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性教育制度化：理论审思、历史演进与现实镜鉴

韩锐　苟海博

〔摘要〕党性教育制度化是通过制度建构及运行，使党性教育工作符合党的建设规律，以保证党性教育活动顺利开展、有序推进的状态与取向。持续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不仅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与独特优势，更是始终贯穿于党内学习教育的一条主线。回顾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历程，党性教育制度化经历了初步探索、持续推进、全面提升、系统创新四个历史阶段。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紧扣党的中心工作、健全党内法规体系、构建长效运行机制、完善组织领导管理体制，是中国共产党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宝贵经验。

〔关键词〕党性教育制度化，先进性，纯洁性

〔中图分类号〕D26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4175（2021）05-0037-06

〔收稿日期〕2021-07-22

〔基金项目〕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教育凝聚人心完善人格开发人力培育人才造福人民工作目标研究”（19JZD045），主持人卢黎歌。

〔作者简介〕韩锐（1984-），男，陕西西安人，西安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政治文明与廉政建设研究中心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廉政理论与制度建设。

苟海博（1993-），男，陕西宝鸡人，西安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强调，新的征程上，我们要牢记打铁必须自身硬的道理，确保党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是促使党性教育工作顺利开展、有序推进的必然选择，亦是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增强党的凝聚力与战斗力的重要保证。自中国共产党成立以来，持续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常态化、长效化，不仅是我们党的优良传统与独特优势，更是始终贯穿于党内学习教育的一条主线。因此，深入研究党性教育制度化的理论内涵，系统梳理中国共产党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发展历程，从中探寻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宝贵经验，对于进一步发挥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合力，确保我们党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中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无疑具有重要而深远的意义。

一、党性教育制度化的科学内涵

讨论党性教育制度化问题，首先要明晰党性教育的概念。我们需要全面梳理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和党的历届领导人关于党性教育的相关论述。关于党性教育的内涵，马克思、恩格斯、列宁虽未曾给出明确的界定，但他们在一系列论述中初步阐明了党的阶级立场或政治立场、党的组织性和战斗性等党性教育的核心元素。19世纪40年代，恩格斯在《“傅立叶论商业的片段”的前言和结束语》中对德国“真正的社会主义”模糊阶级性，否认自身“党性”的做法，进行了深刻批判：“而这种社会主义，由于自己在理论领域中没有党性，由于自己的‘思想绝对平静而丧失了最后一滴血、最后一点精神和力量。” 〔1〕6591863年，马克思在致恩格斯的书信中亦使用了“党性”这一概念，他强调：“在巴黎，在社会党内，党性和团结精神仍然占着统治地位。” 〔2〕305 1905年列宁在《社会主义政党和非党的革命性》一文中指出：“严格的党性则是使阶级斗争成为自觉的、明确的、有原则的斗争的条件之一。” 〔3〕129 1906年，他在《“非党”抵制派的错误议论》中明确强调：“党性是高度发展的阶级对立的结果和政治表现。” 〔4〕273

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毛泽东最早提出了与“党性教育”相近的“党内教育”概念。1929年12月，红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中国共产党红军第四军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其中明确指出：“红军党内最迫切的问题，要算是教育的问题” 〔5〕94，并从加强党的思想建设角度，阐述了开展党内教育的意义、内容和方法。1941年7月，中共中央颁布《中共中央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成为全党加强党性教育、维护党内团结统一的行动指南。此后，党的历届领导人从不同角度阐述了党性教育问题。新中国成立之初，毛泽东把加强党性教育作为执政条件下提高党的战斗力的根本途径和重要保证。改革开放后，邓小平强调要对党员干部进行马克思主义和共产主义思想教育。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江泽民提出要把党性教育贯穿思想建设之中。胡锦涛明确指出，加强党性修养“这是每个领导干部改造主观世界的终生课题” 〔6〕850。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把党性教育推向新高度，并提出“党性教育是共产党人修身养性的必修课，也是共产党人的‘心学” 〔7〕17等一系列新思想、新观点，系统回答了党性教育的地位作用、目标要求、内容方法等基本问题，标志着新时代党性教育新格局逐步形成。

