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科建设背景下我国高校国际组织人才培养的现状与突破

2021-10-19 01:50李晓燕
齐鲁师范学院学报 2021年5期
关键词:学科研究

李晓燕

(中国政法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2249)

自2010年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项目“探索国际组织需要的复合型人才培养模式”实施以来,中国高校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已经走过了十年的探索期。2020年11月在山东大学举行的全国新文科教育研究中心揭牌仪式上,“培养知中国、爱中国、堪当民族复兴大任新时代文科人才”[1]被明确为新文科建设的人才培养目标。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重要历史时期,二战后西方主导的国际组织规则和制度体系遭遇明显的失灵,特别是在新冠肺炎疫情的考验面前,中国的经验、主张和力量得到国际社会的更广泛认可与效仿。新任美国总统拜登的施政计划中对基础设施建设的强调及其大力推进的气候友好型伙伴关系外交再次有力证明了中国政府“一带一路”倡议的战略前瞻性。可以说,无论新时期中国特色大国外交的发展,还是百年大变局下的世界政治经济转型,当今世界对创新型高层次国际组织人才的需求都处于前所未有的迫切阶段。抓住中国高等教育创新变革的历史契机,及时总结我国高校在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领域的探索经验并做深入思考,对落实新文科建设对人才培养的创新、融合目标要求无疑具有重要意义。

一、国际组织人才培养与学术研究的现状

普通高等院校如何在“国际组织人才培养”这个重点工作领域发挥实际作用,是近些年我国高校教育教学改革探索的主题之一。结合2010年教育部试点项目启动以来的国内普通高等院校相关工作成果和经验,本文认为大体呈现为三个类型的发展路径。

第一类是“资源密集型”发展路径,主要集中在国内相关研究领域具有长期积累的院校,比如,北京外国语大学、北京大学、外交学院①,因为在师资储备和生源质量方面的优势,这些学校在教育部试点项目启动前后就开始了国际组织人才培养的探索,项目启动后第一时间落实相关工作,并在2017年以后整合相关资源陆续成立了专门的院系,开始本科阶段的国际组织专业招生和培养,强化已有的研究生培养积累,做到了人才培养体系的本、硕、博贯通。

第二类是“战略导向型”发展路径,主要集中在创新意识和改革动力强,能够积极响应国家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的精神,快速整合学校资源,准确定位培养模式和特色的院校,比如浙江大学、四川外国语大学②。这类学校的探索模式往往是借助学校的专业特色和整合全校资源,学校予以了战略层面的支持和保障,有效弥补了专业发展历史和学科积累的不足。这种发展路径非常符合国家留学基金委在“国际组织后备人才培养”项目资助中的要求:“有清晰培养思路”“有效海外合作平台”“发展态势良好”,因此这类院校在起步阶段的快速发展也与国家留学基金委的助力密不可分。

第三类是“稳步探索型”发展路径,主要是指虽然没有像前两类学校在国际组织人才培养提升到国家教育体制改革的战略高度后就很快取得成效,但是也有明确的目标、实际的行动和可供使用的资源的普通高等院校,比如中国人民大学、上海交通大学、中国政法大学等。这些学校在第一个十年的探索期虽没有成为示范者和引领者,却是拥有重要学科发展资源和学术积累的研究型大学,因此,如何将这些学校的研究优势转化成国际组织人才培养的持续动力,其实是下一阶段相关工作稳步扎实推进和形成长效机制的关键。这类院校的数量大,国际政治、国际经济、国际法学科支撑强,是国际组织相关规范和运行规律研究的中坚力量。基础研究的时间周期长,但是对国家发展和教育体制改革的推动和贡献更为深入、持久。本文的研究正是从这类学校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现状出发,希望明确一个方向,即普通高等院校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不应立足于短期内输出“专门技术型”人才,而要以培养“学科观念型”人才的充足储备库为目标。以政治学一级学科下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为例,学科观念的核心内涵就是熟悉国际组织运行规律和多边主义外交规则。然而,这样的学科观念并没有充分体现在目前国内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中,本文认为,通过分析国内公开发表的“国际组织”主题论文可以从一定程度上反映相关认识的不足和偏差,进而也对下一阶段的人才培养工作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国际制度(international institution)、国际机制(international regime)和国际组织(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是从属于政治学一级学科的国际政治和国际关系专业研究的核心内容之一。三个核心概念之间的联系多于差别,研究者往往对其不做严格的区分。一般而言,“国际制度”和“国际机制”指的是那些规范国家行为的成套规则,可以是正式的、明确的,也可以是非正式的、隐含的,与“国际制度”相比,“国际机制”所指范围更集中,通常是一个特殊问题领域内的规则和规范;而“国际组织”则可以简单概括为“国际制度”和“国际机制”的具体体现,国际组织通常是有办公场所、雇员和预算的,能够采取具有影响力的行动而不需要成员国的明确授权[2]3-4。围绕这三个主题的理论和经验研究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二战结束以来国际关系学理思想发展的源动力和知识主线,对“权力与制度”“制度与文化”的争论被认为是国际关系理论发展史上迄今形成的第三和第四次论战的核心议题[3]6。

