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县推光漆画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传承与创新*

王倩倩

平遥县推光漆器列为中国四大漆器之一，被评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随着平遥旅游业的发展，推光漆工艺受到商业分化冲击，一时推光漆民间作坊陡然兴起，新的商业模式导致推光漆器从器物形制、形态图案、色彩表现、绘画技法都呈现出了多元化的发展态势。在百花齐放的同时，问题也凸显出来，推光漆作坊虽多，但漆画的创作却很单一，各类漆器如首饰盒、纸抽盒甚至家具等作为漆画的载体，实用性极强，却因为表面的装饰绘画只延续传统的表现形式，而无创新和变化，致使人们在观念里把推光漆器当作一种具有明确时代性符号的工艺品，以致完全与人们当下的审美需求脱节。而事实上，推光漆器单从实用程度来说并不逊色于其他种类的工艺品，它不能广泛受到人们的喜爱和追捧的原因之一就在于用以装饰的漆画本身的创新问题。

一、平遥县推光漆工艺的历史沿革和地域特色概要

（一）平遥县推光漆工艺的历史沿革

平遥县的推光漆艺术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洗礼，才呈现出现在的艺术态势。早在距今约有三千年前的战国时期，平遥漆器已经初具雏形。发展至魏晋南北朝时期，平遥漆艺已经达到了较高的水平。1956 年，考古学家在山西大同发现北魏司马金龙墓，其中有一件彩绘人物故事漆屏，该屏风采用白描技法，色泽艳丽，制作精良、工艺颇为考究，据考证确出自平遥漆艺。后发展至初唐时期，在汉基础上，平遥漆艺又出现了“平脱”等新的技艺，至此，平遥推光漆艺发展成熟，尤其是“推光”技艺的崛起，代表作品有“夹苎”佛像的出现。不仅如此，在当时，描金彩绘工艺也是独具特色，堪称天下第一屏的《关帝漆画长屏》就出自唐朝。宋元时期，因为平遥地处北方，收到游牧民族的影响，平遥漆器的发展也受到了严重影响。一直到明清时期，平遥晋商崛起，漆业又逐渐发展起来，漆器被很多有钱的商贾、官宦所钟爱，出现了很多形态各异、金彩迷幻的漆器，与此同时，以求福禄寿、保平安、多子多福为主题的漆器纹样装饰也由此变得热络起来，如龙凤呈祥纹、花开富贵、连年有余等吉祥寓意的装饰图，其纹样画面灵动、色彩瑰丽、描绘细腻，设计风格富丽典雅，活泼自然。到明清晚期，随着平遥票号遍布通都大邑，市场经济交融，平遥推广漆器受此影响，销往各地，此时的平遥漆艺不仅工艺精湛，风格独居特色，纹饰题材也随着南北经济文化的交融变得更为广泛，出现了很多人物、走兽、花卉、山水、文字等的纹样。

平遥漆艺经过了多元化和鼎盛期，发展至20 世纪初，开始由盛转衰，在技术和工艺上走下坡路，许多工艺甚至失传，直到1958 年3 月成立了平遥县推光漆厂，并在乔泉玉、米修文等工艺大师的引领和努力下，平遥推光漆工艺才起死回生，重新振兴起来。

平遥推光漆工艺的传承可谓历经磨难、千锤百炼。

（二）平遥县推光漆工艺产生的地域特色。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域的风俗、文化、建筑、语言都各自区别，任何事物的产生都是建立在必然的客观条件和人们主观意识发展中产生的形态。平遥漆器的发展离不开母土的滋养，只有具备特定的区域和时间划定才有可能产生独具特色并能够延续传承至今的传统艺术。

1.地域条件

平遥推光漆器的产生并非偶然，这与平遥得天独厚的地域特色有着必然的关联。推光漆器之所以能够在平遥一代形成、发展、兴盛并延续至今，其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平遥及周边地区盛产漆树，这就为推光漆器的产生营造了得天独厚的生产条件。漆的出现使得人们所使用的木器和各类木材家具更加耐用、美观，不仅如此，人们利用各色漆进行绘画为各类器具装饰，逐渐形成一种独特的工艺，这就是平遥县推光漆艺的由来。