通过对上述文献的分析考察，遵循历史与现实、理论与实践相统一的原则和方法，本文将“党性教育”的内涵界定为：马克思主义政党为了提高党员的党性修养及水平，有效发挥党的先锋模范作用及其领导职能，以政治理论、党章党规党纪、党的宗旨、党史国史、革命传统、道德品行、法治思维、反腐倡廉教育等为内容，通过集中教育和经常性教育相结合、组织培训和个人自学相结合等方式，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地对党员进行的一种特殊教育活动。党性教育具有三个方面的鲜明特征：第一，开展场域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内部，主体指向是各级党组织和党员;第二，政治属性明显，是对共产党人的政治信仰引领和道德精神品质塑造;第三，它是一种互动性、常态化的党内教育实践活动，最终旨归是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增强全党的凝聚力与战斗力。那么，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内涵是什么呢？所谓党性教育制度化，就是指党性教育在教育内容、教育方式、教育管理、保障体系等方面有具体的规章制度可循，以增强党性教育的科学性、针对性和实效性，进而激发党组织的生机和活力，不断提高党员干部思想政治觉悟，保持共产党人清正廉洁政治本色的状态与取向。从本质上讲，党性教育制度化就是通过制度建构及运行，使党性教育工作符合黨的建设规律，以保证党性教育活动顺利开展、有序推进的状态与取向。党性教育制度化既是各级党组织以党性教育原则为指导，在把握党员成长发展规律基础上，持续增强党性教育的科学性、系统性与长效性，使党性教育实现制度化、规范化、常态化的现实结果，也是党性教育的理论、实践、制度形态三维互动、相互促进的历史过程，它渗透着马克思主义政党对党性教育目标、任务、原则及要求的不懈探索与追求，继而实现党性教育的内容、形式、方法与时代发展同向同行。因此，党性教育制度化是过程与结果的有机结合和统一。

二、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发展历程

我们党的百年奋斗历程，也是一部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发展史。新时代深入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必须追根溯源，系统梳理中国共产党在不同历史时期对于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建设历程，从中探寻并厘清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发展脉络。

（一）初步探索：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性教育制度化的起步和奠基

建党初期，我们党高度重视党员的党性教育问题，主要通过党章、党纲、决议等党内规章对党性教育的指导思想和原则作出规定，党性教育活动开展较为顺利，且取得了良好效果。如1921年，中共一大制定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确立“成为忠实党员”〔8〕1是共产党人的首要原则，为党性教育立下根本规矩。1922年，中共二大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章程》以及《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对于规范党员言行、健全党内政治生活、提高党的战斗力起到了积极作用。

大革命时期，党在不断发展壮大革命队伍的同时，为了提高党员素质，主要采取设立党校、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等形式对党性教育制度化进行了初步探索。如1924年，中国共产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扩大会议通过的《党内组织及宣传教育问题决议案》提出，“党内教育的问题非常重要，而且要急于设立党校养成指导人才” 〔9〕74，并对党员学习教育内容予以规定。1925年，中国共产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对于宣传工作之决议案》强调，要“设立党校有系统地教育党员” 〔9〕257。此后，通过成立专门机构培养党员干部，成为推动党性教育工作规范化的重要载体。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针对党内出现的小资产阶级分子和农民成分剧增、大量投机分子入党、腐败现象时有发生等突出问题，我们党主要通过采取颁发组织问题决议、制定学习培训规定，以及创办各种训练班、开展党支部政治教育、加强党员自我教育等方式，增强了广大党员干部抵御腐朽思想侵蚀的自觉性，进一步丰富了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内容和形式。

抗日战争开始后，面对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艰巨任务以及保持党内纯洁性的现实要求，我们党不断加强对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实践探索。如1939年，中共中央政治局作出《关于巩固党的决定》强调：“巩固党的中心一环，就是加强党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教育、阶级教育与党的教育。” 〔10〕220 该《决定》下达后，陕甘宁边区开展了区级干部轮训、开办了乡级党员训练班，并有计划地选调干部前往马克思列宁主义学院和中央党校进行学习;晋察冀根据地各支部普遍建立了“怎样做一个好党员”的党课制度，以及定期学习党的基本知识、方针、政策的学习制度。1942年，中共中央出台的《关于在职干部教育的决定》，阐明了干部教育的意义以及具体内容，并对课时、学习考核等作出明文规定。上述政策法规的出台，进一步规范了党性教育工作，为维护党内团结统一、保持党的思想纯洁奠定了制度基础。

