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背景下我国减税降费的企业实例考察——基于顺丰控股财务报告的分析

曹鑫鑫

(华东政法大学,上海 200042)

2020年以来,受新冠疫情影响，我国经济下行压力较大,党中央、国务院为统筹推进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围绕支持疫情防控、推动企业复工复产先后出台了7批28项税费优惠政策。税务部门在继续执行2019年出台的下调增值税税率和企业养老保险费率等政策的同时,强化了阶段性、有针对性的减税降费政策。2020年前三季度,全国累计新增减税降费为20 924亿元,其中新增减税为7 379亿元,新增降费为13 545亿元；2020年出台的支持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税费优惠政策新增减税降费达到13 659亿元。减税降费大大减轻了市场的主体负担,2020年前三季度,重点税源企业每百元营业收入税费负担下降0.63元,降幅达9.4%。减税降费在纾解企业困难、支持复工复产、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和稳定经济增长等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继续实施减费降税政策是党中央、国务院为应对疫情影响做出的重大决策部署,是支持地方扎实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的重要举措,2020年全国新增减税降费政策预计将为市场主体新增减负超过2.5万亿元。阶段性、有针对性的减税降费政策使企业切实享受到了政策红利,实实在在地帮助企业渡过了新冠疫情难关,真正达到了惠企利民的效果。本文以顺丰控股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顺丰控股)为例,以其2019年度财务报告和2020年上半年度财务报告为基础,研究疫情背景下我国减税降费政策对企业各方面的积极影响。

一、顺丰控股财务分析

顺丰控股是国内领先的快递物流综合服务商,公司的物流产品主要包含时效快递、经济快递、同城配送、仓储服务、国际快递等多种快递服务,以零担运输为核心的快运服务,以及为生鲜、食品和医药等领域的客户提供冷链运输服务。为了解顺丰控股的财务状况以及疫情影响下公司的发展状态,本文以其2019年、2020年的财务报告为基础,采用共同比分析(Common Size Analysis)、比率分析(Ratio Analysis)对公司的偿债能力、营运能力、盈利能力等进行深入研究。

(一)顺丰控股共同比分析

1.资产负债表结构分析。顺丰控股资产负债表资产结构如表1所示。

表1 顺丰控股资产负债表

由表1可以看出，公司流动资产和非流动资产占比接近1∶1。2019年，公司的固定资产、货币资金、应收账款占总资产比例较高；2020年上半年末公司的固定资产、交易性金融资产、应收账款占总资产比例较高。2019年末至2020年6月末,公司的货币资金和交易性金融资产变化较大，货币资金占比从20.02%下降至9.91%,交易性金融资产占比从3.14%上升至13.20%,变化原因为公司银行存款减少了80多亿,结构性存款增加了100多亿。从资产负债表的负债结构来看,公司应付账款和应付债券所占比例较大,长期借款变化较大。半年间,长期借款从65亿减少至16亿,主要原因是保证借款减少了40多亿。

2.利润表结构分析。顺丰控股利润表如表2所示。

表2 顺丰控股利润表

顺丰控股利润表数据来源为公司2019年年中的合并利润表和2020年上半年财务报告中的合并利润表。由表2可以看出，2020年上半年，顺丰控股除了财务费用和所得税费用占营业收入比例略微上升外，其余成本费用都略有下降,因此公司2020年上半年净利润率略有上升,其中所得税费用占比上升的主要原因是企业利润的增加。

(二)顺丰控股比率分析

1.偿债能力分析。为分析顺丰控股的偿债能力,本文以2019年财务报告和2020年上半年财务报告为基础,利用流动比率、速动比率和现金比率衡量公司的短期偿债能力,利用资产负债率衡量公司的长期偿债能力，4个比率的具体数据如表3所示。

