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衔接模式研究

2021-11-02 12:01郭文强高帅帅
河南科技学院学报 2021年11期
关键词:耦合度州市耦合

郭文强,高帅帅

(新疆财经大学 信息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12)

2018年8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打赢脱贫攻坚战三年行动的指导意见》,指出“以乡村振兴巩固脱贫成果,二者要统筹衔接”,从而加快脱贫攻坚工作步伐。9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提出“推进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结合、互促互进,确保2020年实现全面脱贫”。自此,脱贫攻坚工作进入决战的关键阶段。2020年12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意见》,意见表明“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后,要不断巩固脱贫攻坚成果,进一步推动脱贫地区发展和乡村全面振兴”。直至2021年2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隆重宣布,我国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至此,我国正式实现全面脱贫。为此,推进脱贫攻坚同乡村振兴融合衔接,建立二者有机协调的良性耦合体系,对于我国发展乡村振兴,实现人民共同富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因此,本研究从新疆全区出发,致力于计算不同时序上(2011―2020年)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不同空间截面上新疆各地州市耦合协调关系,形成量化的耦合衔接模式,以期进一步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为现阶段乡村振兴的开展提供一定参考,从而持续推进新疆脱贫地区发展和乡村全面振兴。

一、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研究综述

自2018年8月,中共中央国务院提出“统筹衔接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以来,众多学者开始广泛研究二者之间的逻辑关系、实现路径等问题。而2021年初,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我国实现全面脱贫后,如何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接续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实施,成为当下的研究重点。脱贫攻坚向乡村振兴的战略转向,是基于乡村建设发展共同目标的工作延续[1]。

有学者认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在基本目标及要求上有着内在的兼容性、互补性[2],它们目标相连,层层推进,前者是后者的先决条件,后者又贯穿于前者的全过程,二者在体制机制方面具有一定共同性[3]。但是,推进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又有多重困境,例如存在短期成果与长期目标矛盾、减贫行为与贫困治理不匹配、乡村市场化不足与过度并存等现实困境[4],覆盖主体扩展难、完成目标跨越难、政策力度持续难等众多难题[5]。而具体到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衔接路径研究方面,大多从思想、规划引领与政策和工作落实等宏观方面阐述二者衔接的整体思路[6]。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关键在于路径衔接,具体体现为微观政策的转移接续[7]、体制机制的构建[8]等。总之,产业发展、动力机制和保障体制衔接是推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的必由之路[9]。

然而,通过文献梳理发现,现有对于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研究,仅从宏观层面着手,难以形成有效的量化衔接模式,因此仍存在许多需要深入研究的空间。少数学者通过构建二者有效衔接的评估体系,客观评价农村贫困治理能力和水平,从而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提供基础[10]。因此,本文以2011―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及其14个地州市为基础,构建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分别测算二者综合评价指数,进而利用耦合模型,根据耦合协调度值分时序、分空间截面分析新疆及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乡村振兴量化衔接模型,为巩固脱贫攻坚成效,实现新疆乡村振兴全面推进,提供量化参考标准。

二、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指标体系的构建

在遵循系统性、科学性、合理性和动态性等标准的基础上,构建规范科学的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指标体系是本文研究的重点内容。

(一)脱贫攻坚指标的构建

目前,我国学者对脱贫攻坚指标体系的构建还没有统一的标准,关于新疆脱贫攻坚体系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现阶段,我们大多采用贫困发生率、贫困人口数、贫困指数、sen指数和FGT指数等指标进行贫困测度。但是,不同指标可适用的评估对象有所不同,而新疆脱贫攻坚战略强调贫困发生率,以贫困发生率的高低评判贫困水平,即脱贫攻坚水平。因此,结合已有文献和新疆脱贫攻坚战略重点,本文选取贫困发生率作为衡量新疆脱贫攻坚的唯一评价标准。

(二)乡村振兴指标的构建

在乡村振兴指标的构建方面,我国学者们大多从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五个方面着手。本文参考相关文献研究[11-14],按照十九大对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总体要求和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结合新疆自有的发展特色与实际情况,制定出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5个一级指标和33个二级指标,具体指标见表1。