解放战争时期，为了克服党内存在的分散主义等不良倾向，党中央将加强组织纪律教育、形势政策教育放在突出位置，并通过健全党委制、建立定期请示报告制度等一系列制度规范加以保障，有力推进了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进一步适应了即将领导新的国家政权的需要，为夺取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全国性胜利提供了重要保障。

（二）持续推进：社會主义革命和建设时期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发展与曲折

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继承了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性教育的优良传统，不断推进党性教育工作的规范化、制度化，进一步提高了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政治素质和理论水平，保证了党的革命和建设事业顺利健康发展。具体而言：一是颁布了一系列规范性文件，明确了这一时期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基本思路与实施路径。如1951年3月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理论教育的决定的通知》《关于整顿党的基层组织的决议》，1954年2月的《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等。二是通过制定理论学习规定，建立高级干部读书学习制度、常规学习制度、党报党刊教育制度、干部参加体力劳动制度以及干部轮训制度等，初步构建了理论教育与实践教育相结合的党性教育制度体系。如1951年2月，《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理论教育的决定（草案）》要求党员干部必须无例外地、不间断地、有系统地学习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成为理论学习的模范和先锋。1957年5月，《中共中央关于各级领导人员参加体力劳动的指示》指出，要在全党和全国范围内建立“党和国家的领导工作人员的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相结合的根本制度” 〔11〕225。三是为了适应全面社会主义建设的需要，逐渐形成了从中央到地方的高、中、初三级党校教育体系，并初步实现了培训目的、内容、方式的系统化和正规化，党性教育的组织与机构保障更加坚强有力。然而，随着1957年反右派斗争的扩大化以及后来“文化大革命”的发生，使得党内“左”倾错误日益严重，“重人治轻法治”现象日益盛行，包括党性教育制度化在内的党的各项制度建设工作遭到严重破坏，给党和国家事业发展造成了消极影响。

（三）全面提升：改革开放新时期党性教育制度化的恢复和完善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以邓小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围绕把党建设成为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坚强核心这个目标，在系统总结和吸取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使党性教育工作迈向规范化、常态化、制度化的良性发展轨道。如1983年2月，中共中央出台的《关于加强党员教育工作的通知》中指出，要“把集中、系统的教育和经常性的教育很好结合起来，不断改进教育方法，提高教育质量和效果，使党员教育逐步正规化、系统化和制度化” 〔12〕11，为进一步规范党员思想和行为提供了重要依据。此后，我们党逐步恢复了干部理论教育讲师团、党校教育、党报党刊教育等一系列制度，探索建立了民主评议党员制度、“三会一课”制度，并通过设立思想工作小组和整党工作小组等专门性领导机构，不断丰富并完善党性教育工作的领导管理体制，对于推动全党学习教育常态化、提高广大党员干部思想政治水平发挥了重要作用。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后，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紧紧围绕“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增强拒腐防变与抵御风险能力”的历史性课题，进一步加大了党性教育法规建设力度。如1994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发布《中央宣传部关于加强和改进党员教育工作的若干意见》;1998年11月，中共中央出台《关于在县级以上党政领导班子、领导干部中深入开展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为主要内容的党性党风教育的意见》等，对党性教育工作的指导思想、目标任务、主要内容、方式方法以及组织领导等作出明确要求，对于新时期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具有重要指导意义。此外，通过建立健全包括党委（党组）中心组学习制度、省部级领导干部学习研讨制度、在职干部自学制度以及考核制度等在内的相关制度体系，保证了党性教育活动的顺利开展、有序推进。

党的十六大以后，以胡锦涛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牢牢把握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这条主线，不断推动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与时俱进。党中央先后出台了《关于在全党开展以实践“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主要内容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的意见》《干部教育培训工作条例（试行）》《关于加强党员经常性教育的意见》《中国共产党党校工作条例》《关于在全党开展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的意见》《关于加强和改进基层干部教育培训工作的意见》等一系列法规文件，分别针对党内不同群体开展党性教育的总体要求、主要目标、工作原则、基本内容和方法途径等作出具体规定。此外，探索建立了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制度、党员党性定期分析制度、党员干部读书制度等，初步构建了“党员长期受教育、永葆先进性”的长效机制，大力提升了党性教育工作科学化水平。