2.晋商影响

“邑人好商贾、善金融之风世代相传”摘自《平遥县志》，早在明代中期，平遥就有人外出经商，经商的足迹几乎遍布全国，此种经商传统一直延续至清代，晋中成为商贾聚集之地。不仅如此，至道光三年，平遥商人开创了日升昌号，开始了金融行业的先河。打开了经济交融的局面，这一地域背景为平遥推光漆艺的发展平添了广阔的发展前景，平遥漆业由此兴盛并大放异彩。

因此，平遥漆艺的发展背景、地域特色是其艺术特征体现的必要条件。

二、平遥县推光漆画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艺术特征

平遥县推光漆画中的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结构清晰、造型独特，各类漆器作为载体，其形制特点限定了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造型，该类型的图案外形虽美观但设计难度大，所以用于装饰漆器的适合纹样花卉图案并不多见。研究传统漆画里此类图案的艺术特征可为新的装饰图案的创作提供资料。

（一）以器型为基础设计图案

平遥县推光漆器是根据不同的用途和不同人群的需求设计的，有很多形态各异的漆盒、漆屏以及摆件，不同形制的漆器用途不同，对装饰的要求不一。漆器作为漆画的载体，在设计装饰图案时，必然以器型为基础进行研究和设计。

1.漆盒类

适合纹样一般装饰漆盒的盖面，和两侧提手的部分。

单层：单层翻盖首饰盒，有长方形（根据大小分12 厘米、18 厘米、28 厘米）。正方形（12 厘米、18 厘米）。

双层：单层翻盖并带有夹层 长方形（18 厘米、28 厘米）。

三层代抽屉：盒子的空间更大，需要装饰的面积也更大，（28厘米、38 厘米）。

不规则形制：五边形、六边形、八边形盒制，对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设计要求更精准、难度更大。

2.屏风

一般是六条屏、八条屏，整幅屏风装饰适合纹样相对较少，一般只是作为边角装饰。

3.桌面摆件、茶垫、茶盘

由此，根据以上形制的首饰盒和纹样装饰的位置，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种适合纹样的限定轮廓。长方形、正方形、如意形（其中正方形和如意形运用适合纹样花卉图案作为装饰的颇多）、圆形（以圆形为外轮廓装饰适合纹样结合角隅纹样是最常规的设计，装饰纹样常见花卉图案）、不规则形（主要以茶垫和茶盘为主，常见适合纹样花卉图案）。

（二）部分传统图案源于图腾文化

图腾在汉语言文学里被解释做：原始社会的人认为跟本氏族有血缘关系的某种动物或自然物，一般被用作本氏族标志。即在原始社会时期，生产力极为低下，很多现象无法解释却又有着很大的力量，于是出现图腾崇拜，人们会信仰某种自然现象或动物，把它们当作保护神等，并用来做本氏族的徽号或象征。因此，原始社会时期人们对大自然的崇拜是图腾产生的基础，它是一种早期的文化现象，可以解释很多神话传说、古典记载及民俗等。后来，图腾文化发展成为一种等级划分，像皇帝的龙袍和大臣的官服所使用的图案就是不一样的。

也因此，在古代有很多图案是不能在民间流传的，直至20世纪之后，很多受限制的图案才逐渐在民间流行起来，适合纹样花卉图案在推光漆器中的应用也是如此。笔者通过剖析漆器中的适合纹样花卉图案，发现有一部分图案是直接运用了古代图腾纹样进行装饰的，这一类的图案代表特定的含义，如牡丹团花代表富贵，龙凤呈祥代表缔结良缘等。

在现代生活中，人们使用这些漆器时，大都希望借助这些吉祥、美好的花卉图案表达自己美好的祝愿和期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花卉纹样经久不衰的原因。

（三）对西方现代艺术的吸收

自明清以来，中西方文化融合，出现“洋为中用、古为今用”的艺术思潮，表现在推光漆器上，出现了更多抽象花卉图案的装饰，并结合器型的需要加入更多设计元素，装饰图案开始兼顾具象和抽象形态。

纵观推光漆历史，不仅可以从侧面了解花卉图案在不同时期的应用特点，更是花卉图案的一部演变史。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应用最初只是出现在少数漆器的装饰上，后随着人们的热爱，逐渐发展和兴盛起来。

