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媛媛
(安徽职业技术学院,安徽合肥 230011)
2019年10月,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要完善党委领导、政府负责、民主协商、社会协同、公众参与、法治保障、科技支撑的社会治理体系[1]。健全基层文化治理体系离不开文化与科技的融合,离不开政府文化部门、公共文化场馆、社会力量和基层群众的协作,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也要发挥政府、社会力量与基层群众的协同效应。社会力量具有公益性、高效和灵活的特点,可以有效弥补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中的不足[2],提升公共文化场馆的数字文化服务效能。2020年11月,《文化和旅游部关于推动数字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指出,推动数字文化产品和服务在公共文化场馆的应用,丰富公共文化空间体验形式和内容;引导符合条件的各类社会资本规范采用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参与数字文化产业项目[3]。随着我国信息、通信与互联网技术的高速发展与普及应用,社会公众接触使用的公共数字文化产品与服务愈加丰富,在其需求总规模不断上涨的同时,对典型、特色、优质的公共数字文化资源产生了更明确的需求。这对政府文化部门、基层公共文化场馆提出了更高的要求,要求文化部门与场馆能在加大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平台建设力度的基础上,进一步增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平台的供给与辐射能力。在此背景下,创新和优化社会力量参与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策略,对新时代我国政府健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有着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与实践价值。
2.1.1 作用效果研究
国外部分学者研究了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文化服务或平台建设的作用,认为社会力量能够利用资金、知识、技术等优势,缓解公共数字文化服务面临的问题。Edgar Laura(2002)认为,社会志愿组织拥有健全的治理体系、稳定的组织架构,并且能够为政策讨论带来知情的专业知识或意见,比没有这种可信度的组织更有可能对政府公共政策的发展产生有效影响[4]。Bogdan Trifunovic(2013)研究了文化遗产数字化的政社合作,图书馆与数字中心和当地电视台建立合作关系,迫使图书馆在日常工作中引进新的技术、设备和实践经验,以此应对当地文化遗产数字化的要求[5]。
2.1.2 政策支持研究
美国博物馆与图书馆服务局2018年新修订的《图书馆与博物馆服务法》规定图书馆、博物馆要与其他机构和社区组织建立公共和私人伙伴关系,支持和加强协作专业网络和联盟建设,使用共享的、有意义的和可操作的数据分析和模型来推进博物馆、图书馆和信息服务,满足社区需求[6]。加拿大图书和档案馆(LAC)在《2019-2022年三年计划》中提到要增加LAC与各种类型、地点的个人、组织和社区的互动机会,寻找并确定新的合作者,同时继续与已建立的合作伙伴开展合作[7]。
2.1.3 资金保障研究
国外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资金来源一部分来自于政府财政拨款,大部分是社会力量进行直接投资,或由公共文化场馆与社会力量采取共建数字资源、开展商业合作等方式获取。如,新加坡的社区通过与公民伙伴、企业伙伴建立互利伙伴关系,并借助国家和大企业集团的支持,解决了社区文化建设的资金短缺问题,持续性的完善社区硬件设施建设[8]。美国数字公共图书馆项目(DPLA)的资金主要来源于Knight Foundation、Alfred P.Sloan Foundation等基金会、个人捐助和会员网络,并从全国各地的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和其他文化机构获得数百万份资料,让社会公众获得一站式的知识发现体验[9]。
2.1.4 实践应用研究
美国是较早开展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研究与建设的国家,平台建设更多的依赖于市场主导,主要以互联网为承载,将音频、视频和各类公共领域图像资料存档至互联网,通过互联网免费向民众提供数字化材料。例如,美国图书馆协会使用社交媒体让公众参与未来发展战略与方案的制订,建立网站向公众公布有关社区机构的代理投资信息、各领域相关数据和政策摘要等[10]。为了满足用户在公共数字文化资源查找中的需求,欧洲数字图书馆与欧洲大型的公共文化服务机构建立了合作关系。根据欧洲数字图书馆2018年度报告的统计,其成员馆已达到2235家,网站访问量近450万人次,对来自欧洲大型美术馆、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超过5750万件的数字资源实现了整合[11]。
2.2.1 必要性研究
