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韶文化零口类型的形成及东向扩张

2021-10-04 23:48韩建业
文物春秋 2021年2期

【关键词】仰韶文化;零口类型;枣园类型;新石器时代晚期

【摘要】距今7000年左右进入新石器时代晚期,关中和汉中地区的白家文化发展为仰韶文化初期的零口类型,并迅即东向扩展至晋西南、豫西地区,形成与零口类型大同小异的仰韶文化枣园类型,其影响至少见于华北平原、内蒙古中南部和豫中等地区。这是黄河中游一次非常重要的文化整合,继裴李岗文化之后再次确立了黄河中游文化的中心地位,为文化上早期中国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欧亚视野下的早期中国文明化进程研究”(18ZDA172)、郑州中华之源与嵩山文明研究会重大课题“早期中国文明起源的区域模式研究”阶段性成果

仰韶文化零口类型,是以陕西临潼零口“零口村文化遗存”为代表[1],分布在关中和汉中地区的仰韶文化初期的一个地方类型,时当新石器时代晚期之初[2,3]。零口类型上承新石器时代中期黄河中游地区文化,下接新石器时代晚期的仰韶文化半坡类型,这已经基本成为共识。但对于零口类型的具体形成过程及与东部晋西南、豫西地区文化的关系,还有不少不同意见。孙祖初指出,“北首岭文化”(即零口类型)和“老官台文化”(即白家文化)有很明显的承继关系,比如在龙岗寺遗址,两者的小口壶、折腹壶、折腹罐、圜底钵都彼此类同,认为零口类型的前身就是白家文化[4]55。零口遗址的发掘者阎毓民先是有和孙祖初一样的观点:“零口村文化应该是全面接受了白家村文化的文化传统,其后经过了自身的发展壮大,向东进发至豫西、晋南地区,向西进入渭河上中游地區,逐渐形成了一个区域性文化”[5],后来却认为零口类型与裴李岗文化的关系更加紧密,原因是他认为零口村遗存的双耳平底瓶、罐形锥足鼎、盆、甑、器盖,假圈足、刮划纹,以及磨光和素面陶的大量出现,都与裴李岗文化有不解之缘,与流行绳纹的白家文化有较明显的差别[1]468。我也曾经指出零口类型的前身是白家文化,但同时认为“零口类型的小口壶(瓶)和锥足圆腹鼎却可以在豫中南找到源头”,强调了来自裴李岗文化的影响[2]32。魏兴涛认为关中地区最早的仰韶初期遗存是老官台遗存,是受裴李岗文化影响而出现,并存在从东向西的拓展过程[3]475—476。本文对这一问题略作讨论。

要弄清零口类型的形成问题,首先需要在分期的基础上,找出最早的零口类型遗存。零口类型遗存目前除在零口遗址有较丰富的发现外,其他还见于宝鸡北首岭和福临堡、汉中南郑龙岗寺等遗址。

零口遗址的发掘者将该遗址零口类型遗存(“零口村文化遗存”)分为四期[1],魏兴涛将其分为三期[3],都是将遗址最靠下的第8层所叠压的H51作为第一期的典型单位。按照魏兴涛三期的分法,第二、三期分别以H35和H16为代表。以变化最敏感的小口平底瓶为例,其环形口部从早至晚由矮变高,第三期已经接近于半坡类型的杯形口(图一,6、7、9、11、12)。

北首岭遗址情况比较复杂[6]。严文明等从发掘者所说的仰韶文化遗存当中,先是分出了白家文化晚期、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遗存[7,8],之后孙祖初又辨析出新石器时代中期向晚期过渡的遗存[4],或者我们所说的仰韶文化初期的遗存[2,9]。属于仰韶文化初期零口类型的遗存,也可大致分为分别以78H11、77M17和77M6甲为代表的三期(图一,5、8、10),正好可与零口的三期对应,也能得到地层关系的支持:77M17和77M6所在探方都位于Ⅳ区,彼此邻近,地层可互相对应,前者叠压于77T2的5B层下,后者叠压于77T4的5A层下[3]。

其他遗址的零口类型遗存,也都不出上述三期的范畴。福临堡遗址早期墓葬的M44组和M36组,大致分别属于零口类型的第一、二期[10]。龙岗寺遗址被发掘者认为属仰韶文化半坡类型早期的M424等墓葬,当属于零口类型的第三期[11]。

