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虚构的光芒

◎刘功业

远方，有风吹来的地方

是火车驶来的方向

森林顶端，渐渐亮起来的颜色

并不是虚构的光芒

这座林区小站

比嫩江边的大杨树还远

比鄂伦春和加格达奇还远

比你青涩的青春还远

那片白桦林和黄花松的大山

许多唤醒天空的鸟，正在歌唱

在鄂伦春，猎人被麋鹿赶进牧场

在兴安岭，曾经的油锯挂在墙上

在北大荒，犁铧才是有力度的意象

一望无际的大豆，用土地的修辞

把生命深处沉睡已久的诗意

构思出更多热爱与献身的悲壮

那些当年熟悉的朋友

早已流散四方

沾满泥土的玛瑙石，庄稼一样朴素

固守着远古的崇拜与信仰

比栖居在钢筋水泥之上的理想国

折射出更多可以收获的阳光

这四月的小站

这四月的山林与草原

这响彻行云的阳光

正劈开冰封太久的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