学者对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社会化进行了研究,指出社会力量参与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建设有其必要性。郑建明、王锰(2015)认为数字文化治理可以打破政府管理数字文化的单一形态,通过增进政府之间、政府与社会力量之间的合作协调,有利于实现数字文化的整体协同服务[12]。陆和建、王凯(2020)比较云计算、雾计算和边缘计算的特点,分析合肥市城市阅读空间引入雾计算的可能性,通过构建终端、雾端、云端3个层次的城市阅读空间智慧化服务框架,给出城市阅读空间雾计算智能化应用场景,促进智慧社区建设[13]。陈则谦等(2018)分析了我国公共文化云平台的服务情况,我国文化云服务的供给主体仍然是政府,政府向社会力量购买文化服务,或社会力量与公共文化场馆合作提供服务,有助于文化云服务主体的多元化[14]。
2.2.2 要素支持研究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是一个系统的资源要素配置过程,要求政府文化部门、公共文化场馆、社会力量和基层群众建立起合作关系,协同打造多类型、多层次、多地区智慧互联、线上线下贯通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网络[15]。肖希明、李琪(2016)研究了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合作协调、资金投入、法律保障机制等,指出应加快制定和完善公共数字文化合作服务的文化政策或法律法规,形成以政府公共财政投入为主、社会资助为辅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资助体系[16]。韦楠华、吴高(2018)认为建立健全数字资源多元合作供给机制,引入公共数字文化建设众筹制度,优化公共数字文化产品购买制度,都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克服数字资源供给主体单一、共享缺失、内容不足等问题[17]。
2.2.3 建设路径研究
承接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主体通常是具有一定实力的文化企业、信息技术企业,文化协会、民间团体、志愿组织、公民个人等其他社会力量也可凭其独有资源参与平台建设。王淼、经渊(2019)分析了智慧公共文化服务云平台的建设前提和建设构想,指出多元化服务主体是智慧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特征,政府机构、公共文化机构、社会组织、个人应共同参与智慧公共文化建设与服务,并从平台基础层、服务支撑层、智慧应用层三个层面研究了云平台的建设框架体系[18]。戴艳清、孙颖博(2017)构建了政府购买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参与方关系模型,以浙江舟山和江苏镇江“淘文化”平台为案例,分析了资源与服务的提供方、接受方与支持方之间的互动关系[19]。
2.2.4 实践应用研究
我国各级政府着力建设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主要是以省级、市级、区级为主,提供“一个平台、全域覆盖、资源集成、一站查用”的服务,基层群众登录平台即可享受便捷的数字文化服务。山东公共文化云、文化上海云、安徽文化云、“文旅@海淀”拥有发布全省(市)各类公共文化场馆活动信息的功能,文化传递的触角延伸到了基层社区,基层群众足不出户就可以进行活动预约、报名。上海市嘉定区整合了全区的公共文化资源,建成了文化嘉定云,形成了倒计时抢票、文化活动、文化众筹、文化场馆、文化e家、网上书房、文化社团7大板块和综合性“文化分享圈”的大服务格局,实现了由简单实体文化服务向智能化数字文化服务转变。
深圳市盐田区的“智慧图书馆服务平台”将“图书馆+智慧+书吧”相互融合,形成区图书馆、街道分馆、社区综合文化服务中心、智慧书房的四级公共图书馆服务网络[20]。浙江省嘉兴市借助“互联网+”思维,建立了“文化有约”服务平台,通过嵌入大数据采集和分析处理,精准对接基层群众的文化需求,极大地提升了基层群众的参与度。这些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背后都出现了社会力量参与的身影,如文化上海云、文化嘉定云在平台服务界面、资源展示、栏目设置各不相同,但三个平台网站的技术支持方均为同一家信息技术企业,显示出社会力量在平台建设上的专业性。
现阶段国内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建设基本是由政府完全负责,向公众介绍基本信息、服务内容,提供数字文化资源、网上讲座,利用微信、微博、抖音等媒体向公众传播服务信息等。尽管我国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由于我国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的历史相对较短,各项机制还不成熟,因此仍存在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覆盖面小、平台资源整合效用差、满足公众个性化需求差等问题。尤其是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方面,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践应用都比较少,缺乏真正从公众需求出发,能够切实满足基层群众个性化需要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不应再各自为政,需要充分利用新的载体和形式,为公共文化服务的均等化提供新的驱动力,而政府与社会力量合作就是最好的契机。