鉴于上述情况,我们通过分析中国学者对“国际组织”“国际制度”“国际机制”三个主题的研究成果现状,应该可以反映目前国内学界在该问题领域取得的认识进展和学术水平。在实际研究过程中,我们采用了国内最为权威的论文收录平台——中国知网的数据统计,检索的对象是期刊论文和硕博学位论文,因为这两类论文集中反映了国内学者在该问题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以及将其转化到人才培养环节的初步体现。结合知网,对三个主题相关论文检索结果进行可视化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学者对“国际组织”的研究兴起时间点晚于“国际制度”和“国际机制”两个主题,但是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开始,国内学者对三个主题的研究都进入了活跃期。在此期间,不仅“国际组织”研究的活跃程度明显高于另外两个主题,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共同经历了大约二十年的研究活跃期(1998-2018)之后,“国际组织”研究的繁荣程度不降反升,相关文章发表的数量几乎相当于另外两个主题文章的总和。由此可以形成的基本判断是:一方面,国内学者对“国际制度”和“国际机制”相关问题的研究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后,基本形成了学科内的共识;另一方面,学界对“国际组织”问题的研究却在共同的繁荣后迎来了新的知识增长点。结合2018年以来中国高等教育发展的大环境,不难看出,新文科建设的战略规划就是促进国内学界“国际组织”研究持续增长的重要契机。

图1 中国知网统计相关主题文章发表数量年度分布③

如果进一步观察国内相关研究成果的所属学科分布,我们可以发现以国际组织(410篇)、国际制度(214篇)、国际机制(175篇)④三个核心主题词发表的文章或者硕博士论文在所属学科方面表现出三个突出特征:第一,三个主题的文章数量虽然都是以政治学学科的发文量居多,但是“国际组织”主题文章的占比远不及另外两个主题。其中“国际制度”主题文章所属政治学学科(包括中国政治与国际政治)的数量占比69.96%,“国际机制”主题文章所属政治学学科的数量占比72.97%, 而“国际组织”主题文章所属政治学学科的占比只占了36。28%。第二,三个主题文章中所属学科排名第二位的都是国际法学科,但是“国际组织”文章中所属国际法学科的发文数量占比达到了27.68%,远高于“国际制度”主题下6.44%和“国际机制”主题下8.11%的占比。第三,三个主题文章中所属学科排名的第三位各不相同,并且占比与前两位的学科发文量差距明显,但是“国际组织”主题文章再一次表现出了例外,“国际组织”主题文章所属学科中排名第三位的是高等教育和教育理论,发文量占到了9.31%。这样的研究现状可以简单概括为,在“国际组织”主题的相关研究中,政治学学科的成果产出量远不及“国际制度”和“国际机制”两个研究主题,与此同时,国际法学科以及高等教育和教育理论对“国际组织”研究的知识贡献率远远超过它们对另外两个研究主题的影响。

图2 中国知网统计相关主题文章所属学科分布⑤

综上所述,期刊论文和硕博论文虽然不能反映目前国内相关研究的全貌,但是作为学界最新研究成果及其在人才培养环节的初步体现,中国知网相关论文的统计很大程度上说明了目前国内学界对“国际组织”问题的认识更多强调了专门技术需求的特征,而忽略了它在二战结束以来与“国际制度”“国际机制”共同构成的对国际关系理论发展和现实互动的核心推进作用。之所以容易形成这样的认识偏差,主要是与国际组织、国际法和外交学研究本身在国际政治专业内仅仅属于一个分支,而且是影响力远不及区域国别研究的分支这种现实情况有关。但是,2018年以来在中国高等教育质量革命和“新文科”建设的新契机下,国内学界的研究已经开始关注其他国家在高等教育层面形成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经验,相信随着研究的深入,这样的认识偏差可以得到扭转[4][5][6]。与此同时,更为迫切的学科研究任务也摆在面前,通过分析中国知网的文章统计结果可以清楚地发现,虽然对国际组织研究的热度不算低,但是真正从技术层面研究国际组织的文章占比却很低(<3%)[7][8][9],并且这类文章的学科定位明显将其归属为专门技术问题,缺乏政治学学科下相关理论的学理支持,反映了目前国内“国际组织”的研究的确是需求型主导的特点。