（四）系统创新：新时代全力开启党性教育制度化的新局面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针对新时代党性教育面临的突出问题，不断健全和完善党性教育法规制度体系，切实增强了党性教育的科学性、系统性与长效性，开启了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新实践。具体而言：第一，把制度治党贯穿于党性教育全方位和全过程，为开展党性教育工作提供了更加坚强有力的制度保障。习近平指出，“坚持思想建党和制度治党紧密结合”，“从严治党靠教育，也靠制度，二者一柔一刚，要同向发力、同时发力”。〔13〕104 为此，党中央在开展一系列学习教育活动的同时，相继出台了《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党委（党组）理论学习中心组学习规则》《关于推进“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常态化制度化的意见》《中国共产党党员教育管理工作条例》《关于在全党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的通知》等相关政策法规，将党性教育工作向制度化、法治化方向有力推进。第二，通过构建长效机制，实现党内教育群体范围从“关键少数”向广大党员拓展、开展形式从集中性教育向经常性教育延伸。党中央提出要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作为全体党员干部的终身课题，并强调要将好的经验做法及时总结并上升为制度，形成长效机制，进一步凸显了党性教育全覆盖、常态化的新要求。第三，大力推动领导管理体制创新，确保党性教育工作取得实效。我们党通过明确党委“一把手”抓党建管教育的主体责任，不断完善主次明确、责任清晰、衔接有序的党性教育管理体制，形成了党性教育齐抓共管的局面。总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在推动全面从严治党不断向纵深发展的进程中，形成了许多关于党性教育制度化的新思想、新论断，这标志着我们党对党性教育工作的科学认知与规律把握达到了新高度，从而迈入了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新时代。

三、党性教育制度化的经验启示

习近平强调：“全面宣傳党的历史，充分发挥党的历史以史鉴今、资政育人的作用，是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中一项十分重要的工作。” 〔14〕4 中国共产党在百年党性教育制度化探索实践中积淀了深厚的历史经验、形成了诸多优良传统，认真总结并借鉴这些好的做法与宝贵经验，对于今后进一步加强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党性教育制度化的永恒主题

纵观中国共产党的百年奋斗史，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贯穿于中国共产党革命、建设和改革不同历史时期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伟大实践中。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党中央通过颁布思想教育训令、颁发组织问题决议、制定学习培训规定等方式，为保持党的纯洁性奠定了制度基础。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探索建立了理论教育与实践教育相结合的党性教育制度体系，对中国共产党全面执政初期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发挥了重要作用。改革开放以来，党中央通过出台《关于加强党员教育工作的通知》等一系列政策文件，不断建立和完善党性教育相关制度体系，大力推进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建设。党的十八大以来，通过探索并建立党性教育规范化的长效机制，进一步为全党保持先进性与纯洁性提供了制度保障。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我们党不断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的永恒主题。“当前，同向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进军的伟大社会革命相比，党的自身建设还存在一些不匹配、不适应的地方，一些弱化党的先进性、损害党的纯洁性的问题具有很大的危险性和破坏性。” 〔14〕10 因此，新时代大力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必须紧紧围绕保持和发展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这条主线，将党性教育的成功经验，特别是解决突出问题的成功做法，用制度的形式确定下来、坚持下去，并在长期坚持中不断加以完善，真正形成一整套纯洁思想、纯洁组织、改进作风的制度体系，确保我们党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中始终成为坚强领导核心。

（二）紧扣党的中心工作：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基本原则

紧密结合党的中心工作推动党性教育制度建构及运行，使党性教育活动与党在各个历史阶段所面临的形势、任务以及所担负的使命相适应，是中国共产党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基本遵循。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初步探索创立了一套党性教育法规制度，对于提高党员干部思想觉悟、维护党内团结统一发挥了重要的促进作用，确保了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事业的顺利完成。新中国成立后，党中央通过对加强理论教育、干部轮训等作出明确规定，极大地提升了党员干部思想理论素质与业务水平，推动了党和国家建设事业的健康发展。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通过加大党性教育法规建设力度，有效地增强了党员干部的拒腐防变与抵御风险能力，从而更好地服务于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和大局。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持续推进党性教育工作常态化、长效化，教育引导全党自觉肩负起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重任。中国共产党一百年的历史实践，充分彰显出紧扣中心、服务大局对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原则意义。当前，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来自各方面的风险挑战之严峻前所未有，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聚焦新时代党的重大战略任务，通过完善的制度设计将党性教育融入党的政治、思想、组织、作风、纪律建设全过程，不断推动党性教育制度优势转化为治国理政的实际效能，从而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有力支撑。