基层公共文化场馆提供公共数字文化服务主要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基层群众利用基层电子公共阅览室和自持的PC、手机、平板等智能移动设备,通过互联网直接访问国家公共文化云、省市区级文化云、数字图书馆推广工程、文化信息资源共享工程等平台,根据自身需求检索、查询或下载数字文化资源。这种方式是目前最常见、最普遍的做法,是党中央、国务院稳步推进现代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举措,有助于加快基层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的建设进程。第二种是政府引入社会力量参与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提供高度契合基层群众实际需求的数字文化资源,并参考基层群众需求反馈对资源体系进行优化升级。如2018年1月,安徽省文化厅通过政府采购方式引入一家社会力量,负责“安徽文化云”公共文化服务管理平台的承建与运营服务工作,社会力量除了要完成技术支撑平台、监督管理系统、公众服务系统建设,还要开展关于公共文化服务管理平台的日常运维、数据运营、内容运营、用户运营及宣传推广等工作[21]。
公共数字文化资源只有被尽可能多的基层群众高频次使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才能产生良好的服务效益。针对不同行政级别公共图书馆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第六次全国县级以上公共图书馆评估标准细则》提出了多项考核指标,如年数字阅读量占比、年人均网站访问量、数字资源发布占比、微信公众平台定期推送服务信息等[22]。提升基层群众对数字资源的接受与认可度,保证数字资源类型的完整与丰富性是基本前提。表1梳理了国内典型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数字资源的供给类型。可以发现,各级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提供的数字资源类型较为丰富,除了提供信息发布、个人服务、信息查询、资源浏览等基本服务,同时整合了阅读推广、讲座培训、展览展示、文化团体服务、特殊人群服务等免费公益资源。有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与社会力量合作提供文化消费中介服务,包括在线预订或购买演出、购物、培训、讲座、电影票、旅游票等收费项目,助力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协同发展,加速文化和旅游相互融合,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文化传播与经济服务价值。
表1 我国部分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数字资源供给类型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面向基层群众提供的服务应该是便捷性、易检性、动态性的,标签式分类浏览因其分类灵活、直观清晰、可扩展性强的优点,在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资源体系建设中得到了广泛应用。安徽公共文化云提供了分类、时间、最新发布、智能排序、人气最高、评价最高6个维度,基层群众可以在“艺术普及”栏目内对视频进行快速检索。山东公共文化云设立了“文化活动”栏目,根据活动分类、状态分类两个维度对活动进行归类与排列,其中活动分类维度包括文化、竞赛、演出、展览、培训、阅读,状态分类包括预热中、报名中,即将开始、进行中、已结束。这种浏览方式方便公共文化场馆后期增补数字文化资源,对公共文化场馆与社会力量合作开发新资源也非常友好。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过程中,合理使用标签式分类浏览方式,可以加快数字资源的转化与上线速度,降低投入成本。由于采用了时间、地点、内容、时长等不同条件的组配方法,特别适合讲座、展览、培训、沙龙、表演、朗诵、手工、座谈会等音视频资源的有序分类,能够缩短基层群众的检索时间,提高数字资源的查全率与查准率,让数字资源让更多的基层群众看到、用到。此外,台州文化云、文化浦东云等平台使用该分类浏览方式,实现了对辖区公共文化场馆的分类检索。