二、课堂教学与实习就业指导中存在的不足

高等院校是知识生产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承载者,学术研究中存在的认识偏差往往会直接影响到教育教学环节。“夯实课程体系”在《新文科建设宣言》中也被作为六大任务之一规定了明确的建设方向,要求“持续推动教育教学内容更新,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最新理论成果和实践经验引入课堂、写入教材,转化成优质教学资源”[10]。

作为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的核心组成部分,目前我国高校相关专业的课堂教学和实践教学发展现状也存在三个明显的薄弱之处。第一,教学内容不能充分反映学科内研究问题的更新和理论的前沿。虽然自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关于国际组织的行为约束作用和规范塑造能力的学术争论就成了国际政治理论的发展动力,但是相关的理论和概念并没有充分融入我们的国际组织教学中,从目前国内高校教务处网站公布的国际组织相关课程教学大纲可以看出两方面的突出问题,一是教学内容中理论少而案例多,案例介绍占教学总课时的1/2以上,不能满足学生对国际组织创建和运行规律的思考所需的理论支撑[11]20;二是案例教学本身具有局限性,联合国、欧盟、世界贸易组织仍然是排序前三甚至是课程介绍的全部案例。事实上这些国际组织本身的悠久历史和复杂特征在有限的课堂教学时空条件下并不能被充分解释,其中的任何一个国际组织即使是做为专门的选修课程主题都不为过,更何况目前的世界政治经济形势已经对这些国际组织自身发展构成严峻挑战,它们面临的改革困境和未来出路本身也是学界正在研究的前沿问题。有鉴于此,将案例作为教学中的较大比重仅能做些粗浅介绍的现状,其实与学生对国际组织问题领域的强烈知识需求之间明显存在鸿沟。

第二,教材储备和选择范围的局限性也是制约目前高等学校国际组织课程教学和人才培养质量提升的一个现实条件。自2010年国家教育体制改革试点项目启动以来,虽然很多高校结合自身学科资源进行了人才培养工作的有效探索,但是与教育教学工作密切相关的教材编写工作推进明显迟缓。在过去十年间,仅有普通高等教育“十一五”规划教材(2011年第二版)《国际组织》和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课程建设工程教材《国际组织》(2017年)这两部高质量全国性教材作为课程教学的权威参考,前者与此同时还是清华大学公共管理系列教材,学科特征并没有充分反映出政治学领域对国际组织发展现状的研究和反思,而事实上2016年以来世界政治经济体系激烈动荡对国际组织和全球治理产生的压力之大是空前的,已经迅速成为当前国际政治研究中的活跃议题之一。不仅是公共教学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即使是在政治学学科内,与国际政治专业教学中的另外一些基础课程国际政治理论、国际关系史、外交学相比,国际组织课程教学可供选择的教材数量和学科深度都远远不及⑥。仅以中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2000年以来国内作者出版的国际政治理论教材为例,不仅数量有18本之多,而且作者分布基本涵盖了所有设置国际政治二级学科点的普通高等院校,这样的统计结果还是以不包括国外引进英文原版和翻译教材为前提的。这说明在国际政治理论的教学中,国内的高校已经形成了非常充分的资源储备,各类院校的教师在实际教学和研究的基础上都能够编写出适用于本校情况的教材。与之相比,国际组织研究虽然本身与国际政治理论研究密不可分,但是在国内受到的关注度显然还不够,无论原创教材还是引进教材都明显不能形成有效的学术交流和争论,缺乏多元的视角。