表3 顺丰控股偿债能力比率

从表3可以看到,总体而言顺丰控股的短期偿债能力和长期偿债能力都较好,资金利用率有一定提升空间。顺丰控股的流动比率和速动比率差距不大,主要原因是公司作为物流行业,与一般的制造业不同,存货不是公司的主要资产,因此公司的流动资产和速动资产总量相差不大。公司的流动资产主要由货币资金、交易性金融资产、应收账款等组成,因此公司的现金比率比较高。虽然公司的现金比率略微偏高,但2020年上半年公司的资金利用率有所改善,货币资金占比大幅下降,交易性金融资产占比大幅度提升,说明货币资金利用率有所提高,公司加强了交易性金融资产的投资。如果公司需要进一步提升资金利用效率,可以加强应收账款管理,减少应收账款的资金占用。

2.营运能力分析。由于顺丰控股2020年度的营业收入尚不能确定,因此在计算2020年公司的营运能力比率时所采用的营业收入为上半年财务报告营业收入的两倍。应收账款周转天数是指企业从取得应收账款的权利到收回款项、转换为现金所需要的时间,存货周转天数是指企业从取得存货开始,至消耗、销售为止所需要的时间。公司的营运能力比率如表4所示。

表4 顺丰控股营运能力比率

从表4可以看出,从2019年至2020年顺丰控股应收账款周转天数和存货周转天数都呈现下降趋势。其中，应收账款周转天数低于社会平均值46.15天,说明公司应收账款回收及时,公司信用状况良好,不易发生坏账损失。周转天数越少,表明企业收账速度越快,有利于提高企业资金流动性，节约资金。顺丰控股的存货周转天数非常短,原因是顺丰控股的存货主要为包装物、工具以及轮胎、内胎、垫带等消耗性材料,因此存货周转天数要远远低于一般的制造企业。顺丰控股的流动资产周转天数短于非流动资产周转天数,公司的流动资产、非流动资产、总资产周转天数都在缩短,其主要原因是销售收入的增长。顺丰控股的总资产周转天数比较短,说明公司的销售能力较好,资产利用效率较高。

3.盈利能力分析。本文利用销售净利率、总资产净利率和权益净利率衡量公司的盈利能力。其中，2020年的销售净利率以上半年财务报告数据计算,2020年总资产净利率以2020年上半年财务报告净利润的两倍除以总资产计算,权益净利率以2020年上半年财务报告净利润的两倍除以股东权益计算。公司盈利能力比率如表5所示。

表5 顺丰控股盈利能力比率

由表5可以看出，顺丰控股的销售净利率、总资产净利率、权益净利率均呈现增长趋势,但与2019年上半年同期销售净利润6.07%相比,销售净利率是下降的。同时，相比于2019年上半年同期数据,2020年上半年公司的销售收入增长了42.05%,但净利润的增长仅为19.13%,净利润的增长没有与营业收入的增长同步导致公司同期的销售净利率有所下降。从顺丰控股财务报告数据分析来看,2020年上半年公司销售净利率下降的主要原因是成本费用上升,2020年上半年公司营业成本较去年同期增长44.11%,税金及附加增长50.15%,销售费用增长19.46%,管理费用增长20.98%,研发费用增长44.05%。成本费用中增长速度最快的依次为理赔成本较去年同期增长78.35%,销售商品成本增长74.72%,外包成本增长59.89%,其中，外包成本占全部成本费用的54.95%,因此公司要提升销售净利率,首先要着重于降低企业的外包成本、理赔成本和销售商品成本。

2020年初,受新冠疫情影响，中国整体的消费市场和服务市场都随之发生巨大变化。疫情期间,在地面运输受阻、接触性交付存在风险的情况下，许多物流企业无法开展业务,而顺丰控股凭借自有全货机、铁路高铁线路、无人机、丰巢智能柜等稀缺资源,实现了企业安全防疫、快速复工、稳定运营。受疫情影响，顺丰控股的快运、冷运及医药、同城等新业务实现了高速发展,新业务充分发挥优势，多方位服务抗疫物资和居民生活物资的运输和快递需求。新冠疫情对企业来说，既是挑战，也是机遇,疫情催生了大量生鲜到家、外卖线上化、跑腿帮办等需求,激活了互联网医疗市场,同时随着外部市场对防疫物资的急迫需求,国际航空运输业务量大幅上涨。在疫情期间，顺丰控股借助阶段性减税降费的政策红利,积极进行技术创新,大力发展冷运医药、同城急送等新兴业务,积极开拓国际业务,用创新推动企业发展,实现了公司业务量逆势增长。受疫情影响,2020年第一季度快递行业业务量同比增速仅为3.2%,而顺丰控股业务量同比增长77.1%,市场占有率达到13.7%,较上年提升了6.1%。