关中地区早于仰韶文化零口类型的是白家文化,所以探讨零口类型的形成,自然还应当从对白家文化的分析入手。白家文化是距今8000多年裴李岗文化西渐到渭河和汉水流域,和来自洞庭湖地区的绳纹陶文化以及陕甘本土文化融合而形成的[12],因此白家文化既有和裴李岗文化相似的直腹罐、钵等,也有基本不见于裴李岗文化的绳纹陶因素。研究者一般将白家文化分为早、晚两期[13,14]。晚期遗存以宝鸡关桃园“前仰韶文化”第二、三期为代表[15],还见于北首岭遗址(如77H9、77H11、78H21、78H32、77M10、77M13等)[6]和龙岗寺遗址(即发掘者所说“老官台文化李家村类型”的H136、M406、M411、M414、M416、M423等)[11],以及甘肃天水的师赵村和西山坪遗址(即发掘者所说师赵村、西山坪遗址的“师赵村一期文化”遗存)[16],早先有学者认为这类遗存属于仰韶文化最早的“北首岭下层类型”[17,18]或者“北首岭类型”[19]。白家文化晚期的陶器,主要是素面或绳纹低矮环形口小口平底瓶、素面细颈折腹壶、绳纹蛋形三足罐、绳纹直腹三足罐、绳纹圈足罐、绳纹平底罐、素面侈口罐、素面或绳纹弧腹平底钵、素面圜底钵、素面折腹平底钵、素面矮圈足碗等,绳纹陶器常在口颈或肩腹部见有戳印、刻划、附加泥条等装饰,有的素面钵口外也有戳印点纹。

如果将零口类型和白家文化晚期遗存比较,会发现二者的确是一脉相承的关系。零口类型第一期的低矮环形口的小口瓶、绳纹罐、素面折腹罐、素面平底或圜底钵、素面折腹平底钵、素面矮圈足碗等大部分陶器,都可以在白家文化晚期找到类似的器形,只是存在变化,比如零口类型第一期环形口瓶的环比较明显,有的内唇较短(图一,5—7),而白家文化晚期者环不甚明显,口内唇较长(图一,1、2)。当然二者也有器类上的差别。比如:零口类型的旋纹罐(图二,3—6)就不见于白家文化晚期,这应当是慢轮制陶技术在整个初期仰韶文化区普及的结果[2]32;白家文化晚期的三足蛋形绳纹罐、三足直腹绳纹罐、圈足器,以及瓶、钵类器物上饰绳纹等特征,也基本不再见于零口类型。

不过,虽然在关桃园“前仰韶文化”第二、三期等白家文化晚期遗存当中早有环形口瓶和素面鼓腹罐,但对于其是否为零口类型同类器的真正源头还是存在争议。关桃园遗址的发掘者张天恩怀疑该遗址第二期的个别素面罐(H276∶9)是受枣园一期同类器影响的产物(图二,2;图三,3)[15]325。魏兴涛也认为“在关桃园前仰韶第二、三期之时,枣园类型和零口类型的零口亚型很可能已经形成”[3]476。魏兴涛的观点是,在裴李岗文化晚期的孟津寨根类遗存的基础上,晋西南地区和关中东部率先进入仰韶初期,然后将环形口瓶和素面折腹罐等传播到尚处于白家文化晚期的关中西部和陇中地区,但实际的考古发现与这一推论存在一定矛盾。

1.枣园一期的环形口瓶形态晚于白家文化晚期。枣园一期的环形口瓶环部较为明显,内唇较短(图三,1、2)[20],形态显然同于零口类型第一期者,而晚于關桃园“前仰韶文化”第二、三期者。

2.寨根遗址的所谓“裴李岗文化”遗存并不单纯。包含敞口深腹罐、小口壶以及“之”字纹的H8组遗存(图四,1—4),属于裴李岗文化晚期无疑;包含侈口鼓腹罐、红顶钵、假圈足碗、敞口盆、环形口瓶等的H19组遗存(图四,5—12),与H8组遗存差异较大,却类似于零口类型第一期[21]。