第三,作为人才培养重要环节的高校学工部门在对学生的综合评价体系中缺少学科知识的支持。人才培养与求职就业的联系毋庸置疑,但是在国际组织人才培养领域,二者的关系不能被僵化认识,国际组织职员招募和官员任命都与国内公职人员的相关人事程序有较大区别。国际组织一般职员(G级)和专业技术职员(P级)以驻在国当地招募为主体,国际组织官员则以成员国推荐后经理事会任命为主。这样的人事工作程序与思想库(think tank)运行中的人才“旋转门”(revolving door)现象非常类似,也就是说,毕业生可以在个人职业生涯的任何阶段选择进入国际组织,也可以在供职一段时间后离开国际组织,实际工作经验的积累和熟悉国际组织运行过程中的多边主义规律和国际规范才是国际组织对人才需求的主要内涵。这也要求国内高校的国际组织人才相关培养工作不能局限于直接向国际组织输送应届毕业生,也不能以实习学生的留任率作为该项工作的绩效衡量标准⑦,而应以培养储备人才为基本定位,以拓展在校学生的实习机会为阶段性目标,鼓励更多学生了解和接触国际组织相关工作,使供职国际组织成为学生职业规划中的一部分,丰富学生的就业经验。这样的阶段性工作积累才能够确保高等学校将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常态化、机制化,经得住时间考验,真正形成国家发展需要的人才“蓄水池”。

三、匹配国际组织需求的学科观念

“尊重规律、立足国情、守正创新、分类推进”是新文科建设的基本原则,特别是要“形成中国特色文科教育的理论体系、学科体系、教学体系,为新一轮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10]国际组织相关专业的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主要依托的是政治学学科知识体系,而二战后西方发达工业国家凭借其权力优势在其中形成了长期的垄断。不可否认,这些专业知识在一定时期内对于世界政治经济的发展是有效的,但是其弊端和失灵造成的负面影响也随着冷战的结束尤其是21世纪信息技术革命带来的新问题和新挑战而日益凸显。

当今国际社会在制度框架下的交往与合作起源于19世纪初的欧洲协调(Concert of Europe)机制,到二战结束后基本形成了对国际组织重要性的共识,国际组织相关问题在政治学学科内的研究热度也因此而持续升温。20世纪70年代及其之前的国际组织研究更多关注的是“功能”和效果,并未提高到国际组织对国家行为的意义层面上加以认识,但是从80年代以来,国际组织在约束国家行为乃至塑造国家身份层面的价值日益凸显。从20世纪80年代初国际组织身份活跃的少数大国对“霸权之后”的主导地位充满信心⑧,到当今国际体系中即使是霸主国也难以承受“退群”带来的高昂成本,如果从政治学学科知识体系来认识国际组织对世界政治经济和国际关系的这种深刻影响,应该说主要是两种观念作用的结果:一是多边主义,二是网格化关系。

首先,准确理解多边主义是有效开展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的前提。多边外交是外交的固有内涵,与双边外交并行不悖,是民族国家对外交往的两条发展主线。国际组织的创建和运行则是多边外交活动的一种具体体现,在二战后的世界政治经济发展和中国外交事业中都占有突出的比重[12]59。然而,“多边主义”成为活跃的国际规范却是在20世纪70年代以后,与国际格局的多极化发展相伴而生,到冷战结束后又被赋予了抗衡少数大国“单边主义”主张和行为的特定含义。根据政治学学科的概念界定,“多边主义是一种在广义的行动原则基础上协调三个或者更多国家之间关系的制度形式。”[13]9因此,作为制度具体体现的国际组织主要作用是协调国家间关系,而不是直接导向高效解决问题的目标。多边主义的国际规范和运行规律强调成员间共同的目标、充分的沟通和协商后的行动。始终在寻找、建立和融入团队(urge to team up with others)是多边主义外交家的核心工作,他们通常比从事国内事务和对外关系中的双边互动的外交官面对更多的“挫折”和沟通成本,在达成目标的过程中面临更多的障碍和不确定性[14]138-140。很显然,这样的学科知识要求我们在国际组织人才培养中要积极发现和塑造学生的学科观念,帮助学生在熟练掌握外语和国际法知识之外,更重要的是能够接受并善于运用多边主义的运行规律,有志于国际组织工作的学生对自身的职业规划和评价要符合多边主义的特性,由此才能形成适应国家发展需要的国际组织人才长效储备机制。