顺丰控股之所以能在当前疫情背景下克服重重困难实现盈利,离不开国家相关政策的支持。2020年第二季度国内进入疫情常态化防控阶段,国家推出一系列恢复经济及税费优惠政策,推进各行业有序复工复产,经济开始稳步复苏。为了应对疫情影响，国家推出的免征增值税、减免企业社会保险费、免收车辆通行费、减免物业租金、免征民航基金等税费减免优惠政策,有效缓解了疫情给顺丰控股带来的成本压力。顺丰控股于2018—2020年每年1—6月收到政府补助金额如图1所示。

图1 2018—2020年每年1—6月顺丰控股政府补助金额

顺丰控股在2020年1—6月收到的政府补助接近4.27亿元,与前两年同期的政府补助金额相比,比2019年同期增长了143.32%,比2018年同期增长了307.49%。2020年，顺丰控股得到政府补助金额大幅增长的主要原因是在疫情期间国家推出的税费减免政策支持下,收到了物流业财政拨款、运力补贴、税收返还、稳岗补贴等补助款。通过综合分析顺丰控股财务数据可以看出,在新冠疫情背景下，顺丰控股的财务指标并没有受到严重的负面影响,公司的偿债能力、营运能力、盈利能力等均保持稳定并且有望得到提升。

二、新冠疫情背景下的减税降费政策

减税降费政策是一个国家在现行税费体系框架下,为实现既定发展阶段的特定调控目标,通过对具体税费要素的优化调整或制度性重塑,调减纳税人特定税费的负担水平,降低税费遵从成本,提升税费治理效能,从而有效降低纳税人实际税费“痛感”的系统性政策操作。在当前疫情背景下，我国的减税降费政策可以划分为制度性减税降费和阶段性减税降费。制度性减税降费是指通过较为稳定且持续时间较长的制度调整,降低税率费率水平,优化税费结构,减轻企业税费负担的税费制度改革。阶段性减税降费是为适应特定时期的特定调控目标,在一定期限内减免特定税费种类或减轻特定企业的税费负担,待调控目标实现或形势转变时，恢复原本税费水平的临时性税费减免政策。此次疫情期间,国家出台了许多支持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阶段性税费优惠政策。对于物流企业而言,疫情期间的阶段性减税降费政策主要集中在增值税和社会保险费减免两方面,这也是疫情期间减轻物流企业负担最为明显的两个政策。

(一)增值税减免的阶段性政策

根据《财政部、税务总局关于支持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有关税收政策的公告》(财政部、税务总局公告2020年第8号)第三条、第五条规定,纳税人运输疫情防控重点保障物资取得的收入,为居民提供必需生活物资快递收派服务取得的收入,免征增值税。顺丰控股依据该政策可以享受免征增值税的优惠。相对于企业所得税减免而言,增值税减免不太容易使企业具有“获得感”，主要有三方面原因：首先，企业购进用于免征增值税项目的进项税额不得从销项税额中抵扣；其次，适用增值税免税规定的纳税人不能开具增值税专用发票,导致享受免征增值税政策纳税人的下游企业无法抵扣进项,最终会影响纳税人的销售；最后,增值税属于间接税,理论上企业可以进行税负转嫁,增值税税率的变化并不会影响企业的税后利润。