1.产业兴旺

产业兴旺是农村经济发展支柱,是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一环。产业兴旺侧重于乡村的生产功能,要以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提高农业发展现代化,推动科技、质量、绿色兴农,为乡村振兴提供强大动力支撑。因此,本文从农业生产现代化和生产效能两个方面,选取农业机械总动力、旅游接待人次、农林牧渔服务业总产值和第一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等8个指标。

2.生态宜居

生态宜居是生态建设的重点。本文根据新疆提出的绿色发展重点建设任务并结合新疆乡村发展的实际,从生态环境和居住条件方面,选取森林覆盖率、乡村绿地率、村庄供水普及率和乡镇卫生院卫生技术人员等7个指标。

3.乡风文明

乡风文明是文化建设的主线,是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重要保障和精神支持,其建设要求是弘扬传统文化,促进乡风文明。根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结合新疆实情,选取群众文化机构数、每万人拥有群众文化设施建筑面积和学龄儿童入学率等6个指标。

表1 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评价指标权重

4.治理有效

治理有效是农村建设的基石,就是要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乡村治理格局。乡村振兴必须要坚持“三治”结合,提升乡村治理水平、健全乡村组织建设。因此,本文选取村庄规划占行政村比例、城乡最低生活保障人数和民事纠纷发生数等6个指标。

5.生活富裕

生活富裕是乡村振兴的最终目标,其基本要求是落实扶助政策,促进农户增收和拓宽农民视野。结合国家建设小康社会中对于生活富裕内涵的界定,本文从农民生活质量、公共服务等方面,选取农村居民家庭恩格尔系数、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电视综合人口覆盖率等6个指标。

三、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衔接模式构建

在上文构建的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指标体系基础上,从指标权重确定及耦合模型构建两方面进行二者耦合衔接研究。

(一)指标权重的确定

1.数据来源及标准化处理

首先,根据新疆实际情况,对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评价指标选取之后,根据各项指标查找新疆2011―2020年的相关数据。其中数据主要来自历年的《新疆统计年鉴》《中国城乡建设统计年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国民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以及相关统计部门发布的年报等。需要说明的是,个别年份的数据是经过计算间接获得的。然而,由于衡量乡村振兴水平的各项指标有不同的量纲、单位和性质,为避免差异影响,本文将对数据进行极差标准化处理。同时,为应对后续计算熵值时出现对数计算的无意义情况,本文对原始数据进行非负化处理,即无论正负指标,统一加0.01,从而得到标准值。

(1)

(2)

其中,i=1,2,…,m表示年份次序;j=1,2,…,n表示各项指标,若指标值越大对系统的影响越大则为正向指标,选用公式(1),反之选用公式(2)。xij表示第i年第j个指标的原始数据;λij表示第i年第j个指标标准化后的指标得分。

2.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

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是一个包含多种指标的定量综合评价过程,指标权重确定将直接影响评价结果的准确性。本研究采用客观赋权法中的熵权法,通过评判指标离散程度来反映影响程度,从而确定指标权重。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主观方面带来的偏差,使指标权重确定更加具有科学性,计算结果见表1。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a.将各指标标准化后,计算第i年第j项指标值的比重rij。

(3)

b.计算第j项指标熵值ej。

(4)

c.计算第j项指标差异性系数αj,αj越大指标的重要性越大。

αj=1-ej

(5)

d.计算各指标权重ωj。

(6)

e.计算各市(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综合评价指数f(x)与g(y)。

(7)

(8)

(二)耦合模型构建

1.耦合度模型

为找到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之间耦合作用关系,本文利用耦合模型,得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交互作用的耦合度函数。耦合度可表示系统或要素之间彼此影响程度大小,耦合度越高说明系统间关系越稳定,影响越显著,即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之间有效衔接,相互影响,协同发展。若耦合度偏低则说明系统发展相互制约,无法协同进步[15]。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两个系统间的耦合度模型如下:

(9)

其中,C表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交互作用的耦合度,反映两系统交互耦合的强弱。从耦合函数公式(9)可看出,耦合度C∈(0,1)越接近1,说明两者之间的交互耦合状态越好;反之,说明交互耦合状态越差。

2.耦合协调度模型

耦合度模型虽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找到两个系统间相互作用的耦合关系,反映二者间不同时序、空间演变关系,从而对后续发展做出趋势预测。但无法反映两个系统之间协同程度及整体发展效应,因此,需要构建一个可以客观反映系统间发展水平的耦合协调度模型:

T=αf(x)+βg(y)

(10)

(11)

其中,D为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T表示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综合评价指数,ɑ和β分别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贡献系数,且ɑ+β=1。因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同等重要,故本文将ɑ和β都赋值为0.5。本文借鉴以往的研究成果[16],将耦合协调度划分为4个层次,如表2所示。

表2 耦合协调度类型划分标准

四、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模式的量化分析

(一)新疆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综合指数分析

依据公式(7)(8)及计算得到的权重,可计算出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两个系统的综合指数值及其子系统综合指数值的变化趋势,具体见表3。

由计算得出的各项综合评价值可以全面反映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各子系统水平的高低,但无法便捷地获得发展趋势,因此引入折线图以便更为直观地获取数据变化趋势,如图1所示。

表3 2011―2020年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子系统综合评价值

图1 2011―2020年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各子系统综合指数变化趋势

1.脱贫攻坚指数的描述

2011―2020年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的脱贫攻坚综合指数整体呈上升态势,从2011年的0.01增长至2020年的1.01。2015年底,全国开始实施精准脱贫,打响了脱贫攻坚战,提出2020年实现全面脱贫。2016年4月,新疆开始全面贯彻落实脱贫攻坚各项方案。而“十三五”时期(2016―2020年)又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的决胜阶段,是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胜阶段。因此,正如数据显示,“十三五”时期,脱贫攻坚指数开始大幅度增长。直至2021年初,新疆乃至全国脱贫攻坚战取得全面胜利,脱贫攻坚综合指数达到最大值。接下来,便要着重避免贫困地区返贫的发生,即确保贫困地区持续发展。

2.乡村振兴指数的描述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振兴综合指数自2011―2019年呈持续上升趋势,从2011年的0.058 7增长至2019年的0.914 7,而2020年乡村振兴指数略有下降,降至0.907 5。说明新疆乡村振兴水平自2011年稳定增长,新疆农民生活水平、乡风、环境、经济均得到了有效改善,并且未来仍有不断上升的趋势。2017―2019年增幅较大,分别较前一年增长30.45%、30.15%、20.61%,这是由于2017年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战略规划,新疆政府积极响应,颁布了一系列政策促进了乡村快速发展,2018年、2019年成效已迅速展现。而2020年增幅为-0.79%,是由于2019年底新冠疫情的爆发,导致新疆乃至全国经济、生活状况紧张,乡村振兴战略进程有所耽搁。

单从乡村振兴各子系统来看,首先,乡村产业兴旺是乡村发展的基础,只有产业发展起来,才能带动农村经济。产业兴旺指数自2011年至2019年逐年增长,从0.004 9上升至0.250 2。从基础指标来看,第一产业占GDP比重逐渐减少、农林牧渔服务业总产值大幅上升、旅游接待人次和旅游消费成倍增长,这表明新疆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产业链逐渐延长,二、三产业占比增长较快。人均农业机械总动力增长速度迅猛,说明新疆对农业生产设施的投入继续加大,机械化已成为新疆现代农业发展的重要基础和支撑。新疆人均GDP逐年增长,则是产业兴旺的直接体现。然而2020年,同样因为新冠疫情影响,旅游消费、旅游接待人次巨幅缩减,导致产业兴旺指标由0.250 2下降至0.188 9,下降了24.56%。其次,生态宜居是开展乡村振兴工作中的重要分支,必须始终将治理农村环境贯穿于乡村振兴建设中。数据显示,新疆生态宜居指数呈快速发展趋势,尤其是2019年,增长率达29.81%,说明新疆采取的村庄环境整治、村庄容貌维护等措施取得了良好效果。然后,乡村振兴不仅要求提高农民生活质量,也要求提高农民文化素养,乡风文明是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的主要内容。乡风文明指数同样只有2020年存在小幅减少,是因为新冠疫情导致农村居民文教娱乐占总消费支出比重减少,但总的来看,新疆政府十分重视乡村文明建设,加大了对乡风文明支持力度。再次,治理有效在乡村振兴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它加速推动了乡村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治理有效指数波动幅度最为复杂,但总体呈现上升趋势,由2011年的0.014 0上升至2020年的0.216 5。最后,生活富裕是新疆乡村振兴的最终目标,生活富裕水平是衡量新疆乡村振兴发展建设的关键因素。生活富裕指数发展最为平稳,由最初的0.001 5升至0.141 1,2020年在5个指标中占比最少,其原因主要在于乡村振兴发展过程中,虽然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电视综合人口覆盖率指数逐年增加,但增长幅度逐渐呈下降趋势,对乡村振兴的贡献率最低。因此,新疆应重点扩大农民收入来源,使农村居民收入可持续增长。