三、平遥县推光漆画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现状分析

推光漆器之美，除器型的工艺之美，更在于装饰漆器的图案之美以及或艳丽或典雅的色彩之美，而图案是漆器最基本的装饰手段，图案的纹样造型和形式特点对漆器的外观效果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在众多图案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在漆器装饰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但苦于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创新难度大，设计过程耗时费力、专业性又极强，因此平遥许多作坊在生产此类图案装饰的漆器时。大都借古仿古，不愿创新。

（一）装饰图案因循守旧

笔者在整理此类纹样资料的过程中发现，漆器的花卉装饰图案选择范围很小，这跟平遥当地几千年流传下来的风俗习惯、风土人情有着极大的关联，人们执着于对传统图案的运用习惯，不愿尝试，更甚于不敢尝试新的纹样设计。笔者采访过一位漆器厂房的老板武华忠先生，他这样说道：“有尝试过设计更新颖的图案，但苦于人们的思维好像已成定式，但凡是前来批发漆器的商家都是冲着漆器的古色古香和返璞归真来的，所以新事物的销量并不好，也因此不愿再耗费财力、人力去尝试更新的纹样。”由此可见，漆器图案只传承不创新，已然成为恶性循环，在时间的积淀下，越不敢求变求新，平遥漆器的仿古标签就越难以揭下。

（二）图案设计畏葸不前

在漆器的装饰中，花卉是最常见的装饰图案之一。花卉类图案运用虽广，但内容却很单一，主要以梅、兰、竹、菊，玉兰花、牡丹、荷花等一些代表美好寓意的花卉为主，在漆器图案装饰中鲜少有其他种类的花卉出现，这是漆器装饰图案中的空白，也是创新的出发点。

值得注意的是，不仅如此，漆器花卉图案的装饰主要以自由纹样的形态出现，鲜有以适合纹样为主的设计，笔者通过梳理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资料时发现，以适合纹样花卉图案装饰的漆器虽少但设计感更强，形式感更突出，颇受人们的喜爱，从厂家每年的销售量可观。由此可见，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创新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和创新余地，这一发现也为笔者下一步的创新找到信心和突破点。

（三）将传承等同于拿来主义

如今活跃在平遥漆器事业的中坚力量大都为70、80 后，他们承载着平遥漆艺发展的重任，我们传承技艺、更要传承文化，技艺可师徒相传，但纹饰创作是在汲取传统文化基础之上的艺术研究。是传播、继承而后发展。漆器事业发展至今，漆艺虽毫不逊色于前辈们，但漆器中所应用于装饰的图案，几乎只是沿用了传统的形式和结构法则，在采访中有几位漆器小作坊的老板曾经提到，“有时候也会应对客户的需求进行创新，但是苦于没有设计师或不会设计，就会选择直接从网上搜图应用，毫无设计感可言。”如此一来，更不必说图案的设计感和创新性了。

四、平遥县推光漆画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传承和创新

平遥漆艺经历代代传承，至今已有千年历史，当下平遥县作为历史文化名城，旅游业兴起，游客们南来北往，而漆器作为平遥特色颇受游客喜爱，可见旅游业的发展极大推进了推光漆器的受关注度。

同时，随着人们对精神生活需求的提高，人们开始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关注传统艺术，更多的人向往传统艺术的淳朴和古典之美，这又从另一个角度推动了平遥县推光漆工艺的发展。可见平遥漆艺前景很好，但越是如此，如何发展创新就越是平遥漆业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问题。

（一）传承

传承，是师徒间传授和继承文化、技艺的过程。平遥推光漆艺不仅有“推鼓罩漆工艺”“彩绘工艺”等技术，其纹样装饰的传统亦是文化传承的一部分。平遥漆器的装饰图案在题材和创作风格上，也很大程度的继承前人。图案题材广泛，但主要以植物题材为主，尤其是以花卉纹样装饰的漆器更是备受人们喜爱。笔者在梳理这些花卉题材时发现，花卉纹样的装饰主要以写实手法为主，写意手法为辅，另有一部分设计感极强的纹样，在平遥漆艺中被称作“回纹”和“锦纹”，就是笔者在文中提到的适合纹样。此类纹样整体感强，构图饱满、结构清晰、形式大方，在众多装饰图案中更具特色，在市场销售中所占比重极大，这也是笔者选择适合纹样花卉图案进行改进和创新的原因。