3.老官台遗址的H1、H2类遗存应当属于白家文化晚期。这类遗存曾被归入仰韶初期[22,23],但仔细观察,其中好几件钵、盆的口外都有花边,这种特征和关桃园白家文化晚期遗存相同,而不见于零口类型,因此以将其归入白家文化晚期为宜。老官台H1、H2类遗存的陶器上常见刮划纹,后延续到零口H51类遗存,而基本不见于关中西部的白家文化晚期和零口类型,可见刮划纹当为仰韶初期前后关中东部的区域特色。

所以,实际情况更可能是零口类型整体晚于白家文化晚期,零口类型形成后再东向扩展,与晋西南地区的中石器时代文化和豫西地区的末期裴李岗文化结合,形成与零口类型大同小异的仰韶文化枣园类型遗存。除枣园遗址一至三期外,同时或者稍晚的枣园类型遗存,还见于河南灵宝底董[24]、新安荒坡[25]及山西侯马褚村[26]、垣曲古城东关[27,28]和宁家坡[29]等遗址。这些枣园类型遗存中的环形口平底瓶,可以明确分为有领和无领两类,且都可以追溯至白家文化晚期(图五,1—7、11—16)。这两类环形口平底瓶所显示的零口类型及其枣园类型的影响,至少东向见于华北平原的河北永年石北口遗址[30](图五,8)、正定南杨庄遗址[31](图五,9),北向见于内蒙古中南部的凉城石虎山Ⅱ遗址[32](图五,17),南向见于豫中的长葛石固遗址[33](图五,10)。

零口类型的东扩现象,让我们对仰韶文化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的关系问题有了新的思考。

20世纪五六十年代曾经对于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的早晚及其相互关系有过热烈讨论。1959年,安志敏提出仰韶文化可以区分为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认为庙底沟类型年代可能更早[34],吴汝祚、阳吉昌等则认为半坡类型更早[35]。1962年,石兴邦提出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同时并存的可能性[36]。1964年,张忠培和严文明通过对三里桥、下孟村等仰韶遗存等深入分析,从地层关系上证明了半坡类型早于庙底沟类型[37]。1965年,苏秉琦从类型学的角度,认为半坡类型的杯形口小口尖底瓶和庙底沟类型的环形口小口尖底瓶属于两个不同的演化序列,坚持两个类型同时平行发展的观点[38]。不过,20世纪60年代以后,被多数人接受的还是半坡类型早于庙底沟类型的认识。1980年严文明更明确提出庙底沟类型是由半坡类型的“关东变体”东庄类型发展而来的观点[39]。20世纪90年代以后,枣园遗址的发现又引起新一轮的讨论。枣园遗址的发掘者田建文、薛新民、杨林中等认为,“枣园H1遗存是庙底沟文化的直接前身”[25,40],在枣园H1遗存的基础上,受到半坡类型的强烈影响,才融合形成东庄类型并发展为庙底沟类型[41];虽然半坡文化早于庙底沟文化,但二者不存在直接的渊源关系,半坡文化不能直接发展为庙底沟文化[42]。戴向明则认为庙底沟文化的主要基础是半坡文化,只是受到了晋南土著文化的影响[43]。零口遗址的发掘者周春茂和阎毓民则将零口二期和枣园H1类遗存统称为“零口文化”,提到“半坡和庙底沟都是由零口文化分化、发展而来”的可能性[44]。

半坡类型的前身是零口类型[45,46],庙底沟类型的前身是东庄类型[47—50],这都是现在大家公认的事实。东庄类型作为半坡类型和枣园类型的融合体,也是大家能够承认的,只是对于后二者因素在前者当中的主次轻重有不同观点。现在我们认识到枣园类型其实也主要源于零口类型,那就等于说东庄—庙底沟类型从根本上也是主要来自于零口类型,半坡类型和庙底沟类型也就是同源而异化的产物。以小口尖底瓶来说,半坡类型的杯形口小口尖底瓶,是零口类型环形口平底瓶口部持续升高、底部不断变小的产物;而东庄—庙底沟类型的环形口小口尖底瓶,是枣园类型环形口平底瓶和半坡类型杯形口小口尖底瓶融合的产物(图六)。

仰韶文化零口类型的形成及其东向扩张,是距今7000年左右黄河中游一次非常重要的文化整合,继裴李岗文化之后再次确立了黄河中游文化的中心地位,为文化上早期中国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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