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昊
(西北大学现代学院,陕西西安 710130)
“内涵式”的发展理念区别于“外延性”或“扩张型”的发展理念,是一种从发展规模、发展数量向发展质量、发展效益转化的发展理念。而我国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则是指在新时代的背景下,高等教育的发展模式从办学数量、招生规模的不断扩张向学科建设、人才培养的品牌化和高质量方向改革。
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萌芽于20世纪的90年代,但受到特殊的时代局限性,“内涵式”的发展理念并未成为多数人的共识,从20世纪90年代到21世纪初,我国高等院校基本上走的是办学规模和招生人数扩张的发展之路。随着我国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的不断提升和高等教育普及阶段的到来,以稳定招生规模、提升办学品牌和培养质量为内核的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理念”逐步成为各方共识。
在20世纪末,一场波及范围广、影响大的亚洲金融危机来临,中国也置身其中,为了扩大内需和缓解就业压力,同时为了推动我国的高等教育普及化、大众化,扩大高等院校的招生规模成了一项既定的任务。具体表现形式是民办高等院校、独立高等院校的兴起,以及一批经、管、法、理等专门类的院校向综合性方向发展,在五到十年的时间之内,我国高等教育的入学人数已成倍增长,高等教育的门槛降低,但一流大学的建设依旧是短板。进入21世纪第二个十年后,受制于出生率降低的影响,高等教育入学比例不断上升但是实际的入学人数开始表现出下降的趋势,同时,我国经济社会、科学领域的发展不断对人才提出了较高的要求,社会层面也对民办院校、独立学院等的认可度和办学效益提出了质疑,高等院校办学规模逐步从扩张期向平稳期过渡,其主要表现形式为独立学院的转设、民办院校的审核评估以及高等教育招生环节专科、本科不同批次的逐渐合并。
在高等院校外延式发展的阶段,各大院校在专业设置上趋于综合化,在人才培养的质量上趋于泛泛化,其主要的表现包含以下几个方面。其一,在学科专业的设置上,无论是综合性大学还是专门类院校都过于注重学历层次、覆盖专业的多而全,基础性学科专业例如语言、文学、计算机等方向几乎所有高校都开设,同时一些院校专科、专接本、本科、研究生各个学历层次都进行招生。其二,在人才的培养上,无论任何学历层次都侧重于基础理论的教学,实践教学的环节和专业技能的培养相对缺失,而基础理论的教学层次也相对较低。这样的情况一定程度上会导致高等院校在营收额上有所提升,但其培养出来的人才无法适应飞速发展的社会现实。因此,近年来在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理念的指引下,部分高等院校开始进行学科设置和人才培养的变革,主要表现形式为在学科专业设置上逐步规避自身院校的弱势专业,增强强势专业的学科建设,同时开设一批移动互联、大数据分析、网络安全工程等社会急需的学科专业,形成自己特色化的办学品牌;在人才培养上,部分院校开始进行“就业协议班”的试点改革,同时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停止专科、专接本等批次的人才培养,提升适龄人群进入高等教育环节学习的性价比,提高自身人才培养的质量。
党的十九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迈入“新时代”的历史际遇期,而高等教育朝“内涵式发展”的方向转化也具备了新的改革契机,其契机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十九大以来为适应发展的新常态一系列新发展理念、新治理理念的确定驱动了一批新兴学科、职业的出现;其二是近年来“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思潮不断成为全社会的共识,故而对应用型人才的需求量也不断增加。
“新时代”的背景之下,国家和社会的发展、治理理念不断转型,经济领域的增长须不断适应发展的新常态,从传统的发展理念转向新的发展理念;在治理的环节,追求社会治理的现代化;在对外开放的过程中,着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从宏观上来说,“新时代”背景之下的诸多新理念新思路的提出,为我国各个领域的基础理论的创新提出了要求,而高等院校则可以抓住这一契机,面向国际化视角,不断开展学术科研的攻关,逐步形成自身特色的专业理论品牌,努力朝着“国家一流的专业、院校”和“世界一流的专业、院校”的方向所努力。而从微观来讲,新思路和新理念的产生对于社会发展的现实会产生较大的改变,尤其是在社会分工和人才就业的环节中,一批传统的夕阳产业面临进一步提升的瓶颈,新兴的朝阳产业面临发展动力和人才匹配不足的局限,部分职业门类面临着淘汰和洗牌,而一些新兴的职业门类亟待年轻人才的补充和社会认可的提高,故而高等院校在人才培养的环节中可以以此为方向,把握社会发展趋势及时作出预判和转向,以社会需求为人才培养的导向,在人才培养质量上不断进行自我提升,增强用工单位、高校在校生以及学生家长等各个群体的认可度。