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是地方文化资源的传播存储载体,政府与社会力量合作建设特色数字资源已成为双方的共识。如,宁波“一人一艺”整合全市文化馆和相关社会机构的力量,面向全体市民开展全民艺术知识普及、欣赏普及、技能普及、活动普及服务等全民艺术普及工程。浙江智慧文化云的“精品资源”汇聚了来自于各级文化馆、街道文化站、微信公众号、老体协工委、个人自拍等地方文化艺术领域的资源。有的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与实力强大的文化企业合作,实现了对技术与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如,北京市石景山文化E站的主办单位为北京市石景山区文化委员会,技术支持为华录出版传媒有限公司,其资源则主要来源于区图书馆、区文化馆、下辖街道综合文化中心、群众文艺创作等。另外,社会力量开发特色数字资源开始作为服务外包绩效考核的硬性指标,促使社会力量持续加大特色数字资源的开发与创新力度。如,新华书店承接了合肥市数十家城市阅读空间的运营管理工作,为了满足基层群众在调研中提出的阅读与活动需求,新华书店开发设计了“合肥城市阅读空间”公众号、“智慧书房”APP,并利用公众号互动平台提供活动预约、活动报名和线上活动服务[23]。
首先,以“互联网+”为支撑,打通多终端的互联互通,提升平台服务的倍增效应。根据表1检索的平台列表发现,公共文化服务平台都提供了网站、微信公众号两种访问方式,绝大多数平台开发了安卓版手机移动端APP,山东公共文化云、文化宝山云、台州文化云等平台开发了ISO版APP。天津公共文化云推出服务号、订阅号、微官网,利用微信扫码可以分别到达“公共文化云天津频道与市民艺术节”“天津群艺馆”“文化云”。烟台文旅云除了网站、公众号、APP,还建有抖音号和小程序。
其次,将大数据分析技术融合平台,面向馆员、基层群众直观展示各项公共文化服务数据及变化趋势。重庆群众文化云在首页建有“大数据”板块,显示了各区县活动发布量和预约率、数字文化资源发布数量、今日访问总量、用户年龄分布、活动类型占比、活动预订人数等26项数据指标。其中“各志愿者/团队综合排行榜”指标统计了艺术表演团体、个人志愿者、文化企业等社会力量的服务次数排名。内蒙古文化云、广西公共文化云等也提供大数据分析功能,并且在数据统计指标上各有特色。
第三,将文化直播、文化消费等与公共文化服务相互融合,探索公共数字文化服务新业态。西宁市公共文化云平台的“文化直播”栏目针对全市大型群众文化活动进行直播,在直播结束以后在线保存活动的回看视频。“舟山淘文化”在淘宝网建立“淘文化商城”,“文旅马鞍山”开辟了“文化购”专栏,天津滨海新区“文化随行”成立“文化消费企业联盟”。不过在浏览相关页面后发现,文化产品的销量不理想,在线购票、在线购物的人气很低,表明文化消费服务还没有完全抓住基层群众的需求点。
经济社会、文化教育、科技信息等行业的快速发展,极大地充实了基层群众的日常文化生活,同时刺激了基层群众对个性化、深层次数字服务更为迫切的需求,社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面临着更加复杂多变的基层群众需求。现阶段,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资源供给未能完全适应基层群众的学习、生活和工作需要,表现在:第一,购买型数字资源占比大,社会力量自建的数字资源数量少,缺乏对线下活动进行数字化加工的意识,导致资源体系建设缺乏长期规划;第二,文化资讯、新闻动态、活动预约等信息发布类资源能保持较快的更新速度,音频、视频等资源的更新速度慢,没有参加线下活动的基层群众丧失了继续学习、获取知识的机会,制约了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服务供给水平;第三,面向婴幼儿、青少年、孕妇、老年人、残疾人、农民工等特殊群体的主题数字资源比重较小,社会力量导入其他外部资源的专业优势没有充分发挥出来。
部分社会力量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过程中,对文化旅游融合型数字资源建设进行了探索,如知本文化与安徽省内大型旅行社合作,打造文旅品牌——“阅行者”俱乐部,面向社区少年儿童、中青年人、老年人等提供走读游、研学游、夏令营、省内游、体验游等服务内容,利用微信公众号、“安徽美邻社”小程序开展旅游线路的宣传和预定服务,服务人次多达数万人次。目前,国内基层文旅数字资源建设相对滞后,已有资源多数是“图片+文字”型资源,宣传片、纪录片、主题影片、城市形象片等数字资源很少,没有对地方优秀文旅资源起到应用的推广作用。此外,社会力量缺乏与旅游行业的合作,无法吸收借鉴先进的旅游资源开发理念,出现了资源内容单调、特色不突出、更新不及时等问题,难以得到基层群众的喜欢和广泛关注,也无法调动起基层群众的文旅消费热情,造成线上订票、线上购票、旅游咨询等服务项目流于形式、人气不足,成交量和访问量都很少。
政府购买社区公共文化服务规模不断扩大,似乎让社会力量获得了更多的选择空间,但实际上,社会力量对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资源的整合利用仍与基层群众的需求有较大的差距,缺乏与高校、旅游、协会、社团、志愿者等其他社会资源的协作,未能有效开发和设计一批具有示范性、引领性和带动性的特色数字文化服务品牌。另外,承接平台运营的部分社会力量创新意识不强,对吸纳社会资源合作开展公共数组文化服务的热情不足,延长了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内容推陈出新的周期,基层群众对内容陈旧、形式相似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缺少兴趣和耐心。另外,政府文化部门未能在合作开发数字资源方面提出清晰的标准与要求,使社会力量没有足够的压力和动力去重视数字资源的合作开发,导致部分社会力量供给低附加值、低质量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