（二）创新和发展

（1）适合纹样花卉图案作为文化传承的一部分，应融入新的设计素材。漆画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装饰不仅起着装饰美观的作用，更寄托了人们对美好愿望的憧憬。平遥漆器发展至今，记录了各个时期人们的风俗习惯、经济条件，甚至可以从侧面反映出当时社会的政治背景。因此，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创新不仅要延续传统图案的应用方式，同时还应该结合时代特点大胆改进，融入新的设计元素。

分析传统图案，不难发现纹样本身所蕴藏的含义限定了使用人群，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源自于图腾文化的影响。除此之外，在传统纹样的运用中，人们借花寓意，像梅花所寓傲骨，郁金香代表高贵和优雅，牡丹寓意花开富贵，莲花代表连年有余，此类图案在漆器装饰中最为常见属于经典图案，但现在却并不完全受人们的追捧和喜爱，原因就在于纹样的特定性。纹样繁缛，结构呆板是当下花卉纹样装饰的最大弊端，纹样的创新应该在原有技艺和风格的基础上加以探究分析，求变求新。

艺术创作的源泉存在于生活，在物质生活富足的当下，人们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追求精神生活。稍微留意一下就不难发现，人们对花的热衷程度超乎想象，在我们生活周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花，不同的花卉有各自的花语并代表了不同含义。以新的理念重新塑造漆器外观，借花的名义赋予漆器不同的含义，是一次对推光漆器全新的改革。

总之，此类漆器图案的使用很大程度上局限了漆器的受众，从观念上给人一种一成不变的印象，使其很难融入人们的现代生活。

（2）设计元素继承传统并尝试多元化。图案的设计从内容上可以从具象和抽象两个方向出发进行设计，除考虑学习传统纹样以写实性（具象）原则进行设计和应用外，可以兼顾几何形（抽象）图案的装饰，抽象图案的装饰所蕴藏的含义更加含蓄，设计也更注重结构的疏密对比，形式感更强。

从设计形式上可以按照适合纹样的设计原则进行归类并设计，适合纹样大致可以归纳为：直立式、旋转式、发射式。

（3）图案装饰性和实用性高度统一。结合时下流行元素，融合现代审美需求，将漆器的实用性和装饰性综合考虑，同步设计和创新，二者缺一不可。

假设不考虑外观特征，平遥漆器的实用性很强，无论是哪一种漆器形制的设计都非常考究，例：仅18 厘米的首饰盒，匠人们把它设计划分了戒指、项链、耳环、手镯四个摆放区域，空间利用率极高。再如纸抽盒，根据市面上销售的纸抽大小设计了不同形制的纸抽盒。不仅是在空间利用上合理划分，在材质的选择上也非常讲究。大漆家具更是如此，甚至有很多制作完全采用榫卯结合，非常耐用结实，家具的内格设计也精细巧妙到令人惊叹。

由此可见，平遥漆器的实用性绝不逊色于市场上其他的工艺品或家具，之所以销量停滞不前，原因就在于漆器装饰的风格老旧，无法与现代家庭的装修风格相匹配。大部分人群在选购这些商品的时候更愿意优先审美，美的前提下才愿意进一步了解其实用性和耐久性。

因此，研究现代审美需求，从时代特点出发研究漆器的装饰纹样，设计出符合现代人喜爱的工艺作品，如此，增加平遥县漆器的销量也就成为可能。

（三）平遥县推光漆画中适合纹样花卉图案创新设计

笔者以探索如何设计漆器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新方法为前提，将创作思路和设计方法总结如下：

1.创作思路

新图案的创作继承传统纹样中花卉美好寓意的应用，但在形式上结合现代人们的审美需求，完全打破传统漆器对花卉图案的定义，从零开始重新整合选择创作素材。扩大素材的选择范围，打开设计的多元功能、保留传统的造型韵味，改进纹样的结构形式。在纹样的创作中主要遵循以下原则：

素材的选择和纹样的创作应根据受众详细分类；

装饰图案的创作应根据漆器的形制设计；

同一种花卉图案的创新应根据受众的需求设计不同的风格。

2.构图方法

适合纹样在漆器中的应用非常广泛，一般分为主纹样装饰和副纹样装饰两种，主纹样主宰漆器的整个装饰风格，副纹样作为点缀却也是漆器装饰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主要装饰漆盒两侧搭手的位置，或是屏风两端，作为整个画面的标志装饰。