“新时代”背景下,大众创业、万众创新逐步成为全体社会成员的共识,在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的相关文件中以及历年“两会”期间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于大众创业和万众创新理念的解读十分频繁,同时创新型人才和创业型人才的需求量也不断增加。这一趋势的产生为高等院校的人才培养质量的提升提供了思路,在人才培养环节侧重于实践能力的培养,侧重于世界观、价值观的引导,是“新时代”背景之下,高等院校在人才培养过程中致力“双创”,增加自身“内涵式发展”内核所必须抓住的发展机遇。
面对“新时代”的历史际遇期,高等院校实现“内涵式发展”,必须要立足新兴的行业和产业,进行应用型人才的培养,同时合理规划自身人员机构的组成框架,为学科建设、人才培养质量的提升激发新“内涵”。
在高等教育招生考试志愿填报的环节中,存在着为学生家长和学生自身所议论的专业学科,例如传统的“饱和专业”和受众较小的“新兴专业”,这两种专业基本集中于传统的夕阳产业如与资源密集型、劳动密集型产业,以及一些新兴的但尚未形成规模化发展趋势的朝阳产业。开设新兴专业的相关院校在学科建设和教学的过程中,必须提升其针对性,不能再进行泛泛的基础理论教学和评价,必须以培养在校生过硬的专业技能、专业本领为着力点。同时,立足于新兴朝阳行业进行自身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这就需要高等院校的领导班子在决策的过程中准确把握行业领域和社会发展的走向,同时需要及时引进一批高质量的专业人才作为其发展的后盾。
当前的社会评价体系之下,各方对于一个成功高校的评价标准是该院校毕业生进入社会后综合素养和专业能力是否得到认可,是否具备较高的就业率和收入水平,这一评价标准的合理与否先不做评价,但其被大众所认可。因此应用型的人才培养就必须成为一个高等院校提升自我发展内涵的重要途径,同时对于应用型大学的建设和应用型人才的培养也是教育部和相关部门对于未来高等教育发展趋势的明确指引。因此,必须不断调整培养方案,其一,注重实践能力的培养,让高等教育的环节不再仅仅拘泥于课堂之上,不再仅仅局限于灌输式教育的模式之下,在对专业学科领域基础性理论熟知的前提之下,不断为在校生提供接触社会实际和所在行业领域发展现实的机会,充分发挥在校生社会实践以及实习机制的能效给予在校生更多的实操机会,助力其在学习阶段就对所在行业领域的最新发展动态有所认知,对所在行业领域基础的专业技能能力有所掌握,此为高质量、高效益的“内涵式”发展转型之必要;其二,开展差异性的职业生涯规划和就业指导课程,传统高校的教学方案中,不同专业就业指导和职业生涯规划课程的开设缺乏差异性,不适应差异性较大的学科专业,更缺乏对应用型人才的培养的动能;其三,不断改变考核机制,转变传统的唯分数论以及六十分及格论的考核观念,根据不同专业的学科特点和在校生心理特点的多样性,开展针对性的考核机制,拓宽创业活动、专业技能合格证书、专业领域内特殊贡献等与学分考核制度互通的渠道,以敦促高校在校生形成过硬的专业领域能力和综合素养,作为内涵式发展的必需途径。
高等教育的教育主体和管理主体是“人”,不断实现自身专业学科建设品牌化和人才培养的高质量化,推动发展“内涵式”的核心潜力还是理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人员机构的组成框架。实现“内涵式发展”靠单一的教学主体和管理主体去发力是无法实现的,各方合力最为关键。在涉及高等院校“内涵式发展”中特色化、品牌化的学科建设改革、应用型人才培养的考核机制改革以及专业技能的实践培养和实习机制的常态化等方面的活动,需要专任的教学教师以及参与学生管理的辅导员包括发挥主要管理作用的院校相关职能处室不断相互沟通、协调。因此作为高等院校单位,为发展不断提供合力必须从自身学生群体和教职工群体的角度出发,形成高效的运行机制和积极地管理文化,最大程度整合人力资源能效。
高等教育从“外延式发展”开始走向“内涵式发展”,经历了漫长的发展过程,“新时代”背景之下,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仍然面临新的机遇和发展路径,同时当前我国高等教育的发展模式尚未完全摆脱“外延式发展”的藩篱,各大高等院校更加健全的“内涵式发展”模式尚处于形成阶段。所以不断创新不断变革,才能发挥高等教育环节立德树人的能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