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宁
在旧中国,女性是以集体的方式存在的。几千年来,她们的社会贡献只能在人口再生产的繁衍层次上徘徊、弥漫,女性参与社会活动的心理需要一直处于压抑的、不能满足的状态,甚至演变为一种集体意识:自己认为自己不如男性,没有能力参与社会活动。
新中国拉开了女性参与社会活动的序幕,男女平等不仅唤醒了男女平等的意识,更为重要的是,为女性参与社会活动提供了客观条件。
虽然,工业社会是大机器生产,但仍需要大量的劳动者。“我们都有两只手,不在家里吃闲饭”犹如一股洪流,成年女性纷纷走出家门,担当力所能及的社会角色。就在这时,全国各地涌现出一批以女性为代表的先进模范人物,她们作为工厂玫瑰,更是时代玫瑰,开始彰显女性参与社会活动的双重意义:同几千年压迫、歧视妇女的传统决裂的同时,要通过用实际行动证明男人能做到的事情,女人同样可以做到。在工业社会能开火车的田桂英就是在与传统观念告别、叫板,这意味着女性集体中有一个人能够做到男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女性集体就有能力做到,而田桂英——这朵时代玫瑰,更代表了女性能力。不管怎么说,那一代的女性参与社会活动,不仅与是传统观念抗争,也是在与自己的自信心抗争。
第一代妇女参加社会活动是克服了我们今天难以想象的困难,各行各业都涌现出优秀的代表人物,值得一提的是,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她们不仅有着时代特有的芬芳,而且她们的示范引领作用影响了下一代人。
下一代人是在母亲奋斗精神熏陶下成长的,她们成为有理想的一代,她们的理想与母辈相比,已经摆脱了母辈的那种被歧视的羁绊,可以做到或者应当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只要有足够的努力或者超乎常人的工作,就可以被肯定。这一代玫瑰不仅仅是驾驭工业时代的大机器,更多的是在劳动者创造精神的彰显上,在熟练的劳动中去发现提高生产率的方法中,亦即推进工业社会的技术进步,加快社会财富创造的速度。但时代玫瑰的社会价值绝对不可以仅用她们创造的经济价值来衡量,我们更应看到,她们的奉献不仅带动了妇女集体,还让奉献成为整个社会的时尚。
伴随女性受教育程度的提升,女性在不同领域崭露头角,甚至在高精尖的岗位上不时闪烁着身影。女性参与社会活动的领域是上一代人无法想象的,女性的个性化潜能不断发展,时代玫瑰的榜样作用也不再是某种示范意义上的效仿,而是成为不同领域的先锋,承载着国家和民族的使命,诸如屠呦呦、姜妍这样的先进模范人物,她们能够做到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她们昭示着奋斗可以抵达前人的不可能。随着发展,时代玫瑰的意义也从具体到抽象,给予人的是纯粹的奋斗力量,甚至从对行为的鼓舞,转向了一种精神力量,即无论做什么,只要对国家、对民族有益,就应当去实现理想。至此,女性群体经历了几代人的努力奋斗,摆脱了传统文化的束缚,在经济独立的基础上走向了人格独立。
岁月蹉跎,既飞逝又慢长,每個阶段的时代玫瑰都同样用自己的生命抒写了属于自己的辉煌,她们犹如不可抗拒的呼唤,点燃了女性勇于追求人生价值的决心和信心。女性集体在工作中燃烧自我、释放自我、实现自我,成为社会建设不可或缺的力量。
在工业社会到信息社会的跨越中,女性与男性一样从被动的适应社会转向了寻求自我价值的实现,经历了社会发展带来的深创剧痛,接受着各种没有预约的挑战。实践证明,女性没有被时代所抛弃,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不断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一如既往地站在时代前沿,为了实现光荣与梦想。而这,也昭示出建立一种新的男女社会关系的可能性,即以伙伴关系文化取向取代统治关系文化取向,这既是历史,也是未来,且已成为世界性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