(二)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时序演变分析

依据公式(9)―(11),利用综合指数结果可计算出新疆2011―2020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值,如表4所示。不同时序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度、耦合协调度时间演变趋势,如图2所示。

表4 2011―2020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及耦合值

图2 2011―2020年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变化趋势

由表4可以看出,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度值介于0.7~1.0,属于高度耦合状态,反映了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关系极为紧密。图2耦合度折线图,可以清晰展示出二者耦合度变化趋势。2011年耦合度最低,为0.705 3,而2012―2020年耦合度较为平稳,稳定在0.95以上,其高度耦合状态正是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体现。

而耦合协调度D值,呈直线式增长,提升速度比较平稳,耦合协调度值由2011年的0.155 7提高至2020年的0.978 5,年平均增长率高达22.66%,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二者之间愈来愈协调。同时,根据表4耦合协调度类型划分标准,将2011―2020年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划分为如下三个阶段:2011―2014年属于失调衰退阶段,2015―2016年属于转型发展阶段,2017―2020年属于协调发展阶段如表5所示。

表5 2011―2020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及耦合模型

从不同时序演变来看,2011―2014年,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值处于0.1~0.5,为濒临失调类型,这是由于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发展水平均较低,二者发展整体处于起步阶段。2014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子类型属于脱贫攻坚受阻。2015―2016年,脱贫攻坚战打响,从而进入转型发展阶段,脱贫攻坚一定程度上带动了乡村发展。因此,2015年,二者处于初级协调类型,脱贫攻坚开始发展,乡村经济协同进步。而2016年,二者处于中级协调类型,但脱贫攻坚受阻,原因在于精准脱贫政策致使贫困乡村快速发展,贫困县快速摘帽,然而贫困地区较多,贫困发生率减少缓慢,但是乡村发展取得快速进展,因此脱贫攻坚较乡村振兴显得相对受阻。最后,2017年乡村振兴战略的提出,使得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处于协调发展阶段。2017―2020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机结合、相互促进,国家提出统筹衔接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以乡村振兴巩固脱贫成果,因此,二者处于高级协调类型。2020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高级协调,但乡村振兴受阻,原因在于脱贫攻坚战取得了全面胜利,即新疆乃至全国实现了全面脱贫,而乡村振兴战略仍在奋斗中,乡村振兴增长速度没有匹配上脱贫攻坚的发展速度。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要在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的基础上,做好乡村振兴这篇大文章,到2025年实现乡村振兴全面推进,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与人民共同富裕。

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表现了明显的时间异质性。脱贫攻坚—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关系经历了失调衰退、转型发展和协调发展三个阶段,濒临失调、初级协调、中级协调和高级协调四个协调类型,这说明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二者在表现良好耦合性的同时在发展一种更好的协调关系。高耦合协调关系说明脱贫攻坚为乡村振兴奠定了良好的发展基调,同时,乡村振兴始终贯穿于脱贫攻坚全过程,促进了全面脱贫的实现,二者起着共振互促作用。

(三)新疆各地市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空间截面分析

由于新冠疫情突发以及2020年底脱贫攻坚工作已顺利完成,导致乡村振兴指标波动较大、贫困发生率指标全部归零,所以2020年数据无法实现对本部分新疆各地州市的乡村振兴—脱贫攻坚耦合协调研究。因此,本文选取新疆2019年各地州市数据,研究新疆各地州市的耦合协调类型。通过对各地州市间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的比较,找寻区域间发展差异,为促进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发展提供参考。同时,有针对性的对低耦合协调地区进行着重发展,为新疆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提供量化衔接模式。