（三）健全党内法规体系：党性教育制度化的根本保证

党性教育对于党员干部具有坚定政治信仰和涵养精神品质的重要作用，需要依靠制度的刚性保障来实现教育内容、教育方式、教育管理的规范性与稳定性，提升教育过程的严肃性以及教育结果的实效性。通过不断加强党内法规制度建设，使党性教育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这是中国共产党从百年建设历程中得出的基本经验。如1922年党的二大制定的第一部党章，对党员的党性要求和党性教育起到了重要的规范作用。1941年《中共中央关于增强党性的决定》，成为中国共产党加强党性教育的行动指南。1951年《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理论教育的决定》，确保了党内理论学习的常态化、制度化。1980年《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成为新时期加强党性教育的规范性文件。2006年《关于加强党员经常性教育的意见》，为推进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巩固并发展先进性教育成果提供了制度依据。2019年，党中央明确提出要“建立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制度”，将制度建设贯穿于党性教育工作全过程、全方位。实践证明，在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进程中，既需要坚持思想教育从严，也需要系统完备的制度体系。因此，新时代大力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必须立足于新时代管党治党实践，坚持统筹安排、系统谋划、有效衔接，不断健全以党章为根本，以准则、条例、规定、办法、细则等不同位阶规章为分支，覆盖党性教育工作各个方面的法规制度体系，并以严格的执纪执法切实增强制度刚性，真正用制度的力量规范党性教育过程、固化学习教育成果，从而进一步夯实广大党员干部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制度根基。

（四）构建长效运行机制：党性教育制度化的关键举措

构建长期有效的运行机制，是保证党性教育各项制度法规落到实处的关键所在。在我们党的百年探索历程中，以常态化、长效化为目标引领，不断巩固并加强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党内教育的优良传统和重要经验。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通过创办各种训练班、开展党支部教育、开办党校等形式，为推进党性教育逐步实现常态化、规范化进行了有益探索。新中国成立后，党中央通过建立全国范围内较为完整的党校教育培训体系，使党性教育的正规化、系统化有了更为坚实的体制保障。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探索建立了“党员经常受教育，群众长期得实惠”的工作机制，与时俱进地推动了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迈向新阶段。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持“三个结合”，推动形成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长效机制，大大推进了党性教育的全覆盖、常态化、长效化。由此可见，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效果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能否建立起一套长期保证制度正常运行并发挥预期功能的工作机制，真正使学习教育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固化于制。因此，新时代大力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必须秉持历史与现实相贯通、问题导向与目标导向相统一、激励与约束并重的原则，通过建立健全教育动员机制、制度执行机制、评估问效机制、问题查改机制等，真正构建起集宣传、教育、考核、评价、监督在内的多维一体的长效机制，从而全面提高党性教育活动常态化的实效性。

（五）完善组织领导管理体制：党性教育制度化的重要保障

党性教育制度的制定、执行、管理、评估以及反馈等各个环节都离不开一定的组织保障和资源支持。通过健全组织领导管理体制，使党内学习教育的各项举措都能够在制度的轨道上运行，是中国共产党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的又一条重要经验。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我们党探索建立了党政军宣传教育部门，使党内学习教育任务的落实从体制上得以保障。新中国成立初期，在党中央及地方党委的领导下，逐渐形成了以各级党校为中心的党员教育组织管理体制。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先后通过设立中央整党工作指导委员会、“三讲”教育领导小组、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领导小组等专门性领导机构，大力推动党内学习教育经常化、制度化。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不断巩固并加强党性教育领导管理体制建设，为新时代党性教育工作全面开展提供了坚实组织保障。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历程表明，组织领导管理体制越健全，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成效就越有保障。因此，新时代大力推进党性教育制度化建设，必须强化顶层设计、加强统筹协调、突出示范引领，不断创新组织领导管理体制。要进一步完善党委统一领导，党政主要领导亲抓实管，其他领导成员明确任务、各司其职的领导管理体制;要构建党性教育资源保障体制，建立健全包括教学、教材、经费、师资、基地建设等在内的一系列保障机制。此外，还应建立领导干部示范带动制度，要求领导干部既做好党性教育的参与者，又做好引领者，充分发挥做表率、打头阵作用;要完善典型引领机制，大力选树、培养、管理、宣传先进典型，激发党性教育内驱动力。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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