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荣春先生是忘年之交,情深意笃。他既是令我敬重的长辈,又是同道文友。20多年前,是对文学的共同爱好,让我有幸与先生相识。多年的深切交往,无数次的谈文论道,展示出了他做人的光明磊落,做事的德善始终,做文的倾心执着。
我清晰记得,从2004年时代文艺出版社为荣春先生出版诗集《顿首雪岭》至今,先生已有22部装帧典雅的诗集被各出版社出版,同时还出版了7部炫目的诗歌摄影集。这一部部厚重的作品集,有的被国家图书馆珍藏,有的被各省市图书馆珍藏。他的文字富有传神之力,我好像突然被碰了一下,看到他的诗歌摄影作品,让人赏心悦目,我为之骄傲和自豪!
荣春先生作品多,读者多,评论文章也多。近几年,我读过很多熟悉的、陌生的文友所撰写对荣春先生作品的评论文章,所以一直有个想法和建议,建议荣春先生出版个评论集。我的提议先生采纳,委我编辑此文集并嘱我为文集作序。我虽然是地区作协主席,唯恐有在鲁班门前弄斧之嫌,但考虑到我对先生的了解和深厚感情,不愿错过夸夸文友和说说荣春先生的机会,已尽我本分之责,也是我向各位文友学习的契机……
荣春先生是一个对文学爱得轰轰烈烈的人,他曾跟我讲过,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熬到半夜,但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想,那就是爱,爱得死心塌地,痴心不改。荣春先生爱读书,也爱读书人。他特别尊重喜欢文学的人,认识不认识的,只要听过名字,他就把他当成哥们,当成朋友,当成莫逆之交。当年他在繁忙的工作期间,大兴安岭地区所有文学爱好者的作品,他大多都读过,有的让他兴奋,忍不住找上门去和人交流;有的让他着急,对一些不认识的,他求人也要联系上作者,就是想相互交流表达观点。因此,他成了许多文学爱好者的朋友。荣春先生当时是区委书记,但文友们不拿他当官,他也不拿文友当民,彼此的身份就一个文友情深的哥们!
荣春先生不仅写诗,还爱摄影。诗和画渲染了先生的古稀年华。
先生有一颗诗心,从他内心里走出的文句,字字沾染着诗性,句句散发着诗情。举手是诗,投足是诗,梦里影里都是诗。走在旷野中,一个高瘦的老头,靓丽了一道诗的风景线,彩绘着美丽神奇的大兴安岭。
古代有诗仙、有诗圣,在我看来,我们的荣春先生就是现代的“诗魔”。他迷文忘我,把一生的爱好都融入这古老的汉字之中。
先生是写诗快手,新冠疫情期间,曾经用半个月完成一部诗集《家国情怀》,面对人类共同的苦难,先生善良、脆弱的内心情感决堤了。我想,那更是他积攒了一生的人文情怀,在合适的时候,以合适的方式,通过合适的表达,一泻千里。
这个时候,荣春先生的生命之书,就是一种境界。
大半生都奉献给了大兴安岭,他不再羡慕他乡的瑰丽,不再追求世界的繁华,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他深爱的大岭,在这司空见惯的一草一木中,开始体会生命的顽强。
他开始写山城加格达奇、写最北的漠河、写最美的呼玛、写最冷的呼中,写最远的驿站,写最有文气的塔河,也写空中的鸟、雨中的树、写心中的家乡。在他喷薄而出的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歌中,我读出了作者内心的博爱、感动和激情,以及那炙热的情愫、深厚的情感和最朴素的情怀。
荣春先生的诗句精炼、诙谐幽默;意象新颖、浅入深出;表达深刻、不加矫饰;视角独特,一针见血。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有时不惜使用大白话,尤其在每一首诗结尾部分,总会翻转出人意料的惊鸿一瞥,产生出令人感觉心中皆有,却又笔下全无的艺术效果。在他的海量诗作中令人惊奇的句子比比皆是,那些警句,有的令人惊讶,有的令人捧腹,但更多的是陷入深深的思索……
荣春先生的诗在大兴安岭构成了一种文学现象,一是直接表达了大兴安岭人质朴的情怀,以及热辣的情感表现;二是传达出了大兴安岭独特而丰富的精神世界,让世人看到了这一群大山里的人们那种真情的生命表达;三是他的孜孜以求与辛苦付出,为大兴安岭文学树立了一个榜样,让人们在鉴赏他的诗作过程中,可以细细品味生命的价值和意义。他的作品遍布于大兴安岭文学爱好者的书房之中,也正是如此普及,吸引了众多文人的目光,便少不得抑扬之词,或受教于先生的启发,或自抒胸臆。正因为此,无数的评论文字便跃然纸上,围绕着荣春先生的诗歌与情怀,展开了一场文学大讨论。首先这样的讨论对文学的进步是有益的,对活跃当下的人文环境是积极的,对繁荣大兴安岭诗歌创作是助力的。面对来自各方不同的意见、理解、想法和观点,荣春先生一一拜读,或虚心领会,或登门请教,按他的自己话说:“文友们的评论,让我感动、也让我诚惶诚恐。从他们笔下留情的言语中,我看到了我的不足,我也找到了突破自我的方向。”
面对《敖荣春诗歌评论集》这一摞厚厚的情感积蓄,我感动文友们发自内心的评论文字,或真知灼见,或一家之言,把一个为官、写诗、做人都付真情的荣春先生介绍给大家,这是情感的使然。更有感于荣春先生的笔耕不辍,敬佩于先生的痴心坚持。荣春先生以一颗赤子之心,驰骋于兴安文坛,遨游于大岭诗海,舒展着人生画卷,诗意着浪漫情怀。一步一个脚印,铸就了先生的人生的高度!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