采用与前文相同的统计方法,即运用公式(1)―(11)对数据标准化处理后,运用熵权法得到各指标权重,再利用综合指数模型、耦合协调度模型计算得到新疆各地州市2019年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耦合度与耦合协调度,具体见表6。

表6 2019年新疆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综合评价指数及耦合值

如表6所示,新疆各地州市脱贫攻坚综合指数普遍高于乡村振兴综合指数。南疆喀什地区、和田地区2019年乡村振兴战略发展显著,但由于自身贫困人口较多,导致脱贫攻坚成效较其他地区有所差距,乡村振兴综合指数高于脱贫攻坚指数。而其他地区因国家精准脱贫政策,脱贫成效明显,2019年便有半数地州市实现全面脱贫,因此脱贫攻坚综合指数相对高于乡村振兴指数。事实上,乡村振兴战略的快速推进对地区脱贫影响也是较大的,然而现阶段是脱贫攻坚决战决胜时期以及乡村振兴推进期,乡村振兴成果必定赶不上脱贫攻坚的成效进展,但二者是有机协调、相互促进的。因此,在脱贫攻坚工作顺利完成之际,如何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便成为当前乃至未来数年的研究重点。

数据显示,2019年新疆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乡村振兴耦合度除了和田地区中度耦合(耦合度为0.456 3)外,其他地区均介于0.7~1.0,属于高度耦合状态,说明新疆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衔接有序,有机配合,互促互进。而各地州市耦合协调度则介于0.2~0.9。依据表2耦合协调度划分标准,和田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脱贫攻坚—乡村振兴耦合处于濒临失调;克拉玛依市、吐鲁番地区、昌吉回族自治州、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和阿克苏地区处于中度协调;乌鲁木齐市、哈密地区、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塔城地区、阿勒泰地区、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则处于高度协调。总体来说,各地州市耦合协调度水平相差较大。其中,乌鲁木齐市耦合协调度水平高达0.888 6,而和田地区只有0.203 5。为了更清晰地展示新疆各地州市耦合协调情况,本文运用ARCGIS 10.7对数据进行可视化处理,结果如图3所示。

图3 新疆2019年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类型空间分布

由图3可以直观看出,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大致呈现北疆高于南疆的分布态势,这与新疆各地市社会经济发展水平空间分布基本一致。

新疆南疆四地州中,和田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处在失调衰退阶段。和田地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属于濒临失调—脱贫攻坚受阻类型,原因在于其自然环境差、污染严重、生产结构单一、自然灾害多等,导致2019年脱贫攻坚成效较其他地区差距显著。和田地区被列为国家重点扶贫地区,贫困发生率较高,因此其脱贫攻坚发展水平相对于乡村振兴略显受阻。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属于濒临失调—乡村振兴受阻类型,原因在于该地区经济欠发达,乡村振兴指标中旅游收入、农村居民可支配收入等大幅度落后,导致其乡村振兴综合指数较低,而该地脱贫攻坚响应积极,贫困发生率相对较低,因此其乡村振兴发展水平较脱贫攻坚略显受阻。但该地区耦合协调值为0.461 7,极其接近于初级协调。此外,南疆四地州的阿克苏与喀什地区处于转型发展阶段。阿克苏地区脱贫攻坚—乡村振兴耦合属于中级协调且乡村振兴受阻类型。该地区贫困发生率较其他南疆地州最低,脱贫攻坚综合指数为0.723 9,较其他南疆地州最高。喀什地区则属于中级协调且脱贫攻坚受阻类型,原因在于喀什常驻人口最多,人均GDP较小,贫困人口基数较大,其贫困发生率因而较大,同时喀什地区乡村振兴指标中农林牧渔总产值、旅游业发展相对较好,最终导致二者处于中级协调但脱贫攻坚相对受阻。

