之后的年轻版自己,如维塔公司就没有把23 岁的小“威尔·史密斯”的相关数据交给本人。但这种演员的形象数据由公司把控的行为可能会给演员本人的肖像权或隐私权造成损失。就像在改编自波兰科幻作家史坦尼斯劳·莱姆的同名小说,由以色列导演阿里·福尔曼制作的电影《未来学大会》(The congress)中,已经上了年纪的女演员罗宾·怀特与虚拟娱乐公司米拉蒙特工作室签订了协议,出卖了自己的数字影像。自此,虽然她的虚拟形象在电影中青春永驻,但她本人却再也不能登台表演。

最后,数字去老化技术的出现也给传统的电影美学思想带来了冲击。一方面,能让演员的肉身抵御住时光流逝,永远年轻的数字去老化技术似乎与巴赞所提出的“复制外形以保存生命”的“与时间相抗衡”的“木乃伊情结”不谋而合,但演员的数字影像与其真实外貌之间的差距又违背了巴赞要求艺术家把拍摄对象“照生活原样”整个摄录下来,不能改变其“自然面貌”,也不要“干预”其“自然进程”,更不能把拍摄对象加以分解的“总体现实主义”思想。但如果未来的电影真的按照马丁·斯科塞斯所假设的“用数字去老化来取代化妆”那样发展,或许那也将是后人类时代的全面到来。届时,没有人会对使用数字去老化技术提出异议,就像没有人认为演员不应当使用化妆一样。但正如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的斯科特·麦奎尔所提醒的“当前CGI的可信度不是根据 ‘现实 (reality)’,而是根据‘镜头现实 (camera-reality)’”来判断,这反应了电影影像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成为了判断演员真实表现的标准。”而这些长期沉浸在数字影像中的观众,或许也终有一天,再也无法分辨出现实和影像之间的区别,更无从揭露“西蒙妮”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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