其次,发现和培养学生适应“网格化关系”运行特点的能力是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的关键。成员间的“网格化关系”(nodal relationships)是国际组织运行的另一个突出特征,无论在政府间国际组织还是非政府组织中都是如此。国际组织的创建源于权力结构、市场规律、知识或者道德的共识[15]9-11,并在这三个层面表现出有差别的权力来源和分配方式。虽然在高级政治领域、政府间国际组织的成立过程中,权力结构的等级秩序往往表现明显,但是在组织的运行过程和成员目标实现阶段,网格化的关系矩阵才是国际组织得以存在的意义,也是国际组织自主性行动的保障。网格化关系意味着成员代表和国际组织职员、官员都是在扮演关系“节点”(node)的角色中推动组织目标实现的最大化,节点之间的联系是多向的,节点自身没有大小强弱之分,但是确实会因为其承载的信息和传输的力量而获得组织的回报和国际社会的认可。在这方面,目前我国国家发展的相关需求增长与教育体制改革的大力推动无疑是创造了十分有利的环境,2018年以来“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启动后“新文科”建设落实的具体体现之一就是普通高等院校本科教育阶段的国际组织专业开始招生。我们相信,背靠祖国发展和中国高等教育“质量革命”的人才培养工作是向国际组织网格化关系运行输送优秀“节点”式人才的最有力保障。

四、结语

2021年正值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也是中国高等教育面临新考验的重要历史时期,从第一个百年目标到第二个百年目标的实现考验着中国高等教育的服务能力、引领能力和治理能力。要准确把握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大势的新变化,在世界舞台、国际坐标和全球格局中谋划发展与改革,参与竞争与治理,对相关高校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而言更是提供了明确的战略指导和系统规划。我们要深入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对哲学社会科学界的重要指示,通过更新教学内容、强化学科支撑和配套实践教学平台等切实有效地推进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以中国高校富有前瞻性的国际组织研究理论成果“让世界更好认识中国、了解中国”,同时持续输送高层次、创新型国际组织人才参与到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世界政治经济转型中去,“从历史和现实、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角度深入阐释如何更好坚持中国道路、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16]时值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起点,中国高校的国际组织人才培养工作也从探索期转入创新发展的关键阶段,理应能够为中国高等教育的新文科建设和质量提升作出更大贡献。

注:

① 北京外国语大学2017年成立国际组织学院,对国际组织专业硕士生实行“1+1+1”即“外语+专业+国际实习”的培养模式。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2018年开始“国际组织与国际公共政策本科项目”的招生。外交学院2019年开始“国际组织与全球治理”本科专业的招生。

② 四川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在2010年国家改革试点项目启动后就开始了相关探索,2015年开始正式招生“国际组织人才实验班”,采取与英国艾克塞大学合作的“3+1”本硕联合培养模式,突出英语和西班牙语的双外语特色。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也在学校大力支持下实施了“国际组织精英人才培养计划”,并从2015年开始面向全校本、硕、博学生招收40人规模的“国际组织与国际发展”特色辅修班,同时借助国家留学基金委的“国际组织后备人才培养项目”为相关学生开辟了国际联合培养和国际组织实习的机会。

③ 根据中国知网检索“国际组织”“国际制度”“国际机制”主题文章的可视化结果分析中发表年份及数量的三个折线图合成而来,https://kns.cnki.net/KNS8/Visual/Center.2020-11-05。

④ 文章数量的统计结果来自中国知网的实时数据https://kns.cnki.net/KNS8/Visual/Center.2020-11-05。

⑤ 资料来自中国知网检索“国际组织”“国际制度”“国际机制”主题文章的可视化结果分析,https://kns.cnki.net/KNS8/Visual/Center.2020-11-05。

⑥ 尽管国内国际组织相关教材的出版工作整体发展缓慢,但是有些学者结合个人教学和研究经验编写的教材非常值得肯定,代表性的有:张丽华:《国际组织概论》(吉林大学“十二五”规划教材),科学出版社,2015年版。另外也有山东大学、华东师范大学教材基金资助的教研型教材在近年出版,虽然还不能产生广泛的影响力,但是足以反映在国际组织教学和研究一线的高校教师对优秀教材的需求。

⑦ 留任率对实习学生和高校工作的影响可以通过相关的调研反映出来,参见:朱青青.中国高校学生的国际组织实习经历:现实情境与发展困境[D].华东师范大学,2020。

⑧ 罗伯特·基欧汉及其《霸权之后》一书被认为是新自由制度主义国际关系理论的“宣言”,二战后的美国国际关系研究之所以能形成第三、第四次的论争主题,与基欧汉等人的推动密不可分。剑桥出版社创办于1947年的《国际组织》季刊时至今日都是政治学学科里的前沿学术平台。根据Journal Citation Reports的评估,该杂志2018年的影响因子是4.508,在91个国际关系类期刊中排名第一,176个政治科学类期刊中排名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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