新疆北疆整体发展水平较为协调,乌鲁木齐市耦合协调值最高(0.888 6),处于协调发展阶段。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耦合协调值最低(0.610 7),处于转型发展阶段。同样处在协调发展阶段的还有哈密市、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塔城地区、阿勒泰地区以及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处在转型发展阶段的有克拉玛依市、吐鲁番市以及昌吉回族自治州。其中,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与昌吉回族自治州耦合发展水平相对北疆其他地区较为偏低,原因在于两州的贫困发生率相对较高,分别为1.20%、2.17%,而北疆其他地区贫困发生率大多已降至0。同时,北疆除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外,其他地区均属于乡村振兴受阻类型。说明这些地区脱贫攻坚成效显著,中高协调关系则说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促进了脱贫攻坚的发展,乡村振兴与脱贫攻坚是有机协调、互促互进的。总之,新疆各地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机融合,乡村振兴促进脱贫攻坚的完成且贯穿于脱贫攻坚全过程,而脱贫攻坚又是乡村振兴战略实施的体现与先决条件。现阶段,脱贫攻坚已取得全面胜利,乡村振兴正接续发展,因此,要在巩固落实脱贫攻坚成效的同时,提高群众生活水平,以期2025年乡村振兴全面推进,2035年脱贫地区经济实力显著增强,新疆人民共同富裕取得阶段性进步。

五、结论与展望

本文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作为研究靶区,分时序(2011―2020年)、分空间截面研究新疆及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协调关系,得到如下研究结论。

一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脱贫攻坚指数呈现逐年上升趋势,综合评价指数从2011年的0.01上升至2020年的1.01。2011年,新疆贫困发生率高达23%,到2021年初,贫困地区全部脱贫,脱贫攻坚综合指数达到最大值。

二是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乡村振兴指数除2020年外,呈现逐年上涨趋势,综合评价指数从2011年0.058 7上升至2019年0.914 7,2020年下降至0.907 5。乡村振兴指数与新疆脱贫时序有较强正向相关关系。自2017年乡村振兴战略提出,脱贫攻坚指数伴随乡村振兴指数一同快速增长。其中,产业兴旺成为新疆不同时序乡村振兴指数增长的优势指标,2019年产业兴旺指数高达0.250 2,占乡村振兴综合指数的27.35%;生活富裕成为新疆不同时序乡村振兴指数增长的偏劣势指标,2019年生活富裕指数仅有0.144 1,占乡村振兴综合指数的15.75%。而2020年,乡村振兴综合指数有所下降,主要原因在于产业兴旺、乡村文明指数的下跌。受新冠疫情的影响,新疆旅游业旅游消费、旅游人次较前两年严重受损,这是造成新疆产业兴旺指数下降的主要原因。同样,新冠疫情导致农村居民文教娱乐消费比重减少,造成了乡村文明指数下降。疫情导致乡村振兴战略的发展有所受阻,但随着国家对乡村振兴战略的部署,新疆对乡村振兴战略的响应以及新冠疫苗的普及、新冠疫情的有效防控,新疆乡村振兴势必会摆脱困境,加速发展。

三是从时序演变视角来看,新疆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耦合协调度呈现持续上升趋势。其耦合协调度从2011年濒临失调的0.155 7成倍上涨至2020年高级协调的0.978 5。由数据可见,不同时序的耦合协调度差异化显著,呈正向关系。2020年,脱贫攻坚—乡村振兴耦合高级协调但乡村振兴受阻。乡村振兴仍是当前重点战略,而脱贫攻坚已取得全面胜利,二者已达到最大程度的耦合协调。其高级协调充分体现了新疆脱贫攻坚—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而从空间截面视角分析,2019年新疆各地州市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耦合协调度大致呈现北疆高于南疆的分布态势。北疆各地州市整体耦合协调度较高,都处于中高级协调的转型协调发展阶段,南疆则由于地理环境、经济发展等劣势,耦合协调度较低,和田地区、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更是处于濒临失调的失调衰退阶段。因此,结合各地州市耦合协调类型,可以有针对性的对二者进行有机衔接,在巩固发展脱贫攻坚成果的同时,促进乡村振兴的进步。

实践证明,在脱贫攻坚工作顺利完成之际,如何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已成为当前乃至未来数年的研究重点。本文理清了脱贫攻坚—乡村振兴有机协调关系,旨在为新疆更清晰地认识二者发展中的优势与不足,从而谋求二者的良性互动和协调发展。在脱贫攻坚顺利完成的今天,我们要继续坚持这种协调关系,从不同时序、空间截面上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提供了一套有效的量化衔接模式,即从时序上巩固各指标要素的发展,从空间截面上加强南疆各地州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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