社会力量参与平台建设运营的质量管理规范、考核与评估、运作模式及机制有其特殊性,使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社会化建设运营面临着风险。主要体现在以下三点:第一,平台资源框架、菜单栏目、服务界面、色彩渲染等不符合基层群众浏览和审美习惯,运营期间的平台访问量、点击量、播放量等总量指标或人均指标增长缓慢,平台的服务成效达不到政府文化部门的期望。第二,不同于政府委托社会力量建设,政府引入社会力量主导建设赋予了社会力量更大的自主决策权,需要依靠标准化的规范和绩效考核制度,对社会力量建设或运营平台的行为进行监管。第三,社会力量没有对平台资源的知识产权保护给予重视,使平台部分存在知识产权风险的数字资源打不开或链接失效,成为引发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运行不稳定的不利因素。
健全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数字资源配置机制,形成灵活、多样的数字文化资源治理体系,增进政府之间、政府与社会力量之间的合作协调,实现平台数字文化资源的整体协同服务[24]。社会力量参与下的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资源体系建设如图1表示。其中,基础资源由负责平台运行的社会力量进行自主开发,是平台提供基本服务与特色服务功能的支撑,以政策文件、通知公告、文献资源、场馆信息,以及讲座、培训、展览、阅读等线下资源转化形成的特色数字资源为主。嵌入资源是平台提供特色服务功能的支撑,以社会力量从外部导入的特色数字资源为主,按照标签式进行分类。由负责平台运行的社会力量通过购买、超链接、合作开发、签订捐赠协议等方式吸收其他社会资源,协同建设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为不同基层群众群体提供精准化、精细化的服务。特色数字资源应重点面向少儿、老年人、残疾人、进城务工人员提供个性化数字文化服务,消除一般群体与特殊群体之间的数字鸿沟,让特殊群体在学习、生活、工作中能够便捷地获取、掌握和应用资源,提升他们的精神文化幸福感。
图1 社会力量参与下的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资源体系建设
政府应加快制定和完善公共数字文化合作服务的文化政策或法律法规,形成以政府公共财政投入为主、社会资助为辅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资助体系[25]。在各级政府积极探索创新公共文化服务与旅游文化传播相融合的背景下,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建设为文化和旅游资源整合提供了新的发展机遇。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功能不应只局限于满足基层群众的精神文化需要,还应服务地方经济社会发展,面向辖区基层群众、单位和团体提供综合文化服务内容。承接平台运营的社会力量应与旅行社、旅游网站等其他社会力量开展合作,吸收文化旅游人才,招募文化旅游志愿组织,挖掘地方文旅内涵,整合文化旅游资源,扩大平台的影响力。要立足社区文化旅游特色,举办主题鲜明、全民参与的文旅融合线上推介活动,传播文旅优质品牌,营造文旅消费氛围。完善社区文旅服务功能,提供文旅信息查询与咨询服务,激活基层群众文旅消费热情,提升基层群众精神文化品质,满足基层群众的美好文化生活需求。
在公共文化服务领域广泛吸收“互联网+”、大数据、云服务等新理念的今天,技术应用和创新作为公共数字文化服务建设的新动力,带动了我国公共文化服务事业的新一轮发展。承担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的社会力量除了要加强对大数据挖掘与分析技术的理论学习、深度应用与实践探索以外,可以与科研单位、高校单位开展产学研合作,依托高校丰富的人才资源建立合作培养实践基地,使高校的专业人才参与建设,使基层公共文化服务平台获得最大程度的价值开发。另外,政府文化部门、公共文化场馆、社会力量和基层群众建立起合作关系,社会力量也要广泛调动文化、出版、传媒、技术类企业,以及文化艺术协会、群众文艺团队、志愿服务团队等各类社会力量,协同打造多类型、多层次、多地区智慧互联、线上线下贯通的公共数字文化服务网络[26]。同时,全方位嵌入大数据采集和分析处理技术,精准对接基层群众的文化需求,提升基层群众的参与度,形成文化资源共建共享、全域流通的服务格局,助推公共文化服务新业态的发展。
风险控制是指风险管理者采取各种措施和方法,消灭或减少风险事件发生的各种可能性,或者减少风险事件发生时造成的损失[27]。针对平台建设没有精准对接基层群众需求的风险。在平台建设之初,社会力量应适时开展覆盖全社区的基层群众文化需求调研,在平台运营过程中,社会力量应设置基层群众建议反馈的入口,利用定性、定量分析方法以及大数据、可视化分析工具,对基层群众的文旅需求进行统计分析,保证平台服务供给内容能够精准对接基层群众的实际需求。针对平台运营不稳定的风险,政府文化部门应在合同中明确社会力量的权力责任,建立规范的平台运营标准,引入第三方评价机构,制定完善的监督与惩罚机制,促使社会力量认真履行合同,避免社会力量盲目追求利润,造成平台服务功能粗糙,或者为降低运营成本,忽略与其他社会资源的合作。针对知识产权保护不力的风险,社会力量既要严格遵守知识产权保护法律法规,合法合规的获得外部社会资源,也要注重保护与其他社会力量合作开发的资源,避免因为纠纷而引起平台资源体系的不正常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