然而在现实中,由于增值税抵扣链条不完整,增值税的税收中性特征并未得到充分发挥,仍会影响企业盈利。尤其是对于物流企业而言,其提供服务的价格一般比较稳定,并不会因为增值税的减免降低销售价格,且其产品的售价往往包含相应的增值税。因此在售价不变的情况下,增值税的减免会增加企业利润。另外,在视同销售或者视同发生应税行为的情况下,企业并没有真正对外销售,也不会获得销售对价,但仍需要缴纳相应的增值税。在这种情况下，增值税的减免也会减轻企业的税收负担,增加企业利润。因此，虽然增值税减免不如有企业所得税减免直接,但也能大大减轻企业税负,增加企业利润,提升企业盈利能力。

(二)企业社会保险费减免的阶段性政策

2019年5月，国务院发布实施《降低社会保险费率综合方案》,基本养老保险的单位缴费比例降至16%。2020年2月，为应对新冠疫情,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部、财政部、税务总局联合发布了《关于阶段性减免企业社会保险费的通知》(人社部发〔2020〕11号)；同年6月，三部门又联合发布了《关于延长阶段性减免社会保险费的通知》(人社部发〔2020〕49号)。自2020年2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免征中小微企业三项社会保险单位缴费部分;自2020年2月1日至2020年6月30日,除湖北省外大型企业等其他参保单位三项社会保险单位缴费部分减半征收,湖北省免征。

世界银行发布的《2019年营商环境报告》显示,中国企业总税费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40.4%,其主要原因就是社会保险费率过高。在降费政策实施之前,我国各项社会保险费用在企业人工成本中所占比重较大,是企业的一项重要负担。顺丰控股财务报告数据显示,公司在2020年上半年收到冲减成本费用的政府补助金额为121 775 212.56元,相较于去年同期的44 298 310.60元增长了174.90%。在降费政策的大力支持下，企业营业成本有所减轻,减少了对企业利润的挤占,提升了资本使用效率。此外,社会保险费用的减免还能提升企业参保意愿,规范社保征缴。社会保险成本下降,企业社会保险支出压力缓解会促进更多的企业规范参保。虽然在降费政策的指引下,短期内整体层面的企业社会保险费缴费会减少,但缴费企业数量的增加为后期扩大社会保险费基奠定了基础,从长远来看，全社会总体社会保险缴费总额会维持稳定或者呈现增长趋势,最终实现企业、社会的良性发展。

三、减税降费政策的积极作用

(一)激励企业技术创新

新冠疫情对我国和世界经济都产生了巨大冲击,面对前所未有的压力，企业只有提升自主创新能力,把握新趋势、新需求、新机遇,用创新培育新的发展动能,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才能顺利化解疫情造成的生产经营困局。在世界经济持续低迷的外部背景下,要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就需要积极引导企业加大技术创新投入,降低企业技术研发成本,推动企业重大科技成果产业化。

较高的税费负担不仅会通过减少企业的留存收益和自由现金流等内源性融资的方式对企业研发创新活动造成负面影响,还会通过降低企业经营利润率与研发项目投资回报率的方式导致企业削减研发投入。目前我国有不少激励企业进行研发创新的税收政策,如企业所得税中研发费用的税前加计扣除、固定资产加速折旧、职工教育经费中部分职工培训费和专业员工培养费的税前扣除等税收优惠，增值税中企业转让专利技术、重大技术装备进口等免征增值税,还有增值税税率下调、增值税即征即退等优惠政策。疫情期间,国家针对不同企业制定了许多阶段性增值税、社会保险费减免政策,通过一系列减税降费政策降低了企业的创新成本。2020年第二季度全国享受研发费用加计扣除政策的33万户企业购进高技术设备和服务的数量同比增长了22.3%,推动销售收入同比增长了4.8%,高于全国平均水平8.9个百分点,表明降低企业税负有助于促进企业的创新投入。

在当前疫情的背景下，顺丰控股在减税降费政策的扶持下积极进行技术创新,2020年上半年研发费用达到7.3亿元，相比于去年同期的5亿元,研发投入增长了44.05%。2020年上半年，顺丰控股发明专利申请量占到专利申请总量的49%,专利持有量在国内快递行业排名第一。新冠疫情期间,顺丰无人机在武汉市、十堰市等多个地区提供小批量、多批次、点到点的医疗、民生物资物流解决方案及运输,累计飞行730余小时,飞行里程超过2.2万公里,运输物资超过20吨,这些都得益于公司在无人机领域取得的研发成果。