适合纹样的构图方法遵循以骨骼为基调，以纹样的中心，以形式为节奏的原则。适合纹样是纹样本身被限定在某一轮廓当中，把轮廓去掉之后，纹样仍然保持原来的形状。这样的构图形式非常符合中国人“团、圆、满”的传统观念，是人们喜爱的漆器装饰纹样之一。因为适合纹样结构的特定性，因此在进行纹样设计时，需要对收集的花卉素材进行一定程度的变形，把其变成可以反复利用的单独纹样，再把单独纹样根据适合纹样的骨骼形式进行排列。不同的排列方式可以得到不同的装饰纹样，其骨骼形式主要包括：直立式、放射式、旋转式、发射式。

适合纹样的构图过程可以归纳为：研究形制——确定形状——设计骨骼——排列纹样。

一般情况下，同一种单独纹样至少可以设计出四种不同的适合纹样。

3.造型法则

创新的根本在于继承传统图案几千年来沉淀的独特韵味，同时又要融入现代人的设计理念，使形象简约、时尚、典雅。

要将平遥漆器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造型进行改进和创新，就要对所对所选择素材进行归纳整理，再根据创作意图，用形式美的法则对其进行艺术的加工、处理，使其更加符合漆器的装饰风格。在继承的前提下改进，是传统美与现代设计理念的融合。是对传统图案进行分解、整理、添加再设计重构的过程。

笔者以雏菊（图1）为例将适合纹样花卉图案造型设计的方法总结如下：

图1 雏菊

（1）要根据漆器形制预设图案效果，将花卉纹样的外形以现代设计理念即简约大方、格调清新进行改进，摒弃繁缛的纹样风格。

在尊重客观、把握花卉神韵和特征的前提下进行变形设计成为单位纹样（图2），在通过填充、整合使纹样更加符合人们的审美需求，更加贴合漆器的装饰效果。适合纹样（图3）。

图2 单位纹样

图3 适合纹样

（2）运用设计好的单独纹样，进行纹样的重组和排列，不同的重组方式可以形成不同的纹样效果：方形适合纹样（图4）、圆形适合纹样（图5），这要根据漆器的形制和装饰位置来决定纹样的造型。纹样的重组，只要对纹样的大小、疏密、正反进行变化就可以得到不同效果的纹样。

图4 方形适合纹样

图5 圆形适合纹样

（3）根据平遥漆器的器型调整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外形，使二者相互贴合，做到纹样概括、简约，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需求，从而散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注：适合纹样花卉图案的造型主要分为两种情况：

第一种，具象纹样的重组。

保持原有花卉形态特征，以形式美的法则改变纹样的形状和结构，通过再次变形和整合使其更加符合漆器纹样装饰，并在此基础上进行适合纹样的制作。具象类直立式适合纹样（图6）。

图6 具象类直立式适合纹样

第二种，抽象纹样的变形。

抽象纹样是将花卉纹样几何化，同样运用形式美的法则，在不失其真实性的前提下，进行简化、夸张、添加、变形和规整，保留花卉原有的特征，但从外形上已经完全区别于具象的花卉形象。几何纹样（抽象）的装饰手法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特点，简约、含蓄，充满形式美感，它的特征更加适合漆器装饰。几何类发射式适合纹样（图7）。

图7 抽象类发射式适合纹样

五、小结

平遥推光漆器在时代的更迭中不断更新和变化着，发展至现在，无论是在技术还是纹样的创新都应该呈现出新风尚与新面貌。但现实不尽如人意，技艺的传承有断代的现象，漆画的创作也无法推陈出新。长此下去，平遥漆器也许真的会像平遥古城墙一样，空留历史印记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这将是平遥推光漆业的悲剧。因此笔者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平遥人，也想为家乡的非物质文化出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平遥漆器找到一条继承传统，融合时代风尚，接轨现代审美的道路。笔者在收集资料、走访漆厂、采访漆器工艺大师的过程中，因为各种阻碍并不能将资料整合完全，难免遗漏，文章难免有不足和偏颇之处，笔者也会在之后的研究中不断完善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