(二)促进企业吸纳就业

一方面，疫情期间减税降费政策缓解了企业的生存压力,大规模减税降费为企业提供了更多的可支配资金,有针对性的援企稳岗政策推动了企业全面复工复产,增强了企业吸纳就业的能力。其中，社会保险降费政策促进就业的效果尤为显著,截至2020年9月,基本养老、失业、工伤等三项社会保险共为企业减免社会保险费9 107亿元,缓缴社会保险费616亿元,降低费率减收2 322亿元,发放失业保险稳岗返还资金850亿元,支出就业补贴638亿元,企业直接受益累计超过1.3万亿元。社会保险费用的减免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企业的用工成本,缓解了企业由于社会保险费率过高导致资金不足而缩减人员的问题,有助于稳定和扩大就业。另一方面，鼓励企业技术创新的减税降费政策,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推动就业,减税降费政策帮助企业实现创新创业减负,有利于企业拓展新就业岗位,实现创新带动就业效应。

四、疫情防控进入常态化后的政策建议

减税降费政策的作用不应当只注重税费减免的总金额,而是要看减税降费政策是否真正得到落实,企业的税费负担是否有所减轻,是否有助于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减税降费政策虽然在短期内会造成财政收入的减少,但从长远来看会有利于企业的发展,并最终反作用于经济,促进经济稳定增长,从而实现国家收入的长期稳定增长,实现减税降费和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促进国家经济长期稳定增长。

(一)以实施减税降费政策为契机推动企业提升创新能力

减轻企业税费负担是促进企业创新的重要举措,企业在此次国家实施减税降费政策的过程中,应当抓住机遇,找准着力点,降低创新成本,鼓励创新创业,为疫情后的经济增长蓄力。因此，减税降费政策的落实要注重精准性,提高企业的获得感。政府部门要做好减税降费的宣传工作,尤其是针对中小微企业,要确保企业能够充分了解政策并用足、用好政策，同时要关注各行业税费负担变化,跟踪做好效果监测和分析,根据监测结果采取相应措施,保障企业充分享受税费减免的优惠政策。政策部门除了通过税费减免激励企业创新外,还要为企业创新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引导企业把握好政策红利,化挑战为机遇,进行技术创新，探索新业务、新领域,以创新推动企业发展。减税降费政策能够激励企业创新创业,也能够带动就业,企业开发新业务、探索新领域就会产生新的职业需求,面向未来就业形势会更加多元化、结构更加优化,新的产业释放新的动能,为后疫情时代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打好基础。

(二)提升减税降费政策的针对性

国家对于不同地区、不同行业、不同类型的企业应当实施更具针对性的减税降费政策。有研究表明，非国有企业对税收变化的敏感度更高,降低税负能够显著促进非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和产出,而对国有企业的创新投入影响不显著；市场化程度越高的企业对税收变化的敏感度越高,降低税负能够显著促进市场化程度高的企业增加创新投入和产出。因此税收优惠政策应当结合企业对税负的敏感度给予企业不同程度的税收优惠。

目前就减税降费政策来说,减税政策的区分度往往高于降费政策,针对不同行业,特别是受疫情影响较大的交通运输、餐饮、住宿、旅游、电影、物流等行业，国家都有特定的税收优惠政策。降费政策也应实行差异化管理,虽然目前社会保险费的减免政策在中小微企业和大型企业间已经有所区分,政策给予中小微企业更多的优惠,但差异化管理还需进一步细化。例如，针对新增参保人员较多、企业参保率明显提升的企业应当给予额外的减免,这样不仅可以减轻企业负担，还能促进企业吸纳更多的就业人员。结合企业的具体情况不应当仅限于企业规模,还应考虑企业所在地的经济发展状况、工资水平、所处行业等因素,有针对性地调整社会保险缴费比率,减免行政性事业收费,制定